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相逢终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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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相逢终有时-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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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性妄为地偷偷溜回家,就近买了几罐啤酒正准备上楼,看见了一个熟悉让她憎恨令她心里堵得慌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等候多时了。打量着眼前的娄兰,白色羽绒服,淡蓝色紧身保暖裤,一双白色雪地靴,很有几分自己原来的样子,张筱漫习惯性的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娄兰的脸上带着挑衅、胜利的微笑,讥讽地先开口:“没想到还住在这儿,张筱漫,你真够可笑的。”
  张筱漫皱了皱眉头,没有太多表情变化,脸上分明写着‘与你无关’四个字,说话也不客气:“我有选择住在哪儿的权利,你家住海边吗?管得这么宽?”
  娄兰从包里拿出一张和方寒亲密的照片在张筱漫眼前晃晃:“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挽回方寒了吗?别做梦了,我和方寒已经……”不容娄兰说完,张筱漫冷眸直直瞪着她:“呵呵,上床了?你是来和我讨论方寒的床上功夫吗?你真找对人了,上去坐坐吧,屋里的床我都没换,可以让你感受一下。”
  娄兰如珍似宝地收回照片,盯着眼前的张筱漫皱眉头,她本想告诉她自己和方寒之间有多甜蜜,未来多美好,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一下子将他们的关系讲到最亲密,她最无法承受的程度,而且说得这么桀骜、玩世不恭,一时间,竟无法招架。一耸肩,仍是胜利者的姿态,扑哧一笑:“这就不必了,你自己慢慢回味吧,我不需要,因为他在我身边。我只想告诉你,方寒爸爸妈妈很喜欢我,我和方寒结婚是早晚的事,他是我的,张筱漫,你输了。”
  从张筱漫的表情里看不到丝毫屈居下风的弱势,相反居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字字凌厉攻击娄兰的软肋,高傲且满不在乎的反问道:“那又能怎样?娄兰,如果你真的那么胜券在握,就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你能保证方寒心里没有我了吗?”
  娄兰自持自己是站在方寒身边最近的人,十分固执的自信满怀:“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慢慢取代你。”
  张筱漫虽败犹荣的模样,冷冷的,轻蔑地看着娄兰,面带一抹邪魅的微笑,逼近娄兰在她耳边轻声嗤笑:“呵呵,你确定你做得到吗?你信吗?只要我开口,可以轻而易举的扭转局面,毁掉你自以为拥有的。如果这是场战争,我随时可以反败为胜。只要我愿意,传递一个信号,你心里那个高大无比,举世无双的方寒会像只哈巴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求的是再续前缘。”
  不能否认,张筱漫现在还有这种能力,更让娄兰恼火的是张筱漫看到了这一点,更看穿了自己的色厉内荏,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她:“张筱漫……”转瞬无所谓的笑了,更多的照片递给张筱漫,是过年的时候在方寒家拍的,所有人笑得很开心,俨然一家人的样子,娄兰洋洋得意的表情:“看清楚,多么和美的一家人。”
