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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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 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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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好药,又喝了甜汤,三天一趟的李太医准时来看诊,隔着一层纱幔,坐在来边的月牙小凳上,捋着下巴上那一小撮胡子给她切脉。

  “咦?”面带惊讶的李太医又切了指,重探她脉弦,这一回要比前几次用的时间都久,收了手才一脸奇怪地摇头又吸气,看的平彤平卉紧张不已。

  “是哪里有不妥?”平彤问道。

  “不、不是不妥,嘶,这怪啊。”李太医纳闷,就听见幔后遗玉轻声道,“李太医开那两张方子好,我喝了这大半个月,气血顺畅许多。”

  被她夸赞,李太医却摇摇头,踟蹰道,“敢请王妃让我看一看伤处?”

  “这怎么使得。”平卉瞪眼道,遗玉伤在膝上,要叫人看,那几乎是把整条腿都看了去,虽说治伤要紧,但自家主子本来就是个大夫,又何须让个男子多此一举。

  遗玉也不大想给人瞧,便婉拒道,“不巧,这刚上过药不好再拆。”

  李太医也不勉强,退了一步,问了些她伤处详细情况,譬如夜里是否发疼发痒,外敷的药方可有改动之类,遗玉含含糊糊地答了过去,最后他只好三步一摇头地拎着药箱走了。

  李太医前脚刚走,后脚就有门房来报,说是高阳公主前来探望。

  “高阳?”遗玉狐疑道,“她同谁一道来的?”

  平彤传着门房的话,“就公主一个,马车就在门外面停着,主子,可是要说您歇下了,打发她走。”

  打发一位得宠的公主探望,怕也只有魏王府敢做这事,听了平彤的提议,遗玉琢磨了一下,突然抿起嘴巴哼了一声,道:“请她到东间的花厅里等候,你去陪着,过半个时辰再带她来院子里。”

  “是。”

  “还有,她若是问起我的伤势,你就说——”遗玉招了招手,示意平彤凑近,如此这般低语一番,又拿过床头的药盒翻过她手腕抹上一层,药气带在身上,平彤面色古怪地听话出去,皱着眉去接人,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却一个人回来了。

  “主子,高阳公主走了。”平彤一进门,便被屋里浓郁的药气熏了一下。

  “嗯。”遗玉半点也不意外,只是脸上的嘲色又添一分,“去把窗子开开,散散药味。”

  平彤见她不多问,也就没将刚才在厅里同高阳的对话多说。而另一头,高阳坐上马车,没回宫中,却朝着长孙府上去了。

  “玲姐,多谢你帮夕儿去看望魏王妃。”长孙夕病歪歪地靠在床头,披散下来的头发衬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既惹人怜,又惹人心疼。

  “本宫帮你问过了,”高阳脸色不大好,也不知是被哪个惹了,“那卢遗玉伤的是很重,她那个丫鬟身上的药味差点熏死本宫,红着个眼睛,活像是她断的不是腿,是脑袋一般。”

  低下头,一双美目连连闪动,长孙夕苦笑道,“怎么会这样,若是那天我没被吓坏,阻拦她自伤,也不会让她……”

  “行了,不是你的错,”高阳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是她自己掂不清尽量,非要去救那个程小凤,腿断了活该,再说了,她伤一条腿,赔你条有什么不对,你就好好养着吧,本宫走了。”

  说罢,不等她留人,便抱着袖子离开,长孙夕也没太在意她话里的颠倒,听着脚步声远去,渐渐沉下脸来,覆在被子上的手指一点点揪紧了布面。

  “……我不信,你怎敢、怎敢真地舍一条腿?”

  马场那一出戏,她所图的根本不是遗玉那条腿,她要的是陷她于不义,她要让魏王府和李泰因为这不知所谓的魏王妃蒙羞,她甚至察觉到她父亲要对付魏王府的意图,将这个机会递到他面前,只要让遗玉变成这个理由,那李泰必会同她生出间隙,看清楚这个女人是多大的一个麻烦,她要的是让李泰后悔选了这个女人!

  可是现在,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反过来用一条腿牵制了她,她期待已久,精心准备了一年的及笄礼,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就这么毁了。

  她怎么允许!

