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裘大少挤了挤眼睛,满脸猪哥相。
张金钢淡然一笑,不再理他,打开公寓的门,做个手势,便走了出去。
谁知门刚关上,裘大少竟然又大了开:“先别走,问你个事行吗?”
“啰嗦,快说!”
张金钢停下脚步,很不以为然。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兄弟你学问比我好,对于这句话你是怎么看的?”裘大少靠在门边上,苦笑着问。
张金钢迟疑了一下。
他有点不明白,裘大少在这个时候,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事情。
不过,他略微沉吟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兄弟也好,妻子也好,从感情上来讲都是我们最亲的人,如果非要取舍,那得看什么态势,以及立足点是什么,不过,作为人来说,什么都超越不了事情背后的正义性和一个人的良心,这两者叠加起来,才是问题的关键。”
“好深奥啊!”
裘大少叹了口气,随即挥挥手:“我慢慢消化,你先忙去吧。”
回到了宿舍,老四吴晓光和老五杨天正要结伴离开,见到了张金钢,杨天便在枕头底下摸了一下。
“小八,早晨王崑找大哥的时候,带来两封信,都是你的。”
杨天一边说着,一边把信件交给了他。
张金钢接过来一看,一封是好友化骨龙写的,另一封竟然没有署名。
“没有署名的那封还是挂号信呢,发信的地址也是在本市,这位可真奇怪,想找你说事,过来一趟不就行啦,何必还得写信,真是多此一举。”
杨天和吴晓光出去的时候,前者很不以为然地说。
第253章 :显微镜下的变异
张金钢打开了化骨龙的信件,只见上面除了化骨龙叮嘱他在寒假的时候要聚一聚之外,并无别的特殊之处。
于是,他又打开了另外那封信。
结果一看之下,禁不住诧异非常。
原来在那封信中,只有寥寥八个毛笔字:张金钢,猜猜我是谁?
他反复把内容和信封翻看了好几遍,仍是找不出一点端倪,不禁又气又恼:尼玛,开什么玩笑!
他信手就把两封信塞进枕头底下。
随后,他躺在床上瞎琢磨起来。
在这一阵子发生了很多事,包括常晓天的离开,曹青龙恋爱,水柔的失踪,神秘输钱女的出现,以及应接不暇的美女示爱,这让他感觉脑子感觉有些乱,继而,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睡着了。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起。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做梦,可一睁眼的功夫,竟然又听到了敲门声。
心里嘟囔着是谁这么讨人嫌,他很不情愿的起身开门。
“哦,原来你还真在寝室啊!”
门外面站着三个人,一个是秦教授,一个是烧伤整形外科的卢主任,另外一个则是病理生理教研室的主任。
说话的这人是秦教授。
突然在大休息日见到这么三位,张金钢有点措手不及,他愣愣地站着,竟然忘记了请人家进屋。
“我们可以进去吗?”
卢主任微笑着问。
张金钢豁然惊觉,老脸一红,赶紧侧过身子,把他们让到了寝室里。
三个人坐下之后,全都四下踅摸了一番,张金钢分别弄了三个杯子,给他们各自倒了水。
“你一定感到奇怪,我们三个怎么会一起来找你,是不是这样啊?”
卢主任喝了口水,笑着问。
张金钢点了点头:“您猜的一点都不错,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能让您三位联袂来到这里。”
秦教授瞅了瞅病理生理教研室主任,后者点了点头,并且从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里翻出一张纸,递给了秦教授。
“金钢啊,我们之所以来找你,实际上确实有件重要的事情,希望你多多配合一下。”
秦教授盯着张金钢说道。
张金钢心里七上八下:“哦,您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一张报告单,出自于刘教授之手,你自己先看看吧!”秦教授很严肃,把那张纸递了过来。
张金钢知道这位刘教授指的就是病理生理教研室主任,于是接过报告单,瞅了瞅刘教授。
刘教授大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张金钢满心疑惑,眼光落到了报告单上。
“诊断:细胞变异中,病毒感染可能性大?”
