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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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之后-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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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都没发觉耶!”

兴奋的声音扬高后又不自觉的变小,两人有点小心翼翼地控制音量,空无一人的暗巷回音特别响亮,让人有做坏事的快感。

实际上这两人也算是做坏事,瞒着家人说要参加什么暑期娱乐营,为期四天三夜,其实他们什么也没参加,单纯地来一次他们认为刺激无比的冒险之旅。

瞧两人偷偷摸摸的笨拙样,根本没有做贼的天份,在人家店门口绕来绕去还一迳讨论谁比较混,连风都笑他们傻气。

“呼!好冷喔!它为什么不开门?”夏天会冷真是一件怪事,早知道就多穿一件外套来。

“上面写着——整修中。你没看见吗?”唉!怎么那么刚好。

“要你提醒,我是没注意好不好。”可恶,难得来一趟居然暂停营业。

“二姐,你不要打我头啦!我会被你打笨的。”哪有人这样,好心也会挨打。

“嘘!小声点,不打你打谁,谁叫你刚好就在我前面。”而她有气无处发泄,打他出气。

“厚!你摧残民族幼苗。”回去他要跟大姐告状,说二姐欺负他。

“拜托,你的鸭子声音都破了,别伤害我的耳朵才是真的。”她已经忍得很痛苦了。

维也纳森林门前有对少年少女在争吵,男孩才十三岁,看来不太健康,因为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女孩则号称年满十六岁,但一张稚气的脸还是瞒不了人。

他们是绿菊山庄温绿菊相当疼惜的弟妹,为姐姐与姐夫相识、相恋的故事而心动不已,常想着要到他们定情的维也纳森林瞧瞧。

听说里面有风趣的老板,还有长得比男人还帅的女酒保,以及琴韵动人的美丽钢琴师——他看起来像女的,其实是个话不多的男人。

喔!对了,里头的侍者是T大的学生会长,开朗好动是个阳光男孩,让人一见他就觉得心情很好。

所以他们趁温绿菊偕同夫婿初行雁去度蜜月时,谎称也要来个青春之旅,反正家里无大人,唯一的“奶奶”又不怎么管他们,自然轻松成行。

只可惜两个小鬼的百般算计还是一场空,刚好碰到维也纳森林在整修内部,店还在却不见人影。

“二姐,别骂人了,我们要不要回家了?”人家都不开门了,他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回家?!”她像听到什么恐怖的话而狠瞪他一眼。“我们来都来了,岂能空手而返,起码要让我看看里面的摆饰是怎么样。”

否则她实在不甘心。

温香苗把脸贴在门上的玻璃往里瞧,压扁的五官看来滑稽不过她不在意,拼命的挤呀压的想看清楚店里的模样,回去以后好向同学炫耀。

可是怎么看都是一片黑,压根无法窥视其中的一景一物,她懊恼不已的转动门把想试试手气。

“二姐,你的行为像小偷,很可耻。”温感恩皱着脸,不敢苟同她的企图。

她的手僵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是怕他们忘了锁门会有宵小进入,所以试试看门把牢不牢靠。”

“是这样吗?”

“不然呢!你怀疑我要做贼呀!”可恶的门,居然一动也不动的卡紧。

他是这么认为,可是没胆说出口。“回去了啦!再待下去人家都要报警捉我们了。”

“这……好吧!”非常失望的温香苗拉着弟弟的手步下阶梯,感觉像他们刚由里面出来,并亲自上了锁。

蓦地,她瞥到黑暗中立了个人影,从头黑到脚,神情淡漠的注视维也纳森林,冷得让姐弟俩不由得抽了一口气,倒退两步。他……他是人还是鬼?咦,会叹气,应该是人吧?!

“你们知道老板去了哪里吗?”不只人冷,连声音都冷得让人直打哆嗦。姐弟俩相偎取暖地摇摇头,怕他上前一步给他们一人一颗子弹。

因为他给他们的感觉是不好惹,好像他们看过的古惑仔电影,有杀手的冷酷味。

“那么,有听过一个叫蓝月的女人吗?”

他一说完,温香苗似想到什么的一喊,“是背后有纹上蔷薇的大姐姐吗?”

她有听大姐说过那个有关“大蔷薇”的故事,是老板告诉她的。

“如果有见到她请转告她,黑褚请她喝酒。”他的感觉更加沉郁。

“喝酒?”

