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过来不是为了看古玩的，所以只是在一旁看着，不过秦红鱼却似乎对这鼻烟壶有兴趣，一直伸着脖子看，但又不好意思凑上去。
莫海升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得出秦红鱼对这个鼻烟壶有兴趣，于是亲自拿着一对手套走到秦红鱼面前，笑着说道：“秦姑娘也走进些瞧瞧？我这宝贝可是前朝皇宫里出来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哪个皇帝或者妃子用过的。”
秦红鱼早就想凑过去看了，连忙接过手套，戴上之后，走上去凑近仔细的看。
陆风对秦红鱼的这个行为感到奇怪，她明明是和自己过来看青铜龟鹤延年灯的，怎么对鼻烟壶起了兴趣？难道这个鼻烟壶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第328章 丧心病狂的砍价
“这个画是画在里面的吗？”
秦红鱼凑近了看这个鼻烟壶，不过没有伸手去碰。
莫海升笑吟吟的答道：“秦姑娘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来这鼻烟壶上的画是画在里面的。”
只不过是看出鼻烟壶的画是内画，谈不上好眼力，但莫海升这么一称赞，即便秦红鱼知道这是客气话还是高兴的莞尔一笑，可见莫海升确实很会说话。
“切！不就是画在里面，有什么了不起的。”王豪不屑的嘲笑了一句。
“诶！这个王少爷就不懂了，这个鼻烟壶内画可是一门高超的手艺。在前朝，内画鼻烟壶，可是很难得的物件，为当时皇宫贵族、达官贵人所拥有。清末民初时期‘京城四大内画名家’之一的叶仲三，被称为现代京、冀两派内画的创始人。”
莫海升开始叙说内画鼻烟壶的故事：“画内画的高手，可以在鼻烟壶拳头大的内壁上，写出一整本金刚经，总共5176个字，据说慈禧就有过这么一个鼻烟壶，那绝对是稀世珍宝。”
“这个鼻烟壶多少钱？”秦红鱼没等赵承屹和卢老板看完，就直接问价。
“这个……”莫海升看看赵承屹和肥头大耳的卢老板，没有直接报价。
赵承屹脸上保持微笑，说道：“既然秦姑娘看中了这个鼻烟壶，那我就不夺人所爱了。”说完就坐回自己的椅子里。
卢老板似乎也看不出什么门道，见秦红鱼竟然问价了，怀疑是莫海升安排的托，考虑了一下也坐回了自己的椅子里，和他的小秘耳…鬓…厮…磨去了。
“这个鼻烟壶可是前朝从皇宫里出来的物件，当时李莲英当大太监的时候……”莫海升开始讲故事，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是的。
苏道安对古玩这行当有点了解，知道讲故事就是想要把古玩卖高价，于是开口说道：“行了，莫老板，跟我小姑娘讲什么故事，东西能卖就说个价。1姑娘喜欢自然会买，如果不喜欢，就算你舌绽莲花说的故事多好听，秦姑娘也不会买。”
“嘿嘿……嘿嘿……既然苏老板在，那我就不费口舌了。”莫海升说着就从身后拿出一个计算器，摁了六下，然后递给秦红鱼。
秦红鱼看着计算器上面的数字，用手指数了一下上面的零：“一、二、三……五……”数万就开始计算价格，“五个零，二十……二十万？”计算完之后，脸色大变，脸部抽搐着问莫海升，“你这个价格的单位是分，还是元？”
“呵……呵呵……秦姑娘真会开玩笑，二十万而已，苏老板那么财大气粗，分和元有什么区别呢？”莫海升打哈哈道。
秦红鱼咽了口唾沫，虽然莫海升没有说是“分”还是“元”，但她听得出来是“元”。
其实她一开始也猜到是“元”的，只不过觉得二十万这个价格太夸张，心里想着如果是“分”的话，两千块虽然贵了点，但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所以才会那么问。
“呵呵……那……那我不……不要了……”秦红鱼羞臊得脸红红的，问了价又不要，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秦姑娘是觉得这个价格不合适吗？那你还个价吧。”莫海升说道。
“啊？这个……”秦红鱼虽然没什么阅历，但人不算笨，知道这个鼻烟壶开价二十万之后，就知道这东西不是正常价格的东西，已经丢脸一次了，如果还价还低了，还得再丢脸一次，如果还价高了，自己又买不起。
