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鸩赋- 第18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宫中最近哪位受宠,又因何而宠,皆收入心中,又暗中揣摩。

于是四人之中,子规只将霜姿特意装扮,因皇帝近日爱妃弹得一手好琵琶,霜姿便也专门练习这项,眼眉之间,刻意模仿,总为一讨龙颜欢心。

因皇上最近喜欢清淡香气,子规又调出一款兰香,于若有似无之间,着迫人心魂之机,总之子规亲自动手,霜姿一切皆为精心准备,且与另三人于细微处才有不同,这方不显得刻意浮夸。

听闻皇帝要去尚书府,周散清自不肯白白放过这个机会,只是安怀阳于皇帝面前,并未提到他的名字,皇帝不宣,他也不敢擅入。

“周老师不必多虑,学生此举也是为了妨人闲话,说咱们又在拉党结私,你也知道,皇帝最烦就是这个,咱们就不要自取没趣了吧。”安怀阳这样以周散清解释。

放屁!周散清心知在肚明,对方是有意不叫自己面圣,有什么,他安怀阳好先笼络住了皇上,得一先手。

不过他也实在没有他法,皇帝与安怀阳的交情,本就比与他的深厚,这安怀阳这样说,也并无不可,甚至有几分在情在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周散清现在还不能与安怀阳翻脸摊牌,还没到时候,所以,他咽下了这口气。

待到皇帝亲临这日,安尚书府中,各种热闹自不必说,别的也罢了,皇上果然对霜姿别有深爱,青睐有加,用饭时见过四人演习,眼睛不错地落在霜姿身上,眨也舍不得眨一下。

安怀阳得了意,随即就命霜姿上去,于皇帝身边伺候,又问皇帝可许?

皇帝自当应允,笑嘻嘻地,当席就拉住了霜姿的手,待到饭后回宫时,霜姿已是跟在身后,寸步不离了。

子规也觉得满意了,她刚才席上,见安怀阳一脸春风得意,满怀自得的样子,心中好笑不已。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自己的圈套设得不为人所料,恕不知,早有人先行一步,已是赶在前头了。

离太后生辰不足五天时,应王到了京城。他先未入城,却在城外四十里处,驻扎了下来。至于带了多少人马,据御林军上报的消息称,只怕不少于五百,说是押运太后寿礼,却是装备齐全,个个戎装铠甲。

皇帝自是龙颜大怒,回京贺寿而已,带这许多人马,不是别有他意,是什么?且从河南应王番地传来消息,此地军队已整装欲行,预备开拔了。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机,安怀阳却跳将出来,说他本与应王有旧情,请皇帝派他去应王处,看看对方有何意图再行打算。

皇帝一听,甚好,便自准了。

应王亦求之不得,安怀阳与他是多年的旧友了,上回祁少宇一事,他正想当面与其对峙,看安怀阳有何说辞呢。

闻听安怀阳要去亲见应王,子规立刻修书一封,送去苏云东处,让他有机会,速速离开京城。

为什么这样着急?子规边写边问自己,她心里如明镜似的清楚明白,因为这是最后一搏了,于她,于安怀阳都是一样。

不成功,便成仁,这话是送给安怀阳的,也是送给自己的。

晚间安怀阳回来,子规见不到他人,却从儒荣处得知,应王见到安怀阳便大动肝火,说本是承诺二年,过后又是二年,现在已是**年过去,自己依旧是个小小的藩王,倒是兄弟,皇上的位子是越坐越稳了。

“难不成,应王还想逼着老爷,重提旧事不成?”子规听后,做出大惊失色之态,问儒荣道。

“难说,看这回应王手笔,只怕不可小视,他明目张胆带这许多人马入京,就嘴上不说,皇帝猜也猜得到了。如今正于宫中调遣军马,应对准备呢!”儒荣叹气摇头,无奈答道。

尽管如此,应王也还是没有将父亲当年的事,透底翻将出来,他究竟还有何用意?儒荣于心中细细琢磨。

想必留着安怀阳这条狗,还有些用处吧!子规于心中,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现在安怀阳于皇帝和应王之间,不过只是个传声筒罢了,可再往后呢?

子规暗暗冷笑了起来,再往后,就该是索债清偿的时候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 》;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更多全本Zei8。Com电子书请到下载

第三十八章 险中求胜竟得续

无广告看着就是爽!

