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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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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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贺俭从哪儿听到地,看来回去之后,大宋的保密工作要继续加强了。
    “这位先生也太言过其实了,铁甲船?自古以来水沉于铁,铁又不是木头,如何能浮在水上?”胡幽不回答,在贺俭身后一人听得二人对话探过头来道:“学生虽是不才,也曾拜读过智学之书,知道木头浮于水上是因为比重轻。钢铁比重大,放在水中必沉!”
    “我看倒未必,若是给木船加铁甲,只需铁重量不超过船自身浮力,便不虞船会下沉,家中长辈说二十余年前在沿海制置使有这种铁甲船。我听说江南制造局便有船用钢材做龙骨,胡先生。是否有此事?”与那人同座者也插言道。
    以钢材做龙骨倒不是什么秘密,胡幽笑着点头:“确有其事。”
    “还有以水泥为船地……我便在长江之中见过。”那第二个插言者得到肯定答复甚为高兴,向胡幽、贺俭点了点头,然后兴奋地道:“水泥既然能为船,钢铁又如何不能为船?”
    越来越多的乘客都介入这个话题之中。贺俭甚为健谈,说得口沫横飞,他的妻子与儿子只是盯着他,明显对他有些崇拜。
    从华亭到临安,不过是八个钟点的路程,他们说得兴起。不知不觉中便忘了时间,直到半空中传来雷声,他们才惊觉过来。胡幽将脸贴在窗玻璃上向外望去,只见天空中重云叠影,黑得象是夜晚,银蛇一样的电光在云层间钻动,晃得人心生敬畏。
    “要下雨了。”贺俭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声。随着他这声话语,天空中响起一声巨雷,紧接着暴风倾盆而下。天空象是被捅开了一个大窟窿一般。风也大了起来,打着旋儿将树叶、羽毛、砂石等一切它能搬动的东西卷起,狠狠地撞向火车。为了安全,火车地速度放慢了,胡幽皱了皱眉,这情形,只怕火车要靠站避雷,不会冒雨前行。
    这是大宋铁路局的硬性规定,风雨或者其余恶劣天气之下,若是出行有危险。那么火车便要停靠在开阔地避险。毕竟火车速度较过。一车之上干系千余人性命安危,不得不谨慎从事。
    果然。火车最终停了下来,乘务员到各车厢安抚乘客,而乘客对于这突如其来地恶劣天气也无可奈何,只能是抱怨两声。外头风很大,吹得木制的车厢不停的摇晃,仿佛随时可能散架一般。胡幽发现贺俭的小孩儿满脸都是惊惧,抓着母亲在瑟瑟发抖,便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把糖果,将之放在那小男孩面前地桌几之上。
    “乖,别怕,小小男子汉,应该保护娘亲才是。”胡幽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的小孩儿笑道。
    那小孩儿见着糖果,果然不怕了,看了胡幽好一会儿,确认这是给自己的之后,立刻伸手一把抓住。他人幼手小,全力去抓也只能抓着三个,握拢时还有一个从他手是落了下来,于是他又伸出一只手,想要将剩余的糖果也抓起来,但仍然未成功。他抬起头,向母亲求助,母亲却轻轻地责备他道:“就知道好知,还没有谢谢这位伯父呢!”
    “多谢伯父。”小男孩倒挺大方,奶声奶气地道。
    胡幽眯着眼睛笑了笑:“这孩儿挺聪明的,叫什么名字?”
