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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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等着瞧-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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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她愠怒地拉开门。

来客的火气不下于她。海尔大踏步攻进来,从她的身旁飙过去,对女主人理也不理。井长洁一头雾水,看著他开始在她的客厅里飙过来飙过去。他的每个毛细孔都散发出强烈的怒气,即使隔著十公尺都能让人闻到。

他看起来怪怪的哦──她谨慎地走回客厅里,把|奇+_+书*_*网|两只脚缩在身体底下坐在沙发上,先按兵不动。

“她甩了我。”海尔终于宣布。

“谁?”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投给她愠怒的一瞥,脚步仍然不停。

“噢。”夏琳。她点点头。

“她甩了我,她居然甩了我!”海尔挥舞著指挥家般修长的手。一切太超现实了,他暂时还无法接受!

她搔搔脸颊,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甩了我!”海尔陡然站定,大声宣布第三次。

“你第一次说的时候,我就听见了。”这可怜的男人震惊过度了,井长洁叹了口气。“到厨房来吧,我弄杯热饮给你喝。”

其实她最想做的事情是睡觉,呜──

“她怎么能这么做?我无法相信!”海尔喃喃不休地跟在她身后。

若在日后,他知道自己会为今天晚上不正常的反应大笑三声,但不是现在──现在他已经太挫折了,顾不得什么形象问题。

“你想喝什么?”到了厨房,井长洁安排他在老位子坐好,慵懒地打开冰箱。

“柳橙汁!”

“今天没有柳橙汁。”刚才不是已经说了要弄杯热的给他喝吗?井长洁没好气道。

“那有什么就喝什么!”他低吼。

“除了柳橙汁,什么都有,笨蛋。”倘若不是看在他被甩很可怜的份上,她已经拿出滚烫的热开水,淋在他那头太刺眼的金发上。

她气嘟嘟地打开橱柜,找出一罐全新的咖啡,再插上全新的咖啡机,煮一杯全新的咖啡给他。

“她竟然甩了我,你能相信吗?”

这八成是他此生第一次被甩,井长洁不得不同情他,但是有另一个坏坏的心声窃笑道:总算轮到你了,先生!

“原因呢?她另外交了男朋友?”她替自己冲了杯茶,坐在他对面。

“她否认。”握著咖啡杯的指关节泛白。

“那她提出的原因是什么?”

“她指责我‘心有旁骛’!”

“什么?第三者是谁?”井长洁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

“我怎么知道?!”他低吼。

“啊?”是怎样?现在世纪悬案时间吗?

“这就是最可笑的地方,连夏琳自己都讲不出个所以然,她只说她‘感觉到’我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我们两人分手的时间到了。”

“少来,夏琳这么爱你,她绝不会无端指责你爱上别人,然后要求分手,一定是你又和哪个女人牵牵扯扯,被她撞见了,自己从实招来吧!”她半真半假地取笑。

“她在剑桥区的文学院,我在奥斯顿的商学院,即使我真的跟哪个女孩走在一起,她也撞不见。此外,即使真有这种事情,那也一定只是我的普通同学而已。”海尔力搏自己的清白。

“这些人有谁?玛丽,昙恩,凯瑟玲──”她一一列出自己所知的爱慕者名单,他一一反驳,最后两个人都抱头苦思,彻底被夏琳给难倒了。

这两颗聪明一世、胡涂一时的蠢脑袋呀!旁边的咖啡壶不断呛著水蒸气,无力叹息。

“最后她自己知道找不出合理解释,干脆丢了一句陈腔滥调给我:‘我们两个人个性不合。’。”他怒极反笑。“我们已经个性不合二十年,不是今天才发生。要求订婚的人是她,要求分手的人也是她,我从头到尾像个天杀的临时演员。”

井长洁忍不住了,非问清楚不可。

“海尔,你到底是因为失恋而心碎,还是因为被甩而生气?”

海尔危险地眯视她。

“你不能怪我,我真的感觉不出你的痛苦!从头到尾你只是气得蹦踹跳而已,因为有个女人……而且还是和你相恋好几年的未婚妻……竟然敢甩了你,你的自尊心严重受损。”她无辜地指出。

海尔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回答。

对,如果此刻对面的人是罗杰,他会礼貌地宣布夏琳和他分手的事实,风度翩翩地加一句“我们仍然是好朋友”,优雅地回卧室洗澡上床睡觉。

然而──他跑来她这里。

他毫不担心让她看见自己最没风度、形象最差的一面。

“我该走了!”他倏然起身。

“哦,海尔──”井长洁一声,软软趴在餐桌上。“好吧,就当我说的话不中听,可是现在是半夜两点,我的同情心还在赖床啦!”

