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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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第6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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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细的雨幕中,西军出身的兴定中郎将韦嗣源嘶声叫喊着

  “雨水一下,他们的火器就不甚管用了……”

  韦嗣源的祖上,乃是西京名门之一的韦氏;而当年的崔韦裴卢,自大唐开国以来就同时并称为,西京长安最顶级的门第,而这几个大姓也是大名鼎鼎的宰相世系,兼带后妃之族的双料显贵。

  而在开元年间,更是出了父子兄弟一门三相的传奇典故,父亲韦见素本身是开元朝的宰相,也是陪伴玄宗西幸又还都的孤佐老臣;而长子韦鄂则追随了肃宗,而成为西北朝廷的宰执之一。

  而次子韦韬就更了不得了,他先是在西幸军中被指为梁公的副手,自此伴随梁公波澜壮阔的一生,完成了大多数南征北战的经历。

  待到外放领军而独当一面之时,已经是关内节度使,偌大龙武系公认的二号人物,然后再入朝为枢密副使,外出为,……

  最终在女中尧舜的沈太后当道,而梁公被迫妥协出走外域养老之后,韦韬以枢密使身兼中书左仆射的身份,继续代管和协理国内龙武系的各派势力,由此达到了人生和权势的最顶端。

  自此一口气侍奉了五朝天子,又亲手整合龙武系联盟的力量,将已经退居幕后京畿梁氏重新推举上了那个,代天子牧民而号令万邦的位置;

  是以,最后以九十六岁高岭寿终与养宅,追赠为太尉,上柱国,襄平郡王。可谓是继郭子仪之后大唐君臣相得,善始善终的又一个典范。

  受让与韦韬的余泽,他所传下的这只韦氏甚至压倒了韦氏本家,而成为把持大唐近半军力姱龙武系集团,轮流执掌权柄的超级世族之一。

  哪怕在京畿梁氏把持朝政的中兴时代,韦氏也始终是这个巨大中枢政治集团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韦嗣源就是出自这位襄平郡王的一脉,只是经年日子子孙众多,而分出亲疏远近的主庶旁支区别来,而不得不别走他乡另谋前程;

  而在乙未之乱中,作为龙武系的另一个重要政治象征,韦氏一族也不可避免的早了斩草除根式的株连和清算。

  只有韦嗣源这一支的祖上,因为实在关系太远,而分流在朔方之地谋求前程,得以侥幸苟存下来。

  作为襄平郡王之后远房旁支的死剩种,他的曾曾祖韦伯以伴驾小校的身份,得到了承光帝的亲睐,而特命之接续先祖韦韬蓟公的门第,才为他这一支家系,奠定了沿袭至今的家门渊源和富贵绵延。

  所谓的嗣源之名,就代表了他这一代,要重现家门荣光的寄望和追求。只要能效法数年前的故事,打退了这些南蛮子,他们这些来自外周救难护国的有功之臣就可以封侯追爵,门荫数代了。

  然后,就像是印证了他所说的一般。那些擎举着大小赤炎紫电的风雷旗,头戴着羽毛装饰的缘边盔,身披青灰色战袍沉默而肃然涌动起伏在阵列线上的身影,从头到尾都没有击发过几次火铳。

  他们就沿着凹凸不平满地泥泞,层叠交错小跑冲刺着,似乎一心要就这么一鼓作气冲到面前来。

  于是,韦嗣源左右被鼓动起来的军士们,也纷纷取出包藏好的弓弩,开始成派的列队对空张弓,按照口令的批次而攒射起来。

  只是他们才刚刚放开弓弦,就见对面涌动的阵列突然就在二十步之内停了下来,层次分明的举铳排成了上下数列。

  “小心……”

  “快快避让……”

  少数人急促发出的叫喊却已经晚了。

  随着敌列中迸射开来的连片烟气,迎面的弹幕像是暴风骤雨一般的席卷了北军的防线,无数人体发出惨烈的叫声和痛嚎,迎面扑倒或是仰面栽翻下去。

  尤其是那些正在或者准备搭设的弓箭手,几乎是遭到了最惨烈的打击,而当巢亡了大半;剩下的那些却是当场吓傻或是寒了胆,短时之内任凭驱使打骂也不肯再站起来搭弓挽射了。

  韦嗣源的眼角霎那间也被血给糊住了,那是一名挡在他身前而被打得脑浆迸裂的将校,所喷溅在他面上的。

  他声嘶力竭的叫喊和鼓动着剩下的兵卒,压低着身体冲到已是尸横累累的工事之前,刀枪擎举着准备投入近身的肉搏。

  然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露头的淮东兵,是一连数片从城壕背后飞出呼呼划过天空,如雨点一般投掷而出的火弹,将当面残存的北兵,连同赶过来的援兵一起,顿然在蒸腾的烈焰与爆炸声中,迅速土崩瓦解了起来。

