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让!》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相公,不让!- 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明明后悔了,为什么不挽留他?

胆怯?羞涩?还是为了那不值一文的面子?

于是她将自己关在这一方狭小的庭院里,这里曾是他们亲密生活的见证,然而现在却找不到他的一点影子或气息。

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谁此凭阑干……

毋需到明年了,也许明朝依偎在他怀中的人就已经不是她了。

将自己深埋进这座院落中吧,让她变作那墙角的梨花,从此之后,默默地守着年华老去,从此之后,如同皇帝后宫内最可悲的冷宫女人,再也无人关心她的生死。

凭阑,凭阑……只有念着他的名字时,那份苦涩的甜蜜才会流过心头,让她在痛楚中感觉到一丝快乐。

“凭阑……凭阑……但愿除了我,再没有人可以这样亲密地念你的名……”

“姊姊,我的球掉进院子里了,能帮我捡一下吗?”窗户对面的墙头上忽然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安雪璃缓缓将视线移过去,发现是个小男孩正趴在墙头上,清亮的黑眸忽闪忽闪地看着她。

她走出房门,看见在院子中有一个布做的彩球,她弯腰拾起,“你下来拿吧。”

“我不敢。”男孩摇头,“我娘说这里不是我们能来的地方,要是被城主知道了,会生气的。”

“没关系,下来吧,城主不会知道的。”她温和地说,现在还会有谁关注她这里的事情?

男孩的眼珠骨碌碌转了好几个圈,依然没有动,“姊姊,妳一个人住在这里吗?会不会很寂寞?要不要我陪妳说说话?”

“谢谢你,不过……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淡淡地拒绝了这个孩子的好意。

但他却不肯走,依然饶有兴味地说:“姊姊,妳长得真好看,像我娘常说的月宫里的嫦娥。可是嫦娥不是都会抱着一只玉兔吗?妳的兔子在哪里?”

“我没有兔子。”她听到孩子这样赞美她并没有觉得开、心。说来,她现在的确像是被困在月宫的嫦娥,月宫太冷了,嫦娥怎么能住上千年?

“姊姊,我给妳唱支曲子吧?”男孩在她身后扯着细嫩的童音唱道:“旧酒投,新酷泼,老瓦盆边笑呵呵。共山僧野叟闲吟和,他出一对鸡,我出一个鹅,闲快活……”

这孩子唱得抑扬顿挫,古同低起伏,很是有趣。

安雪璃终于又回过头来,“孩子,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家去了。”

“姊姊不喜欢我唱的曲子?”男孩还执意要表演给她看,“这是我从戏文里听来的,我每次一唱,我娘就是有再多的烦心事都会笑出来的,可是姊姊为什么不笑?”

“因为姊姊笑不出来。”

她走入屋内,反手关上门。

那男孩一跃而下,对始终默默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说:“城主,我没让夫人笑,是不是就领不到赏银了?”

夏凭阑摇摇头,他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孩子的手中,低下身说:“不,你做得很好,倘若你明天还能来,我还会继续给你赏银。”

“谢谢城主!明天我一定还来!”男孩欢天喜地地跑掉了。

安雪璃发现这几天那男孩像是故意似的,一次次跑来找她,有时候借口说有东西掉落到院子里了,有时候甚至连借口都不找了,只说来看她。

初时她几乎什么话都不回答,只是静静地坐着,后来他的话越来越多,让她很难继续无动于衷下去,偶尔和孩子对上几句,于是她知道他叫“牛牛”,家里只有一个母亲。

“我爹常年在外面做生意哦,根本不回来,所以我现在都记不清我爹长什么样子了。”牛牛说起这句话时满脸都是抱怨。

“你恨你爹吗?”安雪璃问道。

“恨?什么叫恨?”

“就是比讨厌还要厌恶这个人。”

牛牛想了想,“我不讨厌爹,爹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买好多好吃好玩的东西。”

“看来你爹也是真心疼爱你。”她幽幽地想着,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宽慰别人,“所以你也要真心地爱他,千万不要失去后再追悔莫及。”

“姊姊,妳说什么?我不懂。”牛牛困惑地看着她,然后又恍然大悟地说:“哦!我知道了,姊姊一定是有想见的人,可是却像我和我爹一样,总是见不到,是不是?”