  张筱漫一张一张看得仔细,从容微笑,眸光似新月般清冷,淡然的评论称赞:“嗯,不错,照片拍的很不错,有专业摄影师的水准,看起来很有方家未来儿媳妇的势头儿,所有人都笑得开怀,只是方寒的眼中少了一种由内心散发的幸福感,太敷衍了,不是和我在一起时的那种。”猛地抬头,照片递还给娄兰,眼光锐利的盯着她,唇角不屑的微微斜撇,嗤笑的韵味,笑她的虚伪和痴愚:“而你的眼神中流露的幸福少了一点,期盼更多一点,你们之间真的像照片上你以为的这样好吗?”像会读心术一样的超然洞察力:“依我看呢,未必,你和方寒在一起的时候,他会不会常常拿你跟我做比较啊?或许,就连你自己都会不自觉的跟我比?娄兰,就算方寒选了你,你也只是个替代品而已。”忍不住耻笑,转瞬冷色:“看清楚我现在的样子,不过你学不来。张筱漫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高仿再逼真,也不是正品,有形无神。”
  看到娄兰眼中的惶恐,张筱漫心中满足,得意、傲慢的一笑:“放心,我不是你,我对别人丢弃的垃圾不感兴趣,带着你的战利品,滚出我的视线。但是,请你记住,跟我炫耀拥有方寒的幸福,你没资格,因为我确定,他永远不会像对我那样对你;也记住了,别再做这么愚蠢的事,如果有下一次,你当初可以不择手段抢走方寒,我也可以辣手无情甚至卑鄙无耻地把方寒从你手中夺走,不管是你们上了床,还是结了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你盗走的幸福。”眼眸中透着一丝慎人的狠绝,阴冷的笑意:“你很清楚,我有这个实力,看好你偷来的东西,太招摇,不是好事。”语毕,转身,走向楼宇深处。留下在原地惊愕、慌乱的娄兰,曾经在她眼里天真柔弱、不堪一击的张筱漫,如今竟变得无懈可击,沉着镇定的让人害怕,似乎拥有一双看穿人心的透视眼,自己所思所想无所遁形。
  娄兰的惊悸并没有停留太久,虽然言辞犀利,但也证明了,确定了张筱漫不想再续情缘,专注地盯着楼上,仍是胜利的微笑:“张筱漫,你就是太骄傲、太自负了,才会失去方寒。”这两年方寒远离有所人,包括张筱漫,而今年春节,娄兰完全以未来儿媳妇的姿态去了方寒家,遵守当年的约定带了很多四川特产,除了方寒,方家所有人以方寒准媳妇的态度对她,而对方寒这个当事人,她自信舍我其谁,幸福是可以手到擒来的,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可以出奇制胜,而且,稳操胜算。
  像经历一场苦战一样疲惫不堪的上了楼,一进家门,张筱漫和方寒都愣住了,方寒身上系着围裙,歪头瞄一眼张筱漫手中的半打啤酒,怒气呵斥:“你干什么?啊?不要命了吗?”
  苍白的脸颊,轻笑、夷然,视生死如无物的漠然:“命是我自己的,你管不着。我不是你的谁,你也不是我的谁,我的命我自己做主。”无所顾忌无所畏惧的神色:“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活一天就是赚一天,我不贪心,阎王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给。”说罢,酒放在鞋柜上,换了鞋,动作利落的拉开一拉环,伴随‘嘭’的一声,酒还没有完全被她喝光,方寒气急败坏地打掉她手中的酒,心中的痛苦难以排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方寒无力无助地嘶声吼道:“就算你再恨我,心里再难受,也不能这么跟自己过意不去,对自己好一点,行吗?”
  一种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在乎的状态,张筱漫捋捋发丝,不屑一顾的轻哼一声,嫌他多管闲事:“我对自己挺好的。”瞟一眼洒在地上的酒,随手又打开一罐很享受的喝一口:“它是用来助眠的,是我可以安然入睡的法宝。你不是很喜欢看我伤心的样子吗?如果没有它,没有办法吃没有办法睡,你现在不会有机会看我笑话。它是我的止痛药、安眠药和麻醉剂,麻木我这颗疼得死去活来的心。”晃晃手里的酒罐:“你得感谢它,还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恨你,只恨我自己蠢。”
  方寒愧色低头,不敢再看那双冰冷的笑眼,强硬抢过她买回来的酒全部倒进厨房洗手池里,盛出一碗粥:“你饿了吧,喝粥吧,酒不能再喝了,我煮了枸杞百合粥,有安神的作用,不会睡不着的。”
  张筱漫脱掉羽绒服,双手抱肩,上下打量方寒,柔柔冷冷,语带讥讽和不耐烦:“方寒,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虚伪呢?洛飞好歹敢作敢当,承认欺骗和背叛,而你到现在还装痴情,有意思吗?你不累吗?你和娄兰可真够逗的,一个刚刚还在楼下跟我耀武扬威,显摆儿反败为胜的快感;这会儿,另一个又对我关怀备至,演绎旧情绵绵的温柔;告诉告诉我,你们俩跟我唱得是哪一出?”
