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防备一目了然。
中年男人好似没有看见冷瑾的动作一般,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镜框,带着趣味在屋里环视了一圈,直到发现冷母冷秋冉一直都没反应时,这才耸耸肩接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也只是个传话的,我想你也知道,若是陆老爷打定主意要接你回家,你就算怎么反抗也没用”。
冷瑾抿紧了嘴角,显然,他也知道,中年男子的话并没有错,若是陆家打定主意要接自己回去,自己是绝对没办法反抗的。可是,对于这个生出了抛弃自己和冷秋冉母子的男人的陆家,他实在是生不出一丁点的好感。更何况,别以为他不知道,陆明宇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娶了华国军政世家周家的大小姐周芳婷为妻,两人还生了一个女儿叫陆宜。
陆老爷陆瑜的确是刚正不阿之人,可要让他回去面对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他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的良心。更何况,他要以什么身份回去,陆家二夫人姓周而不是姓冷,陆家这样做,要将他们母子俩置于何地?
以为只要将他们母子俩接回陆家,陆明宇抛弃他们的事就会从此一笔勾销了吗?
如果陶夏在就好了,以他的聪明,一定能想出办法来对付这帮子人。
冷瑾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思念一个人。即使是陶夏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悲伤过,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总有一天,能再一次和陶夏重逢。然而现在,他却不那么确定了,他心里很清楚,一旦回了陆家,他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情感,都必须收敛起来。
那些暗哑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感,一旦让陆家人知道,等待他和陶夏的,将是无法承受也无法反抗的惊涛骇浪。
中年男人见冷瑾不说话,自以为冷瑾这是屈服了,但此时的气氛不对,也就没多说什么,寒暄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去了。他倒是也想和冷瑾拉拉关系,毕竟别人不知道,作为陆老的心腹,他还能不知道陆家此次接冷瑾回去的真实意图吗?
无非是陆家现在都是从政,一旦陆老退下来了,陆家在军队里面可就没人了。老二家只有一个丫头,可陆家从来都是军政结合的。现如今陆老爷子年事已高,说不得哪天就去了,可老大家的两个孙子,一个已经从政,另一个好的不学,偏偏跟他二叔陆明宇一个德行,天天在外面沾花惹草、花天酒地。这样的人,叫陆老怎么能放心的把陆家交给他?
所以现在的陆家,急需一个能从军的人。老二家的丫头自然不在考虑中,无权无势的冷瑾便成了最好的人选。更何况。陆老爷子也是真心想要补偿他。
中年男人清楚的知道,只要冷瑾一回陆家,虽然不可能立即成为当家作主的,但就他今日所见,冷瑾这孩子极有骨气、有血性、有毅力,绝对是当兵的好坯子。只要陆老爷子操练一番,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陆家的规矩他也是清楚的,不论出身、只看能力,现如今的陆老爷子当年也是私生子出身,如今不也一样将陆家当家人的位置坐得稳稳当当吗?
不趁现在和冷瑾拉拉关系,等回了帝都,见识了外面的繁华,他这点小殷勤在冷瑾眼里,那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而且陆老爷子年纪也大了,他在军部的关系,早晚都要交给冷瑾去经营。可想而知,冷瑾未来的身价,可不是一个陆家二少爷的私生子能概括的。
说到这里,冷瑾在S省的一个偏远小山村这事儿,陆家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存在的呢?这一切,还得从陆明宇身上说起。
原来当年陆明宇从白莲村回去之后,很快就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周家的大小姐周芳婷为妻。周芳婷可不同于别的女人,这个女人很有心计,她清楚的知道,与其防着猫儿不偷腥,还不如想法子稳住自己的地位。
所以每次陆明宇出外找女人,她都会交代手下,要把后事料理干净,她的要求也简单,不能让外面的那些女人大肚子。
所以即便陆明宇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也没见谁大着肚子找上陆家。周芳婷虽然只生了个女儿,可也足够她坐稳陆家二夫人的位置了。
这次冷瑾的事儿,就是这个女人从喝醉了酒的陆明宇那里听来的。她一直都知道陆明宇是荒唐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明宇居然荒唐到了这种地步。冷墨彦当年有多厉害,她也是知道的,这个男人当年虽然只是个担任警卫连的连…长,可人家保护的,却是国家的领导人!