报告单上半截是一些打印的图片,最下面的结论便是这个诊断。
张金钢的心忽悠了一下。
他看了看报告单的申请栏,只见上面无论是名字还是年龄以及性别,都和自己吻合。
“我不明白。”
他把报告单放到桌面上,强自镇定,问道。
“还是我来说吧!”
卢主任自告奋勇,接着说道:“你在火中把秦教授和邵院士救出来的时候,烧成了重伤,事后表现出了强大的自愈能力,当时我就感到格外震惊,不明白为何会这样,此后,你又误被代课老师解剖,并被及时送到了医院,于是,我为了给自己和科学一个解释,便在给你包扎的时候,留取了一些组织样本,并且送到了刘教授的手里,而他也对你非常感兴趣,经过一段时间的组织培养,结果在显微镜下,你的组织细胞显示了惊人的变化……”
说到这里,卢主任看着刘教授说道:“接下来还是你说吧!”
刘主任点点头,见到张金钢神色非常戒备,便说道:“咱们这纯粹是学术讨论,你别那么紧张。”
随即,他又一本正经地接道:“别人害不害怕你,我是不知道,可我是真有点害怕。”
“为什么?”
张金钢放松了些,奇道。
“那还用说,谁不知道你飞针技艺了得,一旦听了哪句逆耳的话,说不定你便会掏出银针,扎我一下,那我岂不是又得变成一回僵尸啊!”
说罢,刘教授率先笑了起来。
别人见他旧事重提,也禁不住附和着笑了。
原先紧张的氛围因为刘教授的一个玩笑变得轻松了许多。
“我是搞病理生理的,对于人体的纤维结构充满了好奇,在我从事这行当三十多年中,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刘教授终于步入正题,大家全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尤其是张金钢,尽管没了之前的紧张,但强烈的好奇心以及求知欲望驱使他耳朵竖起多高,满脸严肃,唯恐漏了哪个不该漏了的环节。
刘教授继续说道:“在显微镜下,张金钢的组织培养细胞不仅形态出现了变化,而且染色体结构也和正常人很不一样,经过仔细的甄别,我最终得出结论,造成这种改变的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张金钢不是人类;第二:他被某种不知名的病毒感染过。而咱们都知道,张金钢的出身来历非常明确,丝毫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所以,第一种可能完全可以排除,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为了把结论的误差缩小到最低程度,像这样的实验我总共做了十二次,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如此之后,我最终才写下了这个报告。”
见到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自己,张金钢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滋味,他低下头,沉默了下去。
“我们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一个是想再取一次标本,看一看和上次的结果是不是一样,另外一点,也想借此机会,问一问你,是否曾在某种特殊环境下,遇到过很特别的事情。”
秦教授脸上流露出一丝歉意,说道。
张金钢抬起头,忽然问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四个!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耿院长。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一直处于保密状态,你放心,不到最后,我们是绝不会将消息散播出去的。”
秦教授回答。
“那要是到了最后呢?”
