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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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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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靖琪目光如剑,语气森然道:“朕的书桌上,参奏逍遥侯府恶行的奏章不下十本,若不是看在太后的面上,朕早就……哼!”
    崔瑾辰心下微惊。到底是帝王之身,便是再温和良善,自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眼珠微转,笑而不语。
    赵靖琪横眉看他,冷笑道:“今日朕在长门宫,见到了正主,说起此人,她还曾在你们高家做过丫鬟。”
    崔瑾辰听罢,眉头紧皱。
    他着实未曾想到,当日侍候他的丑陋小丫鬟是逍遥侯外孙女。想着彼时,他常把人呼过来唤过去,动不动就罚跪之类的,崔瑾辰的头皮直发麻。
    他甚至心下暗暗怀疑太后两个月不让他也宫,会不会是这丫鬟想着往夕岁月,公报私仇,在当中作的手脚,好出了心中这口浊气。
    崔瑾辰尴尬一笑道:“她的伤如何了?”
    “能下床走两步了。朕瞧着,倒是个有意思的,只是沾着那府里……”
    赵靖琪沉吟道:“倒是可惜了。哪天等她大好了,朕让你们主仆俩见见!”
    崔瑾辰大窘,忙摆手道:“皇上使不得,使不得,我哪敢再摆那主子的谱啊,凭她今时今日在太后跟前的体面,只消轻轻一句,说不定我这辈子啊,就甭想走出这皇宫大院了。”
    赵靖琪好奇道:“你的意思是说,太后不让你出宫,是她在后头搞的鬼?”
    “皇上饶了我吧,这话,我可不敢说!”崔瑾辰耸耸肩,叹道。
    “听说你们也算是朝夕相处了近一个月,就未曾发现她有何不妥之处?”
    崔瑾辰不知何故,身上涌出津津汗意,他思了思道:“倒未曾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只觉得这丫鬟身上有几分灵气,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似能看到人的心中去。”
    赵靖琪微微一笑,道:“如今这姑娘可不止几分灵气这般简单,回头朕定要让你见她一面。”
    “皇上!”
    一个既轻又柔的声音,不近不远的缓缓响起,惊住了树荫下的两人。
    崔瑾辰回过头瞧了瞧,一条倩丽的身影被几个宫女簇拥着,亭亭而立。他意味深长的笑道:“皇上,侍读告退!”
    ……
    三日转瞬即逝,十五已至。
    因此次夜宴,是新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宴请群臣及诸王,李太后口喻,需得隆重盛大,好好热闹一番。故宫中早早准备下去,各宫各殿忙碌一片。
    这日清晨,天降大雨,雨整整下了半个时辰,浇灭了连日来的暑气,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使人倍感舒爽。
    酉时二刻,三王并世子,宋年将军及朝中要宫内陆续进宫。
    宴席设在保和殿内,正中摆金龙大宴桌,坐北朝南。李太后着朝服,脂粉薄施,慈眉善目的坐在新帝身边。
    新帝虽然年纪尚小,一身明黄龙袍却也衬得英气勃勃,颇有几分帝王之气。
    新帝左侧,一列而下四张紫檀木大桌,分别坐着瑞王赵旬,康王赵旼,静王赵晖及大将军宋年。
    三王身后一列则是三位世子,宋将军身后的一席,则是将军的宝贝独女宋夕。
    新帝右侧下首,共有三列,依次是各位朝中要员,高相爷剑眉斜飞,赫然在首。
    瑞王赵旬,年近五十,皇室中排行第七,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一团养尊处优的富贵气象。
    康王赵旼,四十五岁上下,皇室中排行第九,生得目炯双瞳,眉分八字,端的是虎背熊腰,威风凛凛,一看便是个习武之人。
    独有静王赵晖,滴溜溜两耳悬殊,明皎皎双眼点漆,瘦骨嶙峋似竹竿,一身朝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竟像穿错了衣裳。
    吉时已到,丝竹管弦乐声从殿外传来,夜宴开席。
    ……
    宫中宴请,与林西无半分干系,只有干瞪眼,瞎羡慕的份。虽说她的伤已全愈,奈何被太后拘着,不可四下走动,林西听着外头的丝竹之声,慢慢踱到长门宫宫门口。
    身后四个季节如影随行,便是一步都不肯离开,生怕一个转身,主子便要似那常娥奔月而去。
    守宫门的小太监见是林西,忙跪下行礼。
    林西这几日四下散步,常遇到宫女太监,对她们动不动就跪拜的行为,已十分淡定。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当初她在相府,不也是见人就跪,见鬼就拜。
    如今老天爷长眼,凭空掉下个富贵外公,这才使得她翻身农奴把歌唱,也可堂堂正正受人一跪。
    “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春夜见林西既将要挪出长门宫,出言相拦道。
    “这个……”
    林西仰头对着天上一轮明白,叹道:“春夜啊,你看我天天在床上养病,难得今日天气不冷不热,月亮又大又圆,多走两步总行吧!”