“这是什么?”她太阳穴附近有一撮翘翘的头发引起他的注意力。

“嗯?”她有气无力地瞥他一眼。“之前手痒想自己修刘海,不小心剪断了一撮头发,最近大概是长出来了。”

海尔拉一拉、扯一扯,严峻的脸庞开始出现笑意。他差点忘了,她黑亮如瀑的直发是后天制造;新长出来的乌发就鬈鬈翘翘的,跟她小时候一样。

其实她是对的──夏琳的提议分手,与其说让他失恋心碎,不如说是自尊上的一大打击。如今宣泄出来之后,他竟然奇异地发现,他的每一根神经都轻松起来,而且是过去几年来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和夏琳根本不适合彼此。夏琳外表高贵冷艳、骨子里却缺乏安全感到极点,她需要身旁的男人不断保证,不断鼓励,不断软语相哄。而他的细心仅限于对课业和工作,情感过度纤细的女友只是日益增强他的不耐。

然后,这个枷锁突然消失了──他像久陷在地窖里的囚犯,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自己重获自由,屋外灿烂的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他紧紧收著步伐,告诉自己不该踏出。直到刚才,他敲开一个东方精灵的门,把累积了数年的压力全倾泄而空,他才突然发现,那个解下的枷锁曾经是多么繁重,而他现在是多么自由。

“你把头发剪短,重新留一次吧!我喜欢你以前鬈鬈头的模样。”他突然要求。

他们不是在聊他被女人甩了的事吗?话题怎么会变成她的头发?井长洁哀吟一声。

“海尔……现在是半夜两点,你能不能找另外一天跟我讨论我的发型?”

见她可怜兮兮的委靡样,他的心情越来越好。过去几个小时的震惊突然显得非常遥远。

他自由了!

“算了,放你一马。”海尔愉快地抱起没几两重的娇躯,往卧室里走去。

啊,长得高大的人真好,宽伟的肩膀有如一张大板床。她像猫咪一般蜷在他怀里。

若在平时,她会躲这个温暖的怀抱如毒蛇猛兽,可是今天她实在太累了──下午跑去阿甘车行洗了几十辆车的结果,就是全身筋骨酸痛。

他抱著她走进房里,步履平稳。短短几步的距离,怀里的人儿已经细细地打起呼噜来。

跟抱只猫没两样,他微微一笑。

将她放在床上,她连眼睛都不睁,朦朦胧胧地摸索到被单,往身上一盖,整个人沉入娇懒的梦乡。

“你自己出去吧,不送了,晚──”最后一个“安”字化为呢哝。

世界终于恢复让人渴望的寂静。她安心睡去。

突地,低沉的男音逸出,“我想了一想,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被单下的人眨开一道缝。“你说什么?”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他坐在床沿望著她,眼底有一抹可疑的火花。

“我的错?”她翻开盖著头的被单。

啊,趁她神智迷糊时欺负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因为会让人上瘾。

“我想想看你是怎么说的,‘面对著自己不想要的对象,不想要的生活,却没有勇气离开。’。没错,就是这句蠢话。现在夏琳离开了。”他盘腿坐到床上。

井长洁的眼睛完全睁开。“就我印象所及,这句话是说给你听的,跟夏琳小姐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你也跑去跟她说过同样的话。毕竟你以前有过恐吓她我会变心的不良纪录。”

井长洁继续瞪住他。

半晌,她终于说:“好,现在我明白你是多么绝望了。麦克罗德先生,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明天我会打个电话给夏琳,恳求她回到你身边。”

“我才不要一个甩了我的女人。”他傲慢地盘起手臂。

现在井长洁除了瞪他,还想掐死他。

“死人,快滚,我要睡觉了。”她干脆拿枕头攻击他。

低沉的笑声从枕头之下传出,他一把抢走,扔到床边。那双过分闪亮的蓝眸,让她突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她怎么忘记了过去一年纠缠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张力呢?

