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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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情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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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在课余时一直有在帮忙店里的事务,所以接起手来倒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被困在这里,不能像过去那样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了。

而我们的蓝大少爷呢,退伍没多久就靠父亲的关系到一家公司上班,刚开始还好,他有空就会来店里找我谈谈天什么的,可是不到半年,他来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奇怪的是我并不怎么在意。

然后有那么一天,他带着一个娇娇柔柔的千金小姐来告诉我,他要和我解除婚约,因为他爱上他们董事长的千金了。”

翩然忽然神秘的眨着眼。“你知道当时我怎么回答他吗?”

墨维摇摇头。

“我说啊,”翩然得意地笑着说:“真的啊?恭喜你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墨维双眉微扬。

“真的,而且当时我是真心诚意那么说的。现在回想起来,我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他,只是当年好玩跟着大伙儿一块起哄交男朋友,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订了婚,后来又不好意思反悔。还好他先缩回去了,否则真要嫁给他的话,我的日子不知道会是怎样的难过呢!”她俏皮的眨眨眼,“更庆幸我们始终没上过床。”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所以我今年二十三岁,你呢?”她很自然地反问。

墨维脱口而出:“三十四岁。”

看到墨维一副懊恼的神情,翩然不禁失笑出声,“我只听说过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可从没听说过男人的年龄也是秘密。”

墨维瞥了她一眼,默默把手上的空便当盒放进塑胶袋里。

“喂,男人家别那么小气嘛,要不,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我一定回答你,这样总可以吧?”

墨维沉默片刻,忽然问:“我听说有人来骚扰是近半年来才有的事?”

翩然奇怪地看着他。“是啊,有什么问题?”

“之前有什么恃别的事情或状况发生吗?”

翩然想了一下。“好像没有吧。”

墨维沉思了会儿。“有人得罪过什么大人物吗?”

“那就更没有了。”翩然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哪有什么机会去得罪什么大人物啊?”

“那就奇怪了。”墨维喃喃道。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可是又弄不清楚是哪儿不对。”翩然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这样三天两头的来闹一次,谁受得了啊?好多人都在后悔当初没把房子卖给天福建设了。”

墨维的神情突然显得特别谨慎而专注。“天福建设?”

“是啊,半年多前,天福建设跑来收购这个社区和周围附近的土地、房子,听说他们想要拆掉重建商业广场什么的。”

“你们没有接受?”墨维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没有。”翩然理所当然地瞟他一眼。“他们出的是市价,当然不卖啰!开玩笑,这里是信义计划区耶,虽然不是中心地带,但是谁不知道等这段经济不景气过去之后还会有不少的涨价空间,当然要等啰。不过奇怪的是……”她蹙眉。

“我们这社区周围的一些地主听说本来也是不准备卖的,没想到在这半年之内,他们的土地却都陆陆续续的被收购了。”

“原来如此。”墨维若有所悟地低语。

瞧着墨维的神情,翩然也恍悟到什么。“你是说……”

墨维看她一眼,“我什么也没说。”他站起来预备把垃圾拿出去。

“什么意思嘛,吊人家胃口。”翩然不悦地瞪他一眼。“小气,我不会自己去查啊!”

刚走到门口的墨维立刻转身回来。“你不要乱来!”

“什么叫乱来,我是要去……”

“你什么也不能做,除了乖乖做你的老板小姐。”墨维警告她。

“可是……”

“我会去查。”墨维知道如果不说清楚,这个莽撞的火娘子一定会桶出楼子来。

翩然双眼一亮。“真的?我也跟你去好不好?”

“小姐,你的店要关门了吗?”

“啊?对喔。”翩然垮了肩。“那我就不能去了?”

墨维无奈地摇摇头。“翩然,我会去查清楚的,你不要胡乱插上一脚,事情会变得更麻烦的。”

“要我不管啊?”翩然忽然歪着头狡猾地盯着他。“可以啊,可是有条件!”

墨维被她盯得有点儿不安。“什么条件?”

