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关切地说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第34章姑妄之言
尚融一听老和尚说自己是三百多年前神秘出家的清朝顺治皇帝,一瞬间就像木头人似的呆在那里。
如果说老和尚暗示他的年龄已经三百多岁了,从灵魂凝聚器的角度考虑,尚融还半信半疑的话,可是当老和尚把自己和某个具体的历史名人联系起来的时候,他反倒不相信了,因为这超出了他凡夫俗子的想象力。
“你是……顺治爷……”
说完尚融好像实在忍不住了,一手指着老和尚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花子在眼眶中打转。一边寻思着老和尚是不是个妄想狂。
老僧丝毫不为尚融神经质似的大笑所打动,只是怜悯地看着他,直到他笑得差不多了才缓缓说道:“施主信与不信老衲并不在意,其实老衲本不该告诉你这件事,只是觉得和施主有缘,所以竟动了童心。”
尚融好不容易忍住笑,定神朝老和尚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顺治皇帝的画像他倒是见过,可怎么也不能和眼前的老僧联系到一起。不过,老和尚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大师,并非晚辈唐突,只是大师的话确实令人匪夷所思,非常人所能接受啊!”
老僧宽容地笑笑,说道:“老衲没有强迫施主信啊,老衲姑妄说之,施主姑妄听之。”
尚融听了老僧一本正经的话,再不好轻狂,随即就想起了清朝的那一段公案,于是正色问道:“据历史记载,当年大师是自己非要出家,别人拦都拦不住,怎么能说是强迫呢?”
老僧冷笑一声道:“历史书上都是一派胡言,老衲当年二十来岁,正是血气方刚,崇尚荣华富贵的时候,好好的皇帝不做,偏要去和那青灯苦雨作伴,这种说法连猪都不会相信,可笑现在的人居然还编成电影津津乐道,实在是可笑之极!可笑之极!”
“其实,一般人对大师当年的做法也想不通,不过,听说大师是为了一个妃子而心灰意冷看破红尘的。”
这次是老僧忍不住仰头一阵大笑,直笑得长眉飞扬、衣袂抖动才叹口气道:“这也太抬举老衲了,别说那时,即使眼下老衲虽然一身僧袍,可也不敢说看破红尘呢。”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老衲身处九五至尊,拥有天下女子,岂会去钻那个牛角尖,后人编派出这些无聊的情节无非是想宣扬所谓的爱情罢了,岂不知老衲自十三岁起就采女无数,只知占有,哪里知道爱情是何方神圣。实不相瞒,那董鄂妃贱人红杏出墙,不但不是病死的,而是老衲亲手所杀。”
尚融听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切难道都是真的?按照老和尚的说法,那些写历史书的人岂不都是些闭着眼睛胡编乱造的伪君子?
“大师当年到底杀了哪个凝聚器招致命主的惩罚呢?”
“说起这个人,你也听说过,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金圣叹,现在人都知道老衲杀他是为了堵汉人的嘴,其实最主要的就是因为他是个汉人凝聚器,老衲岂能容他?”
尚融听说过金圣叹这个名字,只是对此人的生平不甚了解,想来肯定是个反对异族统治,有点骨气的汉人吧,即使他不是凝聚器顺治也不会放过他,更何况成为凝聚器以后直接威胁到了顺治的统治地位,所以顺治杀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就杀了一个凝聚器吗?”
老僧嘿嘿笑道:“老衲杀人一千万,谁知道里面有几个凝聚器,总之是反叛了命主,命主派监督者玉林老秃驴来惩罚老衲,老衲当时斗不过他,就假意答应出家,结果被老衲用计烧死了。”
“啊!”
尚融忍不住又惊呼出声,原来玉林和尚是被顺治骗的自焚而死,看来顺治的智商不低呀。
“那后来大师怎么还是出家了呢?”
