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枕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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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枕江山-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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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郡马站了起来,他很不习惯有个男人同自己挤在一张椅子上,轻轻笑了声,“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这个忙只怕要让大人失望了,我一个有名无实的郡马哪有权命令一名参将,大人还是另谋良策吧”

    陆飞当然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意就答应,叹惜着道,“唉,命苦呀,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郡马爷,走了,改天如果皇上不杀我,再来和郡马爷讨论下怎么赚那二十四万两银子吧”

    陆飞起身便走,转眼便到了门口。

    赵郡马忙道,“大人留步,这个,这个,看着大人如此伤心,本郡马也于心不忍,这样吧,看在和大人一见如故的份上,我也就豁出这张脸了,去求求这个张参将,此战务必带上大人的义军,这也是赵某唯一能帮得到大人的,到时候功劳册上一定不会少了大人的名号”

    陆飞暗喜,拱手道“那就多谢郡马爷了,不如这样,就让张参将的大军先驻扎在座山,让我的义军先打头阵,如果成功功劳一家一半,张参将不失一兵一卒,这份荣耀我想他是不会拒绝的”

    大军驻扎在座山下那总好过让他们进城来祸害要好。

    赵郡马一心想着那二十四万两银子,思索着道,“陆大人说笑了,张将军如何作战,这是军事机密,赵某怕是没这么大的面子吧,不过为了大人,我愿意一试”

    “那就多谢郡马爷,大恩日后一定报答,我先回去安排,就不打扰郡马爷了,告辞”陆飞转身又要离开。

    “陆大人,那二十四万两银子的事?”赵郡马尴尬的笑了笑。

    陆飞这次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话,“大将难免阵前亡,如果这次剿匪我能活下来,再和郡马爷好好商量这事”

    赵郡马冷冷地望着陆飞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拿我一把,你小子是在玩火呀”

    胡管家见少爷动了怒,忙道,“少爷,要不我现在就传口信给张参将,让他趁机杀了这小子”

    却没想到赵郡马一偏脸,恶声道,“放屁,你敢杀他,我先杀了你,去,派人通知张参将,按我刚才的话做”

    ……

    在赵府深宅的二楼上,云霄正站在窗台前看着远去的陆飞,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力量在拉扯着她,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直到很多年后,她才明白,吸引她的正是陆飞骨子里的洒脱、狂傲不羁,玩世不恭,时而天真得可笑,时而又正义得近乎胡闹,这是她在自己那个不是男人的男人身上永远也看不到的东西。

    一名丫鬟快步走过来,“夫人,陆大人走了,他们说。。。。。。”

    “知道了,下去吧”云霄微笑着,脸上扬起一抹朝阳。

 第0195章 赵府

    富丽堂皇的赵府座落在县城东十里处的赵家村,村子不大,三十多户全是赵姓族人,虽然赵家财富惊人,但赵家的祖祖辈辈都没人愿意将家安在繁华的县城里,理由大概就是说这赵宅下面是块风水宝地,赵家之所以长盛不衰,那就是依赖赵家村的风水,远城城市有着众说纷云的好处,同样也有一条致命的坏处,不巧的很,陆飞刚走出赵府没多久就赶上了。

    夕阳西下,行走在官道上的陆飞的轿子拖着长长的斜影上下起伏,挤压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在这种声音下的催眠下,陆飞晕晕欲睡。

    有赵郡马出面,料想那张参将也会有所收敛,剩下来的事那就全靠自己的本事,现在那得养精蓄锐,来张参将过过招了。

    黑子就没有县太爷这种气定神闲了,因为他是知道的,夜幕降临时的官道也并不安全,路两旁都是一人多高的荒草地,还有那连接成片的松林,这里离县城还有几里地,要是突然窜出几个不要命的歹人,那可就大事不妙了,陪同县太爷出来的可只有自己一个人和四名只认识轿子的轿夫,黑子一路走不停地四下环视着,祈祷着安全到达县城。

    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黑子果然是料事如神,只见前方的草丛中几条人影起伏,转瞬又消失不见,四周都是微风吹动野草的沙沙声。

    黑子暗叫不好,随即便将腰刀给抽了出来,手一压,沉声道,“停”

    四个轿夫忙一齐住了脚,惊恐不安地到处看着,毫无防备的陆飞一个前倾,迷糊中胡乱抓住了轿沿,“哎哟喂,掉沟了吗?”

