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向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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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向往你-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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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情显然是想从他这里寻找认同感,他一时有些糊涂,不明白姜伍为什么这样问,不过他认为这个问题是无可厚非的。
  他说:“不,不随便。”
  话音刚落,就见姜九一巴掌拍在姜伍头上。
  姜九说:“都这样了还不消停。”
  ?

☆、东辰他妈

?  从市立医院到白家住宅,横跨半个城,车程半个小时左右。这一路上,白娉婷一言不发,季宗佑也没有说话,他看出她情绪不好,或许他应该说点什么,以示安慰,转念又一想,实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说多了反倒有欲盖弥彰之嫌。
  到了白家,还没落座,白孟凯已然在自己妹妹的脸上看出了端倪:“你们两个闹矛盾了?宗佑你该不会对我妹妹家暴了吧?”
  不等季宗佑开口,白娉婷嗔道:“哥,你瞎说什么?”
  保姆端了茶点上来,白娉婷端起一只骨瓷杯喝一口茶,对白孟凯说明来意,希望他带着妻子的表弟到医院去赔礼道歉。
  白孟凯一手搭在沙发背上,轻敲手指,看着季宗佑说:“赔礼道歉是应该的,年轻人冲动不懂事,也该受点教训。被打伤的叫姜九?”
  “姜伍。”季宗佑说,“姜九是我妹妹,是姜伍的姐姐。”
  白孟凯哈哈一笑:“搞混了,姜九这名字乍一听以为是男人。……老爷子资助的那姐弟俩对吧?要说老爷子这心底也真是善良……”
  白孟凯后面又闲扯了些什么,季宗佑全没听进去,他只注意到他说姜九的名字像男人。这让他想起来,多年以前,过年的时候,他接他们姐弟俩到季宅过年,路上他问姜九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姜九说是妈妈随意给取的,取名太娇贵怕不好养。姜九说,就因为取了这样凑合的名字,她才长得这么皮实,吃得下睡得着。她语气轻松,像讲一个笑话,而他听着却只觉得命运太不公平,十几岁的孩子,失去父母庇护,像野草一样活着,活得辛苦,百炼成钢。
  白孟凯留他们两个吃午饭,妻子回了娘家,他一个人作陪。饭桌上,季宗佑和白孟凯随意聊着生意上的事,白娉婷默默地吃东西,极少说话,连一个笑容也不肯配合。白孟凯终于放下筷子,正视她:“婷婷你是不是有心事?不如哥替你安排出去玩几天?”
  这句话有了明显谴责季宗佑的意味。季宗佑侧头平静地看一眼白娉婷,夹一点菜搁在她面前的碟子里,说:“好好吃饭,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
  白娉婷似乎有点无奈,笑了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干嘛一直关注我呢,我并没有什么。哥,你再婆婆妈妈我就不吃饭了。”
  午饭在稍显尴尬沉闷的气氛中结束,季宗佑告别白家兄妹,独自到公司去。
  进了办公室,左牧敲门进来,向他汇报关于海外项目投资情况,季宗佑认真听完给出意见后,转移了话题:“左牧,今天的事我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左牧跟了他这么久,自然懂他的心思,今天在医院姜伍的话让白娉婷有了想法,加上之前他忘了他们的纪念日,于情于理,他都该示以安抚。而这些年,他每次要哄白娉婷高兴都需得左牧抓耳挠腮帮他想办法,所有听过见过的浪漫桥段,都被左牧搬来交过差,有一些简单易行的,季宗佑倒也愿意照做,比如送花吃西餐看电影,稍微需要投入感情做的事他一律拒绝,耗费精力,他力不从心。
  对于左牧而言,再没有什么差事比这更让他为难。
  左牧认真想了半天,并没有想出什么好点子,只有一个勉强算及格的方案,他说:“不如就用钱,这是最简单直接也最保险的方法。”
  季宗佑仰靠在椅背上,一手托肘,一手轻抚眉心,微微点头。左牧继续说下去:“女人都喜欢大牌衣服和珠宝,白小姐虽然不缺这些,但也绝不会嫌多。”左牧恋爱经验并不算丰富,但为了更好地为季先生办事,他不得不尽可能地多多琢磨学习。
  **
  商场楼下的小街口有卖椒盐芝麻饼的,香味弥漫,引人垂涎。姜九要了一块饼,抹了辣椒,加上咸菜和卤豆皮,咬一口齿颊留香。她站在烙饼的炉子旁,边吃边看老奶奶烙饼。
