《金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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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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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低了自己的地位,陪着大臣们玩起了党争的游戏。

甚至不是作为棋手,而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待你好了,多与你皇父聊天解闷,他也苦得很。”周后越说越轻,眼中含泪:“英庙老爷有土木之耻,但丢了祖宗陵寝的,你父皇还是第一个……”

“娘您放心,等儿子好了,就是闯逆和虏丑病入膏肓之时!”

(水雷屯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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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第三卷结尾的求票单章

终于写了八十余万字了,而点击才是字数的多一半,这个成绩无论如何不能算好。当然,小汤作为一个扑街写手,已经习惯了这分惨淡。只是最近两天本人真心不好过,这种状态下不可能写出恣意高歌的主角,所以连带主角都病了,让人看着觉得无力……真是对不起诸位读者老爷。

写到这里,故事已经算是上了轨道。主角在山东建立起了一个初级基地,能够每天提供二十门火炮、八十支燧发枪。这样的火力,这样的手工业基础,配上古斯塔夫二的先进战术,面对李自成和建奴绝对可以算是碾压了。虽然有些人对西方文明存在成见,但是不得不承认,从三十年战争开始,西方的军事思想和战术思想,的确超越了大明。

当然,我不认为这是大明人不行,而是因为生存环境的问题。首先,大明承平太久;其次,鞑虏一直被不荣誉地追杀;再次,日本人好不容易派了最强阵容到朝鲜,结果被李如松轻易搞定……我们都知道,跟臭棋篓子下棋,会越下越臭的。所以戚继光、俞大猷、李如松之后,明军越来越不耐打。

以上单纯调侃。

好了,回归主题,这个单章是为了要票。所谓的票,就是推荐票和月票。这两者决定了本书在编辑眼里的地位,决定了是否能够从一大堆书中高高跃起夺得推荐位!这是一场不逊于战争的运动!事关生死!不光是《金鳞开》的生死,也是小汤**和精神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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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六神君一来疫鬼却(一)

左守义缓缓在地上匍匐前进,不敢有太大的动静,甚至连根小草都不愿压倒。他身上披着一层棉布,布上是用鱼胶黏上去的石块和土块。这种伪装能够让他在寸草不生的地方看上去像堆乱石,从而不至于太过显眼。

原本东宫侍卫营的探马在林中用一种挂满了树枝的伪装服,但出了山区之后,显然不能再用。若是让饥渴的流民突然见到一团绿色,十个人里有九个会上来拔一把,看能不能啃进肚子。

在漫长而谨慎的匍匐之后,左守义从腰侧的鞓带上取出一个千里镜,小心翼翼放在眼前,观察对面的东虏兵。

在千里镜的镜头里,东虏兵各个都剃着秃头,脑后有一根如同老鼠尾巴的小辫子,时不时晃动着。

——真丑。

左守义心中暗道,缓缓转动着镜头,很快就清点出了东虏人数。坐着大口啃肉的东虏兵有六个。在一旁负责烤肉、送菜、休息的东虏兵有十五人。看他们都是穿戴着铁甲,不过显然在地位上有很大的区别。

左守义仔细看着这两拨东虏甲兵的区别,终于让他发现那些坐着的东虏兵牙齿脏得发黄,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化外野人。那些充当仆役的甲兵,虽然一样剃了头,但容貌上还是汉人,丑也丑得能够接受。

左守义找到了满洲真夷的旗帜,白边红底,是镶红旗的旗帜。这支镶红旗人马正是叶臣部,如今山西最大的一支满洲真夷部队。

那些汉军打的却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绿色旗帜。

左守义在脑中将八旗旗色背了一遍,确定不曾有过“绿旗”,心中颇为诧异,同时也不免将其与娼家男子戴的“绿头巾”联系起来,暗道:或许是东虏看不起这些投降的汉人。用头顶绿旗来羞辱他们。

观察结束之后,左守义再次循着来路倒退回去,仍旧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天上的斜阳隐没进了云层之中,烧得云彩如同着火一般,也为左守义打了掩护,好让地上的爬痕不被东虏兵发现。

左守义退回了村子后面的一道沟里。那里有两个身穿土褐色短衣的青壮年正在啃饼。两人见左守义回来,连忙起身迎道:“左大哥!可探明了么?”

