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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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 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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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若笑道:“相爷父子情深,正好这马车够大,相爷可好好陪陪纳兰公子了。”
    纳兰明自然点头应允。
    待他上了马车之后,大家复又前行。
    这一次途中再不耽误,一直进了巍峨壮观的大秦国都。
    进京之后,纳兰明要带着儿子回相府,许漠天要领着容若入宫,双方也就分道而行了。
    临行前,纳兰明笑着对容若说,有空一定要到相府做客,容若也笑着应承,连称,一定一定。
    纳兰玉从车窗中探头出来,深深看了容若一眼,眼中有担忧,有无奈,又有很多深得看不透的情绪。
    容若只回报一个安心的笑容。
    纳兰玉沉默了一下,才低沉地说:“你放心……”
    这三个字,不知道是说,他自己会尽力为容若的身分保密,还是说,他会竭力照顾身在异国的容若,又或是说,他会尽一切力量去救性德。
    容若也只是笑笑,凝眸看他一眼,才淡淡道:“我当然放心。”
    二人相视一眼,纳兰玉再也不说话,轻轻放下了车帘。
    其他人又是一连串,客气冗长且无趣的告别致词之后,相府的队伍才与他们大队人马分开了。
    一离开容若等人,纳兰明就在马车里沉下了脸,对着纳兰玉淡淡道:“你在众人面前,与楚王说些没来由的话,将来若是有什么变故,你总难逃勾联的嫌疑,何以自找麻烦?以后,再不要做这种事了。”
    纳兰玉低头应了一声:“是。”
    马车里就一片沉寂,再没有其他的声响了。
    下期预告
    鹰飞于天,少年雄主的手段气魄;深深宫宇,震人心魂的倩影丽姿,开始把更加纷繁复杂的变化,带到了容若面前。
    大秦君主,亲探相府;天子宠臣,夜会奇客,有关性德的一件所谓绝大秘密的揭露,引发许多人心头巨变。
    大秦国都,久违的周茹再一次露面;大楚皇城,萧逸做出惊人的决定。
    就在各方势力都在为容若而动时,董嫣然因容若而苦苦隐藏的真相,终于被人发觉了。
                  

外篇
纳兰传说之为官记一
    九重宫宇,人间仙府。楼阁玲珑,碧水仙波。
    绵玉桥上,人如玉。
    神仙殿府神仙人。
    纳兰玉快步疾行在御花园中。
    清风拂动他的衣角发丝。
    黑发上的白玉冠,愈发晶莹,御衣坊特制的锦衣,越发华美,更衫得年少的他,人如美玉,更胜美玉
    清风阵阵,不及他轻快的脚步,在天子的御园之中,他奔走如飞。看繁花似锦,宫宇连绵,他唇边笑意,渐渐展开。
    却又在笑容最灿烂时,收住已经禁不住飞奔起来的步伐。
    前方观月亭里,有人正执黑白棋子手谈。
    环佩叮当,娇颜美丽,分明是当今正受宠爱的兰妃与贴身的女官。
    纳兰玉快步到了亭外,屈膝施礼,动作恭谨而完美:“微臣参见兰妃娘娘。”
    兰妃似是棋局不顺,秀眉紧蹙,竟象没听到一般。
    纳兰玉如玉也似的脸上,掠过一缕笑意,恭恭敬敬地跪在原处,一丝也没动弹,也没再说别的话。
    兰妃身旁,自有太监侍奉,看纳兰玉跪地不起,又见兰妃专心棋局,根本不知,愣了一愣,正要张口通报,忽见纳兰玉笑着使了个眼色,便愕然闭口不言。
    黑白二子之间,自有无穷世界,兰妃专注棋盘,凝神致志,浑然不知世外之事,更不觉时光流逝。
    纳兰玉跪在地上,足有半个时辰了。
    远处,已有不少太监宫女和宫中侍卫遥望。
    有人面露不忍,有人愤愤皱眉,不过,谁也不敢说什么做什么,只是遥遥望一眼,又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地走开,连驻足凝视的胆子也不敢。
