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戏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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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戏石心-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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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景天惶然地陪笑脸。“谁说的?哪个混帐敢这么说,我替你教训他。”嘴上这么说,但已作势要脚底抹油——溜。

他心想,她不是说好要“闭关”十二个时辰?他可是算好时间才来进行分化,可是这个女人太贼了,早不出晚不出,偏在他说得正顺口的时候出现。他怀疑她是不是故意使诈,乘机捉他的小辫子。

“回来。”她扯着他后领。“阁下的脚长得太长,对于脚短的人是一种伤害。”手一甩,银针插中他痛穴。

“哦!狠毒的女人,你想害我老婆守活寡呀!”太狠了,差点射中他的命根子。向景天痛得往后跳两步拔出银针,在痛处直揉。

“天下男人何其多,我想找个相公代替你行夫伦并不难,谁晓得琉璃妹妹幸不幸福。”龙烟暗讽他性能力不行。

“你……”向景天忍住气,眼神露出狡狯的黠光。“我当然比不上你的石头,人和野兽毕竟不同。”说完他看向龙烟身上尚未消褪的啃痕,齿印依稀可见,表示兽性大发的男人不足以与他相提并论。

“唉!你确定儿子是你下得种吗?畜牲生的孩子是四条腿,怎么你儿子长得那么像人呢?”她用感慨的“怀疑”语气望向他。

头顶冒烟算不算生气?向景天说:“龙烟,小心报应在你身后,我会端着板凳去看戏。”坏、坏、坏!坏到极点的女人。

“呃!抱歉,打扰你们一下,我可以进去看臻儿了吗?”老王爷很客气地问。

当门一开时,他就急着想知道情况,但他们一来一往尖酸带刀的对话让他傻眼,忘了要开口。

“王爷,请,不过王妃还要一下子才能完全清醒。”龙烟身一侧,让条路予他通行。

“谢谢你,龙姑娘。”老王爷等不及客套寒暄,快步地走入房内。

石拓不像王爷那么焦急,他走到龙烟身旁撩拨她覆额的湿发。“烟烟,你还好吧?”

“我……”

不等她回答,向景天插口道:“她好得很呢!担心她不如先担心自己吧!”哼!看到石拓关心的蠢相就生气,她要是不好怎能一开门就找人斗嘴,而且字字句句都用十成十的力道射向他。

“烟烟的脸色很苍白,一定耗了不少真气。”石拓看她这样好心疼。

“我……”龙烟正想说她不要紧,又被人打了岔。

向景天先一步抢白。“那是她天生的肤色,你有看过不冷血的蛇吗?”嗯!这句话用得妙,他为自己喝采。

“向、景、天,想尝尝毒蛇的牙吗?我保证你会”痛“、”快“。”这长舌的死狐狸头,她在心里默念。会给他一个又痛又快的长眠,阿门。

向景天道:“你和云是同类,动不动就想毒人。”他又没说错,冰山本来就没有温度。

“错,我们是同等程度;至于你,扫地奉茶比较适合你。”龙烟的意思是指他上不了抬面。

这女人说话真伤人。向景天不再和她斗嘴,问道:“算了,王妃的病情如何?”

“她没病。”

“没病?你在开玩笑吧!”向景天才不相信。王妃人都快挂了,她居然说没病?

“王妃的确没病,她是中了苗人养的蛊虫。”她将身体靠在石拓身上以减轻自己负担。“你呢?怎么偷得空?”她指的是向景天该保护李旸一事。

“喔!那件事呀!龙雅那魔女送了几个大饼过来,我就将就点用。”向景天看那几人身手倒不错,他乐得轻松闲磕牙。

王妃龙香臻出身龙门,身为龙门第二十七代新任门主的龙雅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多少也得出点力,不然说不过去,好歹王妃是她的姨字辈人物。

“原来如此。”龙烟感到好累哦,骨头都快松了。“这里归你管喽!我和石头要去休息了。”

“是哦!好好地睡吧,不要太激烈,王府的床很脆弱,我可不想看你全身”重伤“,那太刺激了。”向景天朝她眨眨眼,语气暧昧地消遣两人的亲密。

龙烟道:“下流、思想龌龊的男人。石头,看清这人的长相,以后少与他为伍,不然会被带坏。”

石拓傻愣愣地回答,“好。”

“好你的头,你身边的女人才是极恶之人,你被她洗脑了。”这男人对爱的理解力太盲目了,向景天觉得不齿。

龙烟背对他摇摇手。“再见,天景向。石头,抱我回房。”

“嗯。”手一揽,石拓将龙烟横抱在怀中,脸上露出温柔深情的笑容,踩着稳定的步伐消失在向景天眼前。

※※※

风孤孤单单地吹着,云匆匆忙忙地走着,两位年纪古稀的白发老者坐在竹屋外的躺椅,长吁短叹地看着不变的山景,感慨时间飞逝。紫花盛放如璨,黑果子香气不减,变的是人。

“唉!好想念那个烟烟丫头的手艺。”黑如沟说。尤其是那道豆酥鲷鱼片,他到现在还闻到鱼的香味。

“对!看起来也舒服,美人就是看不腻。”白似师看到身边那张老脸。啊,简直是恶梦呀!