子规心里清楚,这战,应王赢不得,若他赢了,楚家再无出头之日,沉冤永远也不可能昭雪。

好在上天垂怜,以目前形势来看,应王还就是没有赢面。

宫内很快传来消息,皇上已调动关内十万大军,不日即到京中,再加上本已的御林军数目,应王若当真动起手来,怕就只是死路一条。

不过,到底太后心疼这个小儿子,应王也没把话说开,只说带人过来,也是预防自家安全的意思,谋反二字,哪里说得上?且不过数百人罢了,太后贺礼事大,他不过是担心有误罢了。

当下双方胶着,都在暗中衡量对方实力。应王心中明白,自己番地中,尚有八万军力,若及时调动起来,也难说一定就输,可到底山高水远,怕就怕,那头知道这里要动手,抢个先机,那就远水也难救近火了。

只是皇帝并不知实情,只怕应王他暗中不知聚集了多少,一时倒也按兵不敢轻动。且朝中留言纷众,竟不能细辩谁是对方的人,倒唯以安怀阳,与闵太师为心腹了。

安怀阳这就忙了个焦头烂额,本来,应付一边已叫他不堪,如今天两头倒瞒,简直是无法应对,不过他到底老奸巨猾,一时竟也没露出马脚。

子规不时从儒荣从听得消息,渐渐揣测出安怀阳的用心来。

原来,安怀阳早想将应王除去,以绝已后患,上回祁少宇惜在失手。且已令应王颇有提防之心,如今他倒觉得是个上好的机会,便不住劝说应王,且不要动武力。先入宫面圣,再行商议。

“老爷劝应王入宫,到底是何打算?”子规听到这里。免不得心中好奇,知道事关重大,就算儒荣不想作答,她也不得不问。

儒荣苦笑 道:“老爷说了,这是一道险关,能不能过得去,且只看这一回了。原本老爷手里有一服鸩毒。是应王给的,当年他曾冒险让老爷替他下毒。。。。”

子规大惊:“下毒?给皇。。”她的话尚未出口,儒荣一把握住其口,屋内顿时便沉默了下来。

是啊,这事唯实太过凶险。就连说一说,仿佛都叫人胆战心惊。

过了不知多久,子规感觉到对方的心跳有些恢复正常了,方才又问:“那么,老爷如今是要再起用这服药了?”

儒荣点头,悄悄道:“九年前,这事成不得,现在,也一样成不得。”

子规怪道:“既然知道成不得。老爷这样精明之人,为何还做此打算?有百害而无一利之事,咱家老爷是断断不会去做的。”

儒荣见问,将屋里屋外扫了个遍,见皆无人,方才贴近子规耳边。小声道:“不是为给皇上,却是为了应王!”

子规这回更比上回惊得厉害,嘴张得合也合不上了,应王?安怀阳要杀了应王?

“这也算是不得已,于死路上求生机。应王一死,我安家再无后顾之优,到时候。。。”

子规不等儒荣话说完,立刻提醒他道:“还有周家呢!”

儒荣冷笑道:“周家难成气候!你也看到了,清风楼这样,能耗得多久?周散清也是半截入土之人了,也许不过区区几年下来,周家就再无一人存于世上了。”

子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应王,周家,都是她楚门之仇敌,一并消去,于她,不算是个坏消息。

不过此时,她将这消息听进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味,也许是因为,这些人死去的目的太让她不安,这些人之死,全是为了安怀阳之生,安怀阳当年对付她楚家的法子,如今就应到应王,和周家的头上了。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子规这便想起,安怀阳留到最后是有原因的,唯有他,是要她,亲手结果,也唯有这件事,是她,楚青,殚精竭虑,苟存于世的唯一理由。

当下子规暗中传信于宫中,霜姿如今已是宫中从六品,霜才人了,子规便是传信于她,将此事略述,却命其不露口风,且看应王何时入宫,到时再通报于已。

霜姿自是心领神会,只是亦受惊不小,不想自家老爷,竟有如此之大胆。

果然安怀阳巧舌如簧,当真说动了应王,先不动兵,只带近身侍卫数十人,先入住闵太师府中,待太后大寿之日,独自入宫面圣。

子规自是不解,应王这就服软了不成?过后儒荣解释,父亲谎称此为缓兵之计,且愿为应王,效九年前,未效之力。

“也就是说,老爷要对皇上下毒了?!”子规反应过来,心脏集跳不停,不行,不能就这样让安怀阳和应王得了手!