张金钢眼睛里忽然迸射出凶狠地光芒,森然问道。
第254章 :剜肉抽血
秦教授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秦教授回答道:“金钢,我知道你心里抱有疑虑,担心消息一旦散播开来,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很多不便,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真证实了你是感染了病毒之后,体内细胞才产生了变异,而这种变异却可以使人体对抗创伤,甚至于长生不老,那么,一旦这种病毒被分离出来,那将对人类的未来产生多么大的影响。”
“说实话,这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所关心的只是不想到了最后沦落成小白鼠一样的结局。”
张金钢的眸子有点变红了。
秦教授三人看他这副模样,禁不住都有点恐慌,尤其是刘教授,甚至于站了起来,往后挪了挪身子。
张金钢目睹这些,禁不住心里有点发软。
“其实,你的这种担心无可厚非,假使换做了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人,也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请相信我们,我们所做的只是为了科学,为了人类更好的明天,我可以用人格保证,无论结果有多么的震撼,我们都不会将标本来源公之于众,从而也就不会牵涉到你。”
卢主任也站了起来,两只手撑在桌面上,望着张金钢,语气里充满了真诚。
“不错,卢主任说出了我们的心声,金钢,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刘教授这时候竟然也鼓起了勇气,走上前来,盯着张金钢说道。
张金钢又望了望秦教授,后者深沉地叹了口气:“我的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就算天下人谁都会害你,我也不会,如果你不相信,我立刻就可以发誓……”
说着,秦教授凝重地举起了拳头。
张金钢终于叹了口气,闪电般出手,按下了秦教授的拳头,眸子转而清明:“不用宣誓了,我相信你们。”
对面三人立刻喜出望外。
张金钢看他们喜笑颜开的模样,禁不住哭笑不得。
刘教授从小箱子里拿出一个采取活体组织标本用的大粗针管,本意是想在张金钢不同身体部位上扎几下也就行啦,谁知张金钢却嫌麻烦,麻溜地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又是胳膊又是腿,以及屁股蛋子,接连剜下好几块肉,最后将标本递给了几近瘫软的刘教授。
与此同时,他还不忘狞笑了几声,貌似很随便地告诉刘教授三个人,他不仅对自己狠,而且对那些蓄意谋害他的人更狠。
刘教授三人自是心知肚明,他在搞着敲山震虎的把戏。
虽然都有点噤若寒蝉,但他们注意到,张金钢的伤口在随后便像变魔术般的神奇愈合了。
这让他们感到十分的震撼。
刘教授满意地把那些小肉块装进标本容器里,美目眼睛几乎乐开了花。
“金钢啊,光有这些还不够,你需要再奉献点鲜血才行,不过这回不用劳烦你,我自己动手就可以拉。”
一边说着,刘教授一边“稀里哗啦”拿出好几个巨大的注射器,那神情比中了头等彩票还兴奋。
我去,这不是要榨干我的节奏吗?
张金钢用眼睛瞄着刘教授,真想把他摁倒,然后用那些大注射器,给他好好地放放血。
想归想,既然答应了人家,张金钢也只得配合,好在几针管下去,总共不是四百毫升,对于他这样的身体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目的都已经达到,刘教授和秦教授以及卢主任全都心满意足,三个人相互间使了个眼色,那神情显然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张金钢看在眼里,暗骂三个老东西不厚道。
三个人走了之后,张金钢拿起水杯,刚想喝口水,忽听门口有人奇道:“咦,怎么就剩下你一个人啊。”
张金钢一听这声音,刚喝进去的水好悬没吐出来。
尼玛,还让不让人活了,刚走了三个剜肉抽血的老家伙,现在竟然又来了一个小磨人精。
他连看都懒得看,一屁股坐在床边,继续喝水。
“怎么,爱理不理的,和谁生气呐?”小叶子从门缝中飘到屋里,发现他满脸严肃,便眨了眨眼睛问道。
张金钢心中感叹,既然惹不起也躲不起,干脆笑脸相迎。
“本来有点气,可一看到你,这气立马消了。”说完,他微微一笑。
小叶子观察了一会儿,转身就走:“你骗人,明明不爱看见我,却说违心的话,可怜我一片好心,巴巴地过来,却热脸撞见个冷屁股,我走,再也不想见到你啦!”
听到她话带哭音,张金钢立刻不安起来,赶紧放下杯子,把她一把扯回来:“谁不爱看见你啦,竟在这自己瞎说,实话告诉你,我正闷着呢,冷不丁看到你进了来,我不知有多高兴呐。”
他在心里真想抽自己十几二十个嘴巴,以便于惩治自己口不对心。
小叶子忽然嘻嘻一笑:“和你开玩笑呢,知道你对我好。”
张金钢的脸立刻变成苦瓜。
“你也别生气,我找你确实有事,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这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