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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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是喜脉-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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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生怕他们动作慢,耽搁了齐六的事情,笑着上前握了小方姑爷手里的桨:“您别客气,都在一条船上了,同舟共济不是?”

“哦,那好吧!”小方姑爷撒了手,朝着陈小二使了个眼色,他也嘻嘻笑着将手里的桨递给了李会,起身站到了一边。

李会李全执了桨,学着小方姑爷的模样跪坐下来,觉得有些不适应,换了换姿势还是不舒坦,强忍着把桨放入水里,学着小方姑爷和陈小二的姿势划起来。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船就不往前走了,不是往左摆头,就是往右摇头,再不然干脆在原地打起了圈。

两人急得满头大汗,抬头看小方姑爷几个,都是双手抱胸,一脸嘲笑地看着他们。李会年轻些,压不住火气,扔了桨低声怒斥:“笑什么!看着我们出丑很得意么?”

李巴鱼攥紧了拳头要开口,却被小方姑爷伸手拦了。她微微弯腰,盯着李会道:“早就说过,既上了我的船,就得听我的。抢了桨去划船,如今也知道这船不是那么好划的了?”

李会李全有些窘,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方沐阳侧头看向船篷子里头,知道若不是齐六授意,他们俩也不会突然跑出来说要划船,于是朗声道:“一条道有一条道上的规矩,不想守我的规矩,就给我滚蛋蛋!从没有上了我的船,却要守你的规矩。”

人家都指着鼻子骂到脸上了,齐六也不好不再出声,冷着脸站出来道:“是我们唐突了,并非有意,只是想快一些。还请小方姑爷看在我们心急的份儿上,莫要追究了。”

方沐阳点点头,“哦”了一声,突然走到李会身边,将毫无防备的李会给踹进了河里。另一边李全还没反应过来,也被李巴鱼踹下了河。

齐六的脸冷得快结冰了,沉声质问:“小方姑爷,这是什么意思?”

方沐阳朝着漆黑的水面瞄了一眼,回头笑着答道:“齐六爷,您个子比我高,怎么心眼就不好使呢?这人犯了错,自然是要受惩罚的,自己做的事情,总得自己把果子咽下去吧?略施小惩而已,您放心。”

眼见那二人在水面扑腾了一会儿,似乎都脱力了,开始咕咚咕咚地喝起水来,陈小二才笑道:“今年咱们金江水本就不大,别让他们俩给喝光了。”说罢取了长篙递过去,两人抱住了篙子,被扯上船来。

李巴鱼抬头看了看天色,同陈小二两人持桨,把船划回到原来的方向上,看也懒得看趴在船边吐水的两人一眼。

方沐阳从船篷顶上取了个包袱丢给他们,懒洋洋地道:“上了我的船,就得听我的,要不然就去给龙王爷做女婿好了。”他似乎觉得自己说的笑话很好笑,咯咯笑了起来:“不过每年给龙王爷做女婿的也太多了,说不定人家公主还瞧不上你们俩呢!”

“连游泳都不会,还想抢了桨去玩?”方沐阳嗤笑了一声,为这场小小的变故做了总结:“人哪,做事还是得量力而行,你要是没那个本事树规矩,还是乖乖照着别人的规矩玩,知道不?”

黑暗里,李全李会瞧见自家主子慢慢攥紧了拳,抿着嘴一言不发,便晓得主子是真生气了。

066 抵达

天快亮的时候,小方姑爷他们停止了划船,放任船在江中飘着,各自扯了件粗布衣服随意搭了下肚子,就在船上梦周公去了。

齐六几人却睡不着。

李全李会幸亏有功夫底子在身,要不然昨夜落了水,只怕要大病一场。这五月底的天气虽说热,可晚上的江水依旧是凉的,尤其还喝了一肚子水,李会更觉得自己喝水的时候喝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进去,滑溜溜的,恶心了一整晚。

见方沐阳几人睡得熟,要不是碍着还要靠他们去南楚,李会早就想把这几个人给丢进金江里头去。

一夜提心吊胆,齐六总归是个半大孩子,虽说平时瞧着冰冷些,到底年轻人瞌睡大,这会儿也有些撑不住了,靠在李会肩上打起盹来。

刚觉得睡着,又听见有动静,齐六睁眼一看,方沐阳几人都起来了,正趴在船尾洗脸、收拾衣裳,准备动身的模样。

天刚刚亮,太阳还没出来,只江水与天空相交之际露出一丝青色,背后却依旧是一片漆黑。

可这朦胧不清的光线里,齐六却清晰地看见水珠扑在方沐阳脸上,顺着他光滑的肌肤滑下来,滑过樱红的嘴角,落进粗布衣裳里头。

齐六忽觉得有些燥热,推开李会,坐直了身子往天边望去。

看了看天色,李巴鱼持起长篙立在船头,陈小二与方沐阳两人拿着船桨,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一边低声说笑。

齐六却渐渐紧张起来。

天边越来越亮,而船的前方渐渐能看见黑黝黝的影子,是陆地,那里,就是南楚了么?

