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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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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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贪食的小东西。”替苏阮揉着腹部,陆朝宗帮她要了一碗山楂茶。
  女婢刚刚端着山楂茶上来,就被伊白和尚分了一碗。苏阮赶紧搂好自己的山楂茶吃了一口,茶香酸甜,入口美味,通体舒畅。
  “其实和尚我跟宜伦郡君,并无甚瓜葛。”吃饱喝足了的伊白和尚终于是说到了正点子上。
  苏阮抬眸,也算终于是正眼瞧了面前的伊白和尚。
  “小时和尚曾救过那宜伦郡君的小命,只那宜伦郡君将和尚我认成了陆兄,因此这才阴差阳错了。”
  “可是我听到的不是救命,是害命。”苏阮疑狐的看着伊白和尚。
  伊白和尚微微颔首,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和尚我记得那宜伦郡君被和尚我救出来以后,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苏阮好奇道。
  伊白和尚轻抿一口山楂茶,字正腔圆的道:“有人在水里勒着我的脖子不让我出来。”
  苏阮歪了歪头,将脑袋转向陆朝宗求证。
  陆朝宗给苏阮嘴里塞了一块山楂糖,然后才开口道:“宜伦郡君是会泅水的,这和尚硬要下去救人,宜伦郡君拖了半日,才将这不会泅水的东西给拖上来。这东西觉得丢了颜面,扔下我就跑了。”
  说话时的陆朝宗一副风轻云淡之相,苏阮却听得捧腹大笑。
  “哈哈哈,你这和尚,也是太蠢了一些。”苏阮捂着肚子笑的厉害,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倒在陆朝宗的身上。
  陆朝宗将人扶正,然后又帮苏阮多添了一碗山楂茶。
  气味清香的山楂茶微甜微酸,氤氲热气翻滚,将苏阮那张脸半掩在一层朦胧雾质之中。伊白和尚看到苏阮,禁不住的低叹出一口气。
  “美人朱颜易逝,佛曰这人呐,肚子里头还是要有点墨水的。”
  听出伊白和尚的话外之意,苏阮敛了面上笑意,“我肚子里头都是樱桃肉,没有墨水。而且我这朱颜一张,皮囊一副,别人想求都求不来。”
  若是以往,苏阮定然不会说出如此大言不惭之话,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苏阮知道,她虽没有像那孔君平一样的才情,但她有一张好看的脸。她也没有那些所谓书香女子家的弯弯绕绕,她脑子不聪明,转不过弯,不过又如何呢,她现下依旧活得好好的。
  当然,这些都要归功于她身旁的人。
  苏阮扭头,转头看向一旁的陆朝宗,一本正经的问道:“如若我没有这张脸,你还会瞧中我吗?”
  陆朝宗勾唇,“阿阮觉得呢?”
  果然,这厮刚开始就是瞧中了她的脸,什么因果都是这厮后头胡编出来的。哼,还说什么不近女色,洁身自好,明明就是个肤浅的人。
  不过幸好,她有这张脸,勾了这个人。
  若说以往的苏阮有多厌恶自己这张脸和这副身子,现下就有多庆幸自己有这张脸和这副身子。
  福祸相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含着嘴里的山楂糖,苏阮鼓着一边面颊朝着陆朝宗吐出半截粉舌,然后拢着宽袖起身道:“我去瞧瞧大姐。”
  “跟门口的女婢一道去。”陆朝宗头也不抬的道。
  “唔。”苏阮含糊的应了一声,留陆朝宗与伊白和尚两人。
  屋子门口候着两个女婢,一听苏阮要寻苏惠苒,其中一个女婢便道:“奴婢给王妃带路。”
  听到女婢的称呼,苏阮面颊微有些羞红。
  现今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一个个的都开始唤上了,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她的脸可往哪搁。不对不对,她早就不在意自个儿的脸面了,随他们怎么唤去,旁人的事是旁人的事,流言蜚语之所以伤人,只是因为唾沫星子砸在了心尖尖上罢了。
  如果自己不在意,任凭那流言蜚语将她给淹了,她也能当是没事人似得从里面游出来。
  “王妃,到了。”女婢候在一处厢房外,毕恭毕敬的道。
  苏阮轻点头,有些犹豫的叩了叩厢房门,就听到里头传出苏惠苒熟悉的声音,“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我与厉大将军若是在了一处,只能各自厌弃直到老死,何必强求?”