翩然把整个上半身探出柜台外,“像上次那样亲我。”说着就把双眼闭上、嘴唇嘟得高高的。

翩然说的轻松,墨维却如遭雷击般僵了僵,随即低声咕哝几句又转身要出去。

“不要啊?”翩然从微掀的右眼瞄到他要溜了,立刻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耸耸肩,“无所谓,反正老板不在,伙计便得乖乖留守着,而最近的将来,老板可能会常常不在喔!”说完便拿起指甲挫刀,状极无聊地低头磨着早已光秃秃的指甲。

墨维僵在自动门前,自动门开着,冷风飕飕卷进来。

许久没有动静,翩然忍不住抬眼偷觑,当她看到墨维转身走回来时,唇角不由扬起一抹胜利与期待的微笑。

她感觉到他在她身旁停下脚步,盯着她。她屏息等待,直到他低唤她的名字,她才噙着微笑抬起头,黑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他伸出右手,她把手放在他大大的手掌上顺势站了起来。

他俯望着她,眼神复杂难懂,怒气,挫败,渴望……这热烈的目光点燃了一直存在他们之间的浓郁吸引力,她用手环住他的腰,他本能地拥紧她。翩然看着他的脸俯下,他的唇先是在她的嘴上有如微风般掠过,然后毫无预警地,由温柔转为狂烈的需索。

他的手紧搅住她,她感觉到他的唇渴切的需要,而回应以相同的热切,他的吻顿时加深,她体内所有的情感迅速被诱引出来,她用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并放纵地将他的头用力拉扯下来。

他的嘴微微开启任她品尝,他的舌灵活地探入她的口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欲令她不禁战栗起来。她本能而又急切地将自己的舌头与他的交缠着,她听见他喉中发出一声呻吟,他的双手自她的颈项下移在她的背部与臀部间难耐地揉搓着。

急促的喘息与呻吟声在两人之间回荡,当他终于移开他的唇时,彼此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急于填满肺中每一颗几乎窒息的肺泡。

他的黑蓝色眼睛深沉幽暗地凝住她。

“天啊,翩然,我……”

“我也是……”

他倒抽一口气。“小心你的回答,老板小姐,你带来的可能是永生的懊悔。”

她摇摇头。“永远不会。”

她发誓,有那么一刻,墨维的眼睛几乎发出亮光。

但是他无法不想到横亘在他们之间他丑恶的过去,只想向命运之神怒吼,为什么直到太迟时才让他碰上这个女人。

然后,她眼看着他眼底一的光芒逐渐熄灭,感觉那堵冰墙再度竖起,将他与世界隔绝。他放开她退后一步,声音封闭疏离。

“老板小姐,你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更不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事,所以,千万别那么肯定。”

他僵硬地转身走出去,她可以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忿怒与无奈。

她惊愕地瞪着逐渐关上的自动门————

“你这蠢猪!难道你不懂吗?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或是曾经做过什么,即使你曾经是杀人放火的大坏蛋,那也都已是过去的事了,我一点也不在乎!你明不明白,我不在乎!重要的是你的现在和将来,这些才是你应该注入心思的地方,为什么要死死守着改变不了的过去呢?你真是个超级无敌大蠢猪!”翩然忿忿嘀咕着,可惜只有她自己听到。

但是,即使墨维听到了又怎么样?他能如此轻易地抛弃沉重苦涩的过去吗?

而那灰暗丑陋的过去又肯放过他吗?能吗?肯吗?

天福企业大楼内,翁镇福又在发飙了。

“有功夫底子的人?什么叫有功夫底子的人?他又是哪里蹦出来的?别是那些混蛋做不好工作,就胡乱找个理由来搪塞。”

忍耐着翁镇福的怒吼,韩山捺着性子说:“恐怕不是虚构的,我去看过兄弟们,那些个脱臼绝对不可能是假的。奇怪的是,对方似乎也不是真正想伤人,仅是把兄弟们赶跑就算了。”

翁镇福在办公室内烦躁地走来走去。

“你去查过了吗?那个家伙的底细,是不是哪家保全公司的人?告訢我是哪家的,我去找那家保全公司老板理论,明明都已经答应过我,绝不接受康乐社屋的委托,真他妈的,怎么又出尔反尔?”

“不是保全公司的人,是社区内超商新请的店员。”韩山答道。

“店员?”翁镇福惊愕停下脚步。“我没听错吧?你说是超商店员?”

