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早点上路就等于早点到玄舞国,就等于早点分道扬镳。
    ……
    一个小时后,我们遇见了第四批敌人。
    姓寂的照旧搂着我往后退,其他四人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我说:“我在精神上支持你们。”
    姓寂的失笑:“精神上的支持?”
    我义正词严:“因为不能在力量上对他们有所帮助,所以就在精神上支持他们。”
    姓寂的不笑了:“你在指责我不帮他们?”
    我说:“你想多了,寂公子。”
    姓寂的又缠上来:“叫修。”
    我揉揉额头:“你怎么这么烦人?”
    姓寂的特无赖:“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扯了扯嘴角:“意思是你很听话?”
    姓寂的无药可救:“你要听我的话,我不用听你的话。”
    我奇道:“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
    姓寂的说:“因为你是我的小包袱。”
    我郁闷:“寂公子,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不是‘你的小包袱’。”
    姓寂的笑:“小包袱,你不是我的是谁的?”
    我冷笑:“我是我自己的,而且我不叫‘小包袱’,我的名字是月淼!月淼!寂公子你记清楚了吗?”
    姓寂的说:“那好吧。”
    我诧异,姓寂的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姓寂的说:“月淼。”
    我抬头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姓寂的说:“我现在告诉你,你的新名字叫小包袱,我的小包袱,明白了吗?”
    我面无表情:“寂公子的笑话真好笑,哈哈哈。”
    姓寂的挑眉:“你都和我睡了一个晚上了,还想不承认?”
    我继续面无表情:“这个笑话也很好笑,哈哈哈。”
    姓寂的伸出手搂我的腰:“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拍开他的手:“寂公子,请不要动手动脚。”
    姓寂的又搂上来:“叫修,我的小包袱。”
    我再次拍开:“寂公子,请自重。”
    姓寂的再搂:“小包袱,听话,叫修。”
    我怒:“姓寂的你有完没完!离我远点!”
    姓寂的怔了怔,然后眯起眼,看着我,我不禁抖了抖,奇怪,大热天的怎么有点冷?
    姓寂的又伸出手搂住我,脸慢慢靠过来,那双靡丽如秋的眼深深的锁住了我的。
    我觉得我好像来到了真空,有点窒息。
    他的脸停在离我脸不到一毫米的地方,身体已贴在了一起,我郁闷的想,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零距离?
    温热的气体吐在我的脸上,他轻轻地开口:“你刚才叫我什么?嗯?”
    我嗫嚅地道:“我,我……寂公……修……修,我……我叫你修。”这个男人,太有气势了。
    他继续吐气:“很好,以后都这么叫,知道了吗?”
    我颤抖着开口:“知道了,你……你先放开我……”
    他钩起嘴角:“我不想放,怎么办?”
    我继续抖:“这……这样的姿势我很难受……”
    他继续笑:“哪里难受?告诉我,我会让你舒服。”
    我抖啊抖:“寂……修,你……你放开我……”
    他笑得该死的欢快:“昨晚我们睡在一起,你说该怎么办?”
    我抖得前无古人:“睡……睡在一起……但,我们没做什么……没……没关系的。”
    他又靠近0。5毫米:“那你觉得,要怎么做才不算‘没关系’?”
    我抖得后无来者:“怎么做……都,都没关系。”
    他挑眉,笑,然后毫无预警的……
    缩短了最后的0。5毫米,演绎零距离传说。
    他温热的唇贴上了我颤抖的唇,缓缓滑动,然后慢慢伸出舌头,在我唇上轻轻一舔,我僵住。
    他似乎玩得不亦乐乎,又用牙齿轻咬我的唇瓣,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好象,还有味道……但,我尝不出?
    我又抖又惊,硬件粉碎,软件中毒。
    大脑彻底当机。
    “啊——”
    别误会,不是我叫的,是前面打斗的人在叫。
    他停止了动作,和我一起转过头,看向那发出尖利叫声的人。
亡 命 之 途 15。哑谜
    蓝衣美人变成了血衣美人。
    大片鲜血染湿了她的衣裙,我很没心没肺的想,多亏了她受伤,我才能,才能……
    等等!姓寂的……刚刚吻了我!?
