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皇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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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皇夺心-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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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会关心我?”褚皋哼了一声,跟着斟注了一杯酒,一口仰尽。

“唉?今天说话怎这么酸?蝶儿跟了分堂主,自然得为您分忧的,您说是吗?”姬艳蝶媚笑,她披上了薄衫跟着下了炕,然后偎上褚皋。

褚皋被她柔馥的触碰扰得心神不定,一时按捺不住,他索性又将她揽至身前,一解饥渴。

“你真这么想?”他试探问道。大掌旋即老马识途地探进姬艳蝶的前襟,一把攫获她丰盈的曲度。

“蝶儿何时骗过您了?”她被褚皋的动作逗得咯咯轻笑。跟着她也回馈地伸起藕臂揽住他的后颈,待他略显沧桑的脸一靠近,她便顺着他那由左额笔直延伸到左颊的刀疤吮吻。

“你这妖精就是有办法让男人把持不住,难怪聂骁那小子会对你如痴如狂。”褚皋嗤笑。

“分堂主何以再提起那人呢?就连蝶儿都晓得,人一旦被关进了黑天牢就形同死了一般,而死人是不可能和活着的人争什么、斗什么的,何况暗门门主一位原本就非您莫属,死人又何足畏惧呢?您……该不会为了他,到现在还同蝶儿吃醋吧?”姬艳蝶以指撩划着他的胸。

算一算,距离那次让门内二十余名弟兄失风被捕的劫马行动,应该也过了将近一年了吧!而同时身陷黑天牢的聂骁……恐怕也早已凶多吉少。

一想到此,姬艳蝶仍不禁心情微沉。因为她始终无法否认,聂骁确实是她所遇过的男人中,最不平凡、也最令她难以忘怀的一个;而她喜欢他,并不单只为他是上任门主的独子,更是因为他迷人的体魄下,那股令人无从抗拒的尊贵气质。

他就像白昼的日光和黑夜里的凉风一般,自然地掌控了她的所有知觉感官,就连她那急欲摆脱自己仅是名老马贼私生女身份而渐生的功利欲望,也一度因为他的影响而停摆。

如今他消失了,姬艳蝶也只能再回到原先的轨道,继续为了名利而沉沦,而这也是她选择委身于褚皋的最大原因。

“你跟了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只是想当上门主夫人?”褚皋啃咬着她白嫩的颈项。

“您说呢?”姬艳蝶媚惑地轻吟起来。”蝶儿当然是喜欢您,才会这么黏着您的……”

虽然目前暗门代理门主一职尚且由聂骁的拜把兄弟,也就是银狼四枭排行老二的寒琰虚占着,但以他浪荡不羁的个性,必定不会想和其他人争夺门主之位,所以即将于一个月后举行的门主重任大典,身为耆老且狡猾悍猛的褚皋也势必独占鳌头,顺利跃上煞血暗门的龙首。

届时,她姬艳蝶花费的苦心,也一定将有所斩获。

“你的嘴儿好甜……”褚皋狂暴地蹂躏着她的唇瓣,而后循线而下来到她的胸前。

“……堂主…”

姬艳蝶一如以往地被褚皋擅战的唇舌折磨得欲仙欲死,她娇喘连连,并迷失于一片淫逸之中。她万万没料到,褚皋的下一句话竟会让此刻欲望高涨的她,热浪尽褪……

“如果……我说聂骁已逃出了黑天牢,你作何感想?”他的脸埋在姬艳蝶的雪肤内,以至于声音听起来不真切。

“什……什么?您别同蝶儿开玩笑了!”姬艳蝶娇嗔一声,十根长指立即掐上褚皋的背肌做为他戏谑她的报复。

但褚皋却认真地重复道:

“我没那心情开玩笑,聂骁确实已逃出黑天牢,而他回银狼山也只是迟早的事,到时你是跟我,还是跟他?”

根据他布局在官衙里的探子回报,四天前,那素有恶人坟地之名的黑天牢,已被一把无名火烧得元气大伤。当晚,趁乱逃狱的也大有人在,而那之中还包括了一名于劫马行动中失风被捕的暗门子弟。

在此人身份未确认之前,褚皋认为是聂骁的可能性极小,因为在那一批人身陷黑天牢的期间,他几乎是倾尽了财力输贿于衙役,只为让聂骁一干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将近一年了,他原本以为聂骁早该人死骨残,然而三天前一封来自京城的密函,却完全毁了他长久以来的美梦……

聂骁非但没死,而且还打算在近日内回银狼山继任门主之位!

