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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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谱-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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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嘴角含笑,拱手一礼,呈些豪爽道:“方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小女子木卉这厢有礼了。”

    方国涣未曾料到木各庄的主人竟是一名年轻女子,颇感意外,忙自还了一礼道:“方国涣见过木姑娘。”那木卉挥手让道:“方公子不必客气,请坐。”随后递了葛郎宁一个眼色。

    葛郎宁上前对小全子道:“我家主人与方公子有话要说,这位小兄弟且随我到前院玩耍罢,那里自有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小全子回头望了方国涣一眼,方国涣点头示意,小全子便随了那葛郎宁去了。

    双方落座,那木卉自于暗里打量了方国涣一遍,心中颇感惊讶,自敛了些神态,敬服道:“闻名不如见面,方公子不但是棋中的神品,更是人中的奇品。今日有幸请到方公子至寒舍,实在是小女子的荣幸呢!”后一句话自有些怪怪的味道。

    方国涣这边应道:“木姑娘过奖了,闻木姑娘亦谙棋道,想必为此道中的高手了。”木卉道:“我入习棋道,并非自娱,也非博名,只因这棋上别有天地,我自想在这棋上走出个名堂来。”“哦!”方国涣闻之惊讶道:“不知木姑娘欲在棋上走出何种名堂来?”

    木卉笑道:“以方公子的棋上修为,难道仅仅限在与对手间的弈对之趣吗?真正的棋道高手,不应走这般世间闲棋的,应该另有作为。”方国涣见那木卉语出高论,自有些与众不同的,惑然道:“不知木姑娘所言何指?”木卉道:“黄鹤楼上,方公子施以无敌棋道废去了国手太监的杀人鬼棋,匡复棋道雅正,这是古今棋家所不能为的,公子此举,已超棋艺之外。”

    方国涣道:“杀人鬼棋乃棋上异变之术有违棋道雅正,方某侥幸在棋上制住国手太监,废他杀人棋道,这也只是棋上正邪之争,不应旁论的。”

    那木卉此时犹豫了一下,道:“不错,国手太监的杀人鬼棋虽然厉害,令人恐怖,但也仅仅限在棋盘这上,而方公子的棋道却能令那国手太监人棋两废,公子棋上修为已化通棋盘内外了。”

    说到这里,那木卉似有些激动,站起身道:“独石口关外,方公子棋布天元阵,仅以不足万余江湖人马挡杀退了二十万女真族铁骑,令其八万余人战死在棋阵之内,公子棋道化兵的本事实在大得很呢!”那木卉此时脸色忽变,眼中竟闪过几丝杀机来。

    方国涣虽闻木卉语调有异,未曾查觉她神情变化,也未在意,摇头感叹一声道:“独石口天元一战,乃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全是借了六合堂众英雄之力,非我一人之功。此番血战,双方都伤亡惨重,如今想起来,也自不忍。”

第三部 棋定昆仑 第七十七回 木各庄 4

    那木卉此时已恢复了常态,讪讪一笑道:“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公子这种棋道化兵的本事实在是太厉害了。”

    方国涣道:“木姑娘过奖,天元棋阵一战成功,侥幸罢了。对了,木姑娘何以知道方某这些事情?”木卉笑道:“独石口天元一战,方公子的棋名便远播天下,前些日子又在黄鹤楼上废去了国手太监的杀人棋道,天下棋家谁人不知?”“惭愧!”

    方国涣道:“一点微名罢了,不足为道。”木卉道:“得遇方公子一回不易,今日天色已晚,且请公子留住鄙庄,明日当向公子请教高棋。”方国涣回绝道:“这恐不便罢,方某已投好客栈了。”

    木卉道:“公子不必客气,今日与公子谈得甚是投机,更是不敢怠慢了你这位尊客。”说完,不待方国涣推却,即唤来了葛郎宁安排食宿,随后欠身一礼,径自去了。方国涣见状,也自无可奈何,便与小全子留在了木各庄。

    方国涣、小全子二人被安排在了一间精致的客房内,屋中摆设一应俱全。小全子这时关了房门,回身道:“方大哥,我们明日一早早些走罢,这木各庄怪怪的。”

    方国涣道:“此庄主人木姑娘盛情难却,我们今日本不该留宿在此的,明日我且应付她一下,然后离开就是了。对了,你说这木各庄有何怪法?”小全子道:“方大哥与那木姐姐说话,我便去别院玩了,可这庄里人拿我当贼似的,盯得甚紧,眼里都不曾怀着好意的,好像得罪过他们似的。”

