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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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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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往夫人的安胎药中下毒。云州的夫人已经如此可怜,我娘亲怎么不忍心再伤害她,所以就拒绝了韦秀茹的要求。”

“她专门派了许多人到云州来,试图谋害夫人,然而她们却都混不进都护府,害不了夫人。韦秀茹只好再次派人联络我娘亲,花言巧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说若是云州的夫人诞下郎君的话,那小郎君便是沈将军的长子,是沈府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将军又如此宠爱夫人,将来母凭子贵,夫人定然能恢复沈府当家主母的身份。到时候她什么都没有,连嫡妻之位都保不住,所以她求我娘亲可怜可怜她。我娘亲受不住她央求,便答应若是男胎就直接扼死,若是女胎就放过。”

“谁料韦秀茹却不同意,她拿爹爹的命要挟我娘亲,我娘亲无耐,只好听从她的安排,往夫人的安胎药中下了毒。夫人却在死前拼力诞下了双胞胎,我娘亲终究狠不下心,溺死了男胎,留下了女胎,那女胎便是大娘沈云初。”

说到这里,春柳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激愤,“韦秀茹知道以后勃然大怒,将我娘亲卖到了烟花巷,受尽百般苦楚,又将我送给脾气最坏的三娘做贴身丫鬟。动辄被打骂,甚至让我用身体去讨好府中管家与侍卫,她们都不得好死!”

“所以你在沈府兴风作浪,处处替沈云虹出主意,怂恿她冤枉沈云初,先是唆使安康郡主鞭打她,然后又往貂爪子上抹毒,想害死她,结果她没死。你又利用山阴公主来访的契机,用计让老夫人的玉兔咬她,想让全京都的人都以为她是不详的人。这些计谋都没成功,你便策划了鹰挤兔的好戏,对不对?”韦庄问。

“不错!”春柳眼中射出阴毒的光,“我就是想要她死,她越不死,我就越想让她死,可是既然她如此不想死,我只好先打掉她在沈府的唯一靠山与依仗,然后再利用韦秀茹对她的恨意,利用沈云虹的嫉妒,让她生不如死!”

韦庄看她疯魔的模样,有些疑惑地问她,“她也是无辜的,你该去恨韦秀茹才对,你为何恨她?”

“我最恨她!”春柳情绪很激动,提起沈云初比提及韦秀茹更让她恨意澎湃,“如果当年她生下来是死胎的话,如果我娘亲杀了她的话,如果她夭折的话,我与我娘亲都不会活得这么悲惨,我当然要恨她,她的存在是我所有苦痛的来源!”

韦庄都被她变态的逻辑打败了,“你娘亲害死了她娘亲,她不仅没有找你们报仇,你却还要反过来恨她活着碍着你们的幸福生活了,你这算是什么道理?”

春柳神情很激动,她歇斯底里地冲韦庄叫嚣着:“害死她娘亲的又不是我,是韦秀茹,可她活着却造成了我的不幸,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如果她死了,我娘亲不会被韦秀茹卖到青楼,我父亲不会死,我不会被沈府的侍卫与管家随便欺负,都是她害我的,难道我不该恨她,还应该感激她不来找我报仇吗?”

“你的确不用感激我!”沈云初突然出现,宛如来自地狱的鬼魅,眸光能将她冻成三尺寒冰,直直地射向她,“因为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感激,是你的命!”

投怀送抱

“初初,你果然来了。僾嚟朤晓”韦庄自从看到她的身影,就不再是那个表无聊赖的样子。

“若我不来,岂不是浪费你一番心思,那些线索是你故意留下给我看的吧?”沈云初反问,眼中闪过一抹沉思,“你将我引过来看这样一场戏,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过是诱你来投怀送抱,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啊!”韦庄冲她抛个媚眼,抱怨道。

沈云初没工夫搭理她,居高临下地俯视春柳,“想不到沈府的奴,竟会有如此多的手段与计谋,我是不是该将你送到东岛国的王室,让你在东岛国后宅里面兴风作浪,如此这般,我们梁国不战而胜,你立下大功,就可以央求陛下让你娘亲脱离乐籍,你也可脱离奴籍,造就我们梁国史上最香艳的传奇,这主意如何?”

春柳被她如此趾高气昂地羞辱,只觉得怒火中烧,突然跃身而起,想掐她的脖子,韦庄脸色顿变,一掌挥过去,将沈云初护在怀中,“初初,你没事吧?”

