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帝王心- 第45部分

他说得倒是毫无隐瞒。

“大人，坐下说话吧。”怀恩客气相让。

君天恒有些奇怪两人的称呼，明明是师徒。一个自称师父，一个叫大人。见姬凉落坐后，并不言语。想是他有话要与怀恩说，不然也不会煞费苦心地寻到这里来。想到这儿，他便寻了个借口出去，将两人单独留下。

姬凉见他出去，暗自点头。看来传言并假，安阳王对怀恩的心思颇重。只是，这么好的一个棋子给了他，倒是可惜了。

“大人。”怀恩道。

“恩儿，为师知道你心里在怨着我。怪我隐瞒了玉凤的身份。可这都是迫不得已，为师也是为了保全你。”　他唏嘘道。

“为了我？”她的眸光流转，想到玉凤临死时的话………姬凉不可信。“那么，师父可否相告，怀恩的身世倒底如何？是什么样的理由让师父非这样做不可呢？”

怀恩的语气咄咄逼人，姬凉眼底闪过异色，今日的怀恩已然变得太多太多了。。。。。。他避开她的目光，淡淡道：“恩儿，你只要记得你出身尊贵。玉凤之死也是在尽忠而已，不必挂怀。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还不是时候。”

“出身尊贵？”怀恩自语道，这么说她的这具身体并不是孤儿。或者她的父母尚在人世，即使不在人世，也会有族人在。

“恩儿，今日为师寻你。是想将这个给你。”姬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她。

怀恩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坦荡不象藏奸之相。便接过，打开。里面装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丹药。

脑中电闪火石间，想到玉凤临终前的话。“这是解药？”怀恩呐呐地问道，她没有想到姬凉会将解药给她。

姬凉淡淡一笑，道：“玉凤倒是没有与你少说。不错，这是你的解药。每月初一子时服下，连服七个月。顺序自左而右。”

“我中的什么毒？”怀恩心中骇然。

姬凉失笑道：“哪个对你说的你中了毒？你并没有中毒，只不过，你在幼时便服下了易容散。这是恢复你容貌的解药。”

怀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竟不是她的本来面目。在现代，她只是在武侠小说中读到过易容用的人皮面具，没想到这世间还真有用于易容的药，这倒省了每日易容的麻烦。

可转念，她又想到。为什么这时给她解药，姬凉又有什么用意呢？

姬凉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道：“今日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照为师所说的话去做。师父不会害你，还有，你要小心皇后。”

说完，他又提高了嗓门，笑道：“这支笔就作为恩儿的笄礼吧。”

门外的君天恒听到，知他们两人的话说得差不多了，便推门进去。这时，怀恩已将丹药收于怀中，手拿着一只长方形锦盒淡笑道：“多谢师父。”

大人又变成了师父？不知姬凉对怀恩说了些什么，竟让一向谨慎的怀恩改了口。

姬凉与君天恒客套几句后，便称自己还有事在身，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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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

远离了繁华之地的喧嚣。远山绵长，风景奇秀，青山翠林起伏连绵，至百里而不绝。入眼之处密林葱郁，无边无垠的碧色层层。

马车停靠在山脚下。

“怎么样？能不能爬上去？”君天恒指了指半山腰处的一个矮小的山坡，问道。

怀恩挑了挑眉毛，笑道：“怎么不能？瞧我的。”

说着，提着裙摆向那山坡冲跑过去。君天恒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做，无奈地摇头跟了上去。真的好久都没有运动了，宫中的生活沉闷无味，更不会允许随意跑跑跳跳，这样尽兴的奔跑，竟有一种违久的感觉…………那便是自由。

君天恒跑到怀恩身边，看到气喘吁吁的她，赞叹道：“好样的！”

怀恩对着他得意一笑，转眼看向远方。

此处虽不及山顶的景象，却仍可望得很远。山林四寂，眼前远空万里，浅翠轻碧云笼烟峰，迷蒙了她的双眸。玉容沉敛，嘴唇浅挑，掠起一弯好看的弧度，君天恒不由得看得痴了，动情地唤道：“怀恩。”

怀恩已然沉浸在眼前美好的景色之中，并未听到他的轻唤。

他伸手扳过她的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眼底闪着灼灼的热度。君天凌也曾这样看过自己，不是吗？该死，怎么又想到他了。

