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不要他!”她很激动的说:“为什么每次出战都必须由你指挥呢?崔大哥呢?他只会当缩头乌龟吗?”
“蔻——”
“你说谁是缩头乌龟呀?”极凑巧的,崔棋正好前来通知序廷,小型战船已准备妥当,却出其不意地听见蔻儿这番话。
“崔棋,你别误会,蔻儿年纪轻,别跟她计较。”序廷忙当和事佬,欲化解他二人间的纠纷。
天老爷,当初他请求崔棋照顾蔻儿,可是费了三寸不烂之舌!这下可好,蔻儿的一句无心之语可能会使他收回承诺。这还不打紧,倘若他在一气之下硬得跟著他前往,那不是全完了!
“廷,你不必替我说话,本来就是他不对嘛!作战这种冒险的事,何时才能轮到他啊?原来他也只不过尔尔罢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蔻儿忿忿不平的说著,压根没注意到崔棋已变铁青的睑色!
“玉蔻你——那好,侯爷,你别出战了,这趟由我去!”崔棋本就不想守在死气沉沉的军中,既然这丫头片子这么看不起他,他倒不如做给她瞧瞧!
禁不住她的激怒,他已拔腿往回走。
“崔棋,你给我站住!没找的命令,你敢擅离军中?”
序廷大声喝止,语气中有被激怒的味道。
崔棋亦无奈的转身道:“我不愿让别人看不起,尤其是女人!”
“蔻儿,向崔棋道歉。”序廷沉声说,他就要离开了,不能再宠溺她,她必须学会成长,倘若他再一味地迁就於她,必会害她。
“我不!”她下相信现在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会是她的序廷!
“蔻儿!道歉!”他冷然地再度开口,阴恻恻的声音让蔻儿听了极欲心碎骇然。
“蔻儿!”序廷激烈的怒斥。
她亦执拗的转过身,扬起小巧的下巴,就是不认错。
“也罢。”序廷盯著她纤柔的背影,轻哼了声,继而把心一横,拔腿走向崔棋为他准备好船只的东岸。
蔻儿,抱歉,在军中以他为首,得以身作则,不能让你的任性胡为扰乱了军纪,希望你趁我不在的几天好好想想吧!这么做是不得已,也是为你好,愿你能了解,并好好照顾自己。
序廷在心灵深处沉痛的默祷。
“侯爷,等我!”这情形看在崔棋眼中也颇为两难,只好跟著序廷走了!
当蔻儿听见崔棋的喊声,这才知道序廷连一声道别也不说就甩下了她,难道她在他心里真是如此不值吗?
她心疼欲裂的转过身,硬是拉住自己想疾奔过去的脚步,许久才发现自己那张美丽绝尘的脸蛋已被泪水沾惹得满是水氲纷飞,心中的愁苦更是久久不散!
第七章
蔻儿心神不宁,有一笔没一笔的画著山水画。
这哪像山水画呀!倒像极了她此刻一片黑压压的心情,没有斑斓的色调,生命的扉页,完全呈现出空白。
他恨地,恨她的纠缠吗?很她对他的难分难舍吗?
将笔往宣纸上一掷,原本已死气沉沉的山水画,更出现了一道永远部清洗下掉的瑕疵。
她想父王,想回去她生长的国家,把在这儿一切的偶遇与邂逅全都忘掉,做个一如从前无忧无虑的蔻儿。
但如今身心——不是从前的她,能吗?单单就忘了他这点,就一辈子部做下到!
“玉蔻公主。”
谁?印象中这声音好可怕,曾迫害过她的国人、她美满幸福的家。
“这么快就忘了我吗?玉蔻公主。”他笑盈盈地掀帘进入了帐内,还不忘自我介绍著,一样那副可恶的嘴脸。
“靡波!”看清来人,蔻儿震惊不已的陡然起身,“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妖孽,是怎么进来的?”
她指著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眼睛所见,葫芦岛戒备森严,绝不容任何人随意进入,何况是他!
“很意外吗?你以为这葫芦岛是铜墙铁壁?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个草包罢了,要进来坐坐岂不容易,就像是吃三餐一样简单。”
他自大的豪语说的丝毫下打结,却让蔻儿节节後退。只是令蔻儿纳闷的是,他人的确站在地面前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在找面前打哈哈,快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语出咄咄,一步步逼向他,仔细审视他睑上的表情,一点儿也不畏惧他,所有的胆识全因序廷而激发出来!