    春夜上前扶住林西道:“既要往外走走,倒也不是不可,夏风,去把姑娘的披风拿来;秋雨回去提个灯笼;冬雪,姑娘不可多动,让人背轿子预备着。”
    四季之中,以春为首。三人一听春夜吩咐,呼啦啦如鸟散状,瞬间跑得没了人影。
    林西瞪大眼睛看了半天,幽幽道:“春夜啊,我不过是略走两步,这么大的阵仗,你是想让我饶皇宫一圈吗?”
    春夜笑道:“姑娘说哪里的话,春阳姑姑再三交待,奴婢不敢不小心!”
    林西看了看月色下春夜柔美的脸蛋,连连叹息道:“太小心了,我都不敢迈腿了!”
    “那正好,奴婢陪姑娘往回走,早些安歇吧!”
    清风明月,丝竹声声,林西觉得此时说粗话,显得忒不文雅,她嘟着嘴叹道:“那……我还是略略走个百米,再回房安歇吧!”
    “姑娘小心,奴婢扶着你!”
    “春夜啊……”
    我还未到七老八十的年岁,扶着……就不必了吧!这话在林西喉咙口,到底没有说出来。
    “姑娘有什么吩咐?”
    林西思了思,苦笑道:“那就扶着罢!”
    ……
    林西慢慢踱出十来步,便没了兴致,正欲回头,却听得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在前头响起。
    “林西——”
    林西迈出的脚顿时僵在原地,她反射性的一低头,一猫腰,正欲往前跑。
    春夜眼疾嘴快,扶拉住了林西,眼睛一瞪,呵斥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敢直呼我家姑娘的名字,小心挨板子!”L

☆、第一百二百回 珍珠蒙灰

“林西,是我,崔瑾辰。”
    林西瞬间清明。他爷爷的,四年丫鬟生涯,使得她一听到旧主子的声音,精神系统自动形成放射状,传递到四肢,都无须经过脑子。
    “那个春夜……这是我……原来的……主子,容我与他打个招呼!”
    春夜思忖半晌,柔声道:“姑娘,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若有事,唤一声就行!”
    真是个聪明的丫鬟,林西由衷的赞了一句。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事不能问,什么时候能跟着,什么时候远远避着,与她做丫鬟时的机灵,有得一拼。
    林西眼中光芒闪过,往前走了几步。
    丫鬟与旧主子见面,偏丫鬟不仅变了个身份,还变了个面容。这种场合,该如何打招呼,是门高深的学问。
    林西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开门见山。
    “崔少爷,原来是你!”
    崔瑾辰从暗处走出来,目光灼灼盯着林西白玉一般的面庞,脸上,眼中俱是惊色。
    “你……你……你……变了……真的变了……果然是珍珠蒙灰。”
    林西即便一向脸皮比城墙还厚,听到帅哥赞美的话,还是微微有些羞涩。
    她轻咳一声,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抚上了脸,叹道:“过奖,过奖,只不过稍稍变得好看了些。”
    “何止好看,简直……难怪……”崔瑾辰愣了半天,颠三倒四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林西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心道这厮难不成被我的美色倒迷倒。不会啊,此人即有花如似玉的未婚妻,又有如玉似花的暗恋对象,还有宫中这些年轻可爱的宫女们。应该是有些眼界和定力的。
    林西心下轻轻一动,笑道:“崔少爷……”
    “唤我瑾辰,再称呼少爷,岂不是在打我的耳光。往日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崔瑾辰想着白日里表哥的殷殷交待,忙摆手道。
    林西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叫出口。心头暗恨。自己的奴性啊,怎么就这么根深地固呢?
    崔瑾辰上前一步道:“林西,你不唤我。便是在怪我当初对你……唉,谁知道你……我……唉!”