儒荣想是了解她心意,又道:“老爷哪有那么蠢?如今形势明朗,应王不过是以卵击石,他就再多兵力,哪里是皇上对手?不过是当年失了意,如今又运筹几年,拼死也要出这口怨气罢了!”

子规点头,心中有些猜出安怀阳下步举措了:“大爷,我妄自乱测一句,想必,老爷不是要对皇上动手,却是要对应王?”

儒荣点头,子规悚然而立,说不出话来。

儒荣岂不知这是一招险棋?却是除此之后,再无他话,见子规如此,心中千思竞起,百虑交侵,于是拉住她手道:“我知道,这回若成了,再无忧虑,可若是失败,就是人头落地。我自不必说,只怕也要连累了你。最近长新已听从你的意思,于乡郊买得不少田地,你且去那里暂避,若事情顺利,我再接你回来,如若不成,长新会带你离开此地,到时候你听他的就是,你且放心,我已将一切安排好了。”

子规心里悲酸,透出眼鼻之间,不自觉已是涕泗泪澜,这结果是不是如她所愿?

不,不能就此结果,就算仇人毙命,父亲名声未得清白,也一样不算仇尽。

命运唯实奇妙,如今子规竟与安怀阳是一样心思了,当下她唯愿安怀阳顺利将应王鸩毙,自己方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太后大寿这日,儒荣与安怀阳早早入宫自不必说,就连子规,人在乡间陋院,也是眼睁睁直到天明。她早前已传书于霜姿,命她有机会时,务必要助安怀阳一臂之力。

应王必须死,这一点,安怀阳知道,子规更加知道。

晚间,宫内宴罢,群臣下殿,谢恩退。

子规等了一日,直等得心也焦了,方才等到车马列队而来。待她出得院门时,迎面就见儒荣于夜风中,衣裾飘飘,满脸欣喜与期盼。

一见到子规,儒荣顾不得他人,立刻就将其搂入怀中,不过一天未见,他觉得只怕是隔世难遇,再见到她时,竟好似是三生以后。

“大爷?”子规从他怀中抬头来,目光中全是询问。

其实不必问也知道,大事已毕,不然,他不会活着过来。

“险了险极了!”待回去尚书府后,儒荣这样对子规道:“我身上都叫冷汗濡透了,父亲到底老练,面上竟一丝儿看不出破绽来。席间,到第九盏进御酒,宰臣饮酒时,说来也巧,皇上不知何故说起应王和父亲来,先是金杯赐酒于父亲,过后再赐一杯于应王。”

儒荣细细说道:“想不到的是,父亲饮过之后,竟就此杯中下毒,过后应王再饮,就此中招。”

子规听了个惊心动魄,难以言明,就这样?应王就这样死了?

“应王于席间,当着众人的面,就这样,死了?”子规不敢相信。

儒荣叹了口气,道:“自然没有,药是应王自己调配好的,总要过上三个时辰才得发作,也是为了避嫌之意。如今他人已回到闵太师府中,怕过不了一会,就要有人来传丧信了。”

儒荣心中百转千回,短短几句话,说出来轻松得如同儿戏一般,其实当其时,他已紧张得就快晕厥,也算父亲沉着,却回来后也将全部衣服换去,都湿透了。头上发髻,脸上胡须,皆有晶晶汗珠,盈盈欲滴。

果然到了夜间,太师府里闹了起来,应王就此一命呜呼。

得知此信,宫中自是大为松了口气,只是太后心痛不甘,强命皇帝,定要彻查是谁下的狠手。

皇帝心中隐隐有数,不知安怀阳另有他意,只当他一心为已,甘愿以身涉险,于是更为器重,嘴上糊弄过太后,过后亦弄了个人出来搪塞,方叫太后定心。

再说河南,众人得知应王死讯,纷纷闹将起来,只是皇帝一早已有准备,且此时群龙无首,军无首领,乱军之力,难以抗敌,散的散,乱得乱,未曾打起来,就先跑了一半有余,因此也自不成气候。

至此,安怀阳度过其人生中又一难关,且重得皇帝欢心,更比九年前不同。皇帝颇有令其再度出仕之意,频频挽留,屡屡劝诱。安怀阳自为再无后顾之忧,竟也有迎合之意浮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