    “哦?”方国涣眉头皱了皱,想起与那木卉的一番谈话,也似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转而思量道:“人家接待得也甚周到,自无失礼处,当不必过于多虑才是,明日早些离开便是。”

    第二天一早,方国涣、小全子二人刚刚用过仆人送来的茶点,那葛郎宁便过来请了。方国涣叮嘱了小全子一句,便随葛郎宁出了房门来到了另一间房子内。

    此时那木卉已在屋内候了,见了方国涣便笑吟吟迎上前来,寒喧了几句,随后引向隔壁房间道:“这有几盘棋,还请方公子施妙手开示,一盘棋一两金,决不食言。”

    这房间内已摆放了十几张棋枰,上布黑白子,各呈其势。待方国涣略观之下,不由一怔,乃是见这十几张棋盘上的棋势全不呈棋上章法,布列有形而已,诧异道:“不知木姑娘所布何棋?”

    木卉见方国涣面呈惑然,也自惊讶道:“怎么?方公子识不出这是棋上阵法吗?”

    “阵法?”方国涣摇头道:“不知是何种棋上阵法?”那木卉似呈不悦之色道:“方公子的棋道已化通于兵事,这种以棋形布列的兵阵,公子何以辨认不得?”“原来如此!”方国涣恍悟道:“这女子请了我来乃是让我帮她点示这些兵阵的变化,可惜这些阵形不如奇孙先生所示孙武兵阵布局之精妙绝伦,皆有破绽可寻。”

    方国涣此时点了点头道:“原来木姑娘布的是兵阵而非棋局,方某还以为是一些残棋呢,不知木姑娘习此兵家阵法何用?”

    木卉迟疑了一下道:“我木家乃将门之后,先祖曾任游击将军,本姑娘虽非男儿身,只因门风所致,喜好谈兵论战,研习兵法。这些兵阵是我从古人兵书上查寻而得,但空得其形,不晓得其间的变化之妙,而方公子能以棋道化通于兵道,当晓得此间的道理,还请指教了。”

    方国涣闻之,立生敬意道:“原来木姑娘是将门之后,失敬!失敬!不过这些阵法布局有失严谨,倘若加以变动些,两军交战时,自可搏杀于千军万马之中,而立于不败之地。”方国涣欲将孙武的几式兵阵以棋势点示于木卉,以满足她这种喜研兵法的乐趣。

    那木卉闻之,欢喜无限,眼睛自放出光来,兴奋道:“多谢方公子成全,我若能如公子般布成无敌兵阵,便可无敌于天下了。”不免得意忘形,呈些狂傲之态来。

    方国涣心中此时却是一动,暗讨道:“此乃兵家大秘,焉可旁泄于人,若被不良之人习了去用以杀伐,岂不是我之罪过,世间少有孙奇先生那般持术不用、慈悲为怀之人。”想到这里,于是道:“木姑娘勿要过于高兴,这种兵阵变化之法,还需有一定的棋力才能,因为这也是一种棋上的变化之道,若想棋道化通于兵道,棋力未达高品格者是不能理解这其间玄妙的。”方国涣已从木卉布列的十几盘棋形兵阵中看出,那木卉只是粗略棋道而已,艺不精的,自不是那般高手棋家,更不是那个能在棋上走出个什么名堂的人,欲令她知难而退。

    那木卉此时若被泼了盆冷水,沮丧道:“我……,我可是学不来吗?”忽而摇头笑道:“方公子骗我罢?只要公子能将棋阵的阵眼点示于我,稍加变化就行了,何必有那般高手棋力,布阵的兵将可不都是懂棋的。”

    方国涣闻之,暗自惊讶道:“好聪明!”随即摇头道:“古今名将,多是棋中高手,摆兵布阵之法,也多出于棋道,这其间的道理木姑娘想必也晓者。”

    木卉道:“我只是想习成方公子这种棋道化兵的本事,别的不感兴趣,方公子若教得成我,必有万金重谢。”

    方国涣见那木卉执意于兵棋,似乎别有用心,心中不免起疑,自想早些脱身,于是道:“木姑娘便是习成了那种无敌兵阵,在这太平之世又有何益用处?况且不修成高手棋力难窥其奥,木姑娘闲居此处,还是另觅它艺自娱罢。方某不才,不能遂木姑娘所愿,还有他事不便搅扰,就此告辞,还望见谅。”说完,方国涣转身而出,去寻小全子去了。