古玩行当有个规矩，买家只要问价了，即便卖家开价太高，买家必须要还一个价格才行。
这就导致古玩市场经常出现这样的一幕，一个不懂行的买家看中一个物件，卖家开价好几万，买家觉得太贵，但是还价又不好意思太低，还个五百块，结果卖家直接成交。2因为这物件根本就是现代工艺品，成本几十块钱，卖五百块已经是赚翻了。
陆风看见了秦红鱼的窘态，立即就猜到是什么情况了，再看看赵承屹和卢老板在那里看笑话，猜到了点什么，不过还不能确定，于是扭头去看苏道安。
苏道安也是偷着乐，不过秦红鱼毕竟是陆风带来的朋友，还是要帮忙的，所以用手给陆风比划了一个动作，先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一下，然后捏拳头。
陆风看到苏道安的提示就可以肯定自己猜的没错，见秦红鱼已经窘得满脸通红，连忙站起来走过去说道：“我帮你看看这个鼻烟壶吧。”
“哦……哦……”秦红鱼连忙把一只手套脱下来递给陆风。
陆风也不戴手套，捏着手套包着鼻烟壶拿起来看了几眼，然后笑着对莫海升说道：“秦姑娘看来是挺喜欢这个鼻烟壶的，那我买下来好了，我给莫老板还个价，可以吗？”
“那当然可以。”莫海升满脸堆笑。
陆风伸出两个手指，说道：“二十……”
“二十……万？”莫海升不解的帮忙补了个万字。
“二十块。”陆风纠正道。
“二十……块……”莫海升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下来。
二十万直接砍到二十块，这砍的幅度也太吓人了一点，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秦红鱼更是愣住了，原本她能接受的价格是两千块，还担心两千块这个还价还得太狠会丢脸，所以不敢说，没想到陆风更狠，狠得丧心病狂。
“要不给你加点运费，加到三十？”陆风接着说道。
莫海升只是表情僵硬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满脸笑容，说道：“既然这个鼻烟壶不入诸位的眼，那我们看下一个物件。”说着看向秦红鱼，陪笑道，“秦姑娘如果喜欢鼻烟壶，一会儿走的时候，我送你一个，就当见面礼了。”
莫海升这句话其实就是承认这个鼻烟壶是个现代工艺品，根本不值钱，不过作为古玩行当里的人，是不会主动承认自己的物件是赝品的。
听到莫海升的吩咐，旗袍美女准备掀开第二个托盘的绸布。
不过，王豪现在没兴趣继续看古董，不耐烦的开口说道：“喂！我又不是真的来看你这些破烂玩意的，直接把那个青铜的东西拿出来，没时间陪你浪费！”
第329章 见到青铜器
听到青铜两个字，陆风和秦红鱼同时看向王豪，惊讶于王豪竟然也是冲着那座青铜龟鹤延年灯来的。
莫海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看向苏道安和卢老板，问道：“苏老板和卢老板也想看龟鹤青铜灯？”
卢老板很随意的说道：“我是来看宝贝的，当然是什么东西宝贝看什么啦。”
苏道安也笑着回道：“我就是带两个小朋友来见世面，看什么都行。”
莫海升握着手考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那好吧，几位跟我来。”说着就转身往外走，竟然是要走出这栋房子。
“那东西不在这边？”王豪皱眉问道。
“呵呵……”莫海升回头笑了笑说道，“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莫海升做的生意里面，有很多是地里挖出来的东西，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做事特别小心，之前喝茶的房子里，存放的都是来路正当的物件，真正带土腥子的物件都放在另一个库房里。
几人出了房子，在漆黑的水泥路上走了三十多米，来到一栋三层的小楼前面。
这栋小楼装修得就像是普通的民房，窗户加装了防盗网，门窗紧闭，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甚至门上还贴了红对联，如果是路人经过这里，只会把这房子当做一般的民居。
“就是这了，东西在里面。”莫海升说着就拿出要是打开防盗门，点亮里面的灯，请几人进去。
