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索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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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索龙情-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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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正温热得厉害,下意识抚住双颊,想借此降低温度。但总是会不期然地又想起昨夜的那场绮梦,柔柔的触感还在她唇间栖息,让她想忘也忘不了,害羞的情绪一刻也无法由脸颊退去。

奶妈一进门便瞧见她这副娇羞模样,不禁失笑道:“雅雅,怎么了,看你脸红成这样,连耳根子也红了。”

“奶妈。”奶妈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真是丢脸!蒂希雅的脸红得更厉害。

“你是怎么了?才刚起床,脸就红成这样……”奶妈忽然紧张地道:“你该不会发烧了吧?”她赶紧以手背测量蒂希雅的额温。“没有啊!怎么脸这么红呢?”

蒂希雅不好意思地拉下奶妈的手。“奶妈,我没事啦!只是外面太阳太晒了,脸就红了嘛。”她自己因为满脑子绮思而脸红,却怪罪到窗外无辜的太阳去了。

“你呀。”奶妈爱怜地摸摸蒂希雅的秀发:“今天还要到外面去画画吗?”

“想啊,”她掀开棉被,走到梳妆台,在古董椅上坐下。让奶妈为她梳理长长的秀发。

奶妈拿起梳子,轻轻柔柔地滑动在黑发间。她的青丝柔得像上好的绸缎,就像洗发广告中的乌亮秀发。

“雅雅的头发遗传了皇后,好漂亮,还会发光。”奶妈赞美道。

“呵,奶妈,你在羡慕我吗?”蒂希雅调皮地笑看镜中的奶妈。

“调皮!”奶妈轻斥。语气里却没半丝责备,有的只是疼惜、爱怜。和荷皇后唯一不同的是,雅雅的个性仍很小孩子气,真正调皮起来比男孩还野;但她也遗传了荷皇后纤细脆弱的感情,有时一安静下来,给人的感觉便是傲然且过于成熟。

“不过说真的,妈妈是中国人,爸爸当初是怎么爱上妈妈的?”生长背景迥异的两人,是怎么突破现实的阻碍而相爱?何况爸爸的身份是如此的不同,他们又是怎么让双方家庭答应、如何让挪威国会接纳妈妈这个“外国人”?

“荷皇后和国王是在澳洲认识的,我只知道,当时国王是倾尽全心的在爱着荷皇后,而荷皇后确实也值得国王如此深爱。当时国王还不知道自己王储的身份,所以两人谈起恋爱来没有任何阻碍。”

“为什么爸爸不知道自己是挪威的王储?”蒂希雅偏着头问,认真的表情极为可爱。

奶妈梳着她柔顺的秀发。“那时候挪威的政局很乱,前国王为了保护亚斯国王,只有忍着与骨肉分离的痛苦,硬是将亚斯国王送到澳洲去,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自然亚斯国王本身也不会知道。”

蒂希雅点点头。

奶妈将她的发丝分成两半,以发夹夹住。“咦?还有一个发夹呢?”她在桌面上东翻西找,疑惑地道:“怎么不见了?”

“发夹不见了?”蒂希雅皱起眉头。

“是啊,是不是掉到哪儿去了?”奶妈又低下头去察看桌下。

但桌下空无一物,连最起码该有的落发也见不到,她放弃的直起身来。

“奶妈,会不会是我把它落在外面了。”蒂希雅由一个小盒子里拿出另一对镶着珠宝黄白花儿的发饰。“用这个好不好?”

奶妈接过发饰,仍然不死心。“待会儿我还要再找一遍,可能落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了。”她解下原先的发夹,换上完整的那副。

夹上新的发饰,黄白色的押花发饰让蒂希雅显得更加娇艳,仿若含苞待放的玫瑰。

“奶妈,你还没告诉我,当爸爸回国后又是怎么说服国会接受妈妈的?”蒂希雅揪着奶妈的衣袖追问。

“说服?该怎么说,应该是荷皇后以自有的魅力说服那些国会议员的。”她还记得国王有多赞赏荷皇后的魅力和勇气,居然能说服国会那些老古板议员。

“妈妈自己说服的?那妈妈一定很勇敢,才能以自己的力量去说服国会议员。”记忆中的妈妈就像太阳花,一生向着光源而行,独自成长开花,茎粗而花硕,而她和哥哥就像是依附在妈妈下的小小花苞,等待着成长。

“荷皇后一直很勇敢,在我的记忆里,荷皇后个性虽然温文儒雅,却很独立坚强,或许就是这样的奇异特质,让议员们折服吧!”

