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狂独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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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狂独眼龙-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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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心事,任初静想。

她还来不及纠正,每天的迟到大王任楼却带著另一个人走了进来。

任初静只微微流过一抹讶然。“你——”

“我来吃早餐的。”他的音色非常男人,又很温存。

任筝则大大震动了一下。

“冬瓜头,还没反应过来啊,男朋友来接你了。”童心未泯的任楼一把抽走任筝挡住视线的报纸。

任初静什么也不说,起身,重新整治一份新的早餐。

任筝明媚的眼慢慢瞠大。“你——欧格巩?”

“我不希望再听见你认不得我的话。”独眼龙潇洒自若侃侃而谈。

他摘掉了一直架在脸上的墨镜,那个象征疏离和淡漠的粉饰色。

任筝的诧异不止如此,少掉墨镜遮蔽的他有双出奇深邃又漂亮的眼睛,而她在看清了他之后,心中不由怦然意动。

许是不曾被异性用这么坦白无垢的眼光看过,许是他头遭摘下墨镜以真面目示人,独眼龙竟微微的脸红。

“冬瓜头,你再这么看下去,他要夺门而出了。”任初静瞧出了一些端倪,由他们彼此间流动的氛围。

她晃动铲子,把一份早餐摆在独眼龙桌上。

“你说什么?”标准的惯性反应,她永远都跟不上任初静奇怪的脑波频率。

望著任筝无辜又圆亮的大眼,任初静把自己的早点打包。“我什么都没说,就当蚊子过境好了。”

“蚊子?”任筝反射动作跳起,“在哪里?”他们家绝不允许这类以败坏人类健康为己任的蚊虫存在,杀一儆百是很重要的。

任初静太习惯姊姊慢半拍的动作和反应,递给独眼龙一抹抱歉的眼神。“让你见笑了。”

独眼龙四两拨千金。“这世界靠老天爷赏饭吃,种田用笨方法的人太少了,所以更形珍贵。”

任初静眼底的璃光更深了,她向来思绪敏捷,对身边的事物看得十分透澈清楚,只是生来淡然不够热络的个性很难把情绪彰显在外面,和任筝的直通个性又不相同。

“任楼,闪人。”她一个手势就是命令。

“欸?”

可怜他毫无反驳的能力,端著自己的食盒随任初静走出。

被晾在厨房的两人顿时成了没嘴葫芦,独眼龙拾起刀叉一本正经地切割食物,用力咀嚼,把早餐吃得一干二净,盘底一点残渣都不留。

“你真的是来吃饭的?”昨天他们明明才不欢而散的啊。

他将空盘一掀,答案一清二楚。

“哦。”她不免丧气。他“真的”是来吃饭的。

沮丧的任筝可没想到独眼龙的登门踏户可包含多少涵意在里面。

在女孩面前他天生不风雅,又不擅言词,唯一能令他不受拘束的感觉,只有在石勒和耿隼浩面前,任筝于他是不同的,为她取下长年不离身的墨镜便是默然承认她对他已经具备雏型的影响力了。

“走吧!”

“走?”她还没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短路思索中回过神来。

独眼龙索性牵住她的手,又将衣架上的风衣递给她。“莫非今天不用到研究所去?”

“喔、喔、喔,当然。”实验室还留著没完的工作。

说来全该归咎于他,若非昨天不欢而散的心情严重影响她的工作意愿,也不会延缓了计画内的进度。

将她的淑女车由庭园牵出来,独眼龙立刻接手。“我来。”

“我可以自己走。”他没事献什么殷勤,“格巩村和我不同路,你也上班去吧!”

“我靠两条腿从家里散步出来,没你的车我怎么上班?”

“我帮你叫计程车,要不,搭公车也行。”

“我只想骑你的单车。”他开门见山,断然不接受其余方法。

“什么嘛,我又载不动你,而且单车双载会增加轮胎的负荷,我的成本计算里可没有这一项,你要知道,初静一个钱打二十四个结,零用金已经很刁难了,意外给付,一定又要听她啰哩叭嗉一堆。”

什么情趣、什么浪漫,一到任筝身上全走样了。

独眼龙真会被她气得打跌,“车子要真坏了来找我吧,我负责。”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协议达成,得到所有好处的任大姑娘终于坐上香车。