蔻儿心忖:他既能轻而易举的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站在这儿,那么序廷暨整个葫芦岛不是处於巨大的危险中?
不,她不能让这恶人得逞!
“我在这岛上安排了眼线,这样你满意了吧!”靡波斜唇一笑,露出沾沾自喜的神色,如今序廷已前住天竺救玉乔靪,他却不知在途中有个“尼罗弯”,靡波已布满陷阱等著他自动跳进去!
当然,这也是秋娘泄露给他的消息,由於她常年周旋在葫芦岛的士兵之间,想套出秘密岂不简单!
邵序廷呀邵序廷:永别啦!哈……哈……
“眼线?谁?”蔻儿冲到他面前,疾言厉色的问道。
军中人有十万,哪个是那个祸首?蔻儿就是想不通。倘若让她知道是哪个,绝对要将那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断!太可恶了。
“你以为我是儍子?”他扬起一眉,颇是不屑的说。
“那你究竟想如何?来这儿是专程为了杀我吗?好,尽管来吧!杀了找就赶紧给我滚!”她死没关系,只要他别害序廷,万万别伤他呀!
“你的性命不值钱,何况找也不舍得杀你,原本我是想拿你来要胁邵序廷,但就怕对他死心场地的你会为此自尽也不想羁绊了他,所以我另外想了一计妙招。”
他口若悬河般,脸上泛著寒意冽冽的凶险。
“你……你好狠!”一抹自胸口涌起的战栗,刹那间窜过全身!
“不狠怎能斗得过姓邵的,迟早我们天竺要将大唐拿下。”他眸中的很竟是如此的令人心惊。
如果大唐落在他手里,那么他岂不是改变了天竺所有的历史,那时他也就理所当然的万古流芳、水垂不朽了。
“你的野心太恐怖了!”蔻儿直摇头,眯起乾溋的眼,几乎已昏眩地望不清眼前的一切。
他不在意的冷哼了声:“你可知道邵序廷这回出战为的就是要救出玉乔靪。”
“父王!”蔻儿扶住桌面,以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他刚才说什么?序廷单独去救父王,那么父王他?“父王怎么了?”
“虽然那次瓦赤凯之战我栽在他手里,但我却趁机逮走了你父王,理所当然邵序廷得救他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蔻儿急惫的问。她放开攀在桌面的手,告诉自己序廷不在,她必须坚强,下可为靡波所击倒。无论他说出什么样的结果,她一定要把持住!
“不过他已经没这种能耐了。”在靡波的眼波中流转著一抹慑人的狠舆恨,“现在的他不是被我的人给杀了,就是抓了,你等著替他收尸吧!”
“你说什么?”
她快要站不住了,这会是什么世界呢?
“我的人告诉我,他今天将单独出战,你说我会让他那么顺利到达天竺吗?”说到这儿,靡波疯狂残酷的本性已展露无遗。
是的,只要少了邵序廷,他想荣登天竺王位的梦想便不太远了,然而潜伏在他心中最大的野心其实不只这样,中原版图的统权者,也就是所谓的“皇帝”才是他最终目标。
好个痴人说梦话的家伙!
“他单独一个人去救父王?”蔻儿这才知道他为了她竟冒这么大的危险!她猛然一震,紧紧追问著,“你要把他还有我父王怎么样?”
靡波眼睛一眯,道出重点,“想救他们吗?很简单,只要你帮我盗出邵序廷的帅印与令旗,我就答应你放他们一条生路。”
帅印!令旗!如此重要的东西,这怎么可以!
“你作梦!”她目光如炬,几乎可将他烧成灰烬!
“你仔细考虑清楚,你手上握有两条人命。”
“却握有更多条百姓的性命。”她怒目而视,火冒三丈。却也笼罩在一股浓烈且窒人的恐惧之中。
只要靡波手中一握有它们,他必会立即开战,为什么要她成为大唐的罪人?为什么硬要她做出伤害序廷的事?
她不要啊!
“话虽没错,但要如何拿捏就全看你了。”靡波诡谲的一笑,扭头望了望她後,即迈开步伐离开这儿。
他稳操胜算的想,她绝对逃不过他预设的陷阱中,他是赢定了!
蔻儿的莹莹黑眸闪亮如炙,浑身笼罩在一股浓烈的气愤之中,序廷弃她於不顾,如今又遇上这样的事,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父王在靡波手里!序廷难道也那么容易落入他手中吗?她不相信,但看见靡波那张笃定的面孔,却又怎么也骗不了自己!
天,难道上天想要毁了她吗?