现在军部有多少掌握实权的首长,全是他当年手下的后辈。
心知事情重大的周芳婷,并没有直接将这个消息告知陆老爷子,而是派了人悄悄前往S省,去探查冷家的消息去了。
直到手下的人回报,冷家老两口已经去世,家里只有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儿,以及一个疯疯癫癫的冷秋冉之后,她才松了口气。毕竟,要对付一个女人和孩子,远比对付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容易得多。
再说了,冷秋冉已经疯了,就算将她接回陆家,也危害不到她的地位。至于冷瑾,他越是有出息,脸上有光的,也是她周芳婷,而不是那个疯了的女人。
想通这一切后,周芳婷立即将有关冷瑾的消息告知了陆老爷子,由此也可以看出,这女人手腕之厉害。
直到这时,陆老才偶然得知,自家老二居然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孙子的母亲,居然是老爷冷墨彦的女儿冷秋冉。陆老怎么也没想到,当年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居然会害得老友家破人亡。
秋冉这个丫头他也是极喜欢的,当年甚至还曾想过要给她做个好媒。但那时老友拒绝了,他也就没有再提及。算算时间,那时正是自己儿子回来,冷秋冉怀上冷瑾之时,想来,老友当时定是以为,自己这是为自家儿子善后来了。
怪不得,自那以后,老友就再也没有同他联系过。
后悔不已的陆老爷子立马派了自己的心腹李建和前往S省,叮嘱他一定要将冷瑾接回陆家,这才有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李建和走之后,冷瑾一个人躺在床上,迷茫的看着蚊帐。别人都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其实他早知道了,外公生前有写日记的习惯。当年那些恩怨纠葛,全部都被冷墨彦写进了日记本里。
包括对爱女的怜惜以及对陆明宇的失望。他知道,外公从来都没有恨过陆家人,不与陆家联系,也只是不希望陆家将自己接回去之后,自己将来会置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然而现在,终究还是逃不掉了吗?冷瑾苦笑。
第17章 木都
经过两个小时的大巴、又转成了乡村小巴,最后换乘民用拖拉机。从A市出发后,足足六个小时之后,陶夏才站在了老虎洞村的村口。村里面的人似乎很少,一路走来,大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门前晒太阳闲聊,也没怎么见着年轻人。
陶夏走过去想打听一下老人的具体住址,可这些人大都闭口不言,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婆婆给他指了个大概的方向,道过谢后,陶夏再次沿着进村的小路往前行走,大概走得有十分钟,穿过了村子,陶夏才算勉强抵达村子的边缘。
尽管面前仍有不少的房子,但陶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老人的房子。不怪陶夏如此慧眼,实在是老人的房子太具标志性了。
不似常见的房子那样建在空地上,老人的房子,是建在一片森林里的。房子是全木造的,屋子四周绿色的植物参差不齐,藤蔓在房顶蔓延生长开来,将屋子包裹的严严实实,要是离得远了,还不易发现它的存在。
这个老人不简单!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陶夏就下了这样一个结论。这样优秀的防范意识,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名简单的操兽师,毕竟,野兽可听不懂人话,也不会乖乖的按照你的意图去做事。所以作为一个优秀的操兽师,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学会如何将自己隐藏起来。而现在看老人的做法,他甚至有可能是一名操虫师。
想到这个可能,陶夏越发的兴奋起来,他想学习操虫师的技艺已经想了很久了,只是当年的那本书只是残卷,他原本以为,老人只是个操兽师,哪知道居然还能收获如此大的惊喜。
然而让陶夏失望的是,他在老人的门外等了三天,也不见有人进出,直到这时,陶夏才意识到,老人极有可能是进山去了。
可他出来跟家里说是来玩儿的,最迟五天之内,一定会给家里打电话。这地方也没信号,想打个电话都不可能。
陶夏预感此次出行不会如愿了,顿觉失望不已,但好歹查到了老人的住址,勉强算是成功吧!来日方长,总有遇见老人的时候,当下便不再纠结,只打点好行装,准备返程了。
临行前,陶夏打算去跟村长卜力大叔告个别,感谢他这几天的照顾。然而当他到达那里的时候,却收到了一个消息。
“哎,陶夏啊!来来来,我们刚还说到你呢!”卜力大叔高兴地招呼着陶夏,一边往屋子里走。
“卜力大叔,什么事儿啊?这么高兴?”陶夏也好奇了,这卜力大叔可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
大概是当村长的缘故,卜力大叔总是板着一张脸,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在这住了几天,这还是陶夏第一次见他这样开心呢!
