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生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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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生死缘-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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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哽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很高兴,虽然她没有说出口,但她的心早已牢牢的系在他身上了。

“你很担心我?”

没想到他话一问出口,只不过眨个眼而已,宫雪菱惊喜的表情便全都收拾起来了,而且……

“一点也不!”

独孤笑愚颇意外的征了怔。“一点也不?”

宫雪菱傲慢的抬高下巴。“对,一点也不!”

她就那么好强?

独孤笑愚狐疑地端详她片刻。“如果我死了呢?”

“我就陪你一起死!”宫雪菱毫不迟疑地说。“是你说的,你很欢迎我陪你一起死,不是吗?”

独孤笑愚先是感到一阵温暖的感动,但听到后来,心头霎时又蒙上一阵凉意,瞬间淹没先前的感动,另一阵颤栗窜过背脊,激出一身冷汗,使他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

虽然她的口气十分轻快,但他听得出来她是认真的,如果他死了,她真的会跟他死一堆!

别的女人说这种话可能只是随便说说好听话而已,但她不是。

天,幸好他没死,不然他的宝贝女儿就会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女,只因为他说错了一句话!

所以说,人就是不能太自满,原以为任何人都伤不了他,他才敢信口说出那种大话,孰料没有半个人伤到他,他却被连手脚都没有的畜生伤了,更该死的是,那畜生只是吐一口口水就差点要去他的老命了。

真是窝囊!

“呃,我渴了,有水吗?”他赶紧转开话题,心想以后说话不仅得三思,最好三百思,思完之后还得再检查三百遍!

“鱼汤,”宫雪菱马上端来炖好的鱼汤。“大夫说你喝鲜鱼汤最好。”

“大夫?”独孤笑愚挑着眉喝下一口汤。“不用客气,叫他兰舟就行了。”

“不用客气啊……”其实君兰舟一报出姓名,官雪菱马上就想到独孤笑愚那把扇子上其中一幅画的落款人正是君兰舟,换句话说,君兰舟是独孤笑愚的亲人。只是,他们为何不同姓呢?“因为他是你表弟吗?”

“不,是我二叔的儿子。”

记得他说过他二叔是大夫,子承父业,这很正常,可是……

“二叔的儿子?”汤匙讶异地停在半途,“但你们为何不同姓?”

“因为我爹和几位叔叔并不是亲兄弟,而是义结金兰的兄弟。”

“原来如此。”宫雪菱霍然大悟,汤匙继续往前送至独孤笑愚嘴边。“那他又为何叫你大哥?”

“我爹和几位叔叔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他们的感情比亲兄弟更亲,为了让这份亲情不至于中断,他们决定让他们的孩子各自抽签挑出七个人再结为兄弟,用缘分来承续这份亲情……”

独孤笑愚停顿了一下,喝下另一口汤后再接着继续说下去。

“我是独子,不必抽签,又因为我的年纪最大,所以我是大哥。至于兰舟,他排行第二,由于我成亲了,因此他也被赶出门来找老婆,不过这可能不太容易。”

“为什么?”

“他不喜欢女人。”

“他喜欢男人?”

“不,”独孤笑愚失笑。“也不是,我想他是觉得女人很麻烦吧!”

“男人才麻烦呢!”宫雪菱不服气的咕哝。

“都麻烦,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安静片刻,宫雪菱继续喂独孤笑愚喝汤,他却突然叹了口气。

“老婆。”

“什么事?”

“麻烦你不要一边跟我闲聊,一连掉眼泪好不好?”

“那又不是我要掉的,是它自己要掉的嘛!”

“至少现在该停了吧?”

“人家停不下来嘛!”

“该死,从第一句话开始你就掉泪掉个不停,我已经快被你的泪水淹死了!”

“没关系,我会游水,我可以救你!”

“……”

再过数天,独孤笑愚的情况一稳定下来,君兰舟马上决定要回到大理去。

因为他们所在之处是高山,时序已入初冬,气温明显的降低,再下去会愈来愈冷,还会下雪,以独孤笑愚的孱弱身躯,最多支持个两、三天就会冻成冰柱,所以他们必须回到四季如春、温暖宜人的大理,那里才适合独孤笑愚休养。

于是,由君兰舟抱着独孤笑愚,大家一路施展轻功回大理,在苍山洱海间的一座小村落里租了两间屋舍暂居。

两个月后,独孤笑愚终于可以拄着拐杖让人搀扶着在屋里走几步路。

再一个月,他可以走出屋外了,结果他就想一路走去种田,倘若不是宫雪菱牢牢“监视”住他,恐怕他早就下田去了。

“请问你们想到哪里去?”双手擦腰,宫雪菱面无表情的挡在前方。

独孤笑愚右手拄拐杖,左臂挂在宫仲书肩上,嘿嘿嘿尴尬的笑,宫仲书困惑地来回看他们。

“妹夫想走远点去练练力气,大夫说不可以吗?”

