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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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霜衣-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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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星塘中之人,似是早有预谋,弩箭疏而不密,每排总是十二只左右,而且发箭之位,轮流变换,生似有心把几人困在当地,并未把三人制于死地之心。

韩士公突然运拳打出两股疾猛的劲风,震偏了一排弩箭,低声对林寒青道:“据老夫默查这弩箭来路,隐隐暗合五行变化,这六星塘的主人,实非平常之人,惜花树布成奇阵,隐藏匣弩手于花树阵中,单是这份才智,就足以使人佩服……”

林寒青接道:“晚辈亦觉着这箭路来势奇怪,忽前忽后,飘忽莫可捉摸,他们弩箭连绵不绝,咱们如若不停的运内力反击,只怕难以支持过一个时辰。”

韩士公长叹一声,道:“老夫生平之中,经历过无数的凶险,却从没有今日这等气馁之感,那人说的不错,咱们已陷在变化莫测的暗器阵中,别说那八具梅花针筒,内藏着细如毛的喂毒之针,使人有着防不胜防的感觉,单是那连珠匣弩,就已使咱们张惶失措,应付不易了,今日之局,只怕难以破围而去了。”

林寒青突然撩起衣襟,沙的一声,撕下一片,握在右手,呼的一声,扫了出去,口中应道:“局势虽然险恶,但咱们也不能就此束手待毙。”

那一片衣襟,虽是柔软之物,但握在林寒青手中,威力大异寻常,挥扫之间,风声啸耳,近身弩箭,尽被击落。

韩士公似是为林寒青的坚强,激起了豪勇之气,纵声大笑,道:“好呀!这法子不错。”随手撩起衣襟,也扯下一片,握在手中,挥打暗器。

寒月解下腰间一条粉红色的汗巾,握在手中,一齐出手.

这一来,三人不再耗消内力,劈打暗器,凭仗手中的衣襟汗巾,连结成一堵坚壁,那连珠弩箭,纷纷被击落三尺以外。

林寒青试出此法效用甚大,立时举步向正前方一排花树冲去。

寒月居中,韩士公走在最后,紧随林寒青向前面移动。

花树后传出来一阵冷笑,紧接着锣声大震,那绵连不绝的弩箭,突然转急,四面八方纷飞而至。

连珠匣弩的箭雨,一阵紧过一阵,由于那弩箭分由不同的方向而来,构成了全面的施袭,林寒青、韩士公的武功虽高,但双手由铐链相连,运用上终是不很灵活,在连珠强弩的迫袭之下,已有应接不暇之感,迫的三人停下脚步,分头拨打那密如骤雨的弩箭。

突然间,一支强弓射来的劲箭,挟杂于连珠匣湾中急袭而至。

林寒青一振手中衣襟,猛向那劲箭之上打去,那劲箭力道强猛异常,林寒青挥衫一卷之下,那劲箭仍然向前冲射两尺,才力尽而落。

这一缓之势,已有四支匣弩射出的短箭,乘隙而入,林寒青一侧脸,四支弩箭,掠着面颊而过。

寒月突然扬起了手中的五彩神简,向外掷去。

韩士公待伸手阻止,已然无及,欺身叹一口气,道:“你可知道这五彩神筒的作用么?”

寒月茫然应道:“我常听姑娘谈起,这五彩神筒,可以后阻追兵,又可逃避敌人耳目。”

韩士公知她难以说出个所以然来,也不再多问,目注那五彩神简,暗中提气,准备应变。

只听砰然一声轻响,那五彩神筒,突然暴烈,一阵浓烟,弥天而起。

这浓烟起势极快,片刻间,已然扩大有数丈方圆,林寒青和韩土公等停身之处,尽为浓烟掩去。

夜色幽暗,虽然无法清晰的分辨出那浓烟的色彩,但谈浓不同,看上去决非一色。

一阵强烈兰花香味,挟杂在那浓烟中飘飞过来,扑鼻沁心。

韩士公嗅了嗅,道:“好一股兰香气味……”

寒月凛然一震,急急说道:“老前辈,快些闭住呼吸。”

韩士公道:“怎么?这香味之中有毒么?”

寒月道:“这个我家姑娘没有说过,只要我在施放过五彩神简后,闭住呼吸,心中暗数,到了一百,就可以往外冲啦!”