左守义收起伪装布,扑了扑脸上的灰土,上前接过水袋,仰头喝了一口,道:“二十一个鞑子。其中六个是镶红旗真夷,还有十五个是汉兵,不过打的却是绿旗,恐怕是新的营头。”

另外两人一个年过二十。另一个看起来却只有十六七岁。

左守义喘了口气,等凉水落入腹中,冰凉清爽。他又道:“看那架势今晚他们是不打算走了,咱们得偷偷绕过去,要是让他们发现了,难免落得那些村民的下场。”

“那些村民怎么了?”年纪小的瞪大了眼睛:“全被杀了?”

“还有几个女的,怕是要留下过夜用的。”左守义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说道。

那年纪大的不由攥紧了拳头,额头上渐渐浮出一股青筋。低沉道:“咱们得去救她们。”

“救她们?”左守义不以为然:“就咱们三个,怎么救?”

那年纪小的叫了起来:“施大哥。咱们是探马,打探完军情就得回去报告主官,否则是要砍头的!”

那姓施的探马瞪了他一眼,道:“等天黑之后,我摸进去将他们一刀一个杀了!你们若是怕死,先走就是了。权当没有碰到我。”

探马外出打探,根据环境不同,会编成一到三人的小组。施心笙正是单独一人打探敌情,在返回的路上碰到了这左守义和新兵李二三。虽然三人决定一起走,但原本就是两队。分开行动同样符合操典规定。

“怎么可能没碰到……”李二三嘟囔道:“回去之后啥时候走的哪条路,见了什么人,都要上报,一对就对出来了。”

左守义踢了李二三一脚,叉腰站着说道:“探马在外面碰上敌军探马,也是一样要生死搏杀的。为啥你们东宫探马一开始给闯贼压着打?就是搏杀之道没人家精通。那些闯贼探马你们以为是啥人?那都是九边的夜不收,跟蒙古人杀出来的精锐!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让你小子开开荤,还推三阻四的。”

李二三颇为不服,却给左守义说得哑口无言,只得嘟囔着挑刺道:“啥叫你们东宫啊……是咱们,咱们东宫!”

“这帮鞑子在这里过夜,一不派探马侦探四周,二不在屋顶设立岗哨,三没有将这破口堵住,显然是松懈得当自己在姥姥家呢!不杀真是对不起老天爷。”左守义啐了一口。

口水落地,瞬间被尘土包住,变成了泥球。

施心笙眼睛一亮,也不说独自去摸黑杀人的话,斩钉截铁道:“左大哥,你说怎么干?兄弟听你的!”

左守义看了他一眼,道:“咱们两个人去杀二十一个,这是一对十。”他顿了顿,又道:“咱俩不是头天出来当探马,都知道世上没说书先生说的那种以少击多的神人。兄弟不得不问一句:你为啥就那么想要杀他们。别多心,事前英雄提刀拉稀的人我见多了,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临阵开溜。”

施心笙咬着牙,眼中喷射出一道仇恨之火,缓缓道:“崇祯十三年,东虏兵杀到我们的村。我们一个村子三百多口人,被杀的杀,被掳的掳,最后他们还放了一把火。等我回去,连家人的尸骨都找不到!我早在投军的时候就发了誓,只要当了军官,我就要去山海关杀鞑子!现在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怎能放过他们!”

左守义抿嘴一笑,随手捡起一块尖石,三两下在地上画出一个简图。他道:“这就是咱们现在藏身的干沟,从这过去有道山梁子,大约三丈高。”左守义使劲描了描那道月牙形的山梁:“村子就在这陡坡下面,大屋三,小屋十四,村里应该有十七户人家。”

“十七户……就算一户三口,也有五六十号人了。”李二三道:“还打不过二十个?”