    我眨眨眼,还是没反应过来,敌人,姓寂的,吻,蓝衣美人受伤……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我被轻薄了!?
    蓝衣美人受伤了!?
    啊啊啊……
    太乱了,不想了,被狗咬了一下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初吻!
    我赶快冲上前去,蓝衣美人虽然对我不太友好,不过现在已是我的同伴,自然要关心一下,若她伤的太严重,那赶路就麻烦了……
    地上有很多血,那十个人皆已倒下,蓝衣美人的血也混杂其中,她大腿上的血哗啦哗啦的流着,一看就知道是伤到腿上的动脉血管了,虽不是伤及心脉,但不及时止血也是会要人命的。
    君先生急道:“蓝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边说边从怀里掏东西,我猜是在找止血药,不过蓝衣美人的名字还真是“蓝”?
    声音能安抚人心的侍卫说:“蓝姑娘,你明知打斗中最忌讳分心,为何还一心二用?”
    另外一个一直沉默的侍卫依然沉默。
    姓寂的没说话,脸很黑,不过还是很好看。
    君先生动作麻利的把蓝衣美人拉到一旁,迅速往露在外面的伤口上抹药止血,一看就知道是治伤的好手。
    我很小声地开口:“寂公子,她……伤的很严重吗?”
    姓寂的依然黑着脸,点了点头。
    我才说了一句话,君先生就已经止住了血,无比麻利的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麻利无比的绕着蓝衣美人的脚包扎,动作实在是无比麻利,麻利无比。
    前后不到一分钟,蓝衣美人的伤已经解决了,君先生扶着她起来,但失血过多,脸色十分苍白。
    蓝衣美人看着姓寂的,神情泫然欲泣:“主子,对不起,我……”
    姓寂的特没人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蓝衣美人咬牙道:“主子,蓝儿自知对不起主子,受伤已是耽搁了主子的时间……请,请主子先行吧,蓝儿随后就到。”
    我震惊,她说“随后就到”?这样的伤,“随后就到”不就等于“抛弃她”吗?不要说遇到敌人了,失血过多的她恐怕连这片山林都走不出去。
    君先生的眼中闪过一抹伤痛,垂下头,不语。
    两个侍卫也一起沉默。
    我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又闭了起来,我能说什么?我也是个包袱!
    姓寂的转过头,问侍卫:“如果带上她,什么时辰能到玄舞国?”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答道:“明日……大概需多用一天。”
    姓寂的说:“如果不走这条路呢?”
    一直没说话的侍卫说:“主子,不可。”
    君先生猛的抬起头:“主子,请三思!”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说:“酉时可以到达。”
    姓寂的说:“只要两个时辰?”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说:“是。但主子您也知道,白天是不可能从那里通行的,只有在夜间才能辨别方向,而想在夜间从那里走出来,根本就不可能。主子,此路万不可走。”
    姓寂的说:“无妨,就走此路吧。”
    蓝衣美人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主子,蓝儿死不足惜,您身体金贵,万不可为蓝儿身陷危险。”
    君先生语气坚定:“主子,您英明睿智,请走原定之路。”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说:“主子,万事都请以您的安全为重。”
    姓寂的冷笑:“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做的决定也要你们同意?”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说:“主子,属下该死,不过那条路万万不可行。”
    君先生深锁眉头:“主子,您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必以您的安全为考虑,请主子走原路。”
    蓝衣美人哭了:“主子,为了蓝儿这么做不值得,蓝儿一直都敬重您,知道了您如此爱护蓝儿,就是让蓝儿现在死,蓝儿也甘愿,请主子别为了蓝儿涉险。”
    姓寂的面无表情:“君先生,你扶着她,大家走吧。”说完,搂住我就要走。
    一个闪身,不喜欢说话的侍卫挡在了我们面前,他面无表情,姓寂的也面无表情。
    姓寂的声音很冷:“滚开。”
    侍卫说:“主子,此路不可行。”
    姓寂的眼神很冷:“若我一定要走呢?”
