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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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苏醒-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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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啧啧有声地摇首,“你的命或许是他给的,但我的命可不是。

听出他俩之间的分别后,涟漪微微眯细了碧眸看向他,不一会,若有所悟的她,没想到他竟成了个能够离开迷海的自由人不说,他还成为了人子。

“你转世过。”她笃定地问:“是不?”

“没错。”要想离开迷海,又想要保有身为罪神的神力,这是唯一的法子。

“原来如此……”她喃声应着,不一会,芳容上的神情逐渐变冷,“你究竟找我何事?”她怎不记得,她曾和这名同伴有过什么交流?她没记错的话,在今日之前,他们甚至不曾说过半句话。

十分看重她的临渊,朝她采出一掌,不疾不徐地对她勾勒出美好的远景。

“我可令中上淹没在泛滥的川水中,只要你再发挥神力施以疫情,不出一年,中土就将为你我所有。”当灾难降临中土,大挫帝国国力之后,他再以救世之主的姿态出现,一举推翻掉皇帝,并取代三道里什么事都不做,也再派不上用场的天孙、女娲与海皇后,届时,不只是中土,就连三道也将归他所有。

“我不呢?”又不曾欠过这家伙什么,她何须帮忙?

“你甘心再当个神囚,继续被海皇困在这座迷海里?”临渊好笑地看着自始至终都是囚犯的她,“你不需倚靠海皇,我亦可保住你的性命,哪怕是上岸或是离开迷海也无所谓,只要你跟我走。”

她想了想,“你要用你的神力让我活着?”的确,北海办得到,他也是有可能办得到。

“若你愿的话。”

“我来这,只因我想知道主使者是谁而已。现下,我已知道了。把观澜还给我。”

她淡淡道出来意,并在说完后,以波臣来不及阻挡之姿,飞快地闪身至波臣的面前,一掌拉开波臣之手,一掌将观澜拉走。

“你……”遭她轻触,脸上表情又蒙上一层痛苦的波臣,颇费力地站在原地喘着气。

“我给了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面色显得有些阴森的临渊,将最后好意的劝言说出口。

“我不要。”她不感兴趣地回拒,扬手替观澜解了穴后,再顺道将她往旁一推。

临渊立即朝她探出一掌,“那咱们只好见真章了!”

也立即回掌的涟漪,一掌与他的在空中相遇,两两相触的掌心里,皆传来了彼此深厚的劲道,站在一旁的观澜愕然地看着他俩,发觉他俩的掌劲不相上下。

“涟漪……”见她赤手空拳,又只有一人,深怕她不敌的观澜,强忍着一身迷香尚未完全消退的不适感,自一旁兵士的手上夺来一柄剑,在击退兵士之余,试着想要上前一帮涟漪的忙。

“你先走,别在这碍事。”涟漪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专心地与临渊一较高下。

“休想!”取来三叉戟的波臣,扬戟朝观澜一刺,险些也让观澜在臂上留下三个与淘沙同样鲜血淋漓的孔洞。

额问在不知不觉问已开始沁出细汗的涟漪,在已运上神力之后,却仍无法使得临渊有过丝毫片点病痛,知道神力对他无效之后,凝于体型壮硕与否上的差异,她随即收掌,一掌夺来掉落在地上的长刀之后,临渊也已抽出腰间的佩剑。

刀剑交击过后,沉重的力道,令她的掌心感到麻痹的痛感,她飞快地抽刀回身,在往后退时直退向观澜的方向,分心地探出一掌释放出神力,令团团围住观澜的兵士们一个个相继倒地,但这时已来到她面前的临渊毫不客套地扬剑袭来,逼得她不能再顾及观澜的安危,只能全心为自己保命。

一手撑着三叉戟勉强站起后,整个人晕眩得有些站不住的波臣,不甘地咬紧了唇办,她颤抖地抽出藏在鞋边的短刀,在他俩你来我往之时,看准了时机,使劲全力朝涟漪掷去,感觉到刀风的涟漪虽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偏首闪过,但短刀仍是在她的颈畔划下一道血痕。

感觉似有温热的液体自她颈畔流下,已退离临渊面前的涟漪,才抬手要摸,另一道来得无声无息的身影,立即搂过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并低首吮上她颈畔的伤口。

本想追上去再补上几剑的临渊,在看清来者是谁后,蓦地止剑往后退了几步。

低首舔去涟漪颈上的血丝后,北海懒洋洋地对着他打招呼。

“别来无恙。”