这种种状况显示,他的确是低估了人称药皇聂骁的能耐。但纵使如此,他褚皋也绝非泛泛之辈,当初他能陷聂骁于死亡边缘,今日他也能再将聂骁推回地狱之中。

“您说的全是真的……聂骁他……没死?”姬艳蝶瞠大了美眸,满脸愕然。

无法控制地,她的情绪因为这个消息而蒸腾不已。

“他没死,你很兴奋?”褚皋以犀利的单眼,盯住姬艳蝶脸上的动静,而他手上挑情的动作也仍继续着。

由恍惚中清醒过来,姬艳蝶急急答道:“蝶儿怎会高兴?聂骁没死,必对堂主您继任门主一事形成阻碍,这种情况蝶儿担心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兴奋呢?您这么说分明是想急煞蝶儿!”

她差一点忘了,褚皋是那种宁为玉碎、不愿瓦全的狠角色,即使此刻她真的欣喜若狂,仍是得掩饰为上。

“难道你忘了,你……也曾是聂骁的人?”他将姬艳蝶妖娆的身前曲线紧嵌进自己的双掌之中,而逐渐加大的劲道更惹得姬艳蝶轻呼出声。

“……堂主,这蝶儿知道,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往后我只会全心全意地伺候堂主……倘若堂主有任何需要,蝶儿……蝶儿无论如何都会尽心尽力地……”她丰润的身躯再次香汗淋漓,思绪也随着迅速攀升的情欲飘然远去。

“你说的最好全是真的。”

“……真的……”她吟哦。

真的……她真的好高兴聂骁能够回来,她好想再当那只栖息在他宽阔胸膛的艳蝶儿,汲取他飒野如风的鼻息,并赖以维生。

春寒沁人,一场犹如米粒般的轻薄小雪,正无声飘着。

迎着冷风,一辆由两匹牝马拉驮着的马车,沿着河岸的泥路颠簸了大约一刻钟后,终于缓缓驶进“勒马村“的入口。

从车篷前的毛毡缝偷觑了车外一眼后,小'?'小心翼翼挪动圆滚的身子又坐回珉儿身旁的位子。

她搓搓手,而后对着正闭目养神的珉儿说道:

“小姐,外头又是一个连听都没听过的村子,都两天了,'他'究竟想带咱们去哪儿?该不会是想随便载咱们四处兜兜,然后再回山庄骗取诊金吧?”

她的声音轻得像在搔人耳背,因为她可不想再让车外的怪人听见她们主仆俩的对话了。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在扯他后腿!

珉儿睁开眼望住小'?',看着她一副茫然的模样,珉儿不禁有些于心不忍。

因为小'?'至今仍对所有的事一无所知,她甚至还相信着,“他“真的是为了治自己的腿伤而来。

可为了顺利瞒过她娘,她又非得带着小'?'同行不可!

“很冷吧?靠过来些会温暖点,咱们要去的地方是北地的深山,在那儿聂……大哥他才有足够的药草和医具治我的腿。”她拉来覆腿的轻裘,盖住两人。

自从那一天她揭穿了聂骁马贼的身份之后,聂骁也就似无所忌讳地将他和她大哥裴颖风的恩怨告诉了她,然而知道详情后的她,却更是一句也辩白不得。因为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她似乎只要再多提一遍她大哥的名讳,就会多了一分当下被捏死的可能。

“北地深山?但是小姐,您同夫人说的并不是这样呀!咱们不是应该南下和大少爷会合的吗?”难怪一路上会愈来愈冷,而且还净住宿在一些鸟不拉屎的客栈,原来是那家伙正带着她们北上。

“我会那样同娘说是为了让她安心,而且你也晓得'他'不喜欢招惹一些无谓的麻烦,要是我真和娘说了实话,拿不准到现在咱们还踏不出大门一步呢!”

天知道她是花费了多少唇舌,才劝得她娘答应让她出远门,而现在她却还得编撰另一套说辞来安抚小'?'。

“但要是这样,那山庄内岂不是没半个人知道咱们的去处了?那这万一半路上咱们被什么狼呀虎的啃了的,不就也都没人知道了吗?”

“别担心,聂大哥武艺过人,他会保护咱们的,而且……而且一到目的地,我便会向庄里捎信报平安,所以……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因为咱们是跟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走,小'?'才会这么担心。小姐……我看咱们还是掉头回山庄,好不好?”