韩士公已觉出头脑有些晕胀,知她所言非虚,赶忙提气闭住了呼吸。

那暴起的浓烟,扩散迅快,片刻之间已然散掩了六七丈方圆。

这时,寒月已暗中数到了一百之数,一拉韩士公和林寒青,急步向外冲去。

浓烟中响起了一片混乱的喝叫,那些埋伏在花树后面之人,已然章法自乱,糊糊涂涂的自己打了起来。

三人闭住了呼吸,快快脚步,澳忽之间,冲出了浓烟弥布之区。

韩士公奋身一跃,跳上围墙,回头看去,隐隐可见那浓烟中人影乱闪,来回冲击,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寒月一耸柳眉儿,冷冷说道:“你笑什么?咱们还未冲出险地……”振块一跃,飞上围墙。

凝目望去,只见溪道交错,流水深瀑,一片茫茫白水,环绕着这片庄院。

忽听韩士公大叫一声,呼的一拳,捣向林寒青。

林寒青挥掌一接,两人齐齐被震的由围墙上摔了下来。

林寒青一跃而起,飞起一脚,踢向韩士公。

韩士公一闪避开,反臂又拍出一掌。

林寒青这次不再闪避,右手食、中二指一骄,点向了韩士公的脉门,迫的他劈出的掌势,重又收了回去。

两人都带着枷锁手铐,掌指运转之间,甚不灵活,但那攻拒之间的招数,却奇奥猛恶,兼而有之。”

寒月很看两人打的十分激烈,但自知功力不足以生生地把两人拆开,心中大感焦急,却是无法可想,走来走去,大声呼叫,但两人迎战正烈,对她那喝叫之言,恍如未闻。

正感为难之际,忽觉脑际灵光一闪,急急跑到溪边,捧起一把冷水,猛向二人脸上泼去。

两人受那冷水一激,一齐停下了手。

寒月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忘啦,我家姑娘早已告诉过我,施放这五彩神简之后,如若自己人中,也有了神志迷乱之人,那就浇他们一头冷水,神志就可以清醒了。”

韩土公举手排拭一下脸上的水珠,望着林寒青道:“怎么?

咱们打了一架么?”

林寒青道:“老前辈掌力雄浑,晚辈不是敌手。”

韩士公笑道:“是啦,咱们嗅到那兰花香味,神智就有些迷乱了,六星塘中那般匣弩手,想来仍在自相恶斗中。”

寒月听他夸赞那五彩神筒的威力,不禁微微一笑,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

韩士公哈哈一笑,道:“老夫在江湖之上行走,会过的高人甚多,各种迷魂的药物,无所不知,但却从未见过此等药物,女娃儿,这叫什么名字?”

寒月道:“五彩神筒,就是五彩神筒,那里还有什么名子。”

林寒青目光四顾,看溪道纵横,有如蜘蛛之网,环绕过这座广大的庄院,五十丈外,有一座占地亩许大小的水池,心中甚觉奇怪,暗暗忖道:“此地名叫六星塘,难道由六个水塘,环绕这庄院不成,但这些纵横交错的水道,分明由人工开凿而成,不知有些什么作用?”

心念转动,回目望了韩士公一眼,道:“老前辈见多识广。

可知道纵横交错环绕这庄院的水道有什么作用么?”

韩士公久年在江湖之上走动,足迹遍及大江南北,见识之广,甚少人能够及得,他虽然不解那纵横交错的水道之用,但推想定有作用,留心一看,果然看出那水道似是隐隐含着八卦方位,当下说道:“这环绕的水道,定然是此庄主人排好的水阵,当世俊杰,参仙庞天化,用翠竹重柳,排成一座奇阵,武林中人,视若畏途,此庄主人,引水成渠,在庄外排了一座水阵,不解个中变化之人,只要行入阵中,东行西奔,永无出阵之日。”

林寒青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心中甚是敬佩,暗暗忖道:“姜是老的辣,今后真要多多学他一些阅历。”

忽听寒月娇声说道:“老前辈既知这水阵之妙,那就快些带我们出去啦!”

韩士公呆了一呆,说道:“老夫虽然略通八卦易理,但概而不精,只怕难以破阵而出……”

一声冷笑,起自身后,道:“你倒是还有自知之明,别说你不过略解八卦、易理,纵然精于此道之人,也难道出我们南斗星水阵。”

三人回头望去,只见围墙之上,站着那面容严肃的少年。

韩士公等已在被囚静室之中,和他动手相搏数招,知他的武功十分奇奥,平凡的招数之中,却寓着凌厉诡奇的招数,乃不可轻视之敌。

只听那严肃的少年,接道:“自六星塘开创基业以来,还无人能够闯过那花树阵的拦阻,诸位能够平安而出,在下甚是敬佩。”说话中,飘身而落。

韩士公一拱手道;“好说,好说,贵庄能筑建出这等南斗六里水阵,自非平常之人,请教大名。”

那面容严肃的少年道:“在下皇甫岚……”声音微微一顿,便道:“适才家父接得快马飞报,那事件已然证明和诸位无关,但其间尚有部分细节,未尽了然,估计在一十二个时辰之内,当可查个水落石出,如若诸位能再屈驾多留一日?”