黑如沟和白似师吃着迎阳楼送上山的美食,一边怀想着那两位“徒弟”。

特别是那块笨石头,少了任劳任怨不求回报的他可指使,日子过得很不畅快,总觉得竹屋安静了许多。奇怪,以前的石头不多话,就算十来天没见到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怎么他才走没几天,就好象身体某部分被掏空了。原本他们还有“感情”这东西存在。

“白粉脸,你想傻小子会不会想我们两老?”黑如沟问。好歹他们也有近二十年的师徒关系。

白似师当场吐槽。“你想得美呀!有烟烟丫头在他身边不乐晕了才怪,哪有空闲想我们两个糟老头。”

“你说得也是。不过我怕烟烟丫头会带坏石头。”黑如沟想到烟烟丫头太聪明,明明错的是她,但道歉的却是他。

“带不坏才怪。”不过他认为坏一点才好,这样才不会被骗。“喔哦!问题来了。”

白似师瞧见远处的小黑点。

穆桐沮丧地走近。“师伯,师兄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脚长在他身上,他高兴回来就回来,我又不是神算子。”卜卦问神那一套白似师可不懂。

“他是不是不回来?”穆桐炫然饮泣地红了眼眶。

他们怎么会知道?黑如沟安慰她,“不一定,如果他查明自己的身世,大概会留在亲生父母身边尽孝道,再也不回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师兄离开。”蓦然她掩面哭泣。“一定是那个狐狸精怂恿他离家。”她讨厌龙烟,讨厌龙烟抢走她的师兄。

“桶子,你又胡闹了。”洪姬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可以在竹屋找到徒弟。

“师父。”擦擦眼泪,穆桐走到师父眼前。“我想师兄。”

洪姬搂着她的头。“傻丫头,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以石头的个性,一旦动了情就是一生不变的执着,你要死心。”

“可是我不甘心,我爱了他十几年,结果他却爱上了别人。”穆桐好怨,怨上天的不公平。

“缘分很奇妙,并非你爱他,他就非爱你不可,自己要学着放开,自己结的心结要自己解。”洪姬劝道。

“好……好难哦!师父,我办不到。”真的很难。穆桐难过极了。

在三位老人家的开导下,穆桐彻底地大哭一场,哀悼她不成圆的情梦。

第九章夜深人静,在三更时分,即将接近四更天的时刻,有二十来个训练精良的黑衣人在屋檐上静行。

鬼祟的黑影不时晃动,倏然由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有如东瀛忍者般快速地移动脚步,丝毫不因夜色而有所迟缓。

躲过一波波巡夜的侍卫,他们全体站在王府最宏伟的房舍上头,其中带头的人撬开一片屋瓦,向下查看屋内的情形。

屋内灯火有些昏黄,床边半垂的帏幕下依稀可见两具男女的形体,那人手朝四周打了个暗号,众人一跃而下,由窗或门蹑足地潜入内室。

火光中摇动的人影靠近床铺,把手中的剑高高举起,瞬间二十几把剑不留情地往床上猛刺狠砍,但纷飞的棉絮中不见血红,他们知道上当了。

“不好了,快撤退。”为首的人连忙发令,只是来不及了。

“逆贼,哪里走。”

四条蓝色人影由四方进入,各持特异的武器,有人使鞭,有人持剑,或是双斧盖顶、银刀带钩,使的武功路数十分邪门,令黑衣人一时慌了手脚。

但黑衣人仗着人多,试图以人海战术来个车轮战好消耗四人的体力,并期望在天亮前将四人狙杀。

由于人数众多,他们由屋内打到屋外,铿锵的兵刃相接声惊动了府里的侍卫以及才入睡不久的龙烟和石拓这对爱情鸟。

不知是否有人下令,府里的侍卫们竟站在一旁观看而不插手,任由四名蓝衣人大战二十几名黑衣人。

“哈——好吵哦!他们半夜不睡觉也要顾及”邻居“的安宁,真是缺乏公德心的家伙。”龙烟睡眼惺松地揉揉眼睛,嘴巴大张地打着哈欠,身体半挂在石拓的手臂,以看热闹的心情来到王妃房门前,似乎不打算加入战局。