    那木卉未料到方国涣如此拒己离去,不觉一怔。门外的葛郎宁见状,脸色一沉,欲去阻拦方国涣,被木卉摆手示意止住了。望着方国涣离去的背影,那木卉的嘴上出了一种诡秘的微笑。

    方国涣寻了小全子离了木各庄,倒也无人来拦。一路走来,想起冒然辞别木卉,不免有些孟浪,方国涣自是有了些悔意。

    二人刚回到宜兴客栈,天便下起了雨来,傍晚方停,已是又误了一天行程。方国涣知道只能在这宜兴又住一晚了。

    雨水停后,方国涣领了小全子在街上寻了家茶肆,要了几样饭菜用了。

    这时,邻桌上的几位客人在互相交谈。一人道:“这棋子当真能卜算的?”另一人道:“那是当然,刘先生的‘灵棋术’灵验着呢!在这宜兴,谁人不知?”又人一道:“却也怪了,刘先生就用那么一把棋子,算起什么事来,实是应验得很。”

    方国涣听到有人用棋卜算,不由微讶,本对一个“棋”字敏感,便侧耳旁听。

    但闻一人又道:“那刘先生可以用棋子算尽天下事,难道这棋子上当真有什么古怪不成?别人都是用古钱、竹签、龟壳占卜的,也有拆字看相的,刘先生却用棋子,似比别人的都灵验,或许他这种‘灵棋术’是一种仙术吧。”

    方国涣本对占卜之术不尽相信,认为那是一些江湖术士混饭吃的法子,平常也不甚理会。此时听说有一种“灵棋术”,似与棋上有关的,不免也来了兴趣,其实也是一种好奇,便想去看个究竟。闻那几位吃饭的客人所言,知道这擅棋卜的刘先生是宜兴一地人人皆知的人物,倒不难打听,此时见天色已晚,不便去拜访,于是准备明日再去探个所以。用毕菜饭,方国涣与小全子便回到了客栈中。

    方国涣、小全子二人回到客栈中的房间内,随有一名伙计送茶水进来,方国涣便问道:“小二哥,当地可有一位擅‘灵棋术’的刘先生?”

    那伙计道:“刘先生的名气大着哩!人人都知道的。怎么?客官心中也有不明事?那么就去求一卦好了,很是灵验的。”

    方国涣道:“这位刘先生用棋子当真算得很准吗?”伙计道:“不瞒客官说,刘先生可是位活神仙,能用棋子算尽天下事的,任何人的吉凶祸福,刘先生好象能从棋子上看到一般。”

    方国涣心中诧异道:“此人当真在棋上别有异能不成?能得到众人信服,看来是有些本事的,不知这‘灵棋术’是如何用棋子来卜卦的?”

    方国涣好奇心愈增,于是问道:“不知这位刘先生住在哪里?我倒想向他求一卦的。”伙计道:“刘先生全名叫刘承,又叫刘神仙的,家住东街路口处,一打听就到了。客官要去,明日可要早些,刘先生每天只接十人算十卦的,晚了些,他的家人就要封门的。”那伙计说完,也就去了。

第三部 棋定昆仑 第七十八回 灵棋术 1

    小全子这时道:“方大哥如何信这种事,都是些骗人的,他既然算得很准,怎么不知道自家何时发财,却要用唬人的话来混饭吃?”

    方国涣笑道:“这种虚玄的江湖术士我也不尽信的,时间也宽容些,明日但去看看那位刘先生是用什么样的‘灵棋术’占人卜事的吧,灵验于否,我们不着意就是,权当游玩一次吧。”小全子道:“好极!那家伙如果胡说一气,我便掀了他的卦摊,赶他走人,免得骗人钱财。”方国涣道:“这其中或许也有高人的。”

    当天晚上,方国涣便向店家借了纸笔来教小全子识字。小全子起初觉得好玩,也就认真地学了十几个字,后来写得厌了,把笔一丢,自家躺在床上睡觉去了。方国涣知道识字读书也不是一朝能学得全的,当应让小全子慢慢顺了性子才是,也自由了他去。

    方国涣复向店家讨了壶阳羡茶来饮,想起汉阳王府方面的危险还存在,日后当不能公开暴自己的踪迹,以防连及他人。又想起简良与兰玲公主是否安全,方国涣心中自大起忧虑,摇摇头,叹然了一声。复又寻思道:“待到了苏州,会着江南棋王田阳午,把那册菊花夫人托送的《菊花集》交付给他,也算结了一件心事,顺便到碧瑶山庄拜会一下赵明风,然后再做其他打算吧。”

    第二天一大早,方国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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