寒月冷冷接道:“既然和我们无关,为什么还要我们多留一日?”

皇甫岚道:“如若没有在下相送,恐怕三位难出这南斗六星水阵。”

韩土公一拱手,道:“盛情心领,贵庄这南斗六星水阵虽然奥妙无方,我等却甚愿见识一番。”

皇甫岚冷然说道:“在下是一片好意,如若三位不吃敬酒吃罚酒,那未免有些不够面子。”

林寒青突然接口道:“少庄主就是凭借这水阵之力,拦阻我等么?”

皇甫岚道:“如若诸位急于要今宵脱身,在下还可以给诸位一个机会。”

韩士公道:“请教?”

皇甫岚道:“诸位中只要能有人胜过在下,立时恭送出阵。”

韩士公、林寒青适才和他动手相搏过数捐,知他武功甚是奇诡,在平凡的招式中,蕴藏着凌厉的攻势,面对着这样一位高深莫测的强敌,谁也不敢存有轻敌之心,相互望了一眼,默不作声。

要知这一战关系着三人的生死存亡,谁也不便擅作主意。

皇甫岚目光一掠三人,冷然说道:“如若三位自知无能胜过在下,那就屈驾再留一日。”

林寒青剑眉耸动,缓缓接造;“我们三人虽然同沦劫难。彼此却是萍水相逢,谁也难代别人作主,兄台武功高强,在适才已经领教,如若在下无能胜过,任凭处理,但对他们两位,却是难以擅作主意。”

皇甫岚目光一扫韩士公和林寒青道:“两位手有铁铐,有枷锁,联手齐出,也不算有失身份,至于那位姑娘,最好袖手旁观,在下生平之中,不喜和女子动手。”

寒月怒声喝道:“女人怎么样了?哼!日后若有机会,必让你好好吃点苦头。”

韩士公似被皇甫岚言语激怒,厉语喝道:“老夫先来领教。”呼的一拳,劈了过去。

此人脾气暴急,说打就打,出手一击,极是凌厉。

皇甫岚身躯微微一闪,让过拳风,说道:“两位最好是一齐出手。”

只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四条劲装大汉疾掠而至。

林寒青目睹四人飞越那围墙的身法,干净利落,来势虽快,落足知稳健异常,分明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心头微微一凛。

韩士公已然连发四拳,招招都带啸风之声,沉重刚猛,潜力激荡。

皇甫岚却是轻描淡写的挥掌化解,指点掌封,着着恰到好处,不慌不忙的封架开韩士公四拳猛攻。

林寒青并未出手相助,反而退后三步,全神贯注两人拳路的变化之上,似是想从两人动手相搏中,瞧出皇甫岚的拳路破绽,

这时,那四个劲装大汉左手握着一个一尺二寸的铁牌,横在胸前,右手抽出肩上长剑,已然散布开去,布成了一个扇形之势,把几人围了起来,肃然静立。

韩土公攻出四拳之后,已知今宵遇上生平极少遇上的劲敌,他久走江湖,数十年来,参与无数恶战,经验是何等的丰富,四拳攻过,立时一提真气,疾快的向后跃退三尺,凝神待敌,不敢抢攻。

皇甫岚冷冷说道:“在下还攻了。”欺身而上,右手一扬,拍出一招“寒江垂钓”迎胸击了下来。

韩土公立掌如刀,一招“横断云山”,斜斜切了上去。

皇甫岚掌势不收,直待韩土公将近手腕之时,忽然五指箕张,反把扣去。

这本是一招普普通通的擒拿手法,但因变化的时机恰到好处,效用大为增强,韩士公忽沉腕势,险险让过一招,但却顿失先机,皇甫岚左手随势攻到,连环递出,修忽间,攻了六掌。

韩士公虽把六掌避开,却被迫的退三步,顶门间汗水滚滚而下。

林寒青目睹场中形势,暗暗忖道;“韩士公一世英名,得来不易,今晚如伤在皇甫岚的手中,定然痛心异常,乘他们尚未分出胜负,不如替他下来。

念转身动,斜里一跃,拦住了皇甫岚,挡在韩士公身前,回首低声说道:“老前辈,连受两年囚居之苦,体力大亏未复,这一阵让给晚辈吧!”也不容韩士公开口,一掌推出。

皇甫岚冷笑一声,道:“早要你们联手合击,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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