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心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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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心大悦-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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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当自强也是你说过的话,我为受创的身心讨回一点公道有什么不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们要自立自强当女强人。”把男人踩在脚底下。

“你说够了没?”眉一掀,李元修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元修……”明光委屈兮兮地装可怜,拉着她的裤脚撒娇。

“别偷吃我的麻油鸡,人之所以可恨是因为死性不改。”到死都一个样,起不了变化。

一双夹着鸡胸肉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张口欲咬的小嘴为之一僵。“我……我瘦了三公斤,欠补。”

“看不出来。”李元修轻蔑地上下一瞄,最后停在需要“补”的位置。

“呃,呵,呵,我骨架小没什么肉,以形补形嘛!”她讪笑地嚼着带骨鸡肉,入口的滑嫩让她更胆大妄为的抢食。

“是该补一补补,你好像从十六岁后就没有再发育了。现在补救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喝!一箭穿心,正中伤心处,明光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我营养不良。”

厚!好毒,居然嫌她“小”,也不想想她门打小吃什么来着,能长大就不错了,还敢指望其他。

“那就奇怪了,我们吃的是一样的泡面和茶泡饭,为什么我和思思就没你那方面的困扰?”

又一箭,她开始觉得口中的肉有点老,咬不动。“我肠胃不好。”

李元修冷笑地用脚指头顶她脑门一下。“肠胃不好别吃太多油腻的食物,小心拉肚子。”

“我……”呜……她被欺负了。

什么嘛!吃她几口肉也斤斤计较,故意拿开吊她胃口,好个姊妹情深,只能共患难却无法同享福。

“妈,那根鸡腿看起来好好吃喔!”好香好肥的大鸡腿,真想吃一口。

“嘘!小声点,别让老板听见。”畏怯的声音有着恐慌,搂着小男孩跟着吞口水。

“我们可不可以像明光阿姨一样偷吃?我肚肚饿饿。”他不会贪心,就最小的那块肉就好。

“不行不行,你不是刚吃过了吗?怎么又饿了?”就算要偷吃也不能说出口,等一下收碗筷时再捞捞看有没有剩下的。

“我是小孩子嘛!不吃长不大。”小男孩耍赖地噘着嘴。

“小宝乖,等姨吃完了我们再喝汤。”应该会有剩吧!那么一大锅。

听着母子俩悲情式的对话,纵使心硬如铁的冷血汉也会挤出一丝丝心酸,何况是血是热的女人。

嘴角一扭的李元修露出恐怖的笑脸,啪地掉了到嘴的鸡肉,瞳孔微缩地冷视飞快跑过来的小小身影,以令人发噱的滑垒动作接住往下落的肉块。

这……她有饿得他们这么惨吗?

“刘心莲,你儿子不是猪投胎吧!”鸡肉沾了她口水还往嘴里塞,他用行动控诉她虐待吗?

“老……老板,小……小宝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贪……贪吃……”快哭的刘心莲双眼泛红,拉着儿子往怀里搂紧,全身颤抖。

“我是杀你全家还是淫你一家老少?没打没骂你怕什么,不准再抖。”看了她怯弱的模样,谁敢在她面前大口喘气。

“我……我……”她就是怕,没来由地畏惧每一个比她强势的人。

“整锅端去别再抖了,我不是你杀千刀的前夫,下次他再来搔扰你我用菜刀把他砍成十八截,弃尸荒野。”她不信死人还敢作乱。

望着塞过来的一锅鸡汤,心中犹带三分惊惧的少妇怯怯地接下,不敢违抗地低头视地,像是不受宠的童养媳忍受恶婆婆的错待。

孩子天真不懂事,一看到母亲手中有好吃的,不顾双手脏不脏,兴高采烈地舀了一大碗坐在地上用手捉,吃得满嘴油光。

“元修,你偏心。”明光发出不平之声。

“哼!你要是不甘心就去抢呀!只要你觉得自己比他们可怜。”她都让了她还争吗?

一个皮比肉多,风一吹就飘走的母亲,一个看起来永远没吃饱,骨瘦如柴的孩子,哪个良心被狗啃的人狠得下心让他们更加惊惶。

看着母子俩瘦弱的身躯,明光认命地一口饭一口菜脯,起码她的日子是比他们好过些,穷虽穷但还有两个好姊妹挺力照顾她。

人要知足,饿肚子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第四章

明光听闻敲门声,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这是什么?”