    在宫廷里,当瞎子做聋子,是基本的生存方式。
    跪了足足半个时辰的纳兰玉,脚已经有些发麻了,不过,他的心却不在脚上。他保持着完美的恭敬姿态,一双眼却悄悄地望望东边,盛开的百花,瞧瞧西边,池中的鸳鸯,正巧左边有两只蝴蝶在不断飞舞,他的眼睛就跟着上上下下,不亦乐乎,忙碌得很。
    忽听一串脚步声疾响,有人远远地喊:“娘娘,娘娘,你前儿在尚衣监没找着的玉鲛绡,奴才给您找到了。”
    纳兰玉扭头看去,却是一个太监,欢欢喜喜,捧着一大块莹白色的布料,跑过来。
    因为跑得太急,不免气喘吁吁,到了近前,跪下行礼,一眼扫到纳兰玉,一时愣住:“纳兰大人,您怎么在这?我刚从勤政殿过,皇上正找大人找得急呢。”
    他声音特别大,惊得兰妃掷了棋子站起来:“今儿不下了。”一眼望见纳兰玉,也是一愣:“纳兰大人怎么在这,快快请起。”
    纳兰玉复施一礼,方才起身,因为脚有些麻,所以站起来时,动作有些不利索,不过脸上笑容依旧:“臣奉诏入宫,方才见了娘娘御驾,所以驾前请安。”
    兰妃盈盈一笑:“纳兰大人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专心下棋,竟是什么也不知道。”
    纳兰玉笑道:“臣不过刚跪下,娘娘便起来了,都是这小太监不懂事,扰了娘娘下棋的雅兴。”
    兰妃望向那地上,还傻乎乎满脸堆着谄笑,捧着玉鲛绡献功的太监,笑道:“亏得他大喊大叫的,才没叫本宫怠慢了大人。皇上不是召大人吗,大人快去见驾吧。”
    纳兰玉弯腰后退,十几步后,才转身离去。
    绕过殿阁,才一离开兰妃的视线,身边就已围上一大堆的宫女太监。
    有人在旁挥扇子,有人递上冰镇过的御用茶。有人干脆铺上锦墩:“大人先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容奴才给你捏捏脚,解解酸麻。”
    纳兰玉笑道:“谢谢各位关心,我什么事都没有。”一边说着,一边自袖中抽出几张银票,闲闲递出去“大家忙去吧,别为我费心了。”
    众人领了银票,一连声称谢,更一迭声为他抱不平。
    “大人你最是仁悯慈爱,大方慷慨的了,也不知兰妃娘娘为着什么,非要跟大人过不去。”
    “胡说,兰妃娘娘是什么人?由得你们这样闲说的。娘娘是君,我是臣,若我有什么做得不好,要打要罚,都是应该的,我都不能说什么,哪用得着你们来多嘴,更何况,娘娘素来宽和,今日,只不过是专心下棋,没有瞧见我罢了,你们再敢胡说,可要小心了。”纳兰玉虽是斥责,但神色平和,并不严厉,所以绝不会让人生起不满的感觉。
    一干太监宫女,只是连声应诺,一起点头,即不生气,也不畏惧,但也没有顶嘴,就此纷纷施礼退走,
    只有一位身材高大的佩刀侍卫,不太高兴地瞪着他。
    纳兰玉笑道:“程大哥,我又哪里让你不开心了。”
    “你好歹也是今上亲封的四品带刀护卫,虽然你年纪小,力气小,刀也未必挥得动多久,不过,也由不得人如此折辱。她装做听不见,你怎么不大声再喊几次,看她是不是真敢不让你起身。”
    “程大哥,想来是我以前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娘娘,她就是要明打明罚,我又能怎么样。她即是为示威而来,我倒不如由她偿了心愿,真叫了起来,她到底是让我起来,还是不让,若是让我起来,她不甘心,若是不让,岂非变成一场闹剧,徒然叫满宫的人看热闹。今儿她罚了我,也就消了气,更免得以后再生事端。”纳兰玉笑道“这事咱们说说就罢,你别去满世界替我打抱不平,真说得天下皆知。到时候,为难的是皇上,这种事,不追究,放纵了后宫,追究了,却是场笑话,难不成为了个侍卫多跪了一会子,皇上和贵妃来吵架。”
    程姓侍卫,愤愤然哼了一声,不说话。
    纳兰玉笑道:“程大哥,你就别恼了,先帮我一个忙吧,这有三百两你悄悄替我送给那方才捧着玉鲛绡的太监,然后出宫去找我家帐房就说我的话让他去玉霞轩,买下那支从西方极北之地传来的莹玉钗,用相府的名义,送到礼部尚书府上。”
    程姓侍卫瞪大眼:“做什么?知道你家银子多,也不必这么胡洒?”