※※※
海上陡然间风疾雨骤、狂风乍起,序廷所驾的小型孤舟在其间飘飘摇摇,隐约中
他能感受到异於常态的诡谲气氛,於是暗自抓紧腰间的佩剑,以备不时之需。
刺眼的闪电由西山掠过,继而响起激昂的雷声,序廷侧耳倾听,发觉这风中有异,除了这风声外还有成群的人声与呼吸声由远处山头缓缓相连。
有埋伏!
凭他多年的作战经验,与他独树一格的神奇听功,他知道在前面山间隐藏了少说也有百名的突击人手。这么说,是有人知道他将去天竺吗?但此事除了蔻儿和崔棋及几位弟兄外,并没其他弟兄知道啊!会是谁放出风声的?难道葫芦岛内有他所意想不到的内奸?
但他却忘了男人一喝了花酒,什么事都会抖出来,何况是在秋娘的美艳手段下,自然是免不了的。
霍然,四面八方传来簇簇长箭,在序廷早有的心理准备下,他倏然翻下海面,单手勾住船底,逃过一劫。
他瞥了眼插在船上的箭矢,尾端有著象霉天竺国的鱼眼图帜,果真是天竺军!
看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究竟谁暴露了他的行踪?
将手架上船边,他借力使力的凌空飞起,连连数个翻腾飞越,他瞬间来到了敌军所埋伏的山坡地。
他亦使出身上事前准备好的针状长镖,针针疾速穿过敌军的箭簇,刺进敌人胸前,顷刻间,敌军一个个昏死过去,不一会儿工夫已经少了大半的对手。
“邵序廷,劝你别做垂死的挣扎,快束手就缚吧!”
远远传来敌方的声音,序廷循声望去,果真在不远处的海上瞧见一艘愈来愈趋近的船舰。
序廷也提声一喊,“至目前为止死伤的全是你们的人,为何要找束手就缚,我看该放弃的人是你们吧!”
敌方领队闻言後陡然一惊,不愧是封远侯,果真武艺不凡,但身负靡波国师的命令,他即使倾尽全力也得抓到这个厉害的对手。
“你只是暂时的胜利,请你瞧瞧我船上满满的人手,你就算再厉害也斗不过的,自动投降吧!”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我邵序廷就是死,也不会投降。”他傲然昂藏的身躯立在山头,目光在月夜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炯亮神清,更彰显出他卓尔下凡、狂狷勇猛的气势。
对方一愣,又立即回复镇定,“看来你是个傲气英雄,只要你归顺咱们天竺,我可以求国师饶你一命,别执迷不悟了!”
天竺领队摇摇头,猛虎难敌群狼,他亦不希望这天下难得一见的男人死在这场战役中。
“看样子你要比靡波有见地、有侠气,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在我邵序廷的脑子里有“死”这个字,却没“屈服”。”
序廷轻轻凝住笑意,那平静又无拘的笑容似乎将接下来即将面对的生死大战视若无睹,一点儿也不挂念在心。
“你当真不怕死?”他提醒邵序廷。
“不试试怎么知道。”序廷摊摊手,扬眉道。
那人深吸口气,最後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下令道:“弓箭手,准备好!上!”
刹那间,万箭齐飞,目标均指向序廷,序廷瞬间拔高身形,矫健俐落的坐打回旋,支支箭矢几乎近不了他的身,即被他回旋的狂风袭换了方向!
这情况看在敌军眼中无不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天,这是哪门子招数?
事实上此乃风城五杰的师父丘妙儿钻研的功夫——风回凌云。
第一批箭矢无功而逝,只奸再下令射出第二批,然却遭遇同样的结果。但是,就在序廷一连击退两次後,由於功力运作太过狂急,他渐降身欲调节气息,正在此时他脚边一位天竺兵突然清醒,见序廷脸色不佳,於是抓起身边长剑凶残无比的刺向序廷心窝!
当序廷发现风声骤变时已来不及了!他微偏倚身子,虽逃过了致命的一剑,却逃不过皮肉之伤。
一把长剑活生生的插进序廷的肩窝,一时间鲜血似喷泉般蓦然喷出,溅上那人的身,在他看见序廷仍能忍住剧疼,一步步向他逼近时,他吓得双脚抖动不停,咚的一声跪在序廷面前。
“饶命啊!大爷。”
只见序廷一手压住血液狂泻而下的右肩,而後欺下身,抽掉绑在那人腰际的预备绳索,以左手甩出套住自己的小舟上,提高内力,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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