左守义没有理会他,心中暗道:没见识。爷还见过十来个贼兵赶着上千号人跑的呢!

当然,左守义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当时他也是那上千人中的一员。而且他还骑着马,跑在最前面。

“村子背靠梁,面朝路。”左守义道:“正面只有一道半人高的土墙,啥事都不抵,上边还有破口,随便进人。”

“咱们从村口进?”李二三凑了过去。

左守义一把推开他,道:“软蛋滚一边去。”

李二三顿时鼻根一酸,差点眼泪就掉下来了,抗议道:“我过了新兵营的,才不是软蛋!”

左守义不理他,继续道:“施兄弟,等天黑之后,咱们从山梁子上吊下去,等守夜的落单就干掉。换了他们的衣甲,然后……”

“放火?”施心笙激荡道。

——放你姥姥的火!一没硫硝二没柴薪,底下全都是土房子,烧得起来就有鬼了!

左守义心中暗骂一声,不过顾忌到等会要跟是施心笙赴汤蹈火、生死与共,自然不会像对李二三那样粗鲁。他好声道:“施兄弟,是这,怕是放不起足够大的火。咱们换了他们的衣甲,熄了火,把马偷走。喂,软蛋,你等在村子外面,带着马往南逃!”

李二三颇为委屈,心不甘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左守义瞟了他一眼,再次将目光投向勾勒出的简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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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七神君一来疫鬼却(二)

施心笙见过左守义的腰牌,知道两人同样都是探马,也同样都是一级士官。想想自己对于夜袭两眼一抹黑,左守义却能从容不迫地安排部署,其中的差距颇让他脸红。现在他对左守义信心满满,自然将地上的简图深深刻在脑子里,紧紧握着刀柄。

左守义的目光扫过施心笙的手,道:“你什么时候当的探马?”

“在河南的时候,”施心笙道,“汝阳之战后,我因为会骑马,就补了探马。你呢?”

左守义笑了笑,吐出一个遥远的地名:“松山。”

“松山?哪个松山?”李二三忍不住好奇问道。

“就是锦州那边的松山。”左守义道:“我以前是左将军的家丁。”

“那你杀过鞑子没?”李二三忍不住问道。

这话正好戳中了左守义的痛处,不由脸上一板,骂道:“趁这功夫知道养精蓄锐,屁话那么多有什么用处!”

施心笙也想知道答案,但听左守义这么说,也不好出口相问。

李二三抽出长刀,擦了又擦,闷着头不说话了。

左守义闭着眼睛,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他记不得年少时有过什么往事,所有的记忆都是从成为左光先家丁开始,仿佛自己生来就是侍卫左光先的亲兵。从崇祯八年以来,十年间他从辽西到陕西,踏遍了大半个皇明,杀了不知凡几的人,但直到现在才有一丝底气说:我是兵,是皇明官兵,不是匪!

天空渐渐暗了,太阳彻底落下了山。火烧云也融入黑色的天幕之中。点点繁星在天上闪烁,今天正值新月,算是个月黑杀人夜。

左守义心中难免有些遗憾,若是自己身上带着一瓶秦军常用的猛火油,那放起火来可就轻松多了。

他抓起一把砂土,摊开手掌。晚风急急忙忙凑了过来,吹了个干净。

今夜风也不小,真是浪费了。

左守义暗下决心,下回再到敌占区,一定要带上放火神器——猛火油!

“今晚风大。”施心笙凑了上来,看得出他有些紧张。

左守义睁开眼睛,挺了挺胸,道:“你怕了?怕了咱们就回去,这儿到峪儿口也就半个时辰的路。赶得快些明日晌午就到盂县了。”

“怕死就不吃粮了!”施心笙怒目相视,见左守义丝毫不以为然,自己气势一挫,挪近了些,道:“前些日子我在县城碰到个道长……”

“给骗了多少钱?”左守义不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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