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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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吉祥-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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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一夜守在这里,想证明奶娘告诉她的是实话。

现下她亲眼看到珍珠一大早从“正干楼“出来,证明奶娘没有说谎,她高兴的几乎忘了一夜冰冻所受的寒苦。

宝嫔仰着红通通的脸蛋,忘情地持住珍珠的手臂,暗暗祈祷珍珠住进“正干楼“,跟自己心中的期待是一致的……她多么希望阿哥能把珍姐姐永远留在府里!望着宝儿脆弱的眼神,珍珠的心忽然揪成一团……她发觉这孩子像株葛蔓一般依附着自己。她该怎么告诉宝儿,要离开王府的决定?

“宝儿……”握住小女孩瘦弱的肩头,她忽然发现宝儿的身子火烫。”怎么了?你的身子好烫!”

“我……我不知道。”宝嫔摇摇头,迷离的视线明显地聚不住焦点。一旁香袖伸出手搭在宝嫔的额头上。”姑娘,宝主子好像病了,额头好烫!”

“吁……”小女孩半垂着眼,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听到香袖的话,珍珠连忙抬手搭住宝嫔的额,这才发现宝嫔额头上的温度确实烫得吓人!

“这样不成,得找个大夫给你瞧瞧!”见宝嫔连话都说不清楚,珍珠一时忘了要离开佟王府的事。

“香袖,麻烦你就近在'正干楼'给咱们找间避风的屋子,然后快去找一名大夫来!”她转头吩咐香袖。

佟府宅子太大,宝儿现正病着,没有避风的轿子,她和香袖两人不可能把宝儿送回“宝津楼“。

听到这话,香袖呆在原地愣了片刻。

“怎么了?快去吧!”珍珠催促她。香袖的神情显得很为难。她杵着不走,同时朝楼里探头,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香袖?”

“要在这儿么?可……可贝勒爷不知道宝格格来了……”香袖的口气犹疑。

“咱们可以遣人跟贝勒爷说一声。”珍珠道。

香袖答不出来,脸色却变了。

“我明白了……他,不许宝儿进楼?”珍珠明白了。

只是不了解……他为什么要防着自己的亲妹子?香袖低下头,不敢接腔。

珍珠不问香袖原因,她料想香袖只是一名婢女,只知道格格不许上楼、却不会明白内情的。

这事她得问善保,可善总管是个明哲保身的人,不见得肯说实情。

“帮我一回,“握住香袖的手,珍珠求她:“快去找大夫吧!你自小在府里当差的吧?那就最明白宝儿那孩子可怜得紧,就算做件好事,咱们疼疼那孩子!”

香袖怔怔地盯了珍珠半晌,她的眼神飘移着,似乎还是不能决定,到底值不值得为了一名没爹疼、没娘爱的小格格惹上麻烦!

“香袖,人这世一辈子能有多少时候做得好事?遇上一件,不是老天爷给的恩惠吗?再不把握,难不成要生生世世做奴才,不想翻身了?”她语重心长地劝香袖。

香袖呆呆地望着珍珠,眼泪却不知不觉淌出来了。”姑娘说的是,香袖真蠢!怎么不知道要修善积德,好给自个儿来生种福田!”抹去眼角的泪花,她喜极而泣、高兴地接下道:“我知道屋里头有间破柴房,只是委曲了宝主子……”

“眼下有间避风的屋子就好,你领咱们去后尽快找个大夫过来,然后唤人抬顶软轿,把宝儿送回'宝津楼'去。”

“嗯!”

香袖帮忙扶着宝嫔,三个人匆匆往“正干楼“走,没留意到楼外一对眼睛正盯着三人。

第八章

进楼后,香袖指了一条小路,三个人往园子后头走,很快就到达后园一间破旧的柴房。

“这屋子是园丁张老放锄具的小屋,他平日里也到这地方午歇,所以里头有一张小床。”香袖道。

园丁张老跟香袖是同乡,因此特别照顾她,香袖也常送点心给张老,所以知道这间小破屋。

打开屋子,里头果然跟外表一样破旧不堪、而且脏乱,可庆幸那张床还是干净的。

香袖帮着把宝嫔扶到炕上。”姑娘,我这就去找大夫,再找人来把宝主子移到屋里头去!”香袖边说边往门口走。

急急跑了一半,她忽然停住,回过头对珍珠道:“姑娘,您心地真好,来世肯定要当夫人的!”