    纳兰玉只是微笑:“玉鲛绡何等珍贵,就连尚衣监中,也不过一份而已。昨儿被珍妃先一步拿走,今日,怎么可能又找得出来。那太监怎么又不迟不早,这个时候找着,这个时候赶到。自然是他机灵,先去珍妃那求了东西来,只为替我解围。他把事做得密不透风,兰妃也未必明白得过来,最多事后骂他两句也就罢了,我却不能装糊涂,人家看得起我,我岂能不回报,
    那小太监给他三百两也是应当,珍妃是堂堂礼部尚书的妹子,身份尊贵,这点小钱原也不看在眼里。自古女子爱美,即舍了这可做霓裳的玉鲛绡,我自然要回报她绝品的首饰了。”
    程侍卫叹着气摇头,用手猛拍自己的额头:“我的侍卫长大人,你那心眼子怎么一会儿就十七八道弯,偏偏就一刻也不用在正事上。你要肯正式入朝做个官,让满朝文武看看你的本事,也不会象现在这样,闹出那么多不三不四的闲话来。”
                  为官记之二
    “当今四品带刀侍卫,御前奔走,出入内廷,这还不是官?程大哥,你好高的要求。“纳兰玉悠悠一笑。
    程侍卫叹气摇头:“别人做这侍卫,是天大的荣耀,你来当,却惹来那么多流言飞语。还莫名其妙有兰妃这种麻烦找上身。你光善后,就要花最少一千两,你家银子虽多,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几次吧。”
    “程大哥,你放心,我花的银子虽多,收的银子却也不会少。兰妃之后绝不会再来寻我的晦气,就是宫中其他人……”纳兰玉微微一笑,眼神里竟有一道锐利得不似少年会有的光芒一闪而逝“短期内也断不会再做这种无聊事。”
    程侍卫眉头微皱,忽然叹息了一声:“走吧。”
    “什么?”纳兰玉一怔。
    “离京吧,天高地远,凭你的身份,好歹也还能有一任不错的官职,别再留在这是非之地,纵然你也是金玉之体,怎经得起这样众口烁金下去。”
    纳兰玉脸上笑意微敛,然后又继续微笑:“程大哥,你想得太多了,我这等只爱游乐的的纨绔子弟,哪里是到下头做官的料,莫要误了一方百姓。”
    “可是……”
    “程大哥,皇上在等着我呢。”纳兰玉微微一笑“我先去勤政殿,记着帮我把事办了。”
    他抬抬手告别,快步离去。
    程侍卫静立原地,看着少年轻快的步伐渐渐远去。锦衣雪袍,金冠玉带,映衬着御花园中无双美景,竟是一幅绝美的图画。
    程侍卫反倒轻轻叹息一声,遥望那人如美玉的少年,就此离去。
    还没到殿政殿,远远的,已经有七八个侍卫,八九个太监迎了过来。
    “我的小祖宗,你总算来了。”
    “皇上正发脾气呢,大伙儿全吓得连气也不敢喘了。”
    “祖宗啊,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到,祥福走路日声音重一点,就让皇上喝令拖下去打了。”
    “我救苦救难的公子爷啊,您就快进去吧。”
    纳兰玉笑着一边安抚众人,一边快步往前走
    才刚走到勤政殿外,就听到里头一声怒喝:“笨手笨脚,让你捡个奏折都不会吗?”
    接着就是扑通扑通的下跪声,咚咚咚响得刺耳的磕头声,以及一声又一声的“奴才该死,皇上饶命。”
    门前的侍卫面色惨白,被那喝声吓得颤了一颤。
    纳兰玉却微微一笑,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个噤声的动作,止住太监们开口通报,他小心地悄悄走进勤政殿。
    偌大的勤政殿里,桌案上奏折依旧堆得山一般高,这位自亲政至今已有八年的青年皇帝,从没有一天,耽误自己的政务。
    只是此时他不知在发哪里来的脾气,负手立在殿内,正在怒斥太监。
    地上还散落着两三本奏折。
    纳兰玉慢慢走近过去,把奏折一本本捡起来,笑道:“哪个惹皇上生气了,竟连奏折也扔了。”
    秦君闻言回身。
    这位西方大国的君王,年纪不过二十二三,仪容俊秀,修眉朗目,一笑则可亲,肃容即威重。
    此时他正在生气,眉目间凛然一片森然之气,沉沉威仪压得人直不起腰,呼不出气。
    难得纳兰玉还能笑得出来,把捡起来的奏折往御案上一放:“皇上有什么不高兴,说出来,看看我能否为你分忧。”
    秦王冷笑一声:“你倒还笑得高兴,怕你看了这奏折再也笑不出来。”他将一份纳兰玉刚捡起来的奏折往他怀中一掷“那个周远之,真长了一副硬骨头,真当朕不能拿他怎么样?也不想想,他好端端的大理寺卿,怎么一降再降,如今沦落到成一个手无实权的御史,还死性不改。这折子他上了又上,我留中一回,发回去一趟,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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