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就是这么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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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就是这么生猛-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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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彝进:不是太明白,大总统,这时候你突然给我放假……

袁世凯:小曾啊,做人是要讲究知恩图报的,不能忘本。你在日本读书,除有贺长雄是你的导师外,我听说你还有俩老师,一个叫松方正义,另一个叫山县有朋。听说你这俩老师可厉害了,两人都因为在学术上的突出贡献,被天皇封爵,山县有朋还曾两次出任日本首相。而现在的日本首相呢,叫大隈重信,这个大隈重信比不了你的老师啊,不得人心,被人用炸弹炸掉了一条腿,连腿都少了一条,还敢对中国提出“二十一条”,真是太不像话了。

曾彝进:大总统,你弄错了,松方正义和山县有朋,不是我的老师。

袁世凯:不是也没关系,总之这俩人跟你老师有贺长雄关系特别铁,这总没错吧?

曾彝进:没错。

袁世凯:没错就好,马上给你有贺老师送钱去。对了,你就不要跟着去了,以免日本人起疑心。

于是曾彝进立即飞奔财务部,拿来一万元大洋,给老师有贺长雄送去:老师,这是大总统给你的路费,让你回家看师娘。

有贺长雄:小曾你这破孩子,上课时就不认真听讲,现在又来搞怪,没看到我正忙着修订你们中国的法律吗?去去,把钱……留下,能不能再多拿点儿来?

曾彝进:老师,大总统说了,这些钱让你拿去看师娘,嗯,捎带着呢,也去看看松方侯爵和山县公爵。

有贺长雄:为啥要看他们俩?难道他俩比你师娘更有魅力吗?

曾彝进:老师,我偷偷地告诉你,现在日本首相大隈重信,突然对中国政府提出来“二十一条”,欲亡我中华。这么大的事情,我猜松方正义和山县有朋未必知道。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俩人虽是纯爷们儿,但肯定比师娘更有魅力。

有贺长雄:真有这种事?那我回去问问他们两个。

于是有贺长雄赶紧回国,但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曾彝进去接的站:老师老师,见到师娘了吗?我师娘是胖了还是瘦了?

有贺长雄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管登车回贺秦老胡同自己的寓所。曾彝进跟在黄包车后面拼了命地追赶,一直到有贺长雄的寓所,才追上老师。有贺让他进屋,先将门关好,然后再进内室,才低声说道:小曾啊,真的让你说着了,出事了,这次可出大事了。

曾彝进紧张起来:可是老师长时间离家,师娘捺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了?

有贺长雄:你个破孩子,想气死老师啊?你咋就这么关心你师娘呢?我说的是“二十一条”的事。跟你说啊,我回到日本,见到了松方正义,说起这事儿,你猜怎么着,他居然毫不知情。这么大的事情,他大隈重信竟然敢不经过御前会议,私自乱来,这岂不是瞎胡闹吗?

曾彝进点点头道:没错没错,听说那大隈重信,腿只有一条,胡闹那是必然的。

有贺长雄继续道:我把松方正义的原话告诉你,他是这么说的,大隈重信,言大而夸。你快回去告诉袁世凯,满洲系我帝国臣民以血肉性命,从俄国人手里夺过来的,应当予帝国以发展的机会。至于满洲以外中国领土上的主权及其一切,帝国毫无侵犯的意思。大隈的要求,是他大隈重信的要求,帝国臣民不见得都支持他的要求。

曾彝进大喜:老师,这个消息真是太好了,那山县有朋又是怎么说的?

有贺长雄:小曾啊,你老师我在日本,比在中国更危险啊。只因为见了松方正义,老师就被密探盯上了,连家都不敢回啊,也不知道你师娘出轨的次数有没有再创新高,只想活着把这个消息带回来,更不敢再去见山县有朋了。

曾彝进狂喜之下,掉头向大总统府飞奔。

【04。三陪小姐不好找】

曾彝进冲进大总统府,逮到袁世凯,就立即把有贺长雄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袁世凯。

袁世凯听了,一跳老高,曰:得要领了,得要领了,满洲以外的要求,日本人休想,老子半个字都不会答应他们。就算是满洲,早先被俄国人占了,现在又被日本人抢去,他日本人想发展,做梦!你发展了,老子就吃瘪了。大隈重信你也不说想想,我袁世凯,是在你日本人面前吃瘪的人吗?