“走远点?多远?”宫雪菱语气平扳地问:“到田里去?然后顺便下田插秧,不,现在是整地的时候,还是要去挑河泥施肥?”

“下田?怎么可能,妹夫他连路都走不好,哪里能够下田?我们最多只是到田边去看看,绝不可能下……下……”眼看独孤笑愚的笑愈来愈尴尬,宫仲书说不下去了。“妹夫,你骗我?”

“不是骗,我只是……”独孤笑愚用力咳了好几下。“忘了告诉你。”

“忘了……告诉我?”宫仲书喃喃念了一次,“妹夫,你想死也不要拖我下水嘛!”他啼笑皆非的抱怨。

宫雪菱手臂伸直,坚定的指向屋子。“回去!”

“不要这样子嘛,老婆,”独孤笑愚涎着笑脸央求。“我保证不下田,再多走几步就好了。”

“回去!”

“老婆,别这样啦,我发誓绝不下田嘛!”

“回去!”

“老婆,我……”声音突然不见了,独孤笑愚望定宫雪菱后方眯起了眼。

“咦?”宫仲书也望住宫雪菱后面道路发征。“不会是……他们吧?”

他们?谁?

宫雪菱愕然回眸,旋即大大一呆。“他们又回来干什么?”

很快的,宫如媚和陆学季、陆佩仪两兄妹,以及崔景便站定在他们面前了,只不知为何不见海公子和陆佩琴,大概是海公子觉得跟着他们又没好处可捞,便随便找个藉口回家了。

“总算找到你们了!你爹呢?”宫如媚急问,神情仓皇、眼色焦虑。

宫雪菱装作没听见、没看见,迳自上前替换宫仲书撑住独孤笑愚左边身子。

“走,我扶你回去,我炖了鸡汤,最好趁热喝。”

“老婆,我发誓绝不下田,起码让我看看人家下田干活儿也好嘛!”

“好,我让你自个儿选。”

“选啥?”

“让你去看人家下田干活儿,可以,今儿个就别想抱芙儿!”

“……我喝鸡汤。”

独孤笑愚乖乖让宫雪菱扶着进屋里头去了,而外头,宫如媚见宫雪菱不理她,便改向宫仲书追问。

“你爹呢?”

“爹进城里找人送信回镖局,大哥砍柴去了。”宫仲书慢吞吞地回道。

“那我们进屋里等。”说着,宫如媚便要带头进屋里去。

“慢着!”宫仲书横跨一步挡住他们。“姑姑,想找人帮忙吗?爹不会再管你们的事了!”

“与你无关,滚开!”宫如媚粗鲁的推开他,迳自进屋去。

宫仲书耸耸肩,也跟进去了。

姑姑以为还能够随心所欲吗?

该吃吃瘪了!

宫孟贤一进屋便瞧见右边是女儿正在喂女婿喝鸡汤,宫仲卿兄弟俩各坐一旁,左边却是官如媚和她那两个不肖儿女,还有崔景。

“你又来干什么?”他的脸马上拉下来了。

“大哥,这回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他!”宫如媚恶狠狠地瞪住独孤笑愚,愤慨地指控。“他封住了万年冰玉盒,这么一来就无法证实里头是否真有蛇芝血兰,所以唐门的人不肯把解药给我们,大哥你说,这是不是要怪他?”

“怪我?”独孤笑愚笑吟吟的摇摇头。“我要是不封住万年冰玉盒,蛇芝血兰的香味一定会渗透出来,恐怕这屋里的人除了我之外,早都死在毒龙谷口了,姑姑你说,我该不该封住万年冰玉盒呢?”

宫如媚顿时哑口,无言以对。

“更何况,”独孤笑愚又说:“如果唐门的人有本事处理蛇芝血兰,他们就敢打破玉盒取出血兰:倘若他们不敢打破玉盒,他们就是没本事处理血兰,要那蛇芝血兰又有何用?”

“可是没办法证实玉盒里确实有血兰,他们就不给解药啊!”宫如媚急了。

独孤笑愚笑容更深,却毫无笑意。“所以他们要你来找我?”