觉得颈畔不再那么痛的涟漪,摸了摸伤处,再看向北海此时显得有些兴奋的眸子,她轻声一叹,自顾自地离开他的怀中,走向仍在一旁的观澜,拉着她一块回到船上准备打道回府。

“百川终须汇海。”北海扳了扳颈项,“我一直在等着看你要到何时才会主动找上我。”

“你唤出狼城来了?”早就感觉到狼城存在的临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名曾在他身上,留下一记险些要去他性命的刀伤的看守者。

北海两肩一耸,“玄武岛住厌了。”

“你还是和以往一般,不愿一统中上夺回神子之权?”他太过了解这个只会沉溺于女色的海皇了,想必这家伙百年前后定仍是同个样,依旧只贪近欢而下去为远利着想,更不会去顾全什么大局。

他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没那个闲工夫可奉陪。”百年前都不去掺和了,他何苦在大睡一场后,还得继续为他人烦恼那么多?

一直以来都很瞧不起他的临渊,愈看他那副轻佻的德行,就愈怨上天怎尽将所有的好处都给了这名海皇,而不将力量分给真正有需要的神人。

“你还配当个海皇吗?”枉费神子如此苦苦等待这家伙一场,这个海皇不过是空有虚名而已,不像他,就算他身在中土,这些年来他为海道的一统大业做了多少事?远自南域到其他三道,都有过他为神子尽过力的踪迹。

“就算我再怎么懒,这头街,也轮不到你来抢。”觉得与他聊着聊着,就愈感生厌的北海,事前也不打一声招呼,在话尾一落后,笑笑地握拳朝旁轰出一拳,正中躲在他身后又想偷袭他人的波臣腹部。

在波臣当场不支倒下后,言之有信的北海扳扳拳头。

“这是给你的教训,我警告过你别多嘴。”早料定她的嘴巴守不住秘密。

“神于不需仰赖你,因自然会有人取代你。”从很久以前起,就自知不是北海对手的临渊,冷冷瞧了波臣一眼后,抬首向这个好运总有一天会用尽的海皇撂下誓言。

一脸欢迎的北海朝他咧嘴一笑,“你的命若能活那么长的话,我拭目以待。”等着收拾他的人可多了。

在临渊来到波臣身旁扶抱起昏迷的她时,老早就不在原地的北海,已上了那艘正等着他的船,并掀起已停止的海风,悠悠哉哉地坐在船板上等着风儿将他送返狼城,抱着波臣的临渊,再三地看着海面又扬起令他心中暗怒丛生的海涛,愤然地转身走向岛上波臣为他准备的别院。

安顿好迷香尚在身上未退的观澜,并要求北海在路经玄武岛停船,好将观澜交回给心急如焚的沧海后,被北海留在船上没有下船的涟漪,原本不知他还要去哪,但在船儿被风吹向那座浮在海面上的大岛后,她怔站在船首久久无法言语。

“涟漪?”眼见她的面色有些不对劲,北海连忙停妥船只,挨至她的身边看着眼中似有泪意的她。

“我从未来过狼城。”过往的回忆,在她见到这座岛后,霎时全都再次回到她的面前,这令她想起了那座种满金色花儿的孤岛,也想起了在那些孤单的日子里,她是曾如何在白日里远望着海洋的另一边。

北海无书地以指盛起一滴自她颊畔滴落的泪水,同时将她揽靠在他的胸前。

涟漪偏首看着以往总是求之不得的狼城,“一直以来,我就只能在岛上望着这座城,望着你的窗、你的影子……”

他低声在她耳边轻喃,“你高兴的话,也可以脱光了我的衣裳,再拿条链子将我栓在你身上。”

往昔之人与城,皆不再遥不可及,亦不再是属于他人,如今在他这双眼里,所在乎的,电只有她而已,涟漪在他扶抱着她下了船后,站在海岸边,边聆听着在狼城下面从容而过的浪花低语,边对他绽出浅浅的笑靥。

头一回见她这么对他笑,北海当下捧住她的脸庞,在确定自己已永远留住那抹笑靥后,任凭海风吹起她如瀑的长发,将交颈相吻的他俩淹没。

“她就是你不肯离开人间的原因?”