“这……”珉儿知道,小'?'是打一出庄门就没一刻放松下来,但是现在若要叫她一个人折返山庄,珉儿又更是放不下心了。

见珉儿稍有异样,小'?'立刻捉着辫子似的发挥:

“我就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他根本不是少爷的朋友对不对?而且也是他威胁小姐您离开山庄的!”她虽然压低了嗓子,但声音却依旧清晰。

“小'?',你别瞎说,万一给聂大哥听到了怎办?”她急忙捂住小'?'的嘴,但还是让她偷了个缝儿补了一句。

“小'?'说对了是不是?说不定他还是个专门掳人的人口贩子……”

“小'?'……”

“是又怎样?”毛毡后头果然传来聂骁低沉的声音。

马车不知何时已停下,他一把掀起了毡子,一双被狐裘帽影遮暗了的黑眸,则森冷地锁住车内的两人。

失去了屏障,车外的冷空气一下子全灌进了车篷内,珉儿打了个寒颤,且慌张地盯住已然挡在车篷口的聂骁。

可小'?'却更快速地横挡在两人之间。

“你……你!又偷听我们的谈话了,一路下来你都一直在监视我们,快说!你究竟要胁了小姐什么,小姐才会对你这么言听计从的?如果你只是想绑个姑娘去卖,那就卖我好了!虽然我长得差,但是我的身子却比一般姑娘强上一百倍,你放了小姐……卖我好了!”

小'?'不停地叨絮着,而聂骁的表情也随之愈变愈差。这些看在珉儿眼里,冷汗便不止地猛渗,她甚至还能想像,下一刻小'?'被他一掌劈倒的样子。

不行!

思及此,珉儿禁不住浑身发寒,她立刻用了全身的力气将小'?'拉回身后。

“小'?'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聂大哥原谅。”

“原谅?”见珉儿一副母鸡护雏的模样,聂骁不由地发笑。

“小'?'她会对聂大哥有所误会,全是珉儿疏忽所致,这一回还请你看在珉儿的面子上,大人不计小人过,饶她一次。”

“看在你的面子上?”聂骁将两条胳膊分搭在车篷的扶边上,使得车内的人压迫感陡升。

“是的,拜托你。”

两天来,她无不费尽心思想勘破聂骁的心机,哪知他的城府竟宛如锻了铁、包了铜般滴水不进。所以现在,她还是只能委曲求全,走一步是一步。

聂骁俯睨着珉儿逐渐冻白的小脸。半晌,他说了:

“还在山庄时,我给了你两天的时间处理一切,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替我带了个麻烦来……不过这次若是你求我,那么情况也就另当别论。”

乍地,他的薄唇扬起了一道邪戾的弧度。那冷血的表情,像极了一只捕到耗子的猫,贪看着猎物空作无谓的挣扎。

“小姐,您别听他的,他不过是想戏弄人罢了!”因为感受不到危险气息,所以小'?'依旧聒噪不休。

可细心如发的珉儿,则早看出他的怒气已逐渐酝酿成形。所以这时她就算是用尽了所有办法,也得护住小'?'。

不知怎地,珉儿那近乎空灵的眼神,是直看得聂骁浑身不自在,他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不适感,原本他就已经被小'?'烦得没了耐性,现在他更是一股怒气无从宣泄。

再僵持下去,下一刻他并不保证,他不会伤了丫鬟消气。

于是,他索性先拿自己掌下的篷柱当替代品,眨眼间,只见他掌心和篷柱接合处徐徐飘出一道白烟。

他接道:“你可以选择不从,但丫头的命……”

不待聂骁说完,珉儿立即吃力地跪直身子,她毫不多虑就将自己冻冷的小手覆上聂骁运功中的大掌,刹那,她的掌心就像贴上一块烧红石板般的灼痛难耐。

但相反地,聂骁那极不稳定的情绪,竟然因为珉儿这突来的轻柔接触,而有了意外的解放。

他加温中的怒意,顿时冷却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想求饶也犯不着这么自残!

他立刻收住内力,并反掌抓下珉儿的手。就这一下光景,她的掌心已明显红肿。

“小姐,您怎么了?”小'?'频频探头。

珉儿示意小'?'噤声,珉儿……求你就饶了小'?'这一次,她不会再有下一次,她不会再有下次了。”她软身坐了下来,清澄的眸子仍望着聂骁。”好吗?”

聂骁再次眯起深瞳,细凝住珉儿,他暗量。

她,看来分明就比一般女子来得纤细脆弱,何以会有如此大的勇气,为了一名区区贱婢以身试险?

她,要不是愚笨有加,就只可能是聪明过人!聂骁第二度有了这种感觉,然而这次他却肯定了珉儿是属于后者。

因为她那看似无益,实则别有用意的动作,确实将他前一刻仍紊乱不整的情绪奇迹似的安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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