“没错,”宫如媚理直气壮的用力点头。“他们要你去打开玉盒,只要证实里头确实是血兰,他们就会把解药给我们。”

“不,他们不只要我打开玉盒,还要我帮他们处理血兰,因为他们只知道有蛇芝血兰这种毒花,但从没见过,自然也拿血兰的毒无可奈何,特别是血兰的毒如此剧烈,他们更不敢冒险,所以需要我这个百毒不侵的人先为他们做出血兰的解药。否则他们应该把玉盒交给你们带来给我打开,而不是要我亲自去一趟。”

“那你就去替他们做解药啊!”

“请等一下!”宫雪菱横跨一步挡在独孤笑愚前面,双手擦腰,气势汹汹的面对宫如媚。“姑姑,从你拿走玉盒那一刻起,宫家已经和陆家画清界限了,所以,麻烦你有事就自个儿解决,别再找我们了!”

“但没有他不行嘛!”

“少再动脑筋动到笑哥头上,他已经去了半条命还不够吗?”

见宫雪菱态度强硬不好说服,宫如媚只好转向宫孟贤求救。“大哥?”

谁知宫孟贤也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自顾自找个好风水坐下,脸朝窗外,闲闲喝茶看风景。

没可奈何,宫如媚只好跪下去哀求。“大哥,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宫孟贤回过头来了,却不是对宫如媚说话。“菱儿,我买了一些人参、田七和几只土鸡,有空你就炖给女婿吃,那……”

“喂喂喂,我娘都给你们跪下了,你们还要怎样嘛?”见他们对宫如媚的苦苦哀求视若无睹,陆佩仪又像只发疯的母老虎似的跳起来了,明明是求人的一方,气焰却比谁都嚣张。“你们可知道我们毒发时有多痛苦吗?你们就那么希望看我们痛苦吗?”

耶,居然凶起来了!

怕你不成!

“再痛苦也是你们自找的,而笑哥是为你们进毒龙谷,出来时伤得那么重,你们却连关心一下也没有,竟然拿了东西就跑!”陆佩仪凶,宫雪菱也有本事比她更悍,大家就来比一比吧!“我们就那么希望看你们痛苦吗?对,像你们这种自私又任性的人,不多受点苦就太没天理了!”

“你……你……”没想到宫雪菱竟敢如此猖狂,陆佩仪顿时火冒三丈,“你太狂妄了!”她怒吼着扑过去,张牙舞爪地想教训教训宫雪菱,早就忘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了。

来得好!

见状,宫雪菱马上摆好架式,也打算乘机好好出口鸟气,最好在她把表姊扁成大猪头之前都没有人阻止,不然她会连阻止的人一起痛扁一顿。

宫孟贤父子三人都装作没看见,因为他们知道宫雪菱的本事足可应付陆佩仪绰绰有余;宫如媚也装作没看见,只要她们一打起来,她就有本事闹到宫孟贤不得不管这件事;陆学季看见了,不过陆佩仪出面打总比他打好;崔景也看见了,女人打架不多见,他想好好欣赏一下。

陆佩仪若是母老虎,宫雪菱就是河东狮,两只都是泼辣的母大猫,就看谁的牙比较尖、谁的爪子比较利。

于是,在没有任何人阻止的情况下,两只凶悍的母大猫都露出尖牙利爪来准备把对方抓成一条条腊肉干,一个恶虎扑食、一个蓄势以待,眼看就要展开第一场黎明交锋、最后决战……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双方即将接触的前一瞬间,人影倏闪,独孤笑愚椅旁突然多了一个人,陆佩仪则像被点了穴道似的冻结在前扑的姿势上,宫雪菱等半晌等不到开战,不由困惑的放下双掌,不解陆佩仪的火花为何爆一半就熄火了?

谁泼她冷水了?

“我回来了,大哥。”

“采到你要的药草了?”

“采到了。”

“好,那么……”独孤笑愚歪着脑袋打量陆佩仪那副怪异的姿势。“你点了她的穴道?”

“没有。”君兰舟面无表情的否认。

“没有?”独孤笑愚双眉挑高。“那么你是……”

瞳眸半阖,“是。”君兰舟承认了。

独孤笑愚静了静,蓦而放声大笑。“兰舟,你可真顽皮!”

众人还搞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宛如雕像般僵在那里的陆佩仪,猝然像被狗咬到屁股似的跳起来尖声怪叫,一边像猴子似的两手在身上到处又搔又抓,又像兔子似的到处乱蹦乱跳。

“好痒!好痒!不,好痛!不不,好痒!好痛!好痒!好痛!娘,救我啊!”

见她呼天抢地得好不凄惨,宫如媚和陆学季急忙趋前探视,陆佩仪却反而叫得更凶,还团团乱转,转得宫雪菱和官孟贤父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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