江水与天边相交之处,一点青白渐渐红了起来,终于,一轮红日挣脱了桎梏似的,猛地跃将出来。阳光太过耀眼,齐六忍不住抬手遮在额前,却听见背后方沐阳啧啧有声地吟诵道:“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昨夜像个劫道的恶霸,这会儿又吟诵起诗词像多有文才似的,偏偏身上穿着粗布短衣,一副乡下小子的模样。

这个方沐阳,真是越接触越看不清是个什么人。

齐六推翻了所有关于方沐阳之前的印象,暗道自己应该沉住气,不该跟他这样的一个粗俗孩子计较。

江上弥漫起雾气来,船渐渐靠了岸。齐六等人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方沐阳等人非要等到天明之后才开船了。岸边是一片一人来高的芦苇群,长得正欢实,密密麻麻的。若不是天光大亮,就昨天夜里他们只借着月色前行,灯也没点一盏,哪里进得来?

在齐六看来,这芦苇滩里根本没有路,可小船左一拐,右一偏,稳稳地滑进了芦苇深处,靠了岸。

方沐阳赤脚跳下了船,张望一番点点头,回头见齐六几个还在发愣,嬉笑着喊道:“欢迎光临南楚,诸位客官,下船吧!”

“油腔滑调!”李会学着齐六的模样,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领先下了船。李全最末,将齐六护在中间。

都下来了,方沐阳冲李巴鱼点点头,小船又退了开去。

李会惊声问道:“他们去哪儿?”

方沐阳心情很好,笑着回答:“藏船呗!你们跟着我走吧,先带你们去个地方。”

他说的地方离着岸边也没多远,只是齐六主仆三个穿着不合脚的粗布鞋子,又坐了一宿船,走起路来有点不怎么适应。见小方姑爷在前头蹦跳着,一会儿去摘朵花嗅嗅,一会儿又蹲下来看看蝴蝶,完全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奈何几人都已经见识过他昨晚翻脸不认人的德行,这会儿又是在南楚,还要仰仗他回去,只能跟在后头暗暗磨牙,不好说什么。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眼前出现一个村庄,看上去跟北齐的村子也没什么不同,光着屁股的小孩在村边小河嬉戏,扎着布头巾的妇人们在河边洗衣服,远处的农田里有农人牵着老牛在耕作,好一派“南楚田园图”。

隔着老远,小方姑爷就跳着脚喊道:“二婶儿!二婶儿!”

一个洗衣服的妇女回头一看,笑着答了一声,将衣服托付给旁人,走过来亲热地牵了方沐阳的手低声问道:“不是说最近都不会来了么?怎么又跑来了?”

方沐阳指了身后三人一下,低声答道:“送石头呢!”

那妇人啧了一声,没多说什么,领着他们往家去了。

一到家,便张罗起饭菜来,也不多看齐六几人一眼,也不多问一句。

方沐阳招呼几人吃了一顿粗糙的农家饭菜,抹抹嘴道:“只说了送你们过来,你们干什么,我也是不管的。此地名为青鱼峡,出村口往东便是官道,直通南楚金州府城,离最近的县城只有三十五里,离府城不过七十二里。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去办,至多十日,也就是六月初三,咱们还是在这里汇合。要是有什么变故,六月初一之前通知我一声。若是来不及回青鱼峡,往金州府城的朱门大街,有家济仁堂,在柜上留个口信,说是给小方姑爷的,也行。”

他这安排面面俱到,既照顾了齐六等人的隐私,也说明了自己这几人的情况,自我感觉不错。再想想没有什么错漏,冲齐六三个摆摆手就算是作别,自顾自地回屋睡觉去了。

齐六等人默默记在心里,出门办事去了。

昨夜在船上没怎么睡好,这一觉方沐阳睡得天昏地暗,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漆黑的屋子里头还有此起彼伏的鼾声,应当是藏好了船的李巴鱼跟陈小二两个。

她悄悄起了身,没有惊扰他们两个,趿着鞋子走出了房间。

李二婶一家正静悄悄地吃饭,见他出来,两个娃娃眼睛一亮,就想丢下碗跑过去跟他腻歪,却被李二叔拿筷子敲了一记在手上,含着泪默默做好,眼巴巴地望着方沐阳。

方沐阳被萌得受不了,走过去把小些的那个抱在怀里,大些的那个也靠在他身边,抓着他的衣裳不放。

李二婶瞧着笑了起来:“这俩皮猴,偏就爱巴着小方姑爷,多久不见都这么亲热……”语气里有种不自觉的嫉妒。

李二叔喝了口酒,低声问道:“不是说了最近有些乱么?怎么又跑过来了?我大哥他们还好么?”