“我无事!”她抽出一柄匕首,朝春柳逼过去,“你临终之前可有什么遗言,譬如你想不想与你娘亲的坟冢离得近些,或是你喜不喜欢乱坟岗这样的地方?”

“沈云初你凭什么杀我?”春柳被她手中的匕首,一步步逼着往后缩,一直缩到墙角里,终于愤恨地冲她吼道。

“杀人还需要理由?”沈云初故作疑惑,冷声道:“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很讨厌你现在的样子,看了以后我很不高兴,所以我要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碍我的眼,碍着我的心情,这个理由够不够?”

“你这算什么道理?”春柳气愤地大吼大叫。

“那你设计害我又是什么道理?”沈云初原本可以说为我娘亲报仇,为我未曾谋面就被你娘亲溺死的兄长报仇,甚至可以说为我枉死的那对小鹰报仇,可她偏偏要让春柳体会一下,何为“道理”!

“我承认我害你了,可那些都韦秀茹逼迫的,我如果不去害你,不体现我的利用价值,她怎会留我活着?”春柳试图解释。

“你固然过的不如意,可你不该将你的苦痛加诸在我身上,你跟我将无辜,我又跟谁谈无辜,我从来到这个世上就没有见过我娘亲,我在沈府如履薄冰,处处小心,时时提防,我难不成就是天生该无人疼惜被人算计吗?”

春柳摇头,“求娇娇饶了奴!”

“你不觉得你现在求饶已经晚了吗?”沈云初眼中一片冷凝,“不仅你要死,当年参与谋害我母亲与我阿兄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你还是去阎王那里等她们去吧。”

“娇娇!”春柳被她的匕首吓的尖声大叫,“奴还有用,奴真的还有用,你不能杀奴!”

沈云初将匕首逼在她的脖颈间,冷声问她,“你有什么用,说的满意的话,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奴知道当初截嫁妆的人是谁!”春柳的视线忍不住看向自己脖颈处的匕首,虽然不敢动看不到,但是她的视线还是很紧张地看过去。

沈云初挑眉,“这样的事情,你怎会知道?”

“奴与赵护卫有私情,他知晓这件事,就讲给奴听了,所以奴知道这件事的始末。”春柳解释,表情很诚恳,深怕沈云初不信她,“娇娇可能不知晓,男人在办那事的时候,问什么都肯说的。”

春柳问这件事情,原本是想抓住韦秀茹的把柄,不管是交给沈将军还是沈云初,都可以对抗韦秀茹,但是沈将军在边疆迟迟不回来,而沈云初被韦秀茹逼得节节后退,她当然不愿意与这样弱势力的沈云初合作,还在等待合适的契机。

“你手中有什么证据?”沈云初问。

“信!”春柳连忙回答,“娇娇,奴手中有韦秀茹写给劫匪的信,信里面特意吩咐劫匪要将娇娇给玷污了,还说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京兆尹巡查的时候会绕开那条路。”

沈云初将匕首收回来,冷声问她,“我们可以合作,你恨韦秀茹,我也恨她,我们可以联手将她扳倒,但是你娘亲还欠我两条命,你说该怎么办?”

“害你娘亲的是韦秀茹,我娘亲不过是受她胁迫。”春柳争辩。

“笑话!”沈云初冷笑,指着韦庄道:“如果她现在胁迫我杀掉你弟弟,如果我不杀她就要杀掉我的亲人,你说杀你弟弟的是我还是他?”

春柳顿时脸色惨白,不断地磕头道:“求娇娇不要杀奴的阿弟,乔家就那点骨血,奴可以替他去死!”

“我答应你!”沈云初看着她,很郑重地承诺道:“如果我们扳倒韦秀茹的时候,你不幸替我死掉了,我会饶了你的娘亲与你阿弟。若是你平安无事,韦秀茹也能抵一条人命,到时候你娘亲与你阿弟,你选一个。若是韦秀茹没死,你反而却蠢死了,我自然不会放过你娘亲与你阿弟,我会送她们给你团聚的。”

“好!”春柳点头,觉得沈云初的条件还算公平,她其实心里清楚她娘亲对不起沈云初母女,可是她一直逃避,不肯承认那样的罪孽,所以才想让沈云初赶紧死。

今晚被沈云初以刺激,她反而敢正视那件事情,她说:“那封信就在奴的阿弟手中,没有人会怀疑到他,所以奴才敢将那封信交给他保管。”

“你阿弟手中?”