王豪第一个走了进去，然后是赵承屹、卢老板和他的小秘。
陆风三人走在最后面。
进门第一层是一个车库，这种没有院子和停车位的郊区独栋房子大多把第一层当做车库，没什么稀奇的。1
“东西在二楼，几位跟我上去吧。”莫海升推开一层的一个房间门，把钥匙丢进去，对里面的人说了一句，“关好门。”
里面一个小伙子拿着钥匙跑出来，跑去关门。
陆风等人跟着莫海升上楼。
走到楼梯前，陆风就看到楼梯口正上方挂着一个八卦镜，偏头看了旁边的秦红鱼一眼，见秦红鱼也在看这个八卦镜。
秦红鱼仔细的看过这个八卦镜之后，也偏头看向陆风，小声的说道：“普通的八卦镜，不过看方位，不是挡煞招财的。”
八卦镜挡煞招财这个说法在对门做生意的店面经常能见到。
一家店生意很红火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在附近开同样的店，甚至是开在对面。
如果两家店开在正对门，这会互相争夺财运，这时候信道的店主就会请一面八卦镜来挂在正门的牌匾上方，用八卦镜把煞反射回去。
所以，这种八卦镜通常是挂在大门上的，可是现在这面八卦镜却是挂在楼梯口的。
“应该是驱邪的。”秦红鱼补充道。
“这个莫老板卖的古董，很多是墓里的东西，挂一面八卦镜驱邪也不算奇怪。”陆风说道。
秦红鱼点点头，赞同陆风的说法。
走在前面的赵承屹，一边走一边和莫海升闲聊：“莫老板也信风水啊？”
“也谈不上信，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特别是我做的这个生意，是吧。”莫海升笑哈哈的回道。2
说话间，众人上到二楼。
二楼有四个房间，一个开放式的客厅。
四个房间分别排列在过道的两边，四个房间的门都是锁着的，两两正对着，每个房间的门头上都挂着一面八卦镜。
莫海升看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手表，然后带着众人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门口，说道：“那尊青铜器龟鹤延年灯就在里面，我先说好，各位想上手的话，得先戴上手套。另外这青铜器有些土腥子味，房间里的空气可能有点味，又不好开窗透气，所以大家将就一下。”
“行了！废话那么多，快点开门！”王豪不耐烦的说道。
莫海升拿钥匙，插进锁孔里，慢慢转动，听到“咔”一声响，才慢慢推开房门。
房门打开，露出里面的陈设来。
房间很空旷，东西两面放在木架，不过架子上并没有摆放古玩物件。
只有房间中央的一个木台上摆放着一尊青铜器，正是照片里看见过的龟鹤延年灯，此时龟鹤延年灯的鹤嘴正对着房门口，就像是迎接众人的到来。
“里面请，门我就不关了，透透气。”莫海升伸手请众人进去。
青铜器龟鹤延年灯的高度有一米五左右，摆放在木台上就显得就更高了，长长的仙鹤脖子高过人头。
“果然是好东西。”卢老板看见青铜灯，立即兴奋的戴上手套凑近观看。
整座龟鹤延年灯的造型是一只仙鹤踩在一只龟的背上，青铜龟憨厚的趴在木台上，四肢伸展出来，头和尾也露在外面。
仙鹤的长脚和脖子都是又细又长，只有鸟身处比较大，使得整个龟鹤延年灯的形象非常鲜活灵动。
陆风和秦红鱼就是为了这座龟鹤延年灯来的，但是必须先确定这东西是真的才行。
陆风不会看古董，只能偏头看向秦红鱼。
秦红鱼盯着龟鹤延年灯看了好一会儿，扭头对着陆风摇了摇头。
这意思就是没有在这座龟鹤延年灯上看到灵性了。
“是假的？”陆风皱眉小声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灵性。”秦红鱼也同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答道。
“难道是假的？”
“说不定，这个莫老板很能骗人。”秦红鱼还记得刚才差点被莫海升用假鼻烟壶骗的事情。
“先看看再说。”陆风没有立即下判断，决定看看情况再说。
赵承屹和王豪也站在一起，一边观察龟鹤延年灯，一边小声的说话。
“老舅，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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