  苏阮是不知大姐与这厉大将军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才能让平日里还端着几分架子的大姐气急败坏成这副模样。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人从里打开,苏惠苒从苏府内带出来的几个丫鬟婆子灰溜溜的垂着脑袋出来,身后还有几个春风十里的姑娘。
  苏阮趁机探头朝里瞧了瞧,就看到苏惠苒涨红着一张脸在使劲推搡厉蕴贺。
  厉蕴贺身形纤瘦,但却是个武将,就苏惠苒那点子力气哪里够他看的,他只一只手就把人给压住了。
  苏阮见状,赶紧提着裙裾跨进了包厢。
  “厉大将军,你……”正欲怒斥厉蕴贺的苏阮在瞧见厉蕴贺脸上的模样时,却是暗暗的咽下了嘴里的话。
  只见刚才还以白。粉敷面的厉蕴贺这时候满面抓痕,虽未渗血,但一条红一条白的甚是明显。
  苏惠苒用力的抽出自己被厉蕴贺箍住的手,累的气喘吁吁。
  厉蕴贺伸手抹了一把脸,然后突然笑出声道:“本将军驰骋沙场多年,倒是没见过这等招式。”
  苏惠苒瞪眼,只感觉自己臀部火辣辣的疼,“你这浑物没见过的招式多了去了!”
  苏阮站在苏惠苒的身后,面色怔愣。
  “阿阮,走。”苏惠苒转身,牵过苏阮的手往外去,脚上的绣花鞋踩得木制地板“咚咚咚”的一阵闷响。
  厉蕴贺擦着嘴角的血,突然伸手捏了捏干瘪的宽袖暗袋,“真是不可小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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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外; 苏惠苒勾着手里的绣帕,抬手按住苏阮的胳膊道:“等会子。”
  “怎么了大姐?”苏阮停步。
  “没事; 站会儿。”苏惠苒轻龇一声; 走路时扯到腰臀处,疼的厉害。
  “哦。”苏阮不知苏惠苒的痛处; 只神色疑惑的站在原处未动; 让苏惠苒搭着自个儿。
  苏惠苒缓了一会,然后神秘兮兮的从宽袖里掏出个绣囊道:“阿阮; 我刚才偷摸着把那厉蕴贺藏在宽袖暗袋里头的东西给拿出来了。”说完,苏惠苒解开这绣囊; 把里头细细碎碎的东西都给倒了出来。
  “没有帕子。”看着这摊开一地的东西; 苏惠苒蹙眉; 面色有些难看。果然还是差人把那厉蕴贺给套个麻袋打一顿的好。
  “大姐,只有些碎银和这块烂布角。”苏阮伸手指了指那块松花色的布角道:“好像是块女子的布角。”
  “呵。”苏惠苒轻哼一声,“那个草莽浑子指不定家里头还有个糟糠之妻等着他呢。”
  “不是糟糠之妻。”厉蕴贺顶着一脸的抓痕; 伸手将苏惠苒手里的绣囊取过来,把那块松花色的布角塞进绣囊内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厉蕴贺话罢; 原本积着一肚子怨气的苏惠苒瞬时将那些到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已逝之人,她还是不好多言的,而且她无意拿了人家母亲的遗物; 若是弄丢了,那也是大罪过。
  想罢,苏惠苒从地上起身,心中一阵唏嘘。幸亏这厉蕴贺出现的及时; 不然这些东西怕是早就被她扔到哪个阴沟暗地里头去了。
  收拾好绣囊,厉蕴贺掏出一瓷瓶递给苏惠苒,“此乃金创药。”
  苏惠苒瞪眼,“你给我金疮药做甚?”
  厉蕴贺笑道:“苏大姑娘自然知晓本将给你金疮药做甚。”话罢,厉蕴贺垂眸,一双眼不着痕迹的在苏惠苒的腰臀处滑过。
  苏惠苒面色涨红,一气之下就把那金疮药抢过来砸在了地上,细碎的粉末带着药香味“砰”的一下炸开,“我看还是你自个儿拿回去治治你这张烂脸吧。”
  说完,苏惠苒牵过苏阮的手扭身便走,动作太急扯到伤口,疼的一下皱起了脸。
  若不是为了躲那厉蕴贺,她怎么会摔倒,又怎么会磕到桌角!
  “大姐?”苏阮看着苏惠苒一副痛苦模样,面色关切道:“可是伤到了哪里?”