  “奶奶,我小时候吃过这样的饼。”妈妈离开前,最后一次给她和姜伍烙了饼,很多,放在冰箱里,吃了很久,味道都有了轻微的变化。有一次,季宗佑来看他们,她和姜伍正吃午饭,一盘青菜,一盘番茄炒蛋,主食就是芝麻饼。出于礼貌,她招呼季宗佑:“哥,你吃饼吗?”她做好了准备会被季宗佑拒绝,但他并没有,他接过饼沉默地吃了起来,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品味似的。
  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姜九回过头,看见邓蔻蔻,她脸颊两侧垂着闪亮的耳坠,脑袋一晃一晃的,笑吟吟看着她,说:“九九,我来啦。你怎么想到约我逛街了,是不是想我了?”声音甜腻让人受不了。
  邓蔻蔻惯会撒娇发嗲,常常不分场合不分对象,有时弄的人万分尴尬,姜九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曾经就这一点毫不客气地批评过她,她又觉得委屈,只是表示友好嘛,哪里错了。姜九也只好忍着一身鸡皮疙瘩和她来往。
  姜九用纸巾拭掉嘴角的芝麻粒,说:“郑阿姨快要过生日了。你帮我想想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好孝顺的儿媳妇儿哦。”邓蔻蔻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过奖。”姜九拽住邓蔻蔻的胳膊朝商场入口走去。
  邓蔻蔻甜美的外表下,有一颗偏于理性的心。她这样嘲讽姜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下辈子也卖给郑家当童养媳才叫功德圆满呢。姜九跟她也说不清楚,索性不说,省劲省心。
  珠宝专柜,姜九正专注地欣赏玻璃柜橱里面的翡翠戒指,忽然感觉到邓蔻蔻在使劲戳她,她抬头疑惑不解看看邓蔻蔻,邓蔻蔻两眼放光看向别处,看着看着兀自笑起来,然后撇下她就走,走了几步回头看她没跟上,又折回来挽住她的胳膊,小声嘀咕:“你好没有眼力劲儿哦,宗佑哥在那边啊,我们赶快过去打招呼。”
  季宗佑携未婚妻白娉婷横扫各大珠宝专柜,而白娉婷则一副这些小玩意儿不过买来戴着玩儿的姿态,轻松随意,惹人眼红。
  邓蔻蔻一个劲儿地瞄白娉婷手里的纸袋,那饿狼扑食的眼神让姜九觉得尴尬,很想甩下她独自走开。那是人家买给未婚妻的,她实在弄不懂邓蔻蔻兴奋个什么劲儿。
  “宗佑哥,你带嫂子来买东西啊,可不可以给我也买一个呀?”邓蔻蔻翘着兰花指,微微眯着一只眼,比划着:“小小的一个就行。”
  季宗佑微笑道:“好啊,你喜欢什么?”
  邓蔻蔻面露喜色:“我想要……”
  姜九猛地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歉意地对白娉婷笑笑:“她饿了,看见什么都以为是吃的。”
  白娉婷客客气气说:“那顺便一起吃饭吧。”
  姜九忙推辞:“不用了,我们还要再逛逛。”
  走出去老远了,邓蔻蔻还在回头张望,毫不掩饰自己的艳羡之情:“宗佑哥真大方,给白娉婷买的全是好东西。好担心他们遇到抢匪。”
  姜九:“……”
  在家门口看到郑东辰的妈妈,姜九心里莫名一阵紧张。她故作平静,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说:“阿姨,早知道您要来,我就去接您了。”
  郑阿姨阴沉着脸说:“听你这意思,我来看我儿子还要提前向你报告?”
  姜九正要解释,邓蔻蔻抢在她前面,笑眯眯说:“阿姨,不是这个意思呢,您看您不提前说一声,就会像现在这样被挡在门外。”
  郑阿姨冷冷瞟了邓蔻蔻一眼,转身走进屋里。姜九和邓蔻蔻对视一眼,跟着进屋。
  姜九看到喜姐在家觉得奇怪:“你怎么没有给阿姨开门?”喜姐正给郑东辰做按摩,听她这样说,愣了一下,说:“我没有听到阿姨敲门啊。”
  “我没有敲。”郑阿姨说着在床沿坐下来,轻轻拿起儿子的手握住,眼神冷漠隐含苦楚。
  姜九以为郑阿姨会想和儿子单独待一会儿,便打算领着喜姐和邓蔻蔻出去。郑阿姨却特地要她留下,看样子是有话要和她说,凭她以往的经验郑阿姨一定又要说是她害了自己的儿子,害了他们郑家。
  她姜九是千古罪人,她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一场暴风雨的洗礼,却并没有等来。
  郑阿姨没有谴责她,而是向郑东辰倾诉内心的悲苦。
  郑东辰的大哥病重了,一年多前查出患了骨癌,如今恶化了,眼看时日无多。
  姜九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她被这个消息打懵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姜九想如果郑阿姨要向自己发泄,就让她尽情发泄吧,这样自己也算有点用处。
  不过郑阿姨没有心情理她,始终握着郑东辰的手,眼睛直盯着他的脸,声音微微颤抖着对他说:“儿子,你快点醒过来吧。儿子,妈快受不了了,儿子……”没有人回应她。郑东辰沉沉地睡着,仿佛在做一个幽深幽深的梦。
  郑阿姨终于放下郑东辰的手,转头面对姜九,说:“小九,你说,我这是什么命?”