欢喜过后,袁世凯拉着曾彝进的手,说道:现在,再交给你两个重要任务,头一个,是到财政部再拿一笔钱,多少你自己估量。拿这些钱干什么呢?出门,上街。你的日语不是很好吗?在街上凡是遇到日本人,不管是浪人、武士、农夫,还是来中国创业的美貌三陪小姐,你呢,从中挑出一些,由我亲自审查,然后给他们钱,再由你经常与他们联络,搜集日本情报。无论是何种情况,真假甭管,虚实不论,大小别说,我们都需要,然后再通过这些真假混杂的资料情报,来研究日本人。

曾彝进道:好!大总统,这个任务我喜欢,不过来中国创业的日本三陪女比较难找,你让我再想想法子。

袁世凯又道:交给你的第二项任务,是马上去你的老师有贺长雄那里。他帮咱们修订中国的法律,你呢,则在他身边潜心研究日本的宪法。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要随时向你的老师请教。

曾彝进摇头:大总统,你是不是脑子又进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都“二十一条”了,日本要亡咱们中国了。这时候你居然想到让我去研究日本宪法,要说大总统你脑子没进水,你自己信不信?

袁世凯道:我脑子可没进水,进水的是你脑子。小曾啊,《孙子兵法》上是咋说的来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啥叫知彼?就是我们必须要彻底了解日本人!啥叫不殆?就是绝不会吃大亏。我让你研究日本宪法,目的就一个,我想弄清楚,如果这次谈判破裂,大隈重信那个独腿怪人又有什么奇招,他会不会立即奏请天皇,向中国派兵;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那么按日本宪法,天皇是必须授权他出兵呢,还是可以驳回他的请求呢?

曾彝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袁世凯:没错,就是这么回事。你听好了,这次打探消息,又和上次不一样,有贺长雄这一次是绝不会真诚配合的了。你要考虑他终究是日本人的现实,要知道他最终爱的,还是日本。所以呢,你这次不能直来直去,一定要让有贺发现不了你最终的目的,要绕着来,要旁敲,要侧击,要施展你的拿手绝活,从你那美貌的师娘入手,正所谓“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你明白了没有?

【05。一忽悠准成】

于是曾彝进飞奔至有贺长雄那里,去研究日本宪法。没多久他就呼哧呼哧地跑了回来:报告大总统,我研究过了。

袁世凯急问:结论如何?

曾彝进:大总统,据我研究的结果表明,受宪法约束,就算是“二十一条”交涉失败,日本也不大可能出兵。

袁世凯:不大可能?到底有多大不可能?

曾彝进:八成不可能出兵。

袁世凯:八成,够了。妈的,他一个独腿烂首相,竟然敢跟我老袁过不去,这不是欠揍吗?

致电单腿首相大隈重信:中国政府对“二十一条”,拒绝理睬。

致电发出几日后,驻日公使陆徵祥发来密电:

大隈内阁得袁氏复文,惊袁氏之胆大。而未经御前会议,自己即提出此项要求,遭袁氏回敬一棒,狼狈万状。不得已上奏天皇,已开御前会议……

袁世凯考虑,大隈重信的这“二十一条”,如果拿到御前会议上去讨论,人多嘴杂,意见不一,说不定日本人会当着天皇的面发生群殴。也说不定,这“二十一条”压根儿就通不过。

如果日本御前会议驳回了这“二十一条”,那么中方岂非不战而胜?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在日本御前会议上,尽管诸人都对大隈吃独食表示了强烈不满,但这“二十一条”既然已经提出了,也不能说撤回就撤回。再者,日本人也都在琢磨:万一中国人犯傻,同意了这“二十一条”呢?那岂不美哉?

要不,咱们先忽悠忽悠中国人再说?御前会议上,日本人都这么建议。

抱着此种观念,在御前会议上,“二十一条”最终获得通过。

球又被踢回来了,这次要看袁世凯如何渡过这一难关。

袁世凯立即召回驻日公使陆徵祥。

【06。悠然诗意的东方神韵】

话说那驻日公使陆徵祥回国,一见到袁世凯,立即大放号啕:大总统,我陆徵祥终于又活着回来了。

袁世凯皱眉:咋个说话呢这是?回来就回来了,怎么还说活着回来了?

陆徵祥道:大总统,不骗你,我在日本,每时每刻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活着踏上故国土地,你说我能不激动吗?