“喝一杯名为‘昨日’的酒。”话语一落,随即隐身黑暗中。

黑褚绝料想不到他所托非人,眼前的少男少女根本无法为他传递任何讯息,一直到很久很久后,他才发现找个老朋友叙旧是件多难的事。

而温家两姐弟也忘了这件事,只记得他们到过维也纳森森门口,并因此被他们亲爱的姐夫狠狠的揍了一顿,痛得再也不敢说谎。

第三章

一个男人的房间应该长什么样?

或者说有点娘的男人该有个什么样的房间,蕾丝花边的床头罩?或是义大利式的圆形纱幕?还是滚着绣球花的可爱枕头呢?

这点白小兔绝对无法回答,她这人想像不出没有看过的场景。

眼前面对的是十分男性化的卧室,非常有个人特色的突显大胆的采光、惊人的色彩对比装潢,以及简单却让人感到很舒服的线条。

她的视线落在那张令人嫉妒的豪华大床上,他一个人就睡着足以容纳三个人的床位,叫她怎么不含恨地想把他切成八块。

厨师的待遇有那么好吗?他的房间居然是她上船后看过的最大的一间,连伟大的船长寝室都比他小,还没有先进的电脑配备。

更可恨的是,他的私人浴室竟然比她四人房的简陋床铺还要大,就算在里头游泳也绰绰有余,叫她每进他房间一次就恨他一分,恨到有累积一座山那么高。

他太幸福了,幸福的人会遭到天谴,她要代替玉帝惩罚他。

“小兔子,以后关门时小声点,不要做坏事还让人逮个正着。”她实在没有使坏的本钱。

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白小兔气不敢大声喘的一呐,“你……你怎么知道进来的人是我?”

他未免太神了,能未卜先知。

“把冰桶放下别举得太高,我怕有人手酸把它倒在我身上。”而他没有洗冰块浴的习惯。

“我手上哪有什么东西,你在作梦还没睡醒,乖乖地睡喔!你的房里没有兔子。”她不信他有第三只眼能看见她的一举一动。

明明在睡觉嘛!说什么梦话吓人。

看着被子盖到下巴的男人,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头,不相信睡着的人还能提防她搞小动作,他的眼睛是闭着,而且呼吸沉稳规律。

总之不管他是清醒还是在睡梦中,她都自我催眠地当没听见他开口说话,怨念堆到眉心地瞪着十分享受的大恶人,渴望在他身上瞪出几个洞。

“是没有兔子,却有一个心怀不轨的小女孩,想趁我睡觉时将我谋杀。”唉!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她会成功,失败的经验还让她得不到教训吗?

年轻人真是有毅力呵!禁得起挫折,不论玩上几回仍乐此不疲。

“什么小女孩,我都一千多岁,足以当你的曾曾曾曾……祖奶奶了。”不知好歹的小子,她偷吃仙桃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好吧!祖奶奶,你拿着冰桶会不会累,要不要我替你拿一下?”让她占点便宜也无妨,反正她很快会明白狮子是如何猎捕小白兔。

“是有点累,你在桶子内装石头呀!重得要……命……”一听见低沉的轻笑声,她蓦地一恼,觉得自己真像白痴,三两下就破功。

“你没听到我的话,睡觉、睡觉,快睡觉,睡饱了才有精神做大餐,顺便想想自己一个人睡大床有多罪恶,该不该自我反省。”

喔!原来她今天的火气来自他的床,“有,我有在反省了,真是太罪过了。”

“那你该怎么做应该清楚吧?”那张床躺起来好像很舒服,一定能让她睡得很好。

凯恩的胡子动了一下似在笑。“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我继续活在炼狱中为众生受苦好了。”

“这是……你的反省?”嘴皮抽了抽有中风的迹象,白小兔的兔子眼又红了。

不过这不是“原形毕露”,而是被他气得脑充血,血丝跑到眼睛里。

“没错。”他说得光明正大,没有一丝愧色。

“你……你这个死洋鬼子哪懂得什么佛家有云,地狱在哪里你去过吗?我们文殊菩萨老尊者才不渡化你这个恶人,你在那张腐蚀人心的床上腐烂算了。”她气呼呼的说。

文殊菩萨即地藏王菩萨,负责镇压地狱里的万鬼,牠曾说过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就是他刚所说那位佛家有云入地狱渡众生的尊者。

