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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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色女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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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儿,你缺水吧!”一杯冰开水奉上,将她伺候得像少奶奶。

“谢……唔……谢谢。”沙南雩笑得上气接不了下气,仍不忘有礼貌地道了声谢。

“阿嬷,你的老花眼快凸了,别一直盯着她看。”头痛,又来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

没错,急性子冲进来的臃肿人影,就是他高龄六十八岁的外婆蔡王罔市。

“别吵,我在看我的孙媳妇。”哎哟,真是标致,屁股圆圆的肯定能生一窝小毛头。

“孙媳妇?!”这下沙南雩笑不出来了,呐呐的一嗫。

江邪倒是意外的一睇。“阿嬷,你弄错了,她还不是我老婆。”

“谁说不是,我看到了。”她老脸一笑,眯得眼睛都快看不到。

“真……真的?!”他错愕的瞠大眼,结巴的问。

“当然,阿嬷看得很仔细,就是她啦!我的好孙媳妇。”蔡王罔市热络地握起一只冰凉的手。

“原来我注定要让她吃一辈子呀!”江邪握着另一手,冲着美人儿猛笑。

全身血液都快凝固的沙南雩冷得发寒,这对古怪的祖孙干么笑得像抓到猎物的土狗,两颗……不,四颗眼珠子照照发亮。

而她,就是猎物。

“抱歉,我能问一句你们正在传达什么天机吗?”沙南雩的手无法动弹,全叫人握得死紧。

老人家的热情还更让人难以消受。

“没什么,阿嬷只是告诉我一个必然的结果。”江邪的眼神微散温柔波光。

温柔耶!她快晕了,谁来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形?“和我没关系吧?”

“很不幸的,没你还真是不行。”她是他的,想想都觉满足得想笑。

嘴角上扬,眉尾眼底都含着诡谲的笑意,全身毛孔向她发出冷冷的栗然,他……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笑得如此阴险?

说阴险是苛刻了些,但不怀好意的奚落绝对有,什么事没有她不成?

还有,谁的不幸?

她或他?

“阿祖呀!你的眼光不错,这个孙媳妇我喜欢。”天台灵清,两眼有神,很好、很好。

江邪眷宠的一笑,“不瞧瞧是谁的眼光,我的南儿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女……人。”

他本来是要说女巫,经沙南雩一拧才改口。

“是喔!你也不害躁,吓跑了我的孙媳妇看你怎么赔我。”蔡王罔市故意板起脸一斥,口气中尽是不难听出的溺爱。

“不会啦!你不全看到了,跑也跑不远,兜来兜去兜到我怀里。”江邪顽皮地眨眨眼。

不管几岁,在老人家的眼里,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淘气的小鬼,你就会欺负人家小姑娘。”她笑着数落孙子。

小姑娘?不会是指她吧!“应该”二十六岁的沙南雩顿感天旋地转。老阿嬷看到了什么?

她的未来?

嗯!有可能,天下事无奇不有,女巫都能骑着扫帚在天上飞来飞去,预测未来不是件难事。

但,她该不该开口问呢?

“南儿,你的水眉快打结了,是不是在困扰要问不问?”她的眉心可是藏不住秘密。

吓!他会看相呀!“咳!既然你提起了,不介意告诉我吧!”

“不太想耶,怎么办?”他故意吊她胃口,让她在一旁空紧张。

因为说出来一定会吓跑她。

“江、耀、祖,不要逼我威胁你。”可恶,敢在她面前拿乔。

“把我变成垃圾桶还是你的卫生棉条?”他邪魅地勾勾眼神。

噢!好帅……呃,什么时候了她还在发花痴症。“我不用卫生棉条。”

“哎呀!我忘了你是用背后有翅膀的那种,前天刚用嘛!”他说得极为亲密,引人猜臆。

果真——蔡王罔市的一双老眼往她下腹瞧去,一副“关爱”的模样。

“我不会滥用……力量。”沙南雩心虚的眨眨眼。

江邪大笑地在她说谎的小嘴一啄,“你要骗谁呀!这里可没有外人。”

早晚都是一家人。

“你……”她愤怒的沉下神色。“尽管笑吧!等我在报上公布你的本名,相信你会更开心。”

“南儿,你不会这么狠心对我吧?”没想到她会耍阴招。

“彼此彼此,礼尚往来嘛!总不好老是你占便宜,我太吃亏了。”她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咚咚咚!