  “香墨,去驸马府请大少爷。”

  ……

  “你要出远门?”遗玉一愣,放下书,抬头询问正在更衣的李泰。

  “嗯。”

  “去哪里,什么时候走,要去多久?”大概是最近天天“黏”在一起,乍一听他要离京,便开始心慌。

  “去办一件事,快则十日,慢则一月。”李泰换好衣服,顺手倒了一杯茶端着在她床边坐下。

  “一个月啊,”这么久,遗玉知道他这么简单地回答,便是不想多想,但还是禁不住多问道,“是公事还是私事,朝里怎么办,还有文学馆,《坤元录》呢?”

  “都已安排妥当,”李泰放下杯子,握住她拉住在他衣角上的小手捏了捏,看着她略带不安的眼睛,低声道,“我回府之前,你不要随便出门,姚晃已不在那小山谷,镇魂丸不急做。”

  “你去找过姚叔?”遗玉一问,脑中灵光一闪,又连忙道,“不对,你是不是要出门去找姚晃?”

  “顺路。”遗玉被从马场抬回来的当晚,他便派人到那小山谷里去捉人,但却扑了个空。

  遗玉迟疑道,“其实那方子我已推敲出来八分,也不是非要寻到他不可,你做正事要紧。”

  “不是这个,”逃避了大半个月的问题,总是要面对,李泰不是施泥带水的人,这一趟出远门,并不安全,他不想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这便褪下靴子,在她身边坐下,习惯性地让她靠在他胸前,一手环过她腰侧,放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有姚不治在,即便你的腿伤不愈。也不会至残。”若是成年的男女受了筋骨之伤便罢,可她今年方才十五,正在长身子,膝上筋脉之处如此挨上一刀,很难不落下残障。

  姚不治的医术无双,当年他还在红庄时,便曾见过他将断骨断筋之人医好,因此是有十分把握不让遗玉受那残障之苦,当然,前提是他能够抓到姚不治这只四处乱窜的狡狐。

  “……你是说,你找姚叔来帮我治伤?”

  “嗯。”

  胸前的小人儿沉默了一阵,突然轻声问道,“那要是治不好呢,或者说找不到他呢,我以后变成一个瘸子,你会嫌弃吗?”

  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勒了一下,李泰低头在她耳朵尖上咬了咬,同样轻声道,“不会。”

  又是一阵异常的沉款,突然怀里的人轻轻抖了起来,夹着肩膀,似是在忍耐什么,他退开一些,伸手拨开她被头发遮住的脸颊,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微微眯起了眼睛。

  “噗……”遗玉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侧转了上半身趴在他胸口,肩膀一抖一抖的,闷笑道,“傻……傻瓜,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没事,那晚在马场我同你说过一遍,回府我又和你说过一遍,怎么你都没听进去……”

  “嗯?”

  听见他这明显不悦的鼻音,遗玉还是笑够了才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笑吟吟地道,“别生气,我可是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多天,你都从不问我伤势如何,原来是怕我伤心,难怪每回我一提起,都被你绕过去,我只当你是知道的,呵呵,谁晓得你会在这个上头犯了傻。”

  任谁被取笑,脸色都不会好看,遗玉没敢再继续逗他,清了清嗓子就将那晚她那一刀扎下去的猫腻讲了出来。

  人的大腿骨异常坚硬,除非是剧烈的撞击,否则很难断裂,凭她一个女子的力气,即便是拿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小刀也不可能轻易就把腿骨扎穿,因此那时一刀剩下去,她是专门挑了靠近膝盖往上,保持竖直切刺入,选对皮肉最多的角度,一刀没入,喷了那么多血出来,只留了刀柄在外,看着是可怖,人很难不当她腿上筋脉断裂,但实际上,那小银刀刀身异常薄软,完全可以避开腿筋,只要她不乱动,不抽刀柄,很大可能避免断腿。

  大蟒山一行,在药谷里她被柳关打断多处筋骨,养了半年才妥,萧蜓的师门有一偏方秘药,名为静血散,可抑下肢血脉回流,离别前两人互赠,她是得了她几粒药丸,正好那晚让平彤找出来用上,接连服用,等到她伤口开始愈合才停药,这便让她腿上血脉不至淤积,于是头晚上李太医才会断她左腿会残,今日再诊时,察觉她血脉运行顺畅,这才会奇怪。