白小兔在天庭时与牠有数面之缘,所以说来顺口如数家珍,如同在说家里的长辈一般,既景仰又有点撒娇的意思。

可是她的句句真言听在别人耳中却是划分东西文化的差别,比如菩萨是属于东方国家所有,而上帝则归于西方国家,井水不犯河水各卫其道。

所以她说的神话没人相信,只当她一时意气的童言童语,神无所不在,但绝对不会坐在她家里喝茶,它们非常忙,忙得没时间管一只兔子。

“地狱在我心中,要我剖给你看吗?”他的心就是修罗地狱,众鬼群聚之地。

“你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这么深的佛理你也懂。”人人都有一个地狱,端看你为善为恶。这是她在紫竹林听观音大士开示的禅意。

“你希望我醒着还是睡着?”他这人有很大的弹性空间,但随客意。

“睡着。”她好泼他一身冰块。

凯思顺从的回道:“好!我睡着了,你可以为所欲为。”

“真的吗?”她嘴角有抹贼笑,不去理会其中是否有阴谋诡计。

“真的,毫无怨言,你动手吧!”他会等着领死……才有鬼。

“嘿嘿嘿!你好好的安息……”她好笑着像个邪恶巫婆,准备拿生人活祭。

笨笨的小白兔那晓得人心险恶,她才刚要提高冰桶往床上倒,一只卑鄙的手趁她不备之际搔她的小肚脐,她一痒的笑出声,将冰块往自个儿身上倒。

不用说接下来那声杀人似的尖叫一定是出自她口中,白小兔如鬼附身似的上下跳动,自食恶果地被冰得整个身子一缩,活像僵尸出巡。

不过她没有连脑子一起冰冻,一看到凯恩气定神闲地将手枕在脑后半坐起身,眼睫半垂露出气死人的笑意,她就忍不住火冒三丈的想报仇。

“好呀!要冷大家一起冷,我要把冰块分给你。”一说完她纵身一跳。

兔子的敏捷让人措手不及,为了自保它的动作可以快得在瞬间完成,他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扑上来,眼一睁地对上一双愤怒的兔眼。

那是自我反应的睁眼,全然不在他的控制当中,闪着金光的眸子有着诧异和错愕,他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杀?

不舍。

留?

是个麻烦。

他头痛极了。

眼前这个仿佛宠物的小丫头让人感到心情特别愉快,在她面前用不着伪装、掩饰真我,他可以做回自己尚未成修罗之前的模样。

看着她,他觉得污浊的灵魂也会变得澄净,不自觉地忘却紧跟而来的危险。

她,真的令他为难,如果他再年轻个几岁,他会非常非常喜欢她,将她占为已有,不让她的纯真在五光十色的世界失去原来的颜色。

“冷吧、冷吧!我就不信每次都让你占上风,你投不投降?!说我错了,大仙!”

白小兔像顽皮的孩子硬是在他胸前磨蹭,意欲冻得他叫苦连天。

“是我错了,大仙,不过你的扣子掉了两颗。”嗯,不错的景观,算是被吵醒的福利。

“扣子?”低下头一视,她毫无男女之别地当他的面扣上,神情清雅的流露出一丝女人味。

倏地,他感觉胯下一紧,惊讶她平常的小动作竟然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差点失控,如潮的欲望忽地苏醒。

“该死,我有潜藏的恋童癖不成?!”嘟嚷的自嘲,欲推开她的手却置放在她纤柔的腰际上。

“咦,你说什么?怎么胡子动来动去。”她一点也没发觉自己引燃的火苗,对他的落腮胡大表感兴趣。

唉!他似乎太纵容她了。“不要拔我的胡子。”

“哎呀!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我没看过会卷卷的胡子耶!”太白金星对他的白胡子宝贝得要命,碰都不许她碰。

“我们‘外国人’的胡子大部份是卷的,没什么好稀奇。”如果她再继续趴在他身上的话,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变成野兽。

“可是只有你会让我玩,其他人一看到我靠近就躲得远远的。”好像她身上有传染病似。

她又不是瘟神,只有他会带给人间疾苦,小兔子没那么大的本事。

明智之举,他似乎不够聪明。“下去。”

“不要。”她还没玩够。

“我可是会吃人的喔!”他很想摆出威喝的凶脸,但是那杂草似的胡子却让他变得可笑。

大概是她的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他心软。

没关系,她是兔子不是人……“咦,你的手上怎么有红红的东西?”

“红?!”凯恩迅速地拉高薄被遮住左肩,不让她接触到黑暗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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