  刚才她看的真真的,大姐和那厉蕴贺是真动了手的,厉蕴贺是武将,大姐是个柔弱女子,定然会吃亏。
  “没事。”苏惠苒羞于说这事,只摇头道:“我就是有些累了,回去歇歇就好了。”
  苏阮蹙眉点头道:“那大姐你若是有事一定要与我说。”
  “恩。”苏惠苒点头应了,然后赶紧拽着苏阮要回府。
  苏阮让女婢去回了陆朝宗,便准备先去苏惠苒一道回府,却是突然听到春风十里的大堂内起了争执。
  “不就一个卖艺的吗?怎么老子还不能见上一面?”吃醉了酒的客人在厅内闹事,老鸨正在好声好气的劝解。
  春风十里以前是做皮。肉生意的,现今改头换面做起了正经营生,新顾客不少,但老顾客也没缺,而且脾性极大。
  春风十里现今的靠山是陆朝宗,按理说是没人敢闹事的,但有些人吃醉了酒,这脑子便不清醒,浑然不觉自个儿现今就是在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在闹事。
  “哎呦,那位姑娘是咱春风十里刚来的新人,只卖艺,不陪酒。”老鸨拉着那膀大腰圆的客人,朝着一旁的龟公使眼色。
  龟公赶紧点头应了,准备进到屏风后将人带走,却是不想那客人挣脱了老鸨的手,径直上前就把这轻垮垮的屏风给推倒了。
  屏风后的女子身着素装,还带着孝,手里怀抱着一把琵琶,眉目清冷的坐在那处,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面前圆脸大耳,酒气熏天的男人。
  “这不是阴香安吗?”苏惠苒突然出声惊呼。
  苏阮转头,探身往外瞧了瞧,果然见那抱着琵琶的人是阴家的嫡次女,阴香安。
  “她怎么会在春风十里卖艺?”苏惠苒皱眉,提着裙裾就下了楼。苏阮跟在苏惠苒的身后,也急匆匆的去了。
  其实苏阮与阴香安只见过数面,一只手都能掰数的过来,但对于阴香安,苏阮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苏惠苒上前,跟老鸨攀谈。
  “这可是阴家的嫡次子,当今太后的嫡亲妹妹。”苏惠苒一开口,便将阴香安的身份给露的清清楚楚,想以此震慑老鸨。
  哪知这老鸨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顺着苏惠苒的话道:“苏大姑娘呀,您又不是不知道,这阴家垮了,现下哪里还有什么国舅府。这人呐,你高的时候人家捧着你,你低的时候就是个个踩着恨不得把你践踏到泥里头去。”
  苏惠苒先前时不时的会去参加诗社,所以与阴香安关系甚是不错,她虽听闻阴家大伤,但没想到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那头闹得厉害,春风十里内的打手都出来拦人,阴香安依旧稳稳的坐在那里弹着琵琶,清清冷冷的拨弦声与她的人一样,就像是沾着那月色凝霜,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感。
  春风十里内的人大多认识阴香安,不仅因为阴香安才名远播,更是因为此次阴家倒台,幸灾乐祸之人不在少数。
  “既是出来卖艺的,多卖卖又有甚关系,老爷我又不是没有钱!”那膀大腰圆的肥脸男人涨红着一张醉脸还在说话,看向阴香安的视线蒙了一层恶心的窥觊感。
  原本高高在上的阴香安,现今沦落至此,谁不想伸手沾沾那皎月的味道。
  阴香安一曲弹罢,抱着琵琶从绣墩上起身道:“妈妈,今日的银两。”
  “哎。”老鸨应了,上前递给阴香安二两银子。
  一旁的肥脸男人看了,当即嗤笑出声道:“区区二两纹银罢了,阴姑娘你若是随我回了府,别说是二两纹银,就是二百两纹银老爷我都能给你。”
  “二百两纹银,怕是连阴姑娘的一个字都买不到。”苏惠苒挺身而出,上前拉过阴香安的手掩在身后。
  阴香安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苏惠苒,清冷的面容上毫无表情。
  “你又是什么东西?”肥脸男人酒力上涌,说话时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带着卷舌。
  现今苏府在宋陵城内风头正盛,苏阮极少出门有人不知,但苏惠苒诗社宴会参加的不少,大多数人都能认出她来。瞧见是她在为阴香安打抱不平,当即就噤了声。毕竟这苏惠苒的身后不只是苏府,更有那摄政王撑腰。
  “我瞧着你才不是个东西呢。”苏惠苒端着身子,唇角轻翘,脸上露出讥讽笑意。
  对于这样已然从骨子里头烂出来的东西,苏惠苒深觉不必客气,他既有脸做出此等事,那她何必还要给他脸。
  肥脸男人平日里大致也是个被人捧着的,听到苏惠苒区区一介女流竟然敢如此与他说话,当即大怒。
  “呸,臭娘们,老子还给你脸不要脸了。”肥脸男人摇晃着身子,上前就要去抓阴香安的胳膊,却是被一只迎面而来的茶碗砸中了脑袋。
  苏阮穿着一身血色罗裙,盈盈挡在苏惠苒的面前,那张未施粉黛却娇艳入骨的脸夺走了大厅内所有人的视线。
  肥脸男子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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