卜力大叔也不卖关子了,乐呵呵的抽着烟锅袋。说道:“你不是说自己是来找桑杰的吗?”
陶夏点点头应道:“是啊,只是我已经出来了这么多天,再不回去,家里就该担心了”
卜力大叔在石桌上敲了敲烟锅,摆摆手道:“不用回去啦!克孜家里有电话,等会你去回个电话就行。刚刚木都来过了,说是今天要去森林里大围猎,这次要比平常走得远一些,我想着,你要找桑杰,干脆就跟上一起去,可能会遇到他也说不定”
说着拿出了自己早年用过的弓箭,递给陶夏,说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弓是我爷爷当年传给我的,就送给你防身吧!”
这才真是久旱逢甘霖,没想到都打算打道回府了,居然还有这样的转机,乐的陶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一个劲儿的拉着卜力大叔说谢谢。卜力大叔也不在意,只是叮嘱陶夏进山要注意的事情以及要带哪些东西。
这一点自然不消说,有着末世十年生存经验的陶夏自然不会被这些小事难住,不一会儿便收出了一个实用的包裹。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卜力大叔给的弓箭带上了,山林里猛兽都,带点武器防身总是好的。
除了弓箭,陶夏还把从黑市买到的绞索也戴上了,有了这玩意儿,在丛林里就可以像猴子那样飞荡前行。万一要是遇到危险,也能多一项保命的技能。
吃过晚饭之后,队伍就出发了。村子里森林还有半天的路程,他们连夜启程,正好能在半夜的时候抵达森林边缘,在那儿休息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早进山。
木都是个极壮实的汉子,性格也是山里人常见的豪爽,卜力大叔托他路上多照看着陶夏一些,他也拍着胸脯爽快的答应了。
山路崎岖,木都原本以为,那个漂亮得过份的孩子,肯定吃不了这样的苦。没想到路程过半了,陶夏却还显得游刃有余,明显还留有余力,反倒是他们自己的队伍,已经有体力不济的跟不上了。刚巧他们也到达了中途休息的地点,木都便下令就地休整。
很快,便有人拿了小桶去溪边打水,也有人三五结伴的去附近搜集晚上要用的干柴,见陶夏主 动帮着去捡干柴,有那几个之前不同意陶夏跟来,认为他会拖后腿的汉子,此时也红着脸不吭声了。
“小陶兄弟,兄弟眼拙,没看出来,身上不赖嘛!”安排好巡逻的人员后,木都坐到陶夏旁边,拍着陶夏肩膀,真心夸赞道。
陶夏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哪有?不过是平常爱跑爱跳些罢了”
木都往火堆里添了些柴,摆摆手道:“我就是个粗人,也不懂那些文绉绉的大道理,可咱山里的汉子磊落!该是啥就是啥,那些个兔崽子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木大哥也不跟你客套了,实话告诉你吧!今年的林子邪得很,到时候要是遇上什么事儿,希望你能帮就帮一把。”
“这个当然没问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陶夏再藏拙,就不是谦虚而是耍心机了。“木大哥放心,能帮的,我一定帮。”这话倒不是客气,而是陶夏的真心话,毕竟,要真是出了事儿,他一个人势单力薄的,又在这个不熟悉的林子里,能不能走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他对木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