“玫瑰花。”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我……我要追求你。”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颜色?”

“黄色呀!你看不出来吗?”原来她有色盲。

她当然知晓是黄色,但是……黄玫瑰的花语是离别,通常是用在分手的男女身上,你还没追到我就想和我分了吗?“

“嗄!我买错了,花店的老板说送女孩子玫瑰最能传达情意。”而他喜欢她,

“没错,玫瑰象征爱情,红色代表热情,爱着你,白色是天真纯洁,粉红玫瑰是爱的誓言,黑色的则为憎恨,而你手上的黄玫瑰则是妒忌,或失恋的意思。”

不是每一种玫瑰都能乱买,花的数目也各有各的代表心意。

“咦!挺复杂的,不都是玫瑰……”在他看来都一样。“这次不算,我下次再重买。”

“嗯!问清楚再买才不会表错情,不过请问一声,你是谁?”她仰得脖子很酸。

真是奇怪,最近追她的人都特别高壮,肩宽腰粗一身肌肉,而且还会……流鼻血?

“你不晓得我是谁吗?只是刮掉胡子而已……”有那么大差别吗?

等等,刮掉胡子?美目一眯,刚睡醒的明光试想他脸上布满胡碴的样子。

“我是杭深青,我喜欢你……”他话刚一落下,难以置信的尖叫声随即扬起。

方方正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显得凶恶,鼻粱略粗很有型,唇厚嘴宽带点下弯的戾气,两只招风耳厚实下垂,少年时期留下的青春痘疤痕明显可见。

整体看来绝对构不上帅哥边缘,与俊逸清秀无缘,更谈不上什么美男子,卓尔出众,粗犷的五官顶多能称是个人,而且是父母不会允许自家女儿接近的那种男人。

不是面带杀气,满脸横肉的那一类型,而是刚正的大脸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即使不带半丝恶意也会有种威胁感,好像对这个社会有什么不满似,视线所及的生物都给他小心点了。

更可怕的是他还不能笑,一笑阴沉地扯动脸皮更具压迫感,仿彿他的笑脸之下将有一场黑色丧礼,死的人不知道会是谁。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草莽汉子,在古代叫土匪,现今称为佣兵,警察眼中的杀人机器,女人一见就直流口水的猛男。

“明光小姐,请你接受我的追求,我是真心诚意的喜欢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不管花色是黄还是红,杭深青笨拙地将花往前送。

“等一下,你鼻血要不要先擦一擦?”看得人怵目惊心,黄玫瑰被染成双色玫瑰。

说不上讨厌,气归气的明光还有一颗尚称善良的心,不想有人因失血过多死在她面前。

感受到她的不忍心,早有准备的杭深青憨笑地取出两团吸水性强的棉花塞住。“你瞧!不流了。”

她一看,差点晕倒。“笨蛋,你不怕呼吸不顺吗?”

“我有嘴巴。”他指指自己的嘴,习惯性地捉捉腮边的胡子。

一怔,没了?

他蓦地想起半小时前才和它告别,一般的刮胡刀根本刮不掉,他向厨师借了锋利的菜刀慢慢刮,花了两小时才刮干净。

“一个大男人塞了两团棉花能看吗?等你治好流鼻血的毛病再来追我。”目前没空。

横睇了一眼,明光打算甩上门睡回笼觉,平时不上机的时候她一向睡到中午,自然醒地以现打麦草汁充当一天的开始。

而现在才……她看了看腕上的萤光表,短针七,长针五,对她而言还是“半夜”,没睡够的她实在没气力应付他。

“别走,我血一下子就止住了,不会有问题。”连忙丢掉带血的棉团,杭深青讨好地将玫瑰花束塞入她怀中。

没有意外地,他这一举动又不小心碰到她不大的胸脯,两人同时一僵地大眼瞪小眼,一恼一哂地相对无语。

须臾。

“你又占我便宜!”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像是说好似的默契,花朵般鲜艳的红唇和厚沉的大嘴同一刻开启,恼怒的话语几乎被宏亮的抱歉声盖过,一滴血就这么滴落微翘的鼻头。

实在不是很好的开头,出师未捷身先死,有哪个女孩子能忍受这样的待遇,一大清早迎接的不是美如图画的晨曦,而是男人鼻孔滴下的秽血。

浑身一颤的明光猛打个哆嗦,一粒一粒鸡皮疙瘩窜出肌肤表面,想擦又嫌恶地盯着米粒大小的红点,两眼盯成斗鸡眼。

这到底是谁的错,他害她害得还不够惨吗?