方沐阳苦笑一下:“三个石头,没办法,要死要活啊,非求着我给拖过来,要不然我能跑这一趟?”

这是他们的黑话,石头就是大活人,红货是指利润高,风险高的,比如铜矿石,还有黑货,是本身就来历不明的东西,弄到南楚来销赃的,这几年冯麻子没少给方沐阳弄黑货。所以李二叔点点头,也没多问什么了。

067 引导潮流的南楚

这一家子也姓李,同李大头是没出五服的亲戚。他们这一支李姓人,原本就居住在金江两岸。北齐与南楚时战时和,有时候南楚过不下去了,就跑到北齐去混,北齐混不下去了,又跑到南楚来。

在青鱼峡这个村子里,大多数人都是跟他们一样的,谁都有两家北齐的亲戚,还有的人根本就自认为是北齐人,所以这里也成了方沐阳的一个小据点。

要说这北齐和南楚,其实也挺混乱的。

一百多年前,这片大陆还是一个统一的国家,以姓氏为国号,名为秦。而齐氏的老祖宗则是北地势力颇大的一帮马贼,被朝廷招安之后,凭借军功封为镇国公。后来皇帝暴虐不仁,要斩杀镇国公满门,镇国公齐氏揭竿而起,把秦氏王朝推翻了,建了齐国。

退守南边儿的秦氏后裔奋勇抵抗,凭借金江天险守住了最后一点土地。齐国人不擅水战,在金江上吃了大亏;而秦国人也兵乏马疲,无力回攻。正当此时,北地的蛮子趁机入侵中原,于是齐氏同秦氏和谈,以金江为界,将原本统一的国家一分为二。金江以北,齐国,世称北齐,当然南楚人说他们都是“谋朝篡位”的贼逆;金江以南,楚国,世称南楚,北齐人也说他们是“软蛋”。

这是官面上的,至于民间,私下往来不绝,官府也管不了那么多。

倒是便宜了方沐阳这种偷摸着赚钱的走私贩子。

待李巴鱼他们休息好了,方沐阳也得去办自己的事情。答应了方平安的珠钗、胭脂什么的,要往府城去才能淘换到好东西。

南楚这边她一年怎么也要来个十多趟,轻车熟路地跟李巴鱼和陈小二一同往金州府去了。

金州府在南楚的地理位置同瑞昌差不多,也是个码头,不过重要性就要差得多了,毕竟南楚两面环海,海上贸易非常兴隆,许多好东西都是直接从沿海的码头输送到内地。金州府也不是主要的丝绸出港地,因此热闹程度还不如瑞昌。

先去给方平安挑选了珠钗,对于珠宝,女人总是有一种天然的热爱,方沐阳自然也不例外。不过真正够得上宝珠级别,那种散发着微微荧光的上等珠子,方沐阳也舍不得买,只是挑那些中等偏上的,给方平安选了两支。一下子荷包就空了一大半,心疼得方沐阳呲牙。

再买了些胭脂水粉什么的,转道去书坊听了一耳朵“之乎者也”,给老方姑爷买了一本诗集,荷包就差不多全空掉了。

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把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虽然钱也花光了,小方姑爷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接下来几天的事情也是早就规划好的,既然决定要在北齐大肆推销南楚的高档化妆品和丝绸,进些什么货,这些货物的市面价格,都要小方姑爷亲自考察一番。

这是一桩盘算已久的生意,几乎是从第一次踏上南楚的土地开始,方沐阳就非常想要把南楚芬芳的胭脂水粉,精美的丝绸和服饰卖到北齐去。

如果说南楚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妇,那么北齐顶多算是一个小女孩,而且是还没有长齐头发,却偷摸着穿妈妈的高跟鞋,拿着化妆刷在脸上笨拙模仿的小姑娘。

由于两国民风人情上的差距,更因为南楚富庶,所以在潮流方面,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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