说完这话,香袖连忙又转身跑开。

珍珠没放在心上,她急着回房照顾宝嫔。

“当夫人?惹怒了爷,我看没当成夫人,就要先害人了!”嘲讪的言语从珍珠背后冒出来。

珍珠知道说这话的人是李如玉。她没回答,只管脱下自己身上的厚袄子、掩到宝嫔身上。

“害死一名奴才不打紧,你可知道,违背贝勒爷的命令、把宝格格弄进屋子里,就会害了她!”李如玉自顾自的往下说。

“有什么后果,我会承担。”回过身,她望住敌视自己的女子。

不预期,允堂竟然也在屋内,他靠在门边、冷峻的眸光像冰。

“贝勒爷。”凝视男人冰冷的眸,珍珠无畏地迎视男人的眼光。

“我记得,你应该离开'正干楼'了!”允堂的脸色阴沉。

他向来厌烦她的理性。现在她当面违逆他的命令、却表现的这么冷静……更让他不高兴。

“贝勒爷,方才在楼前,如玉看到珍姑娘跟一名丫头把宝格格扶进'正干楼',如玉没记错的话……”李如玉柔柔地对允堂道:“贝勒爷曾经下过令,不许宝格格进'正干楼'。”

“人是你带进来的?”他无表情地质问珍珠。

珍珠看得出来他不高兴。如果是因为她不曾禀告,那么现在她愿意解释:“宝儿病了,从这儿回'宝津阁'有一段路,她不能再受凉……”

“善保!”允堂打断她没说完的话,突然叫进候在门外的总管。

“贝勒爷。”跟随主子前来的善总管,立刻走进小屋。

“把人抬出去!”允堂冷冷地道。

“你不能这么做!”未曾思索,珍珠冲动地开口阻止他。”宝儿受了风寒全身起红痘子,不能再招凉。”

刚才给宝儿盖被子,才发现她身上起了一颗颗痘子、有些里头已经开始带水,显然昨夜风寒只是加重病情,红痘子该是白天就发了……

只要发了水痘子是绝不能吹半点风的!现下就是坐轿子,也不可能了!宝儿得在这破屋里待上旬日,直到痘水消干为止。

李奶娘根本无心照顾宝儿。”不只宝嫔得出去,你也一样!”盯着珍珠的眼睛,他一字一句、不带感情地下令。

珍珠怔住片刻……

太无情了!

就算再不喜欢宝儿,他又怎么忍心见一个小生命在生死关头徘徊、而不伸出援手?”为什么……她是你的亲妹!”她问他。

允堂黑灰色的眼眸比平日深沉。”一个跛脚丫头,本来就不值钱。”

他的话让珍珠心寒。

“还不抱出去!”他无情地下令,然后转身走出小屋。

善保赶紧朝外头招手,两名家丁立刻跑进来。

“要怎么样你才能不一意孤行?!”珍珠奔到允堂跟前。

“不可能。”他干干脆脆回答她三个字,越过她继续朝外走。

即使他的脸色严峻,珍珠仍然大胆地拦住他的路。

“让开吧!没瞧见贝勒爷不高兴了?”李如玉不轻不重地扇风点火。

珍珠不回话,她固执地挡在允堂跟前,并不怕他不高兴。

“招了凉,自然要回到干净的屋里头才是,在这肮肮脏脏的破屋子里,要怎么养病?你别再忤逆贝勒爷了!”李如玉表面上苦口婆心的劝珍珠,心底却高兴极了!

珍珠越是不顺从贝勒爷的命令,也就越顺李如玉的心意……也许下一刻,这个本不该出现的女人,就会让贝勒爷撵出王府。

“出痘子能抬出去受风么?”珍珠不对李如玉说话,她只问允堂。”刚才我在宝儿身上瞧见水痘,这病只要一招风就难治了!”她定定望住他,试着同他讲道理。

善总管“呀“地一声,冲口而出道:“宝格格出痘子了!那是绝对不能招半丝风的……”

允堂冷峻的视线,让善总管吓得噤了声。

“宝嫔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终于正眼盯住她,允堂的口气很冷、很淡,让人听不出此刻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时之间,珍珠竟然答不上来。

头一回,除了娘和不能相认的阿哥,她对一个原本不认识的小女孩,居然产生了这么执着的感情。

“我没想过,只知道,不能让宝儿死!”否则她会难过一辈子!