    “单名一个爽字,用地是他恩公之名,只是尚未经他恩公允许。”贺俭笑道:“这孩儿顽皮,曾将头摔得一个大洞,若不是恰好神医秋爽应耶律学士之邀到得金陵,他这条性命就保不住了……”
    “看,看!”听得父亲说起自己的“英雄事迹”,小贺爽将头伸过来,露出右边头上的一道不明显的伤疤。听得秋爽的名字,胡幽笑了笑,心中隐隐有些怀念。
    与秋爽也有两三年不曾见面了吧,这厮仍在主掌流求事务,还在流求与举国名医进行医学探究,据说他用一种被称显微镜的新式仪器,发现所有生物都有细胞,还发现了一种肉眼看不到的却影响人体健康的“细菌”。他年纪还不到三十,但已经是了不得的名医,便是贺俭这样地平民百姓,也敬称为神医了。
    “胡先生在江南制造局,当与流求省相熟,不知是否去过流求。”贺俭又道:“区区这两年一直有个心愿,便是领着这孩儿去流求拜谢秋神医,也请他允许我这孩儿用他的名字。”
    “海路艰难,带着这么大的孩儿怕是不易,便是到了,他忙碌不休,只怕也没有时间见你。”胡幽摇了摇头:“为何不寄封信去,我倒是知道秋神医的通信地址。”
    胡幽说秋爽忙碌不休是有原因的,秋爽如今几乎是一个人当四个人来用:要管理流求的日常事务,虽然下面有数以千计的大小属官,但重大事件都需要他个人拍板决定或者上报天子;要进行医学研究,对于细菌和如何杀灭对人体有害的细菌,他正在进一步研究;亲自为人诊病,作为一个郎中医生,为人诊病乃是积累经验之必然;与来自大宋各地特别是原先中原地区的名医进行探讨,如何用传统医学理论解释这两年来的重大医学发现。这其中任何一项,都可以让一个才智超群者耗尽所有时间,可秋爽不仅四样齐上,还面面俱到。
    这背后,自然离不开赵与莒地指引,有些东西,虽然赵与莒不知其所以然,但却知道如何去研究去探寻。
    其实胡幽自己也是如此,他们这六期地义学少年,大凡学得本领的,都同时兼任某项职务和从事某种科研。
    “这般大风雨,今年地秋收只怕有些艰难了……”他正思考之时,忽然听得一个声音叹息道。胡幽回过头去,是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儒生,这人不过三十左右,生得甚为英挺,衣着华美,腰间还佩着剑,看那剑模样,应是重达近一斤八两的真剑,而不是那些手无束鸡之力的书生们用来装饰的轻剑。
    听他提及秋收,胡幽心中又是一动,众人此时只是担忧自己行程,想得远些的还担忧这趟列车的安危,唯有此人,却关注的是农业秋收。
    “这位兄弟,请教高姓大名,不知能否一叙?”胡幽向那人拱手招呼道。
    “在下姓秦,名九韶,字道古。”那人道。
    秦九韶虽然回应,却没有拱手,显得相当倨傲,胡幽也不以为意,而是问道:“秦先生方才说的秋收艰难,不知从何谈起?”
    “区区随父在临安宦居数载,前些年作为太学生去流求学智学,这个月才回临安。”秦九韶说到这里,看了贺俭一眼,然后又道:“我观流求施政,以农耕为本,每年耕地播种之数,各府县俱有定数。区区原以为流求工商兴盛,对这农事并不甚关注,到了流求才知,原来越是工商兴盛,农事便越来重要。”
    他停了一下,看到众人都在侧耳倾听,不由微微露出自得之色:“以如今大宋最兴盛的纺织、酿酒诸工商业为例,丝麻棉花,玉米麦稻,尽数来自农耕,农耕若是不保,不仅百姓口中无食,工厂里机械也无料。”
    说到这,他又冷笑了声:“天子圣明,躬重农耕,田亩稼穑,皆有定数。听闻如今有人宣扬,大宋富有四海,若是本土缺粮,自可自海外行省调运,若是海外行省调运不得,还可自周边诸国购买,这等见识浅陋之徒,若让我见了,必啐其一脸唾沫,要他见识我腰间三尺龙泉是否锋利!”
    胡幽只觉得微微有些发热,这秦九韶扯得也太过了些吧。
    (修改加入:继续请求月票,虽然更新速度慢了,但写的时候其实更用心了些,还请列位读者将《金手指》保持在分类月票前十五名之列,拜谢了。)
    注1:西元1611年克卜勒提出复合显微镜的制做方式,165年虎克发现细胞,1683年李文赫克发现细菌。此时大宋科技已经相当于英国1830前的水准,生产出合用的显微镜不是难事,批评区区说又给小赵同学机器猫时空口袋的看官,不知可接受作者说辞否?
    注2:西元1203年,秦世辅造铁壁铧嘴平面海鹘战船;在船舷包裹上铁甲。
    注3:秦九韶在原本的历史上于绍定四年(1231)考中进士,史载他为官时颇为“贪暴”,为人“喜奢好大嗜进谋身”,区区以为或许其人功利事业之心重了,故此有不恤民力之举,而且因为先后投靠贾似道与吴潜,故为掌握历史话语权的某些人不喜。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二九四、花开花落两不同

    “那秦九韶真是如此说的?”