  而在后阵当中,别号“石敢当”的石勇,也在某种庆幸的心情中严阵以待着,即将而至的战斗。

  这些一贯眼高于顶各般牛皮哄哄的西军劳子,这下终于见识到厉害了吧。

  作为张德坤麾下常年与淮东军交锋过,又得以幸存下来的老手;他深深知道这些老对头的厉害和注意事项

  其中包括了,千万不能和这些可怕的铳军,在平坦开阔的地方排兵布阵,或是堂堂正正的展开阵势进行野战和浪战,那简直是授敌于短而形同变相的自杀。

  就算是野外的遭遇战也不行,在同等的条件之下,或是在敌我优劣明显的情况下,面对突然遭遇却训练有素能够迅速结阵的淮东军,大多数时候也很难取得上风和优势。

  反倒是,一旦被对方且战且退拉开距离完成列阵后,就是是被压倒性的火力投射大肆杀伤的结果;就算一时能够占据了局部的大优势,往往也很难打的动像刺猬一样结阵抱团,远近皆可杀伤的铳兵战团。

  唯有骑兵的配合之下,或许还有所机会造成削弱和杀伤之;但是一旦在近战中被他们缠绊住不得脱身,待到更多的铳队闻讯赶来,那真是万事休矣了。

  唯有借助复杂的地形或是相对狭促的空间,乃至高大坚实的城墙和营垒作为遮护,才有可能与之周旋一二,乃至取得局部的优势和胜算,将其击退或是令其无功而返。

  比如相对坚固的掩体和复杂横错的壕沟,就是某种很好的削弱手段和地势;一旦待得这些依靠集群战阵,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和杀伤功效的铳军冲杀而入,就自然被预设的地利给打乱分散开来,而变成携群为主的近战撕斗和肉搏,

  这样,北国将士身高力壮而悍勇无畏,擅于战阵拼斗的优势,就得以有机会充分发挥出来了。而对方却无法拉开距离和汇集足够的人数,

  他突然听到炮声,反而在心中放下一块石头来,这也意味着那些淮东军终于投入了全力,而在强行破除和打开那些营垒和障碍。

  与淮东军交手的又一个教训就是,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远程投射部队,不然那些打起来就没完没了,好像永远不知道停歇的火铳列队,会告诉你什么叫做对射中的噩梦。

  也只有当他们聚集在营垒前或是被挤压在营垒之间,没有足够疏散余地和缓冲空间之时,急促发动的数轮曲线攒射,才能达到最大的突然性和杀伤效果。

  而对方手中只能直线平射的火铳,却因为诸多障碍物和视野的阻碍,不能发挥出应有的杀伤来,就算是投弹的话也会因为地方狭促,容易波及友军而被限制使用。

  这时候再投入敢死之士,打乱和挫败对方的锐气,乃至最终扭转敌我的胜势。

  然后接二连三的炮响,让他忽然觉得方位有些不对,并不在他久候迎敌的方向,却是来自右翼的营侧,不由心中一惊骤然大喊起来。

  “收缩行伍,就地备战”

  然后就像是某种无形的堤坝,骤然决了口一般的,右翼的营盘已经在滚滚蒸腾而起的烟火和喧闹声中,涌来第一批夺路狂奔的溃亡人潮。

  “苦也……”

  他在心中大声叫喊着,那也意味着另一路南军也紧接而至发动了攻势,并且突破了外围和营防了,

  虽然他嘶声力竭的叫喊着,努力收束部属部分转向对敌,然而却已经迟了一步,刚刚进行变阵的左队才踏出数步,转眼就被迎面撞过来的败兵,给冲散了一角,

  然后,事情就在越来越多败兵当中变得再也不可收拾,就连他本人和军旗也被无奈的掀倒、撞翻,就此裹挟人潮里,转眼不见了踪迹。

 …

第八百零七十三章 拨乱13

  当洛都的东郊,再度尘埃落定之后,河南别遣军的主帐之中。

  “果然是满万不可敌啊……”