    又是颠三倒四的一句话,林西听得肠子都在打结。
    她大大方方笑道:“瑾辰,虽然你以前常常对我呼来呵去。摆个臭脸给我瞧,不过。我在暗下早已骂过你多回,便是扯平了。”
    崔瑾辰暗下长长松出一口气,笑道:“即如此,便太好了。你别记恨我。我若知道你是这个身份,便是借我个胆,也不敢朝你呼来呵去!”
    林西敏锐的觉察到他松的这口气。坏坏的抬了抬首,摆出一副很有涵养的姿态道:“你不会是怕我在太后跟前……所以…才……特意跑来……”
    学着崔瑾辰颠三倒四的一句话。林西双手怀胸,眼神淡淡的瞧着眼前的男子。
    崔瑾辰只觉得脸上微有热意,忙掩了神色道:“如何会呢,我只是……嗨,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脚。今日出宫,我见着了表哥,他……让我来瞧瞧你。”
    一提到高家大少爷,林西渐渐冷了脸色。
    她被抬进宫的三天后,高相爷把事情的大概,写了一纸奏章,亲自送到太后手里。
    故这些日子她虽卧床养伤,但当日那一把火如何烧起来的,烧死了何人,是谁的阴谋鬼计,却是知晓的一清二楚。若不是那高子瞻对她起了兴趣,引得通房如玉吃醋捻醋,自己如何会有这一劫。
    月色沐在林西的脸上,崔瑾辰把那张脸上细微的动静,瞧得一清二楚,忙道:“山秀已死,如玉已经被发卖了。高府那些个诬陷你偷东西的人统统发卖了出去,连三小姐身边的青儿,红衣也被打发了出去。”
    林西心下冷笑,杀人放火这么大的动静,若不严惩,如何平忿。
    林西静默半晌,幽幽道:“若我不是侯爷的亲人,只怕打残了,烧死了,也无人关心死活。”
    崔瑾辰虽说是世家子弟,却也知道林西这话中的深意,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得笑道:“如此说来,你也是福大命大之人。对了,那救你的荷花,如今在表哥房里侍候。”
    林西一听荷花,脸上笑意流露,道:“我原想着等伤养好了,把她从府里赎出来,当姐姐一般看待。这会子到了大少爷院里,我倒不好意思再去要人了。”
    “想当初,你们俩个……”崔瑾辰顺嘴接话,话一出口,发现不对,忙收了嘴。
    “想当初,我们俩个,一个丑,另一个还是丑,在崔少爷跟前侍候,真真是污了少爷的眼睛。”林西笑盈盈道。
    崔瑾辰愣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三声,实话实道:“确实心有不甘。如今想来,敢情身边藏龙卧虎,一个是女中豪杰,一个是美貌无双,回味无穷,回味无穷啊!”
    林西嗔看她一眼,正欲说话,却听身后春夜低声道:“宫中不比外头,崔侍读说话且小声些。姑娘身子刚刚痊愈,不能久站,该回了。”
    两人悚然一惊。崔瑾辰一张俊脸顿时没了神采,四下张望了片刻,道:“林西,我先走了,你好好养身子,别记恨我。”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方油纸包,疾行两步,不由分说塞到林西手中,低声道:“你最爱吃的糕点,子瞻让我给你的!”
    林西看着他匆匆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咧着嘴自言自语道:“真是小气,用几块糕点便想弥补我被人陷害之痛,大少爷做人忒不地道。糟糕,我竟忘了问他三小姐如何了?”
    ……
    案上名酒热炙,腊味野珍,殿角箜篌悠悠。
    身段柔美的舞姬水袖翩翩,微风拂帘,令人心旷神怡。酒过几巡,丝竹一改悠扬舒情的曲调,渐渐欢快起来,宴中气氛高涨。
    李太后见时机恰到好处,轻咳一声。侍立在旁的春阳玉手一挥。舞姬尽数散去。
    李太后手持酒盏,朝下首朝三王举了举杯,浅笑道:“几位王爷久未入京,今日一见,都还身体健朗,气色如红。哀家颇感欣慰。宋将军苦守边疆,劳苦功高,哀家敬三位王爷及宋将军。”
    太后敬酒,三王及将军如何敢坐,纷纷起立说了些祝福的话,把酒饮尽,方敢坐下。
    这边刚坐下,高相爷举杯再敬,一时杯来酒往,自有一番热闹。
    李太后目光落在静王身后的空位上,眼中微微一闪,笑道:“哀家听闻静王昨日立了世子,大宴宾客,热闹非凡,想必瑞王,康王都去凑了热闹。”
    两王齐声道:“回太后,正是!”
    “世子模样如何,人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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