  ?

☆、悲喜交加

?  悲剧发生的比想象中更快,几天后,郑东辰的哥哥死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九正在参加季宗佑和白娉婷的订婚宴会。花团锦簇,美酒满杯,一派喜庆气氛,姜九站在人群中,听着电话里郑阿姨凄苦的元气尽失的声音,一丝害怕的情绪袭上心头——彩蛋这种东西是不是永远也轮不到她了,老天爷是不是跟她有仇,预备给她看更残酷的画面?
  挂上电话,姜九匆匆往外跑,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结结实实扑倒在地上。没等她反应过来,有人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她抬头看到季宗佑,感到有些难为情,而且情绪紊乱。
  季宗佑问:“酒席要开始了,你干什么去?”
  “郑东辰的哥哥死了,郑阿姨肯定承受不住的,我得去看着她。”
  “我送你去。”季宗佑说完,大步流星往外走。姜九回头看一眼热闹的人群,并没有看到白娉婷的身影,她也来不及顾别的了,赶紧跟上季宗佑到医院去。
  郑阿姨瘫坐在太平间门外,眼神平静如死灰。姜九唤了她几声,她转头盯着姜九,一字一句说:“我儿子死了,我再也没有儿子了,我儿子也不会有儿子了。老郑家断子绝孙了,断子绝孙……”
  忽然,郑阿姨像醒过来一般,狠狠甩了姜九一个耳光:“原本我还有东辰,是你害了他。”季宗佑眼疾手快猛地拉开姜九,挡在她面前,沉声说:“郑阿姨,节哀。您这样发泄情绪于事无补,何况对小九也不公平。眼下最要紧是如何料理后事。”转而又对姜九说:“我先回酒店,你陪郑阿姨去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我会安排。”
  姜九这才想起季宗佑还有要事在身,连忙催他快回去。
  季宗佑转身往医院外面走,这时左牧打电话来,告诉他白孟凯在到处找他,对于他的忽然消失表示极大的不满。季宗佑沉默听完,交代左牧马上着手办理郑东辰哥哥的丧事。
  左牧显得有些迟疑,此时他正忙得焦头烂额,订婚宴大小事务都要他协调处理,何况今天是季先生的好日子,没理由他要撇下这边去给外人办事。左牧没有明说,季宗佑也能察觉出他的想法,他说:“小九处理不了那种事。”
  左牧听从指示离开了酒店。临走前,叫来邓蔻蔻交代她好好陪着白娉婷,白娉婷要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切记不要乱说话。邓蔻蔻有点紧张,又兴奋,鬼鬼祟祟说:“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我远远看见小九和宗佑哥一起出去了,我都没来得及问,他们……该不会是私奔了吧?”
  左牧瞟了她一眼,说:“是奔丧。”
  邓蔻蔻听说是郑东辰的哥哥死了,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邓蔻蔻走到休息室门口,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推门进去,陪着笑脸看看白娉婷,再看看白孟凯,说:“嫂子,大哥,你们先歇会,宗佑哥马上就到了。”说完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己的称呼有点怪,听上去倒把人家兄妹叫成了一对,瞎紧张什么呢,又没谁做了亏心事。
  白娉婷端坐在梳妆镜前,陪同的闺蜜在帮她补口红。她一言不发,看不出喜怒,倒是闺蜜很不乐意,嘟嘟囔囔抱怨季大老板架子太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日子,倒让未婚妻和娘家人都巴巴地等他,该不会心里另有什么想法吧。
  白娉婷忽然朝闺蜜伸出手,闺蜜住了口,不解地看着她,尔后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口红递给她。白娉婷仔细端详自己的妆容,微笑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妆是不是也要更喜庆才好?”她说着,给自己的嘴唇涂了一层嫣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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