  得到报告的魏晨,毫不掩饰的赞声道。

  “仅仅靠两路交相配合,就轻易打开了阵前局面……”

  “我辈可不能轻易懈怠啊……”

  他用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诸将之后

  “愿以诸君戳力共勉,痛饮与神都之中……”

  “共勉……”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路偏师的来由,明面上是作为中路大军的策应和别援,说不好听其实是为了某种特殊的需要,而在各方面的妥协下才仓促草就的。

  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他费了既大气力和投入才争取来的这个位置和机会,能够取得如今的成果,也是他带着大家一路拼出来的。

  因此,不管是他麾下三军一部的那一部分的功劳,都少不得他这个主官的份,自然也不会放纵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浮于表面,来破坏军前的战力或是影响已经占据上风的胜势了。

  虽然麾下有部队对于旧日归属念念不忘,而各种藕断丝连暗通曲款,并不是怎么值得炫耀或是与有荣焉的事情。

  但是如果能因此得到足够的好处或是为此受益匪浅的话,他还是可以保持某种沉默和宽容的态度。

  比如此时此刻,他倒巴不得前军所部能够籍着旧日的渊源,勾连那部淮东军多打上几战,多歼灭些敌寇,最好彻底打开通往洛都的坦途才好呢。

  虽说,淮东方面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如此支持和投入前军所部,自然是所图非小的,甚至别有筹谋和策划。

  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或者说与他眼下进行的事情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么。

  虽然他私下里其实负有针对性的任务,但是如果能够在这个二次北伐战场中,取得足够耀眼的功绩和成就的话,那以一介北伐功臣的身份,就再也无须再介怀幕后那些人的眼色了,

  难道他们还敢公开质疑,抑制和削弱淮东的任务,可楸帮助国朝完成北伐大业,以及开国以来十数代人的宿愿还要更加重要么。

  为此,他特意对着那些留下来的少数高层将官,语气肃然嘱咐道

  “且不论你们的手下,在军前怎样的杯葛和非论”

  “淮东所部始终都是前来襄助的友军,”

  “只要上了战阵就不要在动其他的心思,凡有敢推延迟违的……”

  “莫怪我阵前军法无情,株连不放了……”……

  沧州境内,与隶州交界的昔日输漕运河淤积处,

  别号陈王孙的陈渊,也在亲自带队保护和警戒着,一群正在深浅不一的河道中忙碌着的各色人等。随着被拔出来的标杆和投入水中的量线,时不时有大团的泥浆泛起而沾染在他们手脚之上,但是他们一丝不苟的专注表情和动作,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一般。

  相比此刻的闲暇和静谧,他觉得这段时间,自己简直成了事事都能派上点用处的多面手了。

  因为淮东在沧州的经营,除了受镇抚府直管的沿海盐场之外;身为本州都监官的鹏举哥哥,要想在满地残败一片白地的沧州当地有所作为,就几乎要白手起家式的从无到有,将相应的军政民屯体系一点点的重新构建出来。

  既然有幸得到这个外放一路而独当一面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是仅仅守住当前的局面,就能心满意足了。

  而作为他手下最得力也是最亲近的子弟,陈渊自然也就不得不发扬能者多劳的风格,而马不停蹄的到处赶惩应急使用。

  于是,他在梁山上获得那点经验和在联校里进修的学识,就明显有些不够用了;他不得不想办法不停的重新学习和尝试各个方面,并且在鹏举哥哥无法周顾到的地方,努力发挥着某种以身作则的用处和榜样。

  特别是万事初定还没有任何章程的那段时间,他起早贪黑脚不着地忙碌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每天起得比鸡早休息的比狗晚,几乎是沾着床板就睡,浑身酸重的仿若马上就要散了架子。

  只觉得整个人的最后一点精气神,都被丝丝缕缕的压榨出来了,就算是有个脱光的女人躺在他被窝里,也丝毫不能让他振奋起些许气力来。

  因此在短短时间下来,他原本在联校养得还有些小胖的身形,迅速瘦了一大圈而变得精廋起来,

  只是这一次,让他丢下手中正在忙碌的活计,而被抽调到这只特殊的队伍上来,却也是鹏举哥哥培养他资历的一番苦心。

  因为,据说这些都是来自镇抚府直辖下的军事工程人员和资深匠师,以及联校当中的见习生员,也是相关行当和领域内宝贵的人才种子。

  但是他们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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