无知使人发疯。

“何必计较那么多,你的薪水是我在付耶!”他必须拿出资方的魄力。

哼!十万块算什么。“不好意思,我这个闲闲没事做的秘书只会打辞职信。”

“你……小魔女。”他狠咒了一句。

“多谢恭维,我当之无愧。”她就是坏得有格调,坚持女巫本色。

败给沙南雩的江邪只好找救兵。

“阿嬷,你把看到的实情告诉她,免得她找我麻烦。”看紧大门大概没有用,她会瞬间转移。

“憨孙,娶老婆还要阿嬷出马,真没用。”疼某才是大丈夫。

一听到“娶老婆”三个字,沙南雩像是踩了针包似地一跃而起,讪然地走到酒柜旁直喘气。

那个老婆指的不是她吧!

“憨查某因仔,姻缘天往定,你想逃也逃不掉。”蔡王罔市笑咪咪地道。

蔡王罔市是国、台语混着讲,有时还会跑出一句日语,亏得人家听得懂。

“我的姻缘不该由天定,女……女人有婚姻自主权,不必依赖别人。”哪有女巫结婚的道理,从来没听过。

“你是女巫吧!”蔡王罔市的眼中微微露出一抹练达的智慧光彩。

“老人家你……”沙南雩惊讶地就要予以否认,可是对方先一步截断她的下文。

“和阿祖叫我一声阿嬷吧!我年轻的时候,就曾遇到一位很漂亮的阿督仔女巫哦!”

真快,一眨眼就是好几十年过去,想想当年的风华叫人欷吁不已,自个儿的脸皮都不复光滑地皱成一条条岁月的纹路,发也白了。

“阿督仔女巫?”她的年代也有女巫?

三、四十年代是动荡不安的时期,没几个外国人敢到台湾来做生意,何况是女人呢!

女巫更是少之又少,那时候的女巫大都集中在欧洲一代,除了奶奶……等等,她遇到的就不会是莎宾娜奶奶吧?

“是呀!长得和你有一点像,眼睛都是湖泊的颜色。”一个深绿,一个水绿。

沙南雩被她吓到了,“我明明已经改变瞳孔的色调,你怎么……”

沙南雩现在拥有一双黑如炭粉的瞳眸。

“阿嬷是灵媒。”江邪趁她受惊恍神时搂住她,对着她的头顶一说。

吓!“灵媒?”

蔡王罔市呵呵笑地抚抚白发。“不管外表再怎么变,人的本质是变不了,我一眼就能看透你的灵魂。”

灵媒,简单说就是阴阳眼。

有一回蔡王罔市在田里工作,突然天上闪了一道雷劈中她的眉心,醒来之后就开了天眼,一眼能见常人所不能见的事物,包括游离的鬼魂。

起先她害怕得想死,直到慢慢习惯了无恶意的另一世界后,她竟和他们交起朋友,帮助冤死的人能早登极乐,或是引导他们走向轮回台投胎转世。

过了几年以后,一日,在午睡时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的女儿披着白纱嫁入一排棺材中,吓得她冷汗直流地惊醒。

这事让她烦了好几天,结果刚去国外读完书的女儿打了封电报回来,说是爱上棺材店老板的儿子,过些时日要回台湾提亲,她一听才安下心。

以后每回家里有重大事情发生,她都会预先梦到,提早一步警告或是高兴。

前两天她在树荫下睡着了,一梦就梦到一场婚礼,新郎倌就是外孙,而孙媳妇的漂亮脸蛋可叫人忘不掉,她才赶紧上台北瞧瞧。

“灵魂虽然不灭不休,阿嬷怎么看出我是女巫?”沙南雩真的纳闷。

“你的磁场明显和常人不同,波动特别强烈。”蔡王罔市看得一清二楚。

“是这样呀!”说破了,沙南雩心情仍然不开朗。

“女孩子家别皱着眉,还有别穿黑纱进礼堂,感觉像送葬。”她那个老冤家就是卖棺材的。

黑纱?很符合女巫的风格。

沙南雩才思忖着要不要逃走,电话便适时的响起,她顺手伸手一接。

对方不问接的人是谁,就开始劈哩啪啦骂个没完,她静静听了一会儿就挂断,省得听一堆哩唆的口水话。

“谁打来的?”

