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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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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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作者:猫疲
第一章 在人间

  繁华亿兆的神京,已成人间炼狱,千载的荣耀与开朝数百年的辉煌,一夜荡尽。

  血,火焰还有惨叫声,受到袭击和蹂躏的女人声音,从最初的成片尖叫,到参差不齐的惨叫,到象夜

  枭一样此起彼伏低低的哀嚎,然后断断续续的消失在被染成红色的夜空中。

  风从废墟中飞吹起来的余烬,像是雪花一样的纷纷扬扬的飘洒在空中,就像是天落的黑色泪水,控诉

  这人间不尽残酷的一切

  昔日上京女学的校花,骄傲如孔雀一般光彩夺目的独孤雯学姐,嫁给还是见习中书舍人马前卒,进而

  成为宰相夫人的那位贵妇典范,死了,凄惨肮脏的死在一群暴汉的身体下。

  曾经尤为失败的一夜情之后,只来得做一件事情,她的女儿托付给我,我这个打着家庭教师旗号,混

  吃等死的宰相府众多西席之一,居然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八百士官生的逆袭,只是个笑话,各方势力共同纵容出来的,用来搅乱浑水清洗那些立场不够坚定者

  的替罪羊,

  但他们差点成功了,护送着抢出来的年轻天子,摆脱把持朝政的熏天权臣,然后他们用年轻的生命和

  鲜血,创造出来的一闪即逝中兴和还政的转机,却被那些勋贵们的犹豫不决和软弱,给浪费了,

  最终的源头,还是那位怯弱的天子,他甚至习惯了祖父以来在权臣的遥控下,扮演前台提线傀儡的角

  色,不知道第一次将命运自己做主该怎么办。

  然后看着这些忠义之士的血,淹没了自己。然后他也会很快“生病”不能视事,将摄政之权交给他的

  幼弟——襄王。

  京师两学三附以包庇酝酿谋逆之徒的罪名被取缔,从普通生员、见习士官到教师再到教授和山长,成

  千上万的人被下狱,严刑拷打攀咬株连到足够的人头后,才被处刑。

  但是血已经开始流,就很难在停止下来,然后才遭到第一次的反弹,也是城中失声的勋贵们,唯一一

  次的反弹,可笑的是熟视无睹了众多变故之后,滥杀无辜的屠刀架到他们门口,这些以腹黑和精于算

  计的贵人们,才想起来要反击。

  开国五百多年,积累了无数带的京都贵人们的底蕴,一下子爆发出来相当可观的能量,那是连坐在大

  明宫内指挥屠戮的权臣父子,都感觉到岌岌可危的震动,

  可惜的是他们没有人能够统合这种力量,也没有人想到过进行稍微的策划,这股力量很快就变成对阿

  附或是权臣党羽的残酷报复浪潮,而让从最重要的目标,从北方的玄武门脱逃出去。

  挟持着天子,逃到城外心腹的驻军影帝中的权臣,不出意外的开始全面反扑,于是短暂的抵抗和战斗

  之后,被血水浸透的街道,再次被齐根的血浆所淹没。

  自从泰兴中兴之后,已经过去五百多年,时间漫长的足够各种社会资源、利益和阶层固化到,已经积

  重难返。

  无论是历代的有识之士,任何再开源节流或是改良体制的竭尽努力,所积累下来的优势和红利,或是

  海外输入的财富和资源,乃至人才上的新血,都逐渐被庞涨到无以复加的官僚体制和利益集团,所吞

  噬殆尽而走上刹不住的下坡路。

  然后各种走到尽头的王朝末路的征兆,开始层出不穷的显现出来,因为无所不在的土地兼并,和来自

  官府基层的社会赈济调控能力,被扭曲成为豪门大族服务的爪牙和走狗,此起彼伏的农民暴动,甚至

  波及到关洛地区。

  最后一点社会秩序和伦理道德观被摧毁殆尽,更多人的流离失所,自愿或是不自愿的加入到对抗这个

  吃人的乱世和让人活不下去的贼老天的盲动暴行之中去。

  以土地为核心的社会资源,被一小撮把持和垄断着,一个个庄园堡坞被建立起来,成为社会动荡的乱

  世中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孤岛,结社自保为名的各种地方势力和私兵部曲,从尘封的历史中重现。