韩山点点头。

“这是什么年头,连个小小的超商店员都能搅我的事。”翁镇福喃喃道,而韩山沉默着。

“真是超商店员?”翁镇福不信地再一次问道。

“确定。”

翁镇福皱着眉头又开始踱步。

“那也该有个来历什么的吧?”

“只知道他在三个月前从基隆巴拿马货轮下船,没多久就到超商应征,那个女老板当天就录用他了。”

“其他呢?”

“他是孤儿,在台湾没有任何亲人,过往经历一概不清楚。”

“好极了,调查的可真详细啊!”翁镇福讥讽道。

韩山沉默不语。

翁镇福哼了一声又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据兄弟们的描述,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高瘦男人,身手奇佳,七、八个弟兄一起上都奈何不了他。弟兄们还说,他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一张脸好看却又冰冷得骇人。”

“这又是哪一号鬼头虾蟆脸?”翁镇福狐疑道。

韩山又沉默了。

“多派几个弟兄去摆平他。”翁镇福挥挥手,仿佛事情就此解决。

“董事长,我刚说过,七、八个弟兄一起上也拿他没办法,甚至连碰也没能碰到他一根汗毛,若真要摆平他,恐怕至少也得二十个兄弟上去,可是这样一来便很容易引起警方的注意,警方一注意,那些像苍蝇一样的记者很快就会闲风而至,然后天福建设就会被挖出来了,这可是我们一直在避免的。”

“他奶奶的,这也不行,那也不可,那要怎么样?”翁镇福咬牙抱怨。

韩山思索着,关键就在那个店员,但是他却查不出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如果不知道他的底细就抓不到对方的弱点,没有弱点的敌人是最难对付的。

弟兄们已经开始排斥去康乐杜区骚扰的行动,不但害怕受伤,而且明明知道打不过人家又想找人家的碴,这根本就是蠢蛋才会做的事!但是这一点他一丝儿也不敢透露给翁镇福知道。

该死!韩山忍不住暗里诅咒着,明明是很简单、很擅长的事,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呢?

第四章

任何老板都不希望找不到自己的员工,包括翩然。

墨维都选在下午空闲时段出去,翩然自然知道他出去做什么,却不知道他到哪里去及怎么做。她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看不到他也找不到他的感觉。

所以她买了一支手机塞给他,命令他随身携带。

“任何老板都不希望找不到自己的员工。”她告诉他。

将近一个礼拜了,他总是出门时说一声、回来时招呼一声,但是当她问他有什么结果时,他就变成哑巴了。无论她是温柔哄骗或是破口大骂,他都来个充耳不闻兼相应不理,气得她直想拿个千斤顶撑开他的嘴巴,或者拿支大榔头敲开他的脑袋瓜子,瞧瞧里头装的是不是水泥,否则这个人怎么会这么顽固?

而这个问题尚未解开,另一个更迫切的危机即接踵而至。

那是某一个又冷又湿的冬夜,毫不停歇的雨下了一整天。直到快打烊了,虽然已经变成毛毛雨,但是仍不情不愿地洒落着。

“都快过年了,哥怎么还不回来?”翩然唠叨着。

这是她近一个星期来养成的毛病,每当没客人时,她就叨叨絮絮地念个不休。

就像现在快一点了,她手里忙着算钱记帐,嘴巴仍不肯休息片刻。

“连通电话也不打,存心让人着急吗?”

墨维默默地扫地、拖地,他心里明白得很,翩然是在报复他什么也不肯说,所以以虐待他的耳朵来出气。

但是,如果她知道其实他爱死了她甜美清脆的嗓音,还有她每一字每一句宛若和亲人闲聊、抱怨的口气,不知道她是否会改弦易辙地停止她的叨念,开始以揍他为乐呢?

虽然那两只粉拳打起来不痛不痒,但是他可没那么笨,存心破坏自己享受的机会,他默默地让自己深深沉浸在这股温馨的气氛里,为自己未来的寂寞空虚岁用储存一些足堪陪他度过苦涩日子的甜美回忆。

“……姊那边也等着他来解决,”翩然把零钱锁进收银机里,大钞则放进口袋里准备拿到二楼的保险柜锁进去。“他不回来,姊这个年就难过了。还有,家里也会只剩下我们两个过年,这样一点也不够热闹,我喜欢……”

一起过年?!

他曾经过年过吗?在他可怜的记忆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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