    侍卫说:“请您踏过小人的尸体。”
    姓寂的微笑很冷:“你想清楚,如果你死在这里,那今后的路就少一个人保护我,如果你跟我着走,若无生机,那就同死,若能生还,你便可以继续效忠于我。”
    侍卫浑身一震,道:“小人愚钝,多谢主子提点。”
    姓寂的面无表情,抬起脚,往前走,侍卫尾随。
    “唰——”
    一声齐响,其余三人全部都跪了下来,君先生说:“主子,请三思。”
    我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亡 命 之 途 16。死路
    姓寂的低下头,对着我笑,笑得很好看,他说:“小包袱,相信我,我会带你走出去的,嗯?”
    我无奈:“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能不能解释一下?”
    君先生抬起头,道:“月姑娘,请您劝劝主子,主子想要从那条路走,但那条路根本就不可能走得出去!”
    我奇道:“那条路?什么路啊?”
    蓝衣美人虚弱地道:“你竟连这个都不知道!在玄舞国边境,只有那条路被称为死路!”
    我郁闷:“到底是什么路?”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也抬起头看我,声音很无奈:“月姑娘,就是‘亡命之途’。”
    我惊奇:“就是那条被称为‘日为人,夜为魂’的‘亡命之途’?”这条路特出名,我在姜家的书房里看过介绍。
    姓寂的笑道:“是啊,小包袱,你敢跟我走吗?”
    我挑眉:“敢啊,不过为什么要走那条路?”
    姓寂的指着蓝衣美人:“她受伤了,走现在的路太远,而且已经被人发现了,所以改走‘亡命之途’,虽然危险,却值得一搏。”
    我冷笑:“看来你有把握走出去?”
    姓寂的温和地笑:“我运气一向很好。”
    我继续冷笑:“你运气的确很好。”因为遇上了我。
    君先生不赞同了:“月姑娘,请您劝劝主……”
    我打断他:“君先生,我怎么觉得你才是这里的主子呀?”
    君先生老脸挂不住了,气愤地道:“月姑娘,你……”
    姓寂的看了君先生一眼,他就闭上了嘴,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我冷笑,大概是想说我果然是细作吧,小肚鸡肠,疑人偷斧,既然你不想让姓寂的走“亡命之途”,我就偏要让他走。
    我笑,我欢快地笑:“晚上在那儿很危险的,我们快走吧,争取在天黑之前走出去。”
    姓寂的看着我笑,点了点头,神色莫名。
    那三人见事已成定局,就连我这个最后的希望也倒向了“亡命之途”,也只得无奈的遵从他们主子的命令了。
    君先生扶着蓝衣美人,看着丝毫不觉得费力,只不过神态紧张,对他们主子的选择极其忧心。
    蓝衣美人看着我,眼神说不出的怨毒:“今日之事,我切记下,你如此算计主子,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姓寂的转过头,看她。
    我笑:“你们主子会走‘亡命之途’,都是因为你受伤了啊,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蓝衣美人浑身一颤,哑然。
    姓寂的看着我,笑了笑,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淘气。”
    我面无表情,不做反应,对付这个人,沉默不是金,而是钻!
    随即,一行人便风风火火轰轰烈烈像奔赴刑场似的朝着山下飞驰,一路上都是那个声音很好听的侍卫在领路。
    下山的路很短,不消半个小时就到了,而且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任何敌人,大概是不认为我们会选“亡命之途”吧。
    可我们偏偏就选了,为别人所不敢为,才能搏得一线生机。
    不得不承认,姓寂的有些时候还是很有远见的,虽然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要靠运气走出“亡命之途”。
    我们一行六人,静静地站在“亡命之途”前,只等姓寂的迈开脚步,然后便一同奔赴未知的命运。
    午后的阳光略显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