  借着满天下围堵剿灭流寇的,拥兵自重的地方势力,也开始萌生成为一个个形同割据或是半独立的武

  人集团。

  煌煌大唐万国来朝的天可汗之威名,就如同年久失修的宫墙梁祝上剥落的青瓦金粉一般,随着风雨飘

  零浸散洗刷而去,只剩下荒废的宫苑庭院中,轻罗小扇扑流萤,白发宫女说往事式的模糊回忆。

  政令不出京畿,已经成为居于高位的天子,无可奈何有不得不接受的现实,百十多年时间,就更立了

  二十六位皇帝的事实,则述说着作为名义上至高统治者,在大权逐渐旁落之后,无力回天的悲苦和凄

  叹。

  但至少作为最后一点遮羞布和大义名分的寄托,天子的存在,还是被最后的忠臣义士所勉励维持着,

  但是现在,显然连着最后一点遮羞布,也维持不下去了,通过党同伐异的残酷政争和携大义名分攻打

  不臣,已经占据了中原大部和关洛膏腴之地的权臣,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丢到尚父和摄政的名义,效法

  那普六茹坚的故事了。

  “藏好,全部给我藏好……”我象一只在无可抗拒的天灾下,努力想保住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和地盘,名为土拨鼠的困兽一样,绕着

  这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再一次检查这个曾经华丽,却是一片废墟的豪宅下的冰窖,确保倒塌的房屋足够将入口盖住,却由不

  至于让内部推不开。

  留下足够的食物和水,十几名我沿途收罗来的御姐、萝莉,还有人妻和熟女。虽然我的动机不是那么

  纯良的,可是还是禁不住某种良知和道德的滥觞,利用这处宅院所具有的特殊环境和位置,救了一个

  路过这里的,然后就不可收拾的撤出这一大串来……

  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从满是乱兵和正在发生暴行,而混乱和嘈杂的街道中,领

  着她们绕过一个个迷宫一样的废墟和残垣,

  这要感谢数百年前,当权者重建洛阳时,所留下宽大到足够人并肩穿行的下水道系统,哪怕其中满是

  城市阴暗面所积累下来的秽物和恶臭。

  你是个好人,我想不到刚来这个时代,给发了一堆好人卡,我要的东西可比这个现实多了。

  我和我的同伴失散了,利用某种预知的可能性,而在动乱的城市中谋取利益的打算,也失败了一大半

  ,事情崩坏的速度和结果,远远超过我的计算和预期。

  这短短的两天内,我所见识的丑恶与悲惨的事情,已经多的发指到令人麻木了,还要提这群寻找足够

  的食物和基本用品,我就算化身某个吧头掐掉,就什么都可以吃的男人,也不够用啊。

 …

第二章 在人间(中)

  昏色的掩护下,

  我拖着一袋满是污泥和尘土的食物,小心翼翼的行走在瓦砾之间,作为短暂的西席生涯中,对附近环境和人家,以及相应厨房位置的熟悉程度,略微扩大了活动半径之后,我在焚烧和倒塌的民宅下,翻找到一些可以食用的块茎和干货,还有一些盐和小块腊肉。

  这样可以炖一锅杂粥了,冰窖里还有水,至于柴炭,在这个过火的场景里,几乎到处都是。

  可惜的是作为那个不知名任务的一部分,我的印象中,也有好几个藏身处和物资储藏点,只是兵火一起,除了这个大型冰窖,就再没能爬上用场了。

  我突然汗毛绽起,就听咻的呼啸,擦着头皮拉出一条火辣辣的沟痕,钉落在墙上,咄咄有声溅起一抹尘土。

  半推倒的墙上,露出好几个带盔和包布的人头,那是抢劫和焚掠这座城市的乱兵之一,

  其中有名存实亡的近畿府兵,有充斥着滥竽充数之辈的十六卫军,也有来自大内宫苑,仅剩花架子的羽林军和殿前仪卫,乃至先期奉诏前来勤王或者说,浑水摸鱼的各路杂牌人马,甚至还有某些公侯家的部曲和家将。

  更不用说那些市井无赖临时转职的暴徒,要多少有多少。

  被封堵了城门之后,他们自暴自弃的袭击和洗掠所能看到的每一个城坊和宅邸,在无辜者或是不那么无辜的人身上,宣泄着自己的恐惧和茫然,在火拼和杀戮中,歇斯底里的燃烧着生命和精力。

  因此,因为自杀和或是被追逐砍杀,让洛水上的四座天津桥畔,飘满了密密麻麻的浮尸,就算是成年人落上去就像平地一样的结实。

  这也是他们最后的狂欢,或许在明天或是后天的天亮之后,将会是那些死里逃生的权臣一党,开始反攻倒算的日子,而这些肆虐在城中的军人和暴民,将会成为新一轮的野心和**的祭品。