“呃,我帮你擦擦,我真的不是……”

“故意的。”他说过很多遍了。“除了这句话你没别的词好代替呀!说说看你有哪一回不出错。”

前后不过见过四次面,每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他就是有办法把场面搞得不可收拾,一次比一次过分地让她难堪。

法国和机上那件事还没几人清楚,但是昨天的“鸳鸯浴”已经成为口耳相传的大八卦,不管当着她的面或是背地里取笑,她都难以避嫌地当上花边絮闻第一女主角。

传得多难听她是没亲耳听见,可是由侧面了解大概有三个版本流出,全都指向同一个方向,而她坚决否认说没这回事。

什么叫他们本来就是一对的,干柴碰到烈火就烧起来了,管他在什么地点就火熟地缠在一起,燃烧的热度将温泉煮沸。

明明是不慎跌下浴池,哪来的满天星星和卜通卜通的红心?小说看多了把大脑毒化了,一男一女意外相遇绝不是浪漫的爱情故事,也许是拿刀互砍的仇家。

“我一瞧见你就晕了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一脸困扰地说道,轻轻拭去她鼻上的血。

“你要不是猎艳高手便是花花公子,专挑女人爱听的花言巧语一哄。”两眼圆睁,气愤地把过失推到她的“美丽”。

红颜祸水,一笑倾城,二笑倾国,历史的罪名不就这样丢给女人背,没人怪罪帝王的无能和耽逸女色,还多加了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

做错事的是男人,出面道歉的却是女人,瞧瞧那些爱花心的政治人员多可耻,采花养蝶大享美人恩,哭诉丈夫清白的往往是被背叛、伤透心的妻子。

男人的话不可尽信,十个有九个偷腥,另一个是不举,空姐生涯中她可是看尽男人丑陋的嘴脸,他们可以一个月出国十次,每一次身边带的女人都不一样。

“不不不,我对感情很专一,最不会讨女人欢心,她们都说我是感情智障,笨得像一头牛。”明明是她们主动来接近他,为什么到最后都成了他的错?

他本来就木讷、不善言词,一开始她们就知道他的个性,而他也一直没改过,怎么会是他的不是。

“她们……”复数。

“你不要误会喔!是她们自己跑来要当我的女朋友,我没有追过她们。”他很认真地强调这点,生怕她有所误解。

睡眠不足的明光脑筋有点沉,哈欠一打地嘲弄,“而你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免费的女人睡起来较舒服,反正不睡白不睡,男人会犯的错是精虫过盛,不排些掉会烂在里头。”

一听他吹嘘过往的丰功伟业,她就忍不住火大,人家一投怀他就抱个正着,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专情男子,其实是标准的花丛浪子。

“不是啦!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没有每一个都接受,从十六岁开始我只交过五个女朋友而已。”而且每一次都是人家用他,结束得莫名其妙。

一个要考高中,一个要考大学,一个移民,一个留学,还有一个就突然不再联络,六个月后挺着四、五个月大的肚子来送喜帖。

读书是好事,结婚是喜事,移民是大事,他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缘分尽了何必强求。

“那睡过的女人呢?”性和爱是两码子事,男人最常用的借口。

“啊!这个……”他顿时尴尬地接不上话,不敢直视她的眼。

哼!她就知道男人是天上的乌鸦,哪根电线杆看得顺眼就停哪根,毫无节操。“没事你可以走了,我对滥情的男人不感兴趣。”

她做出“请便”的姿态,懒得和他多说。

杭深青伸手挡住她欲阖上的门,身一倾不让她误解他。“我不滥情,真的,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喂!你无赖呀!先是抢走我的香奈儿,后又袭胸、摸臀、窃吻,你到底有多不要脸,要我喊人来赶才甘心吗?”推不动他的明光气愤地由鼻孔喷气。

“你也打了我好几个巴掌,还踢了我一脚……”他的下腹还隐隐作痛,冰敷了一晚才消肿。

“你是要我道歉喽?”胸一挺,她满脸阴晦地瞪大冒火的眼。

惨了,他又要流鼻血。“错在我,与你无关。”

不看不看,千万别低头,她宽大的衬衫里一览无遗,他绝对要把持住,不能一错再错地留下坏印象,前三次的不愉快不会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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