怀恩咬了咬嘴唇，想转过身去，却被君天恒固执地圈在怀中，只听得他哑声道：“怀恩，与我在一起吧。我不会让你痛苦，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天天带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就去回了皇祖母。”

怀恩想试着挣脱他的怀抱，却怎么也挣脱不得。

她知他的心。

这是个离开宫廷，离开那个人的机会。但这么做，对君天恒是不公平的。她感激他对自己的关爱，只是感激，却无爱意。她不想脱离了一个围城，又走进另外一个。她更不想自私地利用他出宫，却又给不了他想要的，而伤了他的心。

怀恩的内心怔忡不已，仿佛有浪潮一重又一重地冲刷上来，静默片刻，推一推他的手臂，一语双关，轻声道：“放手吧。”

立时，怀恩感到圈抱着她的人，身子抖了抖。她强压住内心的痛，继续狠心说道：“王爷，请送奴婢回去吧。若太晚了，奴婢怕太皇太后担心。”

他未动，也未语。他的目光清澈如一潭清泉。这样盯着她，怀恩几乎连心跳都偷偷的漏了一拍，竟不能回避，只是静静的回视着他。

良久，他松开了手道：“好吧。本王送你回去。”

怀恩温顺地点头，“好。”

此时，彼此的称呼又变成了王爷、奴婢。

一阵山见吹过，吹散了她鬓角的一缕长发，他正要伸手为她捋上去，怀恩忙拦道：“奴婢自己来吧。”

他涩涩一笑，如秋风中摇曳不定的山花。

怀恩心中骤然一酸，见他眼中眷恋不已，再也不忍去看，转头闭上了眼睛。轻声道：“走吧。”

他点一点头，两人慢慢走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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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日三更。此时二更已送。晚上还有一更。咳咳。。。皇上似乎要有举动了。。。

第一卷　宫廷篇（下）帝宠　【第074章】　心动

【第074章】　心动

还未到黄昏，怀恩已平安地回到宫中。到太皇太后那里请了安，顺便把置办好的什物交给她。她也不看，随手将那什物交给刘书云收好。她见怀恩的气色还好，想她一天劳累便让她回去休息。她确实有点累了，便谢恩回到了秋水居。

不一会儿，刘书云也回来了。

“姐姐怎么也回了？”怀恩换下衣服，正见她进屋。

刘书云上前帮她系好衣带，笑道：“太皇太后让我回来陪你，前面已经打发了宫女去伺候了。”

“哦？姐姐让哪个去了？”怀恩放下手中的镜子，问道。

“这阵子我瞧着杏儿还好，今晚就让她过去了。”刘书云拉她坐下，低声道：“该试着让她们到前面走动走动了，一来我们也松口气，二来树大招风，总是不好。”

“嗯，姐姐说得极是。我看柳儿也不错，有机会也让她去试试。看看哪个得太皇太后的心。”怀恩点头。

人在高处不胜寒，太过荣耀并非是件好事。尤其是在这深宫之中。。。。。。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外面有小宫女道：“御膳房来人了。”

两人忙起身迎了出来，却未见到翠莲，只看到六个宫女端着三张方桌进了屋子。

一个伶俐的小宫女。眨着大眼睛道：“怀恩姐姐吗？掌伺姑姑说，今晚有事不能来了。让姐姐把这些菜都吃完，明儿个一早我再来收桌子。”

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以翠莲的性子，不可能不来的。怀恩笑道：“嗯，我知道了。”

又拿了一些碎银子给他们。几人都不敢接，匆匆退下了。

怀恩看着满满三小桌菜发起愁，吃是吃不完了。便招呼秋水居的宫女出来吃菜，可大家都不敢动，各自找了借口推辞。

刘书云看着有些丧气怀恩，劝道：“算了，因着我们两人的身份。他们是不敢上桌的。不如我们先拨了一些出来，再分与他们，岂不更好。”

怀恩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便招呼了几个小宫女分拨了一些酒菜，给各房的宫女送去了。

刘书云看了一眼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怀恩，迟疑了一会儿，终说道：“翠莲这几日也挺辛苦的。听说，皇上有半个月的时间没好好吃饭了。做的菜只动了几口，便让人端回去了。”

刘书云见她顿了顿，知她听进去了，接着说道：“今儿个太皇太后也说起皇上，也有几天没来请安了。不知在忙什么？以为是朝堂上出了什么大事，后差人打听，说是并无大事。你也知道，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爱多想。她这几天正担心着皇上呢。”