荷皇后和亚斯国王婚礼之盛大难以言喻,只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荷皇后也赢得了全国人民的爱戴。

“可是,若不是爸爸爱着妈妈,妈妈也无法以自身的力量去说服议员们吧。”她知道妈妈有多勇敢了。为了所爱,再大的挫折也要自己去解决,也因为妈妈的这项特质,才能让议员们举旗投降,妈妈才能和爸爸在一起。

妈妈是幸福的,因为爸爸如此深爱着她,就算妈妈已去世十三年,爸爸仍然爱着她,只是,爸爸失去妈妈的痛苦,她和哥哥全看在眼底,这种极度爱一个人的感觉太痛苦了。

“话是没错,但荷皇后确实比一般女子来得坚强勇敢。能进国会的议员们并不是简单的角色,何况为了保有皇室一定的血统,国会一定会大力反对,甚至是恶意刁难,荷皇后若不是爱国王极深,一直持续和国会议员们周旋、意志力坚强,说不定,这会就不会有你和雷恩了。”亚斯国王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当前国王将亚斯国王送出国时,她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然后,当亚斯国王英俊翩翩地长成,带着荷皇后回国,看着两人为了相爱而遭国会议员的百般刁难,看着两人突破重重阻碍终成眷属,然后荷皇后陆续产下雷恩,雅雅,但健康状况一路下滑,终至病逝。

再看着雷恩和雅雅不停成长,雷恩的英俊温文遗传自亚斯国王,而雅雅的美貌、多才多艺则遗传自荷皇后。

事实上,她等于看着两代的成长。由亚斯国王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儿开始,接着幼儿期,跳过青春期至学成归国,然后结婚、生子,下一代出世,她又接续照顾雷恩、雅雅。

看着这一家子的相处、别离、生老病死,这一世,她经历了别人的辛酸、快乐、悲哀、绝望、也看尽了皇室的争权夺利,人性的丑恶她算完全看清。

也幸好亚斯国王够坚强,独立解决了皇室的夺位之争,将可能演变为流血战争的王位争夺,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掉。

“原来妈妈是那么的勇敢。”蒂希雅不禁崇拜起自己的母亲。

难怪人家说,女性是极富韧性的动物,能够随着环境的变迁而改变自己,强迫自己去接受一切艰困挑战,能够为了所爱而牺牲自己,为了所爱让自己最深处的坚强显现。

奶妈抚着蒂希雅的发丝。“荷皇后的确勇敢。”荷皇后是她所见过,最勇敢、敢爱敢恨且能够为爱而牺牲的女性。

坐在车子里,里头的温度有些高且闷热,蒂希雅将车窗摇下,将头靠在窗旁,呼吸着乡下的新鲜空气。

身旁的亚理士今天一整天都绷着个脸,外表上虽然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但她可以由他紧绷的情绪和一句话都不说的冷漠看出他的异样,虽然在平时他就不太说话……

车子行进间,扬起了一波波微风,由窗口吹进拂上她柔皙的俏脸,扯动了细细的乌丝。带点儿微甜的风像块淡而不腻的蛋糕,感觉蓬松而柔细,甜而淡雅,入口即化。

她圆大的眼睛微下弯,如星钻的眸子藏在浅笑中,让人迷醉不已。

亚理士的目光很自然地便被她吸引住,不自觉地以一种欣赏艺术品的角度去看着美丽的蒂希雅,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无波,心底却泛起阵阵涟漪,每多看她一眼,心中的情愫也成数成长。

一向对感情迟钝的他,仍未察觉到自己心中对她的渴望,只是目光很容易便定在她纤细的身影上,随着她的悲喜而牵动着一颗心。

蒂希雅感觉到身旁的亚理士热切的注视,下意识转头,便对上他那双令人颤动的双眸。瞬间,她脸颊浮上两朵瑰云,一时间竟手足无措。

这种心悸的感觉好熟悉,就像昨晚那场绮梦,让她浑身战栗不止。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她鼓起勇气问,天晓得她这勇气是向天讨了许久才讨到的。

“没有。”他发现自己的失礼,也发现不自觉中流露的情感,遂以平板的声调回道:“公主很好。”

她竟然被他一句公主激起不悦的情绪。“不是说好不要称呼我的头衔吗?”

“头衔是不能简化、不能忽略的,该怎么称呼就该怎么称呼,公主应该知道的。”他又恢复了以往的自己。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皱起柳眉。“我只知道每个人都在和我拉开距离,都在疏离我,一个称谓就能将所有人和我拉离,让彼此没有交集,没有接触、深交的机会。”她的朋友已经够少的了。

她的话令他震惊万分,眼中闪过一丝情愫,但随即又隐藏住。

“公主会有朋友的。”

“朋友……会有吗?”她望着面前的他,一道近似乞求的软语在车中回旋。“你可以当我的朋友吗?”