    惊醒过来的陆飞见轿子正安安稳稳在处在大路中间,很是生气,从轿子边上伸出脚下踢了下黑子的屁股,“你小子瞎咧咧什么,起轿起轿,老爷我忙着呢”

    黑子没动,一直盯着前方的草丛里,神色极度紧张,敢在官道上劫道的歹人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这些人从不留活口。

    “老爷,前面有人”黑子用刀尖指了指前方。

    陆飞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眼皮耷拉着胡乱瞅了瞅,又踢了下黑子的屁股,“多新鲜,路上没人那还是路吗,走走,别磨蹭”

    黑子只是无意中瞥见草丛中有人影晃动,也不确定,这会又仔细瞅了瞅,那处草丛里又什么异样也没有,黑子默默念着:老天保佑虚惊一场。

    陆飞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又踢了下黑子的屁股,“嘀咕什么,走呀,等过年哪”

    轿子又向前行着,黑子还是不放心,眼珠子四下乱转,手心全是汗,紧紧地攥着刀柄。

    陆飞倒是没了睡意,他看着黑子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好笑,俯在轿沿上,拍了拍黑子的肩膀,“黑子,别这么紧张,放心,县太爷的轿子没人敢打主意”

    黑子没回答,远离城市那就等于远离了王法,别说县太爷了,就算是皇帝一个人在野外溜达也会让人给盯上。

    黑子紧按刀柄,没有回头,“老爷,还是小心为上,在这种方大意不行”

    陆飞嘿嘿一笑,“你小子这点胆子,听着,喂,前面打劫的朋友,有空出来聊聊吗”他还真扯着脖子拢着嘴朝前方嚷了起来。

    黑子吓了一跳,几个轿夫也被吓得脚下不稳,轿子一阵晃动。

    “老爷,别再喊了”黑子就差没叫爹了。

    陆飞扶着轿子啧啧着嘴,鄙视地看着这几个被草丛吓破了胆的人,“人才呀,胆子扣出来没二两重,前面屁都没。。。。。。”

    陆飞指着前方草丛说着,不过刚刚一脸嘻嘻哈哈的样子瞬间就黑了,话也僵住。

    他看见六个高大的汉子,赤裸着上身,手执刀棍一类的凶器正从草丛中鱼贯而出,在道路上一字排开,给轿子的前路给拦住了。

    其中一个大汉将棍子抗在肩上,一指陆飞这边,喊道,“你是在叫我们吗?”

    ‘当’黑子手里的刀掉到了地上,忙弯下腰哆嗦着去捡起来,脚下不自主的慢慢向后移着。

    陆飞身体也猛然一沉,几名轿夫像是训练有素,此时个个都抱着头趴在地上,浑身发抖。

    “不好意思,搞错了,搞错了,你们忙去吧”陆飞忙连连摆手,强压下内心的紧张,这时候他指望不了别人。

    几名大汉不仅没离开,反而是慢慢朝陆飞等人走了过来,个个一脸坏笑,似乎他们觉得马上就能发一笔大财了。

    几名轿夫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个个卯足了劲,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后跑,一路尘土飞扬,转眼就钻进草丛中再也不出来了。

    陆飞见这几个人来者不善,暗暗叫苦,怎么还真有大白天敢劫道的,轿夫都跑光了,他看了边上的黑子一眼,暗暗庆幸,看来还是黑子有忠心,忙推了推黑子的肩膀,低声道,“黑子,好样的,上,揍他们”

    ‘咕咚’黑子被他这么一推,直接就倒了下去,看样子是吓得。

    陆飞直皱眉,这都是些什么手下。

    “陆大人,看样子你到是很镇定呀”几个大汉在陆飞边上围了一圈,其中一人将手中的砍柴刀架在了他的肩头。

    “你认识我?也好,几位,光天化日之下打劫县太爷可不是明智的做法呀?”陆飞嘴上这么说,可是内心却是一阵阵颤动,刀架在脖子上,说不怕那是假的,眼下也没别的指望了,只能希望这几位只是想发点小财而已。

    “陆大人的名号在宿松县那是人尽皆知,我们这些人虽然做着管杀不管埋的营生,却也十分敬佩大人的所作所为,听说陆大人最近在招兵买马,号称要剿灭座山土匪,是吗?”一个光头汉子阴阳怪气地道。