    博雅楼,只有赵与莒与胡幽二人对坐着,龙十二站在赵与莒身后,只是在胡幽进来时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招呼,然后就一本正经地公事公办。在龙十二看来,似乎全天下人都有可能对赵与莒构成威胁,都是他要提防的对象。
    “确实如此,陛下,此人倒是个趣人,在流求学了三年智学,却非要回来走科举之途。”
    这几年赵与莒在选拔官员上有两个渠道,第一个也是最多的还是科举,那些科举出身的仕子,在升官之时仍然如同以往一般优先;第二个便是选择流求学堂毕业的仕子,包括那些去流求进行中短期培训的原来太学诸生,往往被直接任命为各部门的官吏。科举毕竟还要三年一次,流求学堂年年都可以毕业,故此有些士大夫不无嫉妒地称之为“蓬莱近道”,恰与“终南捷径”相对应。
    “唔……这个秦九韶倒是有几分意思。”
    事实上,秦九韶的名字赵与莒并不陌生,在后世他以一个数学家的身份被载入史册,不过他现在手中拥有的精通算数的人物不计其数,一个秦九韶,而且还是年轻未长成版的秦九韶,并不放在他的心上。
    “他还说要上官家,提请划定耕地数量,以律法定之,若不如此,则怕后世子孙有忘此者。”
    “便是立了法,后世子孙要忘还是一样忘……”赵与莒口中如此说,却点了点头。
    胡幽在这已经和他谈了两个多钟点,铁甲舰的事情早就谈完,两人正在聊一些近日的趣闻。胡幽便将自己在火车上的见闻说了出来,说完秦九韶之后,他将话题一转,又转到秋爽身上:“陛下,臣还在车上见着一个孩儿,那孩儿被秋爽救过一命。父母要请秋爽将自己的名字赐予那孩儿呢。”
    “哈哈。”
    这样的消息虽然很是简单,却让赵与莒觉得欢喜,对于手绾天下的人来说,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于那些当事的百姓来讲,这却是了不起的大事。不过这件事情他不便去抢秋爽地风头。问一问尚可,若是去下旨令秋爽赐名于那个小孩,未免将一桩趣事美谈变成冷冰冰的政治意愿了。
    “官家。”
    正在胡幽要告辞地时候。韩妤却出现在门前。胡幽慌忙起身行礼。她点点头。然后伸手从背后拉出来两个小孩儿来。正是赵与莒最长地两个孩子孟钧与银铃。
    虽然孟钧乃是杨妙真所生。但杨妙真这个母亲当得却不是很合格。韩妤地性子。让她更成功地扮演了一个慈母地角色。而且小孩儿们地启蒙。赵与莒除了自己坚持抽出时间来外。主要靠韩妤…………韩妤有些绵软。怕她镇不住这些被老人宠坏了地孩儿。还要加下耿婉与谢道清才成。
    赵与莒这般安排也是有所顾忌地。耿婉曾担任过流求初等学堂地学正。谢道清为人方正守礼。她们三人联合教育孩子。性子正好互补。也比较公平。
    所教地内容当然不是什么四五经。而是所谓“智学”。识字、算数两者并举。兼有手工、绘画、歌唱等。赵与莒不仅想培养他们地学识。还想培养他们自己动手地能力。
    “阿妤。怎么了?”
    看到两个孩子中银铃抓着那个巨大的木船模型,赵与莒奇怪地问道,这木船模型是胡幽带来的礼物,送给皇子公主们地玩具,完全按真的风帆船缩小而成,甚为精美。不仅是胡幽。凡是义学少年出身又独当一面的人物,如今来觐见赵与莒时,都会为他地孩子们准备礼物。礼物不须要贵重,但一定是能增长见识与激发孩子们兴趣的。象胡幽这次来,带的便是船模,而上回孟希声来时,带的则是适合小孩儿骑的自行车。
    “两个孩儿很喜欢大船,要见见造大船的人呢。”韩妤微笑着道:“瞧,这位便是造大船的人了。上去见礼吧。”
    胡幽如何敢等皇子公主来给自己见礼。慌忙过来对着赵孟钧与银铃深施一礼:“臣胡幽见过皇子、公主。”
    “胡先生做我们的老师可好,教我们如何造大船。要能载人的!”赵孟钧年纪虽小,人也很顽皮,但在杨太后有意无意灌输下,见大臣时颇为成熟大气,加上又与崔与之这堂堂相国耍惯了地,伸手便拉住胡幽,嘴中如此说,眼睛却带着乞求去看父亲。赵与莒笑道:“看我做甚,愿不愿意要看胡先生的,我可不能替胡先生拿主意!”
    赵与莒不反对,那便是赞成了,胡幽早不是当初的小孩儿,立刻会意,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臣自然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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