  但至少暂时还需要他们的暴虐,来清洗那些积重在这座城市里,多如牛毛的豪门世族和他们党羽们。

  高贵或者低贱的人,富有或是贫寒之家,也不具有地位的太大差别,唯一能够衡量他们存活几率的,是所在城坊宅院墙的高厚,以及周围人群结对自保的决心和意志。

  这么胡思乱想这,我没命的奔逃,只要能跳下下水道的竖井。幽黑的街角阴影中,一个绊马索一样的东西,将我掀翻,重重的滚落在地面上,失去意识前,隐约听到

  “又一个。。”

  天亮之后,嘴里满是鲜血和尘土的味道。

  双手束后被绳子拉扯的我,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大腿上老大一块已经肿了起来,但至少我还活着,骨头也没有断,所以还能拖着脚走着,其他没有用处的人,已经被处理掉了,比如被割喉放血,然后成为路边的沟渠里众多无名尸体的一份子。

  一群浑身散发的血腥和烟火味的军汉,或站或坐,或倚靠在墙角上。

  地上躺着好些尸体,不论男女老幼,贵庶良贱,几乎都是被干净利落,一刀断头的,然后用脑袋在他们横七竖八,扒得精光的尸体上堆起一座过人高的小京观,尸堆上流淌下来新鲜血水和陈旧的为,汇流成一个漂浮着已经凝固发黑硬块的血泊。

  在小京观的顶端,还有先前见过的十几个倒霉蛋,须发血淋淋粘连在一起的头颅,让我有些肝胆欲裂,显然就是一言不合,或是其他理由,被当场戏耍做乐之后,才杀掉的。

  一个沙哑的声音,像是从火光与残烬背景的地狱里,幽然冒出来的一般

  “给个由头,留你一命。。”

  “我是个好厨子。。”

  “厨子。。”

  周围哄笑了起来,连脸上的疤痕,都抽动着扭曲起来。

  “我们都有做米肉的本事,要你何用。。”

  看着提刀凑上来的,我急忙道

  “我还会一些处置伤创的手艺。。”

  “哦。。”

  哄笑声,顿时平复了下来,摆摆手,一个半边身体血淋淋的人,被搀扶到我的面前,剥开的手臂上,一种浓重腐臭味扑面而来。

  在用小刀剥离了烂肉和寄生的蝇蛆,用板油和肉皮裹紧之后,于是我暂时成了他们的编外一员。

  还有几个同样资源或是不自愿入伙的新人,有都亟府大狱跑出来的重犯,一个自称手上十几条人命的江洋大盗;也有商贩出身的市井小民,一个据说会五金修补技艺的店家子;或是一名前狱卒,杀掉多名同僚献投名状的节级;乃至一名肥头大耳的野和尚,打杀了自家挂单主持;甚至还有

  被驱赶着,汇合到更大的一个团伙中后,我也逐渐知道了这些人的来历。

  他们是所谓响应号召,入京勤王的远州乡兵之一,来自青徐镇的某只团练,青徐镇乃是为了抵抗那些所谓海外乱党,而在河南道兴起的诸多军镇之一,也是桀骜不逊的诸镇中,与政令不出京畿摇摇欲坠的朝廷,态度相对恭顺的一镇,

  而这支团练的成分更杂,其中大多数人前身乃是,天下多如牛毛的反贼流寇中,被自觉实力单薄的州府,而成建制招安的少数幸运儿,因此并不缺乏残忍、凶狠和其他可以在这纷乱如麻的吃人世道上活下去的特质。

  于是这次大发勤王之召,就被派来作为表态和探路的炮灰。然后也和其他人一起,变成坐困在这座巨大城市里的瓮中之鳖之一。

  而在城中经过几日的疯狂屠戮烧掠,和他们一般聚而未散,各自行事的武人团伙,据闻也有大小数十股之多,虽然相遇少不得火拼一场,但是这座神都实在太大了,大的足够让他们有足够的肆虐的空间,而存留下来足够的数量。

  所以伤亡总是不不可避免的,而幸运或者说不幸的是,他们至今没能找到一个像样的伤科大夫,所以给了我些许活下去的机会

  唯一一只杂毛骡子身后拉的板车上,堆满了他们抢来的财货,先是乱七八糟的家什,很快被换成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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