“左惑。”

“难怪你半晌不吭气,他一向话多又唠叨。”活像个管家婆。

沙南雩两手捏着他双颊一凶,“江大牌,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有吗?”他想不起来。

“你、要、去、电、视、台、录、影。”她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他听个仔细。

“噢!那件事呀!”忘了就拉倒,干么还好心地打电话提点。

“还不出门,你会赶不及。”若是遇上塞车,他去收布景刚好。

“你陪我去。”江邪用一双桃花眼朝她猛放电。

沙南雩微醺地差点把持不住原则,他简直帅得没话说。“我是秘书不是保姆,不需要跟去擦屁股。”

“如果你不嫌臭,我会非常‘乖巧’地光着屁股让你擦。”他流气的掠高衣摆翘起窄臀。

“你……很好,你让我生气,就送你一程吧!”她口中念念有词的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

“南儿,不——”

江邪拉长了音一喊,瞬间身子腾空地成了透明。

在电视台的女厕里突然传来尖叫声,不是因为有个色狼闯进来,而是心目中的偶像竟然出现在眼前,惊吓顿时变成惊喜。

受惊吓的反而是江邪,在一群女人的拉扯下几乎失身,他咬着牙暗咒害他沦落至此的坏女巫,惊惶失措地由女厕匆忙奔出,狼狈得叫人同情。

“孙媳妇,你不会也要走了吧?”她得帮孙子留人,老婆只有一个。

沙南雩脸色苍白的一笑,“我……我需要时间想想。”冲击太大了。

话一话完,沙南雩化作一道白光往天际射去。

天空蓝得很忧郁,如同沙南雩此刻的心情,郁结得提不起劲欣赏全东区最帅的交通警察,瞧他指挥交通的手形多优美呀!刚劲有力。

可是……唉!她居然只看了一眼耶!这是多么不可田心议的事。

以往若是不瞧个过瘾绝不离开屁股黏住的位署,少说也要看个把钟头,今天却……

唉!唉!唉!

一生的叹息声大概全在此时用罄了,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悲苦过,连动根手指头洒些雪花来造景都无力,三十二度高温她竟觉得冷。

该何去何从呢?难道真要顺应天命?

“救命呀!救命呀!有人抢劫——”

台湾哪天没人抢劫,大惊小怪,自己骚包要带着一身钱在街上逛,分明摆出一副“有本事你来抢”的富家嘴脸,人家不舍你才是瞎了眼,失财活该。

香奈儿的皮包、迪奥的新型手表、意大利制的小牛皮靴,三宅一生的高级套装,光是发箍就是纯金打造的蝴蝶花样,更别提脖子上那条气死路人的时髦钻链,人家抢她是理所当然。

沙南雩只消瞄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女孩的身价,旁人更加眼红咯!

经济不景气就多担待些,阿扁哥哥已经在想办法了,救急不救穷,就先散点财平衡一下贫富的差距,台湾当局会感谢她,人民也会致上感谢函,就当施舍穿西装打领带的白领乞丐。

高失业率加好高骛远加吃不了苦等于懒,不抢要人家怎么生活?只要几分钟就可以“赚”到买快乐丸的钱,不堵她堵谁?

“不要……不要碰我……你走开,不要,救命呀!走开……”

破破碎碎的惊慌声直追着沙南雩背后而来,她都快烦死了还有人来叽叽歪歪,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

再说,她已经非常好心地避到人烟罕至的小公园,干么阴魂不散的跟着闯?见死不救是台湾人的冷漠,要死就死这些,她需要安静思考大事情。

这年头助人不讨好,说不定刀子反向朝多事者砍,子弹也没写被害者的名字,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无名尸,多划不来呀!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小姐,你有没有搞错?我也很怕死耶!”沙南雩气恼地拂开臂上多出来的手。

被拍开的女孩不死心的缠上她,两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一脸惶恐。

“求……求求你,救救我……我会给你很多钱当报酬……”天呀!台湾变得好可怕。

或许芎芎会答应,可是她向来冷血,别人的死活干她何事。“让开,我很忙。”

“不要啦!我会怕,他们一直摸我……”女孩说得快哭出来。

“失身总比没命好,闭上眼牙一咬,忍忍也就过去了。”沙南雩再次无情的挥开。

这次女孩更绝了,干脆抱着她的腰,像只无尾熊似地赖上这棵活动的尤加利树。

“你不拖我下水很不甘心是吧?”这是她不信仰上帝的报应吗?

“他……他们来了。”

女孩惊惶不定地躲在沙南雩身后,声音颤抖地直咬豆子,牙齿咋咋咋地作响,上排和下排皓齿呼应问候着。

“啧,老四,瞧瞧咱们又遇上什么好货色,分配分配谁先上。”

不多不少正好四个,分成四边地将两人堵在圆圈中央,淫笑地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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