他的心被震撼住了,而且是天大的撼动,能够扬起空谷回音的敲击。

他的不语,她当成拒绝,露出难堪伤心的笑容。

“我知道了,我不该这么要求的。”

想再说些什么,但亚理士强迫自己咽下,以无声来伪装自己。

很奇妙,他的答案竟让她感到一丝丝心痛,酸溜到让她又觉胃痛。

车子在同一个地方停下,亚理士下车替蒂希雅开门后,便打开后行李箱拿出画具,接送的专车便扬尘而去。

架好一切工具,蒂希雅便沉醉在绘画中,只是,表面的专注却不代表内心也能如此专注,她的心湖已被拨乱,而那始作俑者便是无意进入她的感情世界,却又闯进她生活的他。

炽热的视线在背后熊熊燃烧,她却鸵鸟似的不敢转过身,只好任自己的双手微微颤抖、频频出错,度过难熬的一个上午。

中午,她并没有要厨房准备什么丰盛的食物,原先连食物都不想带的,但奶妈怕她饿坏肚子,胃又疼,便吩咐厨房准备一些精致的三明治,她和亚理士各一个野餐箱。

碍于身份,亚理士是不能和她平起平坐、一同进餐的,但她一向不在乎这些无谓的规矩,于是她要求:“可以陪我一起吃午餐吗?”她漾起让人难以拒绝的微笑。

原先站在不远处、倚着树干吃三明治的亚理士一阵错愕。随即道:“这样不好。”

“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要有人陪我一同吃饭。”她耸肩倩笑,柔顺的乌丝反射着太阳的盈盈亮光。

她坐在铺着餐巾的草地上,餐巾上布满食物,三明治简便却精致,而且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厨之手。

她对着他倩笑,让他无法看着她柔美的笑容而拒绝她的请求,于是,他默默地走过来,靠着一旁的树干。

“你不坐?”她忽然恍悟他很在乎身份上的尊卑观念,所以一直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愿也不敢逾越了身份。

“站在这儿就可以。”他咬下一口含着美奶滋和生菜、鸡肉的三明治,在嘴中嚼碎。

蒂希雅拿着三明治的手停在半空中,望着他好久,然后失望的低下头解决面前的食物,每咬一口,便会想到他帅气的面孔。

那道攀在左侧脸颊上的伤痕,没有破坏他俊帅的脸,反而增添了丝性格,一缕冷漠……

她好想知道那道伤痕是怎么来的,他又是怎么受伤的,怎么会将自己的脸伤成这般,她好想知道。

她端起每天必喝的新鲜牛奶啜了口。这牛奶是奶妈规定她每天必须喝的,因为奶妈听人家说胃不好的人可以喝牛奶;牛奶对胃好,所以奶妈便开始规定她每天最少喝一杯。

吃饭时是如此,睡觉前奶妈也会端一杯加热过、热呼呼的牛奶给她,看着她喝光后才放她睡觉去。

呵,奶妈……她漾起浅笑,模样迷人极了,只要是有生命的动物都会被她这无害善良的笑容吸引,完全臣服在她似水柔情之下。

他看傻了,却极力抑制心头对她的感觉,迅速将食物解决,平淡地道:“公主今天大概预定几点回别馆?”

她抬头,望着他一贯无情绪反应的表情、听着一贯的语调,微揪着一颗心。“和往常一样。”

真的很奇怪,自己为何会对他的任何行为举止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的情绪等于被他拖着走,他只要一直保持冷漠,她就会浑身不舒服,甚至想大声对着他咆哮,质问他为何对她总是这么一贯的公式化表情?

难道她不配和他做朋友,不值得他交心吗?或许在他眼底,她就只是个比别人幸运,身份背景优秀的“公主”?她就只能有这种“高人一等”的身份吗?

她也是活生生的人,她也有喜怒哀乐,也想要交朋友。

哥哥将她过分保护,她的身份更让她无法交到别的朋友,因为当有人接近她时,所有的人便会直觉认定那个人对她有所企图,进而阻止友谊发展。

这种事情在她身上发生太多次了,数都数不完。

哥哥基于对妈妈的承诺,很自然地使将她纳入自己的管辖范围内,禁止她和未经他同意的人做朋友;身旁一干人对她的保护都已过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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