不假思索的回答,连珍珠自己都惊讶。可话才说出口,她却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曾几何时,她已经冷漠得忘了关心周遭的人、甚至……忘了该怎么爱人。

允堂的眼眸变得黑浊,瞪着屡次违抗他命令的女人,他看到似曾相识的倔强和固执。

“要我答应可以,除非,你求我。”他道,邪恶地提出要求。

珍珠静静地望住他,紧盯着男人没有表情的脸孔。

四周的气流仿佛冻结了,连善总管都屏住气。

“好,我求您……求您让宝儿待在楼里十日。”

明知道他的目的在折辱自己,珍珠却没有犹豫太多时间。

一切只为宝儿,不再为了自己。

“留下宝嫔!给她清屋子、热炭盆儿,半个时辰内办好,不得有差池!”他立刻下令,同时紧盯住珍珠的眼睛。”还有你,今晚如常进房……别忘了,宝嫔的命就悬在你一念之间!”

他的意思,是要她听话。

珍珠不意外,他会利用宝儿进一步要胁自己。

只是,有必要吗?他的心她无法猜测,只是不明白,他何需把过度的执着用在自己身上?即使,她可能是唯一不够顺从他的女人。

随着允堂离去,他的近侍开始处理主子下令的工作。珍珠在善保欲言又止的脸上,看到一丝悲悯。

一旁李如玉森冷的眸光没有焦点,她瞪着珍珠的视线是空洞冷厉的。临去前她的目光移到宝嫔身上……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那女人不会继续留在王府!

或者她的绊脚石是这丫头……况且,自己的亲娘是这丫头的奶娘,可这丫头从来却不亲近她!

跟上男人的脚步,李如玉踏出破屋,森冷的眸里没有一丝温度。

※※※※※※※※※※※

白天把过脉象、服了四帖药后,宝嫔的病况到夜间已经舒缓许多。

此刻已过亥时,尽管不愿意,珍珠知道不能再拖,她也必须到允堂房里一趟才成。

这是他今早答应让宝儿留在“正干楼“内,所附带条件之一。

离开柴房前她嘱咐香抽好好照顾宝儿,却没有听香袖的话更衣。

本来就没打算继续留在主府,她不在乎他高兴与否,等宝儿病愈,一切都会过去。

“我以为,你对我的命令不以为然,又会有自己的意见!”看到珍珠出现在房内,允堂嘲弄地道,英俊的脸孔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民女说过,贝勒爷不想听民女的意见,无论民女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无谓的挣扎。”她淡淡反驳。

他瞪着她,珍珠已经准备好承受他的怒气,可这一回允堂却没有被她这番话惹怒。

“你早明白就好。”他坐到炕上,面无表情地道。”过来!”

来这里之前,珍珠就决定好宝儿康复前不再同他作对,于是她顺从地走近他身边。

“今夜我要你陪寝。”

用的仍然是陪寝这两个字,他似乎决心贯彻他的霸道。

“脱衣裳。”他命令。

珍珠像个木头娃娃一般,无动于衷地脱去身上的衣物,直至全身上下仅剩亵衣和亵裤。

他拉住她的手,把她僵硬的身子扯到自己身边,深沉的眼眸不断在她冷淡的脸上搜巡。

“你恨我吧?”他忽然问。

她摇头。

“为什么?”

“没有爱,不必恨。”她回答的直接。

他忽然用力一扯,粗暴的把她摔到炕上。

“你一定要惹怒我?!”他冷冷的问。心情被她破坏殆尽。

从炕上爬起来,摔痛的腿一时无法站主,她只得靠在床头前。”贝勒爷也不爱民女。贝勒爷图的只是一份鲜、一份好奇。倘若没有民女拿爱来行纠缠之事,事过境迁后您只会感到轻松自在。听到民女的答复,您其实用不着生气。”她率直的言语毫无畏惧。

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释怀,允堂的俊脸依旧很冷。

“如果不这么伶牙俐齿,你会讨人喜欢许多。”他眯着眼阴沉道。

她微笑,没有答话。

幽微的火光下,她半裸的雪背像白玉一样滑腻。

“疼么?”他柔嗄地问。

缓下脸色,他伸手轻揉她瘀红的膝头。

因为这个温柔的动作,她呆了半晌。”摔在硬梆梆的炕上,能不疼么?”她轻笑。

他咧开嘴,大手上移到她粉白的腰际,然后占有地箝紧……把她整个身体拉到自己怀里。

“胸口还是暖的,可见摔的不够疼。”他的手探到亵衣内握住一团软热的乳球,低嗄地调笑。

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珍珠没搭腔。

“怎么?摔傻了?还是呆了?”贴着她耳边低笑。

“你今晚心情很好?”她轻喘着问。

“是不差。”他眯起眼粗哽地回答。

“不问问宝儿的病如何了?”

“她瞧过大夫、也服过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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