“我想──”他缓缓直起身,踢掉皮鞋。“我理该得到一点补偿。”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手脚开始发软,酥胸开始膨胀。她所有的女性特征开始发热,每一根神经迅速对强烈的兴奋做出反应。

“你!海尔,你敢……不行……海尔!”最后一声尖叫意味她沦陷的事实。

而且,很悲惨的是──他隔著被单压住她,等于将她困在寝具围成的牢里,她连逃的地方都没有。

两人鼻息相融,呼吸无法克制地加快。

“让我起……唔。”被吻住。

噢,可恶!她挫折地挣出自己的手,然后──勾住他的脖子,加深吻!

她尝起来该死的好!他低笑起来,开始褪去自己的衣物,而井长洁骇然发现自己正在帮助他。

“天哪,我不敢相信!”她捂著眼一声。“我明天早上起床,一定会恨不得把自己扔进太平洋里。”

“大西洋会比较近一点。”他愉快地丢开长裤,将内裤也一并拉下来。

她倒抽了一口气,手再掩回眼上。或许这不是个好主意!那个……那个……该死!他不是应该很“瘦削”的吗?现下他已经全裸,而她可以肯定,他身上没有任何一吋瘦削的地方。

“海尔……你真的确定?我是说……或许我们应该再考虑一下──”她无助地问。

他慢慢举起一根食指,摇一摇。

一个金色的海盗带著一脸坏坏的笑站在她床前,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

所以,她决定加入众姊妹们的行列。

他压回她欢迎的怀抱中,吻至两人用尽了肺腔的所有空气。在一双大手的巧引下,她的睡衣褪除,圆润挺立的酥胸引起他短暂的屏息。他立刻一边的蓓蕾,品尝她馨香而甜美的滋味。

“正常男人不会在失恋的那个晚,立刻跳上另一个女人的床。”

“就当我需要一点安慰。”他懒洋洋地道,突然用力加重吮咬的力道。

“痛。”她揪紧埋在胸前的金发。“臭男人,在别的女人那里受到挫折,居然找到我这里来寻求安慰?”

“好吧,让我换个理由:庆祝小布希就职满……多久,半年?”他的亢奋紧抵著她,让她充分感觉到那种纯男性的颤动。

“噢,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不管了!井长洁全面投降。

翻过身去,轮到她压制他,海尔的蓝眸中闪著愉悦,毫不反抗地降服。她像是跑进糖果工厂的小女孩,开始尝遍每一种新鲜的滋味。

“啊──”轮到他抓住她的秀发,浑身紧绷。

井长洁淘气地继续逗弄他。

“够了!”海尔,将她拉回床上,凶猛地侵入她。

她轻嘤一声,感受他刚强顽悍的力量。蓦地,脑中敲起一阵警铃,她陡然滚到旁边去,不让他继续。

“等一下,你忘了戴‘那个’!”

“哪个?”他挫败地低吼,全身紧绷得发痛。

“防护措施啦!”她羞红了脸,敏感地带仍然能感觉到方才那几秒钟的震撼。“我的家里没有。”

“我的口袋里有。”他翻身下床,肌肉随著每一个动作而起伏波动。

井长洁气息一窒。平时见惯了他滴汗不沾的高材生模样,她几乎忘了他“运动”起来有多好看。

“等一下,我记得皮夹里还有一个。”在长裤的后口袋翻找不到,他开始焦躁起来。刚才他已经短暂地体会过她的甜美,倘若今天晚上不能让他做完全程,他可能会是全世界第一个死于欲求不满的男人。

“你随身带著保险套?”井长洁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现在是传染病横行的二十一世纪。”他实际地指出。

“倘若你正好忘了带呢?”

“那么,你就会看到一个绝望的男人如何开发保鲜膜新用途。”他终于从皮夹某个角落里找到那个皱巴巴的铝箔包。

她发出一个梗住的笑声,拿起枕头开始攻击他。

枕头被没收,他双眸闪亮,回到床上。

“这个保险套本来是预备今晚跟夏琳一起用的吧?”一道不怀好意的秀眉扬起。

“依照她最近的怪脾气?我作梦都不敢奢望自己的好运。”他把铝箔塞进她手中,然后靠坐在床头,一脸闲适。“帮我戴。”

她倾身咬他的唇一口。

“我很乐意变成一道美食,只要你动作快一点。”他不认为自己还能等太久。

空气里交融著戏谑与性感,当她的“任务”完成时,她坐在自己的脚跟上,端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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