一声不响就跑来友人家中乱逛的封诰,参观完了殿外的露台踏进殴内后,又在宫内晃来晃去地绕了一会,接着再晃至北海的面前,一手指着外头远处躺睡在躺椅上晒着日光的涟漪问。

北海相信他的眉头,这辈子从没皱得这么深过。

“你怎投胎成了个男人?”当年那个大美女哪去了,而这晃呀晃没个正经的小毛头又是打哪来的?

“是三个。”封诰还得意洋洋地朝他亮出三根手指头炫耀。

落差太大了……好险当年他强留住涟漪,没让她也跟川神一样试着去投胎,这不,瞧瞧,风险多大呀!万一涟漪投胎成了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怎么办?他岂不是得对着这片迷海夜夜垂泪至天明?

满心充满震撼的北海拍拍胸口,努力命自己适应这张长相之余深吸了口气,“你来这做什么?”

他吐吐舌,“听说你的窝浮出海面了,所以就来这叙叙旧。”

谁跟她……不,谁跟他有交情来着?

“我记得咱们之间并无什么深厚的友谊。”百年前这家伙光是宠着那票地藏神子,就忙得没空理会其他神人了,就连天孙他也不太打交道,现在才来拉感情?

封诰无奈地将两掌一摊,“将就点吧,这世上的神人不多了。”

“天孙不是也投胎了?要找就找他去。”不希望他留在这的北海,闲聊没两句就急着赶神。

“现下他还在忙,没空理会我。”很不识相的封诰刻意朝他挥挥手,“别那么急着赶我,我只不过是来看看,这也不成?”

“要看就回地藏看。”

“谢了,看过了。”若不是为了廉贞,他才懒得再踏进地藏一回,要他再回去?下辈子待他心情好再说。

冷眼看着他满脸嫌弃的模样,北海简直难以相信眼前这小子,跟以往那个为了地藏,事事都肯做尽的女娲是同一人,他还记得当年在大军即将开往两界之战的战场前,女娲脸上那不得不为的不甘,但现下,在这小子身上,却全都消失无踪。

“你狠下心抛弃地藏了?”他不得不这么推测。

封诰耸耸肩,“反正有人抢着当女娲,不差我一个。”想要扛那重责大任的人可多了,无论是地藏还是三道,此等人比比皆是。

在这方面,无论百年前后,都无法像他一样轻易作出决定的北海,不自觉地拧起了眉心。

“你打算拿海道怎么办?”来这就是等着问他这句的封诰,有些明白地看着再次面对选择后,还是没法很快就作出决定的他。

说实话,他还在想,也仍在考虑。只是不管他再怎么想拖延时间作出决定,推着世事走的波涛,仍旧不给时间地一涌而上,他想再过不久,他又得和当年一样,非要等到面临最后关头,才慢吞吞地给大家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好心转告的封诰指着他的鼻尖提醒,“天宫那小子说你欠他一个人情,他还说,你要是敢不还这个人情,他一定会翻了你的海道。”

“你呢?一没把天孙放在眼里的他挑挑眉,“你不下水搅和?”他不是爱神子吗?

“我都死过一回了,我才不再奉陪。”封诰笑得很好诈,“这回,我要等着看戏。”

上回去搅和的下场,就是肚子被划破,脑袋还顺手被一刀砍下,在曾死过那么惨后,他才不要再重蹈覆辙一回。

“你的性子变差了。”北海不敢恭维地瞪着前前后后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他。

他用力哼了口气,“你也去投胎看看你就知道,到时我看你的性子变不变。”没试过的神没资格说。

“除了来看我外,你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个人了,还能有什么目的?”本来愈看环境愈满意,还打算在这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封诰,在他那赶人似的目光不只好赶紧否认。

“你不在乎地藏少了个雨师?”有空来他这逛逛,还不赶快回去那个跟帝国一样损失的地藏看看?这小子当真不在乎他的宝贝地藏啦?

他撇得一干二净,“那是天意。”又不是他叫阿尔泰去杀了雨师的。

“或者该说是阿尔泰在为你报复地藏?”扳着手指头算出些许内情后,北海不以为然地瞧着他。

“我能说什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清白,“阿尔泰并无女娲的记忆,我也未曾煽动他什么,他的所作所为,全都出自于他本身的意志,我干涉不了他。”雨师之死,就如同他也不明白阿尔泰干啥去偷了天孙的神器一般,他最多想得出来的结论就是……阿尔泰又太无聊,闲着没事做。

“你真不反对他投效皇帝?”

封诰三两下就看穿他,“少来了,你不也对皇帝感兴趣得很?”装客气?哼,三道的三位神人,只怕都跟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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