  “张筱漫,你非要这么尖酸刻薄的说话吗?我们心平气和好好谈谈。”方寒突然转过头,微怒瞪着张筱漫。
  张筱漫的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继续冷嘲热讽:“谈什么?谈你的事业有成?如何运用你的博学和你强悍的专业,漂亮的打赢官司?还是风流情史?谈你多么的魅力无穷,娄兰心甘情愿、天涯海角都跟你走;我呢,爱到心成灰烬,痛不欲生;亦或者是即将到来的幸福婚姻?”顿了顿,摇摇头,桀骜道:“很抱歉,这些我都没兴趣,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毫无兴趣。您的雅兴留着跟您那位百依百顺的美娇妻谈吧。她刚走,应该没走太远,去追来得及,你可以跟她谈,我想她非常乐意跟你讨论任何话题。”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我知道你听到了,在医院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为什么不相信我?你是听不懂话吗?娄兰,她不是我女朋友,我跟她从来不是那种关系。”方寒说话的音量逐渐升高,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张筱漫浅浅地微笑,欠揍、让人火冒三丈的表情,坐到沙发上,情绪没有太大起伏,不温不火地说:“我没好好说话吗?没哭也没闹,更没吵架骂人的。”
  方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直直地瞪着病容憔悴的脸:“你……你分明就是在吃醋,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否则你也不会还住在这里。”说罢,盛出来的粥,放在茶几上。张筱漫瞟一眼,眼眸低垂:“我心里的你连同那颗有你的心很久很久以前就死掉了。”环视四周:“知道我为什么住在这儿的吗?因为住到别处日子更不好过,这是监牢,是我对自己的惩罚。每天对着这里,享受着物是人非,时刻提醒我当初有多愚蠢,方寒,别再对我这么温柔体贴,我张筱漫命悭福薄,消受不起。”
  搂住张筱漫的双肩,正面注视没有血色没有生机苍白的脸颊:“筱漫,你听我说,我们之间是个误会,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个误会,我发誓,我和娄兰……”方寒努力想解释,却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徒劳。
  她眯眼注视方寒,冷漠反问:“我误会什么了?你抱着娄兰说喜欢她,搂着她喝交杯酒是误会还是你们一起去P城是误会?我在医院躺半年,险些一尸两命是误会还是你对我不理不睬是误会?”忽地低下头,眼泪忍不住落下:“你说过,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不会不理我,可是……”慌乱地擦掉眼泪,自嘲地笑笑,拍拍自己的额头:“我真是病的不清,到现在还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儿,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是我太执着,放不开,但是前天晚上已经有答案了,我也真的放弃了。”
  方寒神情中充满束手无策说着她无动于衷的话,却依然竭力向她证明和传递着他心里的感受,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惊慌的说:“不是,不是,不是过去式,我爱你,是现在进行时,一直都是你,没有变过,从前、现在,都只有你,没别人……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张筱漫自谴自责,豁达自省,道:“你没错,错得是我,我太天真,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太傻,太眷恋,眷成依赖,但是现在,我已经习惯没有你,也试着慢慢删除跟你有关的记忆,虽然做得还不够好,但我会努力做得好一点。除了我自己,不会再依赖谁。”推开方寒,注视着他的眼眸,贻笑道:“呵呵呵,你和洛飞不愧是兄弟,说的话都一样。”眼眸低垂,撇撇嘴:“太好笑了,一直爱的是我?呵呵,很可惜,什么情,什么爱,我要不起那些虚无缥缈东西,我也不知道我还能相信什么。”
  她字字句句说得风轻云淡,却让人火冒三丈,方寒被压抑的委屈和不满以及自责无法控制地爆发,摇晃瘦弱的身体:“张筱漫,你拿我跟洛飞比?是在侮辱我对你的感情。是,毕业以后的事,我一走了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赌气不理你,可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他又是怎么对你的?拿我跟他比?你长没长心?我对你,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外人都看得到,感觉得到,你看不见,感觉不到吗?乐瑶都能原谅我,为什么你不能?”
  现在的张筱漫似乎比窗外的北风还冷酷无情,凛冽千里,在方寒离开的时候动人的脉脉深情,感人的海誓山盟都变成了伤人心魂的利器。忽地,面色冷了下来:“我心冷目盲,看不清;我铁石心肠,没感觉。”深吸一口气,少了几分寒意,多了几分痛色:“心?我的心早就死了。如果心可以掏出来,你会看见它千疮百孔,上面赫然刻满‘死’字,你和娄兰刻上第一个,剩下的是我自己刻上去的,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再犯傻。”低下头,痛苦无助的说:“无可否认,你对我是很好,可是,你知道吗?我倒情愿你像洛飞一样,如果你像他一样,我就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不必留恋,我就不会到现在还走不出来,也不会舍不得,就因为那些好,我到现在站不起来,走不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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