坐在独眼龙身后,任筝只感到少许的冷风拂过发梢,他像一堵坚固结实的墙替她档去前面的风雨,她的心就像暖和的身子,感觉安全又甜蜜。

“把手放进我口袋。”他吼。声音由前端传来,任筝并没有接触到他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却感觉到他胸腔跃动的力量。

她著述的把冷红的手掌放进他身体两侧的大口袋,温暖立刻钻进她手中的每一个毛孔。

如果可以,她不想很快结束这段路程——

连结煞车的把手在冷激的摩擦声后,如腾云驾雾的任筝回到现实的地面,研究院偌大的校匾提醒她目的地已到。

淬然抽出的手和人一样感受到离开他骤来的寒冷。

“下班再来接你,不见不散。”一接触外面又戴上墨镜的独眼龙喁语。

“好。”她的思绪有些恍惚地被他散发的气息俘虏,又冰凉的空气迟钝了她对一切的反应。

“过来。”他忽然说。

她下意识趋前。

如飞蝶、似飘雪,他的唇沾上她的额,留下一方轻暖。“工作时别忘了要想我。

任筝呆呆抚住被吻的额,望著他远去,如蜻蜓点水的笑涟漪在她唇畔漫开。

——他亲她吔!

她飘飘然地沿著椰林大道走进自己专属的研究室,在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一阵烟硝冲天,震耳欲聋的爆炸由研究室引发,四处炙舐的火舌肆虐地卷出玻璃窗外,猖狂飞舞——

第四章

“头家,电话!你再不来,电话线就烧掉了。”独眼龙才抵达机修厂,气急败坏的阿辉就冲了出来把他专属的大哥大交给他。

既然是独眼龙私人的电话,就表示只有少数人才知导这组号码,他按下通讯键走进专属办公室。

“右手?”

耿隼浩尔雅的音准透过话筒分毫不差。“石勒住院了。”

“什么?!”是雷延。

“隔墙有耳,来再详谈。”做事细腻的他最清楚有些话不适合在通讯中直说。无孔不入的不一定只有空气。

“晓得,”他瞄了下表,“十分钟就到。”

现在的他不是懒洋洋的狮子,是蛰猛出猎的豹。

所有的整装工作在一气呵成中结束,BMWK1200RS以绝艳的姿势载著他驰骋绝尘。

“怎么发生的?”看见一手一脚里著纱布的石勒,独眼龙发怒的喊。

“嘘,麻药的作用才退,求求你把嗓门放低。”和透著倦意的耿隼浩成反比的受害人未免太过精神奕奕。

独眼龙丝微的神经惊矍了下。“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是一辆不守交通号志的砂石车闯的祸,我只是连环车祸里的倒楣蛋。”马路如虎口。

“没有人为因素?”石勒的身分太过敏感,绝不排除这种因素。

“方才警方来作过笔录,纯粹是意外。”来回奔波的耿隼浩表情写著累。

独眼龙不轻不重往石勒高吊的腿压下,“照情况看来,你必须要休息一段时间。”

石勒俊脸发白。“拿开你不安分的毛手,想谋杀啊!”

独眼龙一笑。“我只是测试一下这是不是你装伤想拐我回比利时的苦肉计。”

石勒干笑。“别把我想成那种下流胚子,你可没值钱到需要我自残引度你的地步,少臭美了。”

耿隼浩瞟了眼言不由衷的石勒,突然内心有股想笑的冲动。

车祸前,他们的确正计画著如何把经商奇才的独眼龙给拐回去,不料就发生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

雕虫小计是瞒不了左手的,幸好石勒的伤货真价实,要不然弄巧成拙,他这好友便捉到藉日SayByeBye一去不回头了。

“我来吧!看你一副快要翘辫子的模样,百无一用是书生还真符合形容现在的你。”有些人总是喜欢招惹对眼的人,说尽刻薄话看对方难受他才高兴,独眼龙和耿隼浩就是以这种标准模式相处的人。

但是这次耿隼浩不仅没有反讽,视而不见独眼龙的招惹。“那就看你的了,我想回去睡一觉。”

老实说,他已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不曾好好睡过一觉了。

“快闪,眼不见为净。”独眼龙将耿隼浩的外套杂什wωw奇Qisuu書网物件等往他怀里一塞上脚踹他出门。

“这阵子是累坏他了。”石勒把枕头垫高,若有所指的说道。

“谁叫他遇人不淑,跟到一个好吃懒做又擅长推卸责任的主子。”他没好气,顾不了上属和下属的分野,开口就是顶撞。

可想而知,自独眼龙不肯接受石勒将整个幽域组织禅让给他的提议而不告而别后,一切组织的运作重担一定全落在耿隼浩身上,白天他是一所大学的教授,晚上要料理万机,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石勒低喃,生活于他应该是海阔天空的,他不想被约束。

而独眼龙不同,他对工作有狂热,工作于他不是压力,而是一种快速成长的方式,所以将幽域交给他的念头一日旦扎根便根深柢固了。

“如果,我把比利时一切的资产和组织重心全转移到台湾和香港,你愿意接手吗?”