    陆飞当下又是一惊,难道这些人是从座山上下来的?那可坏了,冤家路窄呀,这条命算是交待在这里了。

    陆飞也用不着再辩解,看这架式那是早就在这埋伏上了,根本就不是寻常劫道的土匪,那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到这他便也不卑不亢起来,呵呵一笑,道,“几位,如果是想发点财,我身上还有点散银子,够几位吃喝一顿,大家算交个朋友,这事我也不追究,大家相安无事”

    说着陆飞便从怀中摸出一张百两的银票。

    几个大汉谁也没接,随即便一齐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光头汉子道,“陆大人,一百两银子你就想买条命呀,你也太小看我们哥几个了,不过,我们今天不是冲着银子来的,明说了吧,我们就是从座山上下来的,想问问县太爷打算什么时候攻山呀,咱也好提前准备迎接一下”

    陆飞暗暗叫苦,还真是座山来的,这事那只怕钱是解决不了的,于是他将银票收起,结结实实在坐在凉轿里,一翘腿,“怎么,你们这是想抓我当人质吗?”

    光头汉子一摸光溜溜的脑袋,哈哈一笑,“哟,读书人就是聪明呀,我们当家的想请县太爷到山上聊聊,山上已经为县太爷准备了上好的吃食”

    陆飞是肯定不想去的,去土匪窝里赴宴,那不是送肉上门吗,不过那位大当家的绿衫侠他可是见过,这个女人虽然凶残,却也是个疾恶如仇的性子,要杀那早在江家小屋就动手。

    更重要的是眼下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张参将的大军说到就到,县太爷一走,县里真的就会天下大乱了。

    可是事情已经由不得陆飞做主了,几名土匪不容他分说,一拥而上直接将他从轿子上拉了起来,一人架起一只胳膊,转眼就消失在莽莽的草丛之中。

    天色渐暗,最后一抹阳光也消失在地平线上。

    宿松城,南门外,远远的一阵尘土飞扬,马蹄声隆隆似来,一队军马正急速而来,来的正是张参将亲自带领的五百骑兵先头部队。

    宿松城自从明元战争后,上百年都没有经历过战火了,连城墙边的护城河都消失不见了,张参将带着五百劲骑,呼喊着,涌进了城内。

    顿时,这条街道那就成了人间地狱一般,人喊马嘶,哭爹喊娘,街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来,就被奔腾而过的骑兵重重的撞倒在地,街道两边的摊位东倒西歪,各种货物散落在地,转眼又让后面的马队踩踏成一堆废品。

    张参将一勒缰绳,马蹄高扬,马鞭在空中一挥,对着街边惊魂未定的路人喊道,“宿松城的百姓听好了,本将乃安庆府营军参将,奉兵部令前来宿松剿匪,现颁布剿匪军令如下,一,凡有家人参于匪事者,务必将其劝回,如不听劝告,全家杀尽;二,凡检举城中有匪徒帮凶者,赏银十两,知情不报者,满门杀尽;三,为防土匪渗透进县城,从今日起,宿松城防由府营军接管,过往人等一律会严加般查,都听清了吗?”

    满街百姓个个心惊胆颤,不敢作声。

    张参将哈哈一笑,又道,“县衙在哪边?”

    众人一齐看到县衙的方向。

    “驾”张参将一扬马鞭,带着五百如狼似虎的军士朝县衙奔去,骑兵过处,满目创痍,哭喊连连。

    抱犊岭

    夜幕笼罩下的山颠,幕沉一片,远处黑压压的山峦在夜风中呜咽不止,如同千百只鬼魅在低吟。

    岭上平台后背阴面有几处石洞,依山体裂缝天然形成,深浅大小不一,洞口都用碗石般粗细的松木拦阻,洞里阴暗潮湿,侧耳细听都能听到石缝中阵阵轻微的吸吸唆唆的老鼠的声音传来,这是一处绝佳的天然监狱。

    山上的土匪一直都把这里用作关押肉票的地方,多则三五日,长则十天半月,便会有几名周边富户被扔进来,一直等到家人将赎金送来后才将肉票放出来,不过,自从绿衫侠凌丹成为山中大当家的以后这里就一直被荒废。

    凌丹出身最底层的老百姓,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强盗恶人,这些人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做的却都是祸国殃民的恶事,凌丹阴差阳错流落到这,无意中成为众匪的大当家,于是便一改霸山狼的行事风格,让山匪半猎半匪,尽量不去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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