怀恩慢慢地嚼了几口菜，便放下筷子。啜了一口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道：“皇上的事情，我们当奴婢的怎么会知道。”

刘书云知道她心里别扭着，也不再说话，慢慢地吃着酒菜。一时，屋子里静了下来。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于空，似不谙世间的悲苦，上下几千年的历史翻转，浩浩渺渺，它却一味明亮濯濯，无一丝阴霾。

怀恩抚了抚胸口，不意触碰到了那只锦盒。七个月后，她真正的容貌会如何？貌美如云，平凡如常，亦或是丑如无盐。。。。。。可不管怎么样，不露出真容，她是无法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面容尽显，或许在那张脸上可以依稀看到父母的影子。。。。。。

她推开房门。踏着月下清辉来到院中，这样仰望夜空，会发现原本头上一方天地会变得浩瀚无垠。吐出一口浊气，似乎心境也因此开始变得开阔了一些。

秋夜已凉，只站了一会儿，身上便潮冷了。一件厚重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肩上，以为是刘书云，转头笑着谢过，却看到了那双清亮的眸子。

“奴婢，拜见皇。。。。。。”怀恩正要施礼，却被他阻止了。

他四下里看看，见无人。便轻拉着她的手，步出秋水居。

“皇上。。。。。。”怀恩见他拉着自己越走越远，慌忙叫道，下一刻却被他抱着，运起轻功，在夜色里穿行，几次点脚跳跃后，两人落在了明湖畔。

“皇上。”怀恩不明白他为什么将她带到这里，语气有些急。

君天凌的目光沉沉，道：“怀恩，今晚没有皇上，亦没有奴婢。”

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英俊挺拔，可。。。。。。怀恩看到，今晚他没有穿龙袍，只是一件寻常的衣袍。

“怀恩，还记得这里吗？”他的声音极轻，似在回忆。

“嗯。记得。”那一年的夏天，她从明湖中将他救起。

“我也一直没有忘记过。”他的目光从明湖处收回，落在她的脸上，

良久，他怅然叹息，微抬的眼眸似在仰望遥远处星光闪烁的天际。他的神色有些凄惘的迷醉，低低道：“那一日起你便在我的心里。我时常会想起那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儿对着我傻笑的样子。。。。。。”

怀恩垂下双眸，鞋子被露水濡湿，湿冷了她的双脚，直至心底。她冷然道：“你已不是从前的你，而我亦不是从前的我。莫要再说这些了。”他并不理会她的冷淡，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动也不动。

夜风吹落枯叶，干枯的叶儿毫无重量地飘落在明湖的湖面上，泛起一点涟漪，便随着流水淙淙而去。似乎湖面并不平静，不多时，竟飘着数以千计的落叶。。。。。。

怀恩收回目光，听到他的声音有些空洞，像这空茫而静寂的夜，“怀恩，我与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从未忘记。我只求你，再多给我一些时间，试着去相信我。”

她苦笑道：“然后呢？呵呵。。。。。当初，你让我等，我便等你学武归来；你让我等，我便等你班师回朝；你让我等，我便等你娶了后妃，直至佳丽如云。你让我等，我便等你。傻傻地等你。。。。。。可如今，你还要让我等。请你告诉我，你让我等什么？还要等多久？”

“不错！怀恩。是我负了你。”他暗暗咬牙，长眉紧蹙，“可这些都是情非得已。你要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不会等得太久，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她想也不想，脱口道：“我不想再等了。”

君天凌的眸光暗沉了下来，不见了流转如星，“真的不再等了吗？”

她的眼睛酸涩，叹息着，顺着脸颊滴落了几滴晶莹。。。。。。

“先别急着回答。。。。。。我会等你想清楚。”他的语气里有温柔的唏嘘，“你还肯为我落泪，怀恩。”他拉她入怀，“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否当真已对我无情？”

呼吸变得那么沉重而绵长，她望住他的眼睛，竟生生说不出“无情”二字。

他的怀抱那样温暖，似乎能为她抵御住这世间所有的风霜雨雪。连他的气息亦一如从前，清爽恬淡，只愿叫人沉溺下去，沉溺到这一世的生死。。。。。。

“福顺，开始吧。”他突然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