“你疯了。”独眼龙赏他偌大白眼。

“我是认真的,我祖母的年事也大了,我逍遥多年,是该分担一些责任的时候了。”他有感而发。

“你终于想通了。”阿弥陀佛。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他以为自己将逃过劫难吗?还早哩。“前提是你必须回公司。”

“听起来里头的阴谋味儿很浓。”

“一个黑道公司想漂白不是容易的事,我不能少你,左手。”和独眼龙一场拉锯战下来,身边又多了他爱的任初静,说什么他也必须改弦易辙,重新拟定幽域的方向政策,他不要她背负著黑道新娘的白纱嫁他。

他要给她一个干净无垢的身分。

“说真的?”他猜得出几分石勒的用心良苦。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可是完全为了初静。”他知道独眼龙会怎么想。

独眼龙低沉地笑,笑中有著将心比心的了若。“不用多此一举撇清,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明白得很。”

他和任初静的那场爱情追逐,独眼龙和右手看得明明白白,如今万事俱备,就缺临门一脚的婚礼,其实真正想留在台湾的人是石勒。

“是吗?彼此彼此,你可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动向,以后咱们可能变成连襟,相煎何太急。”

连襟?如此这般,他岂不永远摆脱不了幽域……且慢,“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就算亲戚关系,我的地位会变得比你高,到时候你可别呕血内伤了。”

任初静是老么,他娶的是姊姊,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石勒明显没想到这点,怔了怔。

“老奸巨猾啊你。”

“彼此、彼此。”独眼龙笑得甚是开怀。

无所谓!石勒名义上是吃了闷亏,可在他的算计里,能留住商业奇才的左手才是真正重要的,其他的,就青青菜菜啦。

身心俱疲的从警局出来,已是黄昏,冬日昼短夜长,黑暗来得非常迅速,只半刻就占领了天空。

“你一个人没关系?”陪同他一起的是研究院院长。

“我知道路回家。”婉拒了好意实在是她心里头还有事。

“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当做额外假期,有事尽量来找我。”温文儒雅的长者表现了绝佳的风度,长辈的和蔼,一声苛责也没有。

“研究室的事——”她嗫嚅。

“校舍太过年老,化学药品公司的疏忽,他们不该把属性相克的化学药剂暴露在危险的仪器下,责任归属权已经查清楚,就别再自责了,倒是你的伤,一定要让整容医生看一下,女孩破了相总是不好。”

爆炸发生后为了能在第一时间里追究出责任,任筝只草草包扎受伤的伤口。

“还有,”他的面容转为严厉。“下次不可以这样了,人命关天,就算报告再重要也比不上人命,归咎你今天会多受皮肉之苦,就是为了那叠白纸黑一子的玩意,我宁可文件被毁,你却好好的。”

任筝苦笑,实验室被毁,连带她固定放著的眼镜也付诸厥如,也罢!院长那阎罗脸朦胧成一片,看不见也罢!

“我不放心你,逸奇,你送任筝回去。”院长返身呼唤一直束手旁边的年轻男子。

“啊,不必,不必。”任筝认真的拒绝。

不过一些皮肉伤,她又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孩,即便她没什么地理概念,叫计程车的技能还是有的。

“别客气了,逸奇才从佛罗里达回来,原先我是想找个比较正式的机会介绍你们认识,没想到发生这事,不过你们年轻人大概也不计较这些,让他送你回家我才能放心。”

“他就是那个常挂在你嘴边的那个留学博士?”一团不甚清楚的影子,用任筝看人的龟缩法——看起来是个斯文的人。

不能怪她只能看个概略,谁叫她缺少了眼镜就只能做睁眼瞎子,就算你有潘安在世的容貌地也无福消受。

“你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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