袁世凯:小陆,你是有名的亲日派啊。你的日本朋友,比中国朋友还多,怎么会有杀身之祸呢?

陆徵祥道:大总统啊,这话你不该问,我的麻烦就出在日本朋友太多了这件事情上。单说你让我出任驻日公使吧,无非是因为我的日本朋友多,遇到麻烦易于解决。可大总统忘了,你想通过我的日本关系,解决国事,可我的日本朋友呢,却想通过和我的交情,逼我让步,出让国权。这事儿我怎么可能干啊,我不干,日本的朋友们就不答应,就逼迫我。我被逼得实在没法子了,就买了支手枪,睡觉时放在枕头下,吃饭时放在饭碗旁,去洗手间蹲坑都拿着,平时办公更是枪不离手。我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我那些日本朋友,谁他妈的也别逼我,谁逼我,我就死给他看。

袁世凯摇头:小陆啊,不是我说你,你的脑子就是不够用。早先总理唐绍仪弃职私逃,就让你出来组阁,你可倒好,站在台上哼哼唧唧,话都说不明白,结果被议员倒阁。丢人现眼的事,就不用说了,这次让你当驻日公使,你又把自己弄到了要自杀的份儿上,至于吗?对了,听说你对茶道有独到的研究,绿茶花茶乌龙茶,什么茶在你家里都能够找到,我还听说你茶水喝得太多,来不及跑洗手间,就干脆坐在马桶上品茶,有这事儿吧?

陆徵祥哭了:大总统,你真是我的知己啊,我这辈子没别的乐趣,就是喜欢品茶。这样悠闲的人生,好有东方神韵,风味硬是独特,硬是有情趣。

袁世凯一拍大巴掌: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说老实话,你这人也就这点儿用处了。这次叫你回来,就是让你品茶的。

陆徵祥大喜:大总统,你让我去哪里品茶?

袁世凯道:谈判桌上。你将会在谈判桌上与日本人交涉,你是主谈,你的老搭档曹汝霖是副谈。我对你们这俩活宝,要求也不敢高了,就是得给我谈出个悠然诗意的东方神韵,谈出个独特的风味来。

陆徵祥心驰神往:大总统,这活儿,我真的喜欢啊。

【07。日本人哭了】

中日双方,就“二十一条”进入了谈判阶段。

先是谈判人手的问题。中国政府坚持组建五人小组,中国出五个人,日本出五个人,谈累了还可以打篮球,总之是人多才热闹嘛。

日本方面则表示强烈不满,要求最多三个人出席,公使、外交总长,再加一名秘书。日本人要求的是绝对秘密的谈判,不乐意张扬。

不乐意张扬哪儿行啊,中国人特乐意张扬。结果为了是不是应该张扬,双方几经拉锯,最后日本人胜出。

接下来是谈判节奏。日本人说:按一周工作五天的进程,每天谈一次,一周谈五天,如何?

陆徵祥断然拒绝:干吗要那么急?谈判嘛,这事儿急不得,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啊。就每周谈一次吧,谈一次,休息六天,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日本人火冒三丈,强烈要求每周五天,陆徵祥发挥他的黏糊特色,也不急也不恼,哼哼唧唧非要每周只谈一次。最后的结果是将双方的要求加起来除以二,一加五之后除以二等于三,决定每周谈三次。每次谈两个小时,时间定在下午四点到六点。

总算是开始谈了。到了时间,日本公使日置益迫不及待地进入会场,坐在座位上等待着。等啊等,等啊等,总算把陆徵祥和曹汝霖等来了,这俩活宝进了房间,落座,先由陆徵祥发表热情洋溢的致辞。致辞完了,陆徵祥一摆手:上茶!

日置益:上茶?

陆徵祥:没错,公使先生你没有听错,岂不闻古人云: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高歌取醉欲自慰,乡音无改鬓毛衰。茶在日本也是博大精深,岂不闻利休大师《茶道百首》中和歌有云:如有一釜,茶道足矣,耽于道具,是为蠢举。

曹汝霖在一边也深有感触地说:陆总长所言极是,岂不闻浮生如茶,破执如莲,须得戒急用忍,方能行稳致远啊。

日本公使慢慢地把头低到桌子上,哭了。

他不能不哭啊,因为他是中国通,知道双方见面,首先是上茶,此东方特有之礼节,他身为公使,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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