“烟烟,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帮忙。”一看有人在王府内滋事,石拓的使命感便窜出头。

她一手勾住他的臂弯问道:“你分得清哪边是敌哪边是友吗?”笨蛋,只会意气用事不用大脑思考。

“我……我不知道。”经她一提醒,石拓才及时醒悟。

“那你想帮黑衣人还是蓝衣人呢?”龙烟要考考他的直觉性,因为敌友观念该如何分辨是重要课程。

石拓看了一会情况回道:“我想是蓝衣人吧!”

“为什么?”她心想,对象正确,但理由呢!

“因为人多欺负人少就是不对,我们要帮助弱者。”石拓讲得头头是道,没看到龙烟瞠大眼的讶然表情。

弱者?!人多欺负人少?!他是用什么样逻辑来判断?她反问:“如果十个捕快捉一名江洋大盗,你会帮谁?”

“当然是衙门里的人。”石拓一副理所当然。没人会知法犯法地帮江洋大盗逃避法律的制裁。

“你怎么知道捉人的一定是捕快,而被捉的一定江洋大盗呢?”她再问。这也符合人多欺负人少的道理呀!

“因为捕快穿官服嘛!”石拓认为这问题再简单也不过了。

捕快穿官服!万一没有穿官服呢?龙烟突然心脏无力想大口呼吸,耳畔却传来刺耳的笑声。不用回头看,她也知来者是谁。

她没好气地问来人,“你挺闲的,不下去玩两把?”罪孽哦!看人打斗还自备茶水点心及……长凳。

向景天在她身侧坐定。“听你和石头的对话比较有趣,我今天才知道他有多风趣。”

本来他还顶同情石拓被冰美人给拐了,谁知石拓正是上天给她的惩罚,是上天特地牵起这段“奇缘”以造福众人。所谓报应,这是她使坏耍奸的现世报。

“我风趣?”石拓被龙烟拉坐在长凳上,三人一起看戏聊天。

“石头,他在讽刺你,以后见到他要吐口水,免得沾染霉气。”她坐在石拓大腿上,头舒服的枕在他肩窝上。

“他……嗯!讽刺我什么,风趣吗?”石拓口中嚼着她塞入的水晶糕,含糊地问道。

“我是在赞美。”向景天已练就炉火纯青的厚颜术,能面不改色地扯谎。“烟在嫉妒我比她得人缘。”

“呸!起床有没有照镜子,不然也打盆水瞧瞧,耍猴戏的人猿是比较有人观赏。”

嫉妒?!亏他说得出口。龙烟不屑地撇撇嘴。

三人悠哉地啃瓜子、吃点心、喝茶,让争战中的四名蓝衣人是恨到极点。从没见到有人无耻到这种地步,好心来此相助,他们倒像无事的旁观者一般,还恶劣到将瓜子壳差点吐到他们脸上。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们将怒气转嫁到二十多名黑衣人身上,下手更加狠毒凌厉,招招几乎要直逼人命,剑剑指向咽喉。

“喂!天机、天璇、天枢、天杼,记得留几张嘴来对质,不要造太多杀孽,小心以后生儿子会没屁眼。”龙烟隔山观虎斗地喊。

“你闭嘴。”四人一边打斗,一边朝龙烟大吼。

“哇!他们好凶,我怕怕。”她拍拍石拓的胸口,表示“很”害怕。

她这种戏弄的动作,让蓝衣人更加愤怒,出手快准绝然地取下多名黑衣人的首级。

面对他们剽悍精湛的武技,黑衣人愈战愈心寒,气势渐渐溃散,人数也愈来愈稀少,战到最后他们被四人强捍的魄力慑住,自动弃械投降就绑。

一堆或伤或残的叛贼被绑成一串,剩下寥寥不到七、八人,龙烟大方地起身鼓掌,算是为“演出”的成功喝采。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这么丢脸的事也做得出来。”天机伸出一根指头指着龙烟和向景天。

“烟,他们好象在生气,我们要不要拿颗糖哄哄他们?”向景天作势在点心盒里找甜糖。

“不好吧!糖吃多了牙会蛀掉,蛀牙发疼时他们会更生气,而且一颗糖怎能分给四个人吃,除非他们喜欢吃彼此的口水。”

向景天同意地点点头。“嗯!有道理,我们不能害人。”

天机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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