老僧似无奈地说道:“命主到底技高一筹,老衲烧死玉林秃驴以后,躲在深宫养了几天头发,有一天,老衲母亲孝庄深夜来看我,居然想用毒酒毒死我,没想到命主竟然收她做了凝聚器来惩罚老衲,若不是她顾念母子之情加上法力不深,被老衲看透的话,老衲几乎死在自己母亲手里,不过,这也让老衲恐惧万分,知道命主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照此周旋下去,早晚有一天性命不保,后来我母亲多次苦苦相逼、多方暗算,为了保住性命,老衲迫不得已才出家为僧,不然老衲可能活不过二十四岁。”
尚融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想笑,这段被后人百般猜测演绎的历史谜团的答案竟然是如此的简单,顺治爷当年出家之谜不过是贪生怕死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做了和尚。
尚融听完老僧的故事才忽然醒悟过来,光顾着听故事了,和自己相关的事情居然一点都没有打听。
“大师刚才说我们有缘,那么就请大师算算我的命运如何。”
老僧将尚融端详了一番说道:“老僧不会算命,平常人也还罢了,作为一个凝聚器命运更是变幻莫测,比如老衲,本来贵为天子,如今竟成为一个百年野僧,其间因缘只有天知道。不过,施主巴巴的追老衲前来一定有什么解不开的谜团吧,只要不牵扯到命主的秘密,老衲一定坦诚相告。”
这老僧都活了三百多岁了,居然还这么怕命主的惩罚,看来贪生怕死是人类的天性,一千年也改变不了,所谓亡命之徒恐怕都是些变态狂。也罢,可是除了凝聚器的话题之外自己和老僧之间还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呢?
这次还没有等尚融开口,老僧似乎已经窥知了尚融的心理,一手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道:“老衲几次暗中*窥,发现施主总是处于一种焦虑之中,即使此刻,施主也是心气浮躁、心神不属,长此以往施主必定会殚精竭虑被命主所弃,到时候即使不魂飞魄散,最好的结果也将如老衲一般,一身僧袍终生漂泊无依。”
漂泊无依?难道老子今后也会被迫出家当和尚?老子的那几个女人也不会答应啊!忽然想到老僧贵为天子,后宫佳丽三千,最后还不是被逼的当和尚?只不过老僧是被命主所逼,而自己则不容于世俗的法律,目前祁顺东还未完全搞定,后面还有郑刚孙小宁以及躲在暗处的形形色色的牛鬼蛇神在窥视着自己,单凭着自己的*体凡胎能躲过众魔的围攻吗?
想到这里,尚融心里一阵沮丧,一阵泄气,一时觉得像老僧这样两袖清风无牵无挂,漫游于人世之间也比自己整日提心吊胆机关算尽强多了,但是,一想到家里的娇妻美妾、粉腮娇颜、巨额财富以及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又免不了患得患失,无奈之下,心中顿时潮水翻涌,竟产生了一股倾诉的愿望。
第35章游刃有余
祁顺东被双规的第三天是个周末,这一天,李晴被任命为市公安局代局长,虽然李晴对这个“代”字稍稍有点不满意,可“代字”总归比“副”字好多了,并且去掉这个“代”比去掉“副”字要容易的多,因此,在稍微矜持谦虚了一番之后,她愉快地接受了这一任命。
除了李晴之外,收益最大的人当属陈国栋了,由于李晴的极力推荐,他被提升为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自从张爱军走后,一直受到祁顺东打压的陈国栋终于渡过了仕途最黑暗的阶段,迎来了人生的一个小高*。
只有张浪没有任何变化,祁顺东被双规以后,他度过了几天战战兢兢的日子,然后好像就被所有的人忘记了,想象中的厄运也没有降临到头上,可也没有任何领导找过他,他还是每天按时上下班,大家还是称呼他为队长,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但是,惟其如此,张浪就更加战战兢兢了。
李晴被任命以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接到了三个男人的邀请,第一个是邀请她共进晚餐,第二个以汇报工作为名邀请她叙旧,第三个则是在表达了热情洋溢的祝贺之后,含蓄地表示,如果局长姐姐赏脸的话,晚些时候到他的小车里面坐坐。而李晴的回复一律是让他们等自己的电话。
如果换个别的时间,李晴将会欣然接受第一个男人和第三个男人的邀请,但是不凑巧的是,她今晚已经接到了第四个男人的邀请,这个男人邀请她去一个度假村共度周末,顺便想听听她上任以后的工作思路。
有了这第四个男人的邀请,其他三个男人的邀请就显得黯然失色,当然,第一个男人她还不敢随便得罪,而第二个男人让李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小子还不见好就收,给他点甜头就想没完没了,男人都是孩子,必须找个时间好好敲打他一下,让他安安分分地做好分内的事,从今以后彻底忘记过去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只有第三个男人让李晴感到很头痛,这个男人现在几乎已经成了她生命的一个无机部分,或者就像身体上的一个良性的肿瘤,你不去动他,他就不痛不痒的搁在那里,一旦实施外科手术则后果难以预料,当然,李晴对良性肿瘤的特性还是有所了解的,如果自己不时时善加调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恶性肿瘤,严重的话可以要了她的命。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以后,李晴打情骂俏似地好言安慰了第一个男人,“人家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点头绪都没有,你不说帮帮人家,还尽来添乱。啊!后天好吗,后天我要送给你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