安雪璃一惊,难道她的心事连孩子都知道了?

牛牛笑着说:“姊姊皱眉头的样子和我娘说起我爹时的样子好像,我娘还常背一首曲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我爹……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拂扬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她浑身如遭雷击一般。为何又在诗文中听到了她和夏凭阑的名字?难道无论天上地下,他和她真的是绑在一起,解不开的夫妻结吗?

如果真是如此,为何她和他的缘份会这样浅?

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

“姊姊笑了!姊姊笑了!”牛牛兴奋地跳下墙,挥舞着手臂跑去找夏凭阑领赏。但是他不知道,夏凭阑想看到的,并不是她此刻嘴角边这苦涩得如药汁一般的笑容。

掠影偶尔也会来看看安雪璃,发现她都默默地独自一人或弹琴,或看书,掠影和她说话,她也很少回应。

掠影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于是她去找夏凭阑,将她的情况告诉他。

“主人,有一件事属下还要提醒您,女人的、心胸大多没有男人宽阔。您想考验一下夫人,或者气气她,这本无所谓,但是不要弄假成真了。夫人现在是自暴自弃,满肚子的伤感却不敢和您说,我看您还是去和她坦白吧。”

夏凭阑微蹙眉心,“有那么严重吗?上次牛牛还和我说他已经把雪璃逗乐了。”

“一个七岁小孩子说的话,能有几分可信?有句话叫“强颜欢笑”,您应该是听说过的。”掠影到底是女人,最了解女人的心,“您若是真的心里在乎她,就不要再折磨她了,我怕夫人把自己逼入一个死胡同里,再想出来就难了。”

这时候梨花斋的婢女慌慌张张地来禀报,“城主,夫人病了。”

夏凭阑眉心凝结,即刻丢下手边处理中的事务,快步奔向梨花斋。

第九章

安雪璃不能不病。

正如掠影所说,她的心胸没有那么宽阔,或者说在“情”字上想象的那样心胸宽大,她的确将自己逼入了一个死胡同。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逼迫自己不再去管他们的新房和婚事,一切就可以获得暂时的心情缓解。

但是这梨花斋内空空荡荡,再也没有了夏凭阑的体温和气息,后的梨花斋几乎完全变了个样子。

她不知道这是他刻意命人做的,为的是怕她再想起那一夜被人险些挟持的可怕记亿。她只是伤感在新屋中已经很难找到相公过去留下的影子,她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住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一片冰冷,无依无靠。她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所以最终病倒了。

一场突然而至的高烧击倒了她,全身内外如火如荼的持续高烧不退,让她的神智完全陷入昏迷。

她好像在昏迷中看到了对她和蔼微笑的父亲,于是她拚命伸出手想去抓住他的胳膊,大声地喊着,“爹爹!”然而梦中的大喊在现实中只是抽泣的呢喃。

“夫人是有心事郁结在胸,愁闷不发,昨夜大概又染了风寒,所以……”

她听到有人在说话,断断续续的,模糊不清。

“爹……父亲……”她还在无力地乱抓,眼泪顺着眼角斜流,“我想回家……”

一只清凉的手握住她的,指上凉凉的温度让她的燥热好像退去了几分。

“妳的家就在这里。”她听到一个低沉而清彻的声音说道。这声音像是有魔力般,一议她烦躁不安的情绪也得到了些许缓解。

忽然间,指上的凉意一抽,离开了她的身体,她急得喊道:“别走!”

“我没有走,只是妳该喝点水了。”那声音又在耳畔响起,然后一只有力的手托起了她的后脑,有什么东西抵住了她的唇。

她勉强喝了一口,但是喝完之后又咳又吐,无法下咽。

“这是怎么回事?”那声音问道。另一个听来苍老一点的声音说:“大概是夫人心中抗拒治疗,这样很糟糕,只怕她一会儿连药都不喝了。”

“雪璃,妳在抗拒什么?”低喃的声音在她耳畔划过。“去煎药吧。”一个命令不知对谁下达。

片刻后,她被人从床上托抱着坐了起来,一个柔软的东西触碰到她的双唇,然后有个灵巧而同样柔软的东西挑开了她的唇齿,一股清凉的水灌入她的口中。

她想咳嗽,但因为身子是坐起来的,哺入口中的凉水一下子流进了咽喉,她唇上的那份柔软执拗地封堵了她的退路,而她在激烈的颤抖之后渐渐地平静下来,任由对方将一口又一口的凉水哺入唇中。