“奴的阿弟不是奴,是国子监的学生!”春柳很骄傲的模样,“奴的娘亲虽然是奴,但是云州的夫人怜惜,帮奴的娘亲脱了奴籍,而且奴的父亲也并非奴籍,而是梁王朝的甲等良民,所以奴与奴的弟弟生下来并非是奴,后来韦秀茹逼迫着奴的娘亲入了乐籍,还逼迫奴卖身到沈府,奴这才变成了奴籍。”

说起这些,春柳依旧满腹怨愤,若非韦秀茹逼迫,他们一家是甲等良民,辛勤劳作,征税纳赋,也能过上寻常平民那般自由的生活。

沈云初思忖,疑惑地问道:“云州的夫人?”

轮不到你

春柳看到沈云初背后韦庄那警告的眼神,顿时转了话语,解释道:“当初娇娇的娘亲在云州时,将军府里面尚且没有嫡妻,所以奴仆们自然就称您的娘亲为夫人,后来为了与韦秀茹区别开来,就称娇娇的娘亲为云州夫人了。”

“原来如此!”沈云初没有见过娘亲的模样,在醉吟先生那里倒是见过娘亲的画像,是个眉眼极精致的女子,如萧九那般精致,那般好看。

“娇娇,奴还有一事。”春柳觉得若想取得沈云初的信任,有必要拿出她的诚意,于是她决定出卖赵护卫,“赵护卫他们已经联络了人,准备在娇娇出门的时候在路上伏击娇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沈云初蹙眉问,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春柳,似乎想辨别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山阴公主来访那日,三娘在娇娇手中遭了秧,她心有不甘,派赵护卫出面联络人袭击娇娇,还说要专门找些悍匪,求证娇娇是否为完璧之身。”春柳全盘托出。

沈云初冷笑,“这件事只有沈云虹参与么?”

春柳点头,“这次是三娘没有经过韦秀茹同意,擅自做主与赵护卫联系的。”

沈云初看看外面升至中空的朗月,冷声道:“我明日要去菩提寺上香,为老夫人与夫人祈福,你想办法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沈云虹与韦秀茹,既然他们要闹,不妨闹场大的,好让狐狸尾巴都露出来。”

安排好具体事宜,沈云初就放春柳离开了,而韦庄早就不见了身影,沈云初蹙眉,总觉得韦庄的反应与行为很怪异,韦氏再如何说也是他的姑母,他会由着她与春柳联手对付韦秀茹而冷眼旁观?

“娇娇,主子说您若是找他,请您随我来。”沈云初刚想去找韦庄问个明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红衣女子,在惨淡的月色下说不出的诡异。

沈云初本能地想拒绝,但是看了眼院中暗藏玄机的布局,点点头,跟着她穿廊绕水,踏着蜿蜒的鹅卵石小径,没多久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

那位红衣女子冲她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默默退下,沈云初惊叹于韦庄的奢华,院落中竟然处处点缀着夜明珠,屋檐高挑,气势恢宏,屋中更是雕梁画栋,帷幔低垂,金炉玉漏,入目之处的器具都是举世无双的珍品,想来比皇帝的未央宫还要奢华。

“知道你踏进这个门会有什么后果吗?”慵懒的声线,带着几分闲适,沈云初猛然扭头去看,瞬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韦端己你是不是有毛病?”明知道她会来找他,还故意裸给她看,世间怎会有这般不要脸的人啊。

“是你不敲门就闯进我的房间,将我给看了,反倒指责我,你这般不讲理,与恶霸强抢了良家妇女之后指责人家长得太好看有何区别?”韦庄唇角含笑,看她死命捂着自己眼睛,耳根都红了,觉得十分好玩。

水声响动,韦庄从热汤中起身,立即有美貌的侍女走过去为他擦拭水滴,有的帮他擦拭头发,他伸胳膊,立即有人将一件纯白色的宽袍套在他身上。

“你来找我竟是为了让我看你捂眼睛的模样?”韦庄懒洋洋地撇撇嘴,“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见了,看完以后才想起捂眼睛,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难道我能调戏完你以后,对你说句抱歉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这是要闹哪样啊?”沈云初简直败给他了,两世为人从未见过脸皮如此厚的人,将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说的如此顺口,“你快些穿上衣服,我找你有正经事,没工夫听你唧唧歪歪。”

“好了,转过身来吧。”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过后,韦庄出声提醒她。

沈云初回头,见他侧躺在奢华的木榻上,身上只披了件宽松的白袍,露出光洁的胸膛,乌黑的发丝垂下来,几位侍女轻轻重重地帮他按摩着,那位最貌美的位侍女则无骨般地侧靠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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