听了李晴的许诺,男人就不再纠缠了,光是这件意想不到的礼物就够他琢磨一阵了。
在给第三个男人回复的时候,李晴手里拿着电话很是犹豫了一阵,最后当电话里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的时,她马上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仿佛对方能看见似的,并用一种娇嗔的语气说道:“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决定拒绝你的邀请,因为从认识你那天起,总是让我去你那破车里面说话,我已经腻味了,如果你愿意动动脑筋,想出更好的主意的话,也许下次我会答应的。”
放下电话,李晴就得意地笑了,因为她知道男人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他还不至于邀请自己在公开场合见面。当然,过几天她还是会和他见上一面,因为有些事情电话里面是说不清楚的。
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李晴换上一身便服,外面穿上一件长长的大衣,一边笑容可掬地和遇见的每个警察打招呼,一边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下市公安局高高的台阶,她这时才忽然想起自己忘记给第二个男人回电话了,她停下脚步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继续向自己的小车走去。
不回复就是无声的拒绝,让他自己想去吧。
这第二个男人在李晴的脑子里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她现在的心整个都被即将见到的第四个男人占据了,一想到在度假村的某个豪华别墅里,男人已经在那里一边品着法国红酒一边等着自己的情形,李晴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虽然天气寒冷,可李晴仍然觉得自己浑身发热,每个细胞都在分泌着难以言喻的激情,以至于坐到车上,一只脚酸软的没有力气踩油门,双腿间一片滑腻腻的,她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准备迎接一场权力的撞击和洗礼。
尚融哪里知道李晴的心思,照例恨恨地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如果说以前当副局长的李晴无理地挂断电话是对他的一种羞辱的话,那么已经升为正局长的女人没等他说完话就挂断,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自打和紫惠从那个庙里回来以后,他有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连紫惠都察觉到了,其中最大特征就是喜欢一个人在房间里面长时间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起初,紫惠不无感激地认为,男人是因为那个和尚断定自己没有孩子而感到闷闷不乐呢,可后来发现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因为男人常常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时候说些让人莫名其妙的话。
有天晚上,两人在床上一番纠缠之后,男人摸着女人汗津津的肚皮嘟囔道:“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你肚子里面的一个婴儿一样。”
还有一次,紫惠告诉男人,公司准备给市郊的一所希望小学捐一百万善款,紫惠原本以为自己的举动肯定会得到男人的赞赏,因为,男人不止一次在床上告诉她,自己作孽太多,希望多做点善事,虽然不指望来生,只求今生图个安宁。
没想到男人在听了她的计划以后,冷冷地说道:“你钱多的没处花了吧,以后少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紫惠听了一愣,随即反驳道:“你不是想多做点善事吗,怎么突然变成吝啬鬼了,”
男人冷笑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善事恶事,我只做我该做的事,做善事属于佛道,今后老子讲王道,王道就是天道,老天爷只讲公道,不分善恶。”
紫惠无法理解男人的话,也不想和他分辨,不过,她不再觉得男人是像以前那样发神经,而是变了,这一切也许都和庙里的那个老和尚有关,想到那个老和尚,紫惠就为自己的那次拜庙求子而感到深深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