  因为长孙夕的缘故,遗玉没打算把她腿伤不重的事节外生枚,也就没对李太医详细解释,只让他误会便好,搅得就连李泰也被绕了进去。

  “那一刀若是刺偏该当如何?”听着她有些得意的声音,李泰冷不丁一句话,便叫她卡了壳,合着她那一番掩饰在他耳朵里都是废话。

  “……呵呵,”干笑两声,遗玉转着眼睛珠子道,“你且放心,我每天换药都会仔细检查,不会出错的,你若还不放心,就叫李太医来看着,我一说他便会通晓。”

  说白了,那样干的风险是一半一半,运气好,她这条腿能保住,运气差,那就交待了,可这话自然是不能对李泰直说。

  “不用了,没事就好。”李泰环着她腰腹,眼底闪过无奈,是对于她偶尔异乎常人的胆大妄为,也是对她总将自己看的不如别人重要,他很想告诉她,比起让她挨上那一刀,同长孙府正面对峙已经显得无关紧要。

  可这一刀也让他明白,他怀里这纤细的小女人,是有一份不能别人践踏的自尊。

  话都说开,遗玉转过了弯儿,也是想通这一段时间他对自己密不透风的管束是从哪来,又是甜蜜,又是后悔昨天同他吵闹,伸手勾住他脖子往下一拉,仰头吻在他轻抿的嘴唇上,一轻一浅两道气息胶着,她闭上羞涩的眼睛,只敢动动嘴皮子摩擦着他异常柔软的嘴唇,却不敢更进一步,即便是这样,四唇交接带来的异样触感,也足够她呼吸不稳的。

  李泰没动,任由她像只讨好的小动物一样亲近,倒不是他没感觉,相反是因为她这头一回主动,轻而易举地撩拨起他压抑了多日的情欲,只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将她一口吞下去,他这一趟出门,许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怎会不想在别前抱她,但是这种情况下欢好,他不能保证不会伤到她,所以他只好忍着性子,动也不动地享受她这甜蜜的折磨。

  遗玉并不知道李泰的挣扎,亲了半天,见他没有反应,难得主动一回是个这样,不禁让她有些失望,又有点不满,想到他明儿就要出远门,这便张开嘴,露出两排细白的牙齿,负气地含住他温热的下唇,咬了下去,环在腰上的手掌一紧,依旧没有动作,她鼻尖儿蹭了蹭他的,轻轻哼了一声,便在他呼吸沉下时,不管不顾地伸了一截粉嫩嫩的小舌头进他嘴里。

  他口中带着茶香,甘涩,清淡,她舌尖不经意地擦过他口腔里温润的内壁,便像是在浅品一杯好茶,引得她好奇地一再尝试,最终迷失在这种奇特的碰触中,没能察觉到危险,一点一点把自己送到他嘴边,直到她那贪味的小舌头被他又快又稳地捕获,反客为主。

  “唔……”

  对于一对恋人来说,亲吻通常都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气息的交流,柔软的碰触,唇齿的相依,最直截了当地尝试彼此的味道,当然,前提是双方的心肺功能都足够强大,不然便会像遗玉现在这样,自讨苦吃。

  送到嘴边的肉,李泰一旦忍不住,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好一阵含弄吮咬,由她香津四溢,直到她心闷气短地去捶他胸口,才转移了阵地,湿濡的嘴唇点过她下巴,落在她细小的喉咙上,一只手掌撩开她小衫,钻了进去。

  遗玉半眯的眼睛含着水光,气喘连连,头晕眼花地圈着他脖子,被啃的红艳艳的小嘴开阖着,鲜润宛若沾了露滴的海棠花瓣,想要说些什么,舌头却是动一动都疼的她想哭,就这么喘气的功夫,早上才换的青蓝小衫便被拉开,绣了一株小竹的兜儿里面可疑地撑起一团,随着她呼吸鼓动,垂在胸前的红玉坠子滑到一边,白生生养出一圈肉来的小肚皮也露了出来,甜腻的吮咬沿着她喉咙一点点下滑到胸口,一连串被舔吻的肌肤,因为他低沉的呼吸窜起一丝丝凉气。

  “呼……小心……我的腿……”遗玉只是犹豫了一瞬,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推拒,这些日子她心里都数着,两人新婚过来一个月出头,因为她这腿伤,他是被禁了快有二十天,换在其他身处高位的男人那,这几乎是不敢想的,尽管有他那个保证在,但她还是会怕,更何况他将要外出,天知道这男人吃起肉来劲头是有多大,她又不能盯着,谁来保证他不偷腥。

  颈后的绳子被解开,胸口一凉,湿漉漉的亲吻覆上来,她只低头看了一眼,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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