体内的燥热好像得到了一点缓解,但是皮肤上如火烫般的温度还是没有退去的迹象。

“凭阑……”她喃喃念着自己很少叫唤的名字,眼泪比刚才流得更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念出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是控制不住的话就这样,一串串倾倒出来……

“我不想你娶别人,真的不想……别离开我,我会害怕……”

[雪璃……”她听到一声欣喜似的慨叹,然后自己被人紧紧拥住,“乖孩子,早一点对我说出心里话该多好。”。

“凭阑,凭阑……”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迫切地叫着他的名字,抱着他的身体不敢松开,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苦涩的药汁哺入她的口中。她皱着眉想抗拒,但是耳畔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乖乖地喝药,不要让我生气。”

她像是个犯了错误后因为恐惧而急于悔改的孩子,勉强地喝下那些难以下咽的苦水。

“城主,给夫人净身的温水已经准备好了,让奴婢服侍夫人净身吧。”

“不,我来。”

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好像走入一个新屋子,这屋内有白雾般的水气缭绕,而她身上的衣物被人小心的一件件剥离。

高烧引起的大汗淋漓让她一身黏腻不已,此时全身浸入到温水当中,她有一种新生的感觉。

一双手轻轻地帮她擦拭全身,轻柔而细腻的动作让她坚信自己是在一场美丽的梦境之中。

好舒服,她真的不想醒过来了……

沐浴之后,她被什么东西裹住后抱回床榻。她生怕自己被丢下,紧紧抓住身畔的那只大手,不敢松开!

“妳的体温还是很高啊。”那清凉的手抚摸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低声自语。

她呢哝了一声,热得难受的身体在床上再度煎熬着,辗转反侧。

片刻后,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被单被扯开,一具温凉而宽厚的躯体覆盖在她身上。

“还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似笑非笑的慨叹让她不明所以,紧接着她的唇就被人谴蜷封住。

情欲之火迅速燎原,她被他撩拨的身体因为过于敏感而立刻有了反应,当轻吟伴随着喘息和汗水同时迸离出她的身体时,一种巨大的被占有感侵袭了她的全身,赶走了她所有在病痛下被折磨的不适。

“凭阑!”她呢喃着他的名字,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极度眷恋地将自己深埋在他清凉的怀抱中,辗转着身体,极力地想拥有他的一切,就像他拥有自己。

“雪璃,今夜过后,让一切都过去吧。”

她恍恍惚惚地听到这句话,但是无力思索的她只是任凭自己陷入了甜蜜的睡梦之中。

雪璃,今夜过后,让一切都过去吧。安雪璃以为这句话,只是她痴痴幻想的一句梦话。当她睁开眼时,映入眼中的是刺眼的光线和婢女如释重负的表情。

“夫人,您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她浑身上下都在酸痛,但是身体内外的热度已经完全退去。她张张嘴,好不容易逼出一句话,“他……在哪儿?”

“他?您是说城主吗?”婢女微笑着,“城主今天好像要去校场,要奴婢帮您通传一声吗?”“不用了。”她阖上眼,相信自己昨晚的种种缠绵感觉真的只是梦境。

稍稍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被褥之下她穿的衣服不是昨天那件青蓝色,而是月白色的。想来是生病时衣服脏了,婢女们帮她换的。“谁帮我换的衣服?代我多谢了。”

婢女们捂着嘴笑道:“是城主亲自换的,您要谢,还是当面谢他吧。”

她陡然怔住。凭阑?他真的来过?

忽然有开门的声音,婢女们回过头去。“呀,城主来了。城主,奴婢们还以为您去了校场。”

“先出去吧。”夏凭阑淡淡的声音飘来,一下子揪住了她的心。

下人们退出去,她立刻紧盯着他的脸,与他的视线纠缠着,她微张着口,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后才断断续续地说:“昨夜……我,是不是又麻烦你了?”

他已走到床前,弯下身,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一下子噙住了她的唇。她猛地窒息一瞬,然后就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清凉逼入到自己的唇齿之间。

“烧已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