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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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女人-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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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的后面去履行交易的过程去了。在我听刚才一对男女谈生意的同时,旁边也有两对男女谈成了生意,分别向各自所在的出租屋走去。 
   “去吗?”一个妓女靠近我。 
   “不去。”我回答。 
   “去吧。三十,三十行不行?”这个妓女一看别人都做成了生意,自己还闲在这里,可能急了,把自己的价格降到了三十。 
   “我再等等。”我假意没中她。 
    “你们这些男人真怪,不是男人都喜欢苗条女人吗?为了做生意,我出来之前使尽的减肥,才瘦成现在这样。可是来这些天,那些比我胖的姐妹生意都比我好。那个最胖的生意还最好。你们男人又都喜欢胖女人了。”这个妓女不可思议的嘟嘟着。 
   “去吧。好吗?三十,就三十。我给你脱光,不限时间,你随便玩儿。”这个妓女还纠缠我。我看了看他,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觉。不论这女人长得如何,高矮胖瘦,很情愿的以三十元的价格出卖自己供男人蹂躏,死乞白咧的还没人买,她可真够可怜的。 
   够了。这个地方的妓女还真是很多,公安局的人来了,一定不会扑空。 
   当我又拐进一个胡同口时,随着一扇防盗门“咣当”一声关闭,一个气呼呼的男子走了出来,嘴里还自言自语:“妈的!真他妈倒霉!敲诈老子!说好四十的,老子拿出一百,说什么也不给老子找钱。这帮臭婊子。”我明白,这是被妓女敲诈了。 
   也真巧,我刚刚走出不到十步远,另一扇门里也走出一个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卖淫还他妈让老公当保镖,这吃软饭的王八蛋,硬抢去老子两百块钱!老子待会儿打电话告你们这些臭婊子和戴绿帽子的老公,砸了你们的饭碗。王八蛋!”这人边骂着边从兜里掏出钱数着,似乎还不相信自己仅仅被抢去两百元。 
   我心想,那些老老实实当妓女卖身挣钱养家糊口的人,都被这些借卖身抢钱的家伙该影响了,过一会儿,这些人统统都得进拘留所。 
   距两点还差十分钟,我从城中村中走出。刚站到路边上,就看到公安局的便衣警察们,扮作各种各样普通着装的男人走向城中村。我想,这可又热闹看了。我也返身又折回城中村。 
   由于这里一直没被查过,更没有哪个妓女被抓进局子,所以,这些妓女没有一点防范意识。根本没怀疑来的人中会有警察。还都高高兴兴的以为来了这么多的男人生意火了呢。 
   妓女们嘴里说的还是那几句拉生意的话,可是只有不了解情况的个别男人和她们谈成了生意。在谈成生意的男女离开后,我注意到一个警察跟了过去。剩下的妓女还在和扮作嫖客的警察讨价还价。警察们之所以没动手,是让妓女们充分暴露,为所有警察全部到位拖延时间。 
   在所有的妓女都和警察谈起了生意,警察已经完完全全确认妓女,估计所有警察都已经到位的时候,“我们是警察!别出声!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个警察压低声音说这话的同时,几个警察同时分别一只手扭住妓女的胳膊,一只手捂住妓女的嘴巴,免得她们叫出声,干扰了其他胡同里的行动。 
   “呜。呜呜。” 
   “哎,哎呀。”妓女们被警察堵住的嘴里,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仅仅不到二十分钟时间,三十多名妓女,六个嫖客,十几个“鸡头”被抓获。 
   我跟在抓捕队伍的后面,胡同里的老百姓都出来看热闹。 
   “把这些女人抓走,这房子就没人租了。”一个老百姓说。 
   “哪个孙子告的密?警察从来不查这呀。”又一个老百姓说。 
   “嗨。这男人女人愿打愿挨的事情,警察管这事干嘛?”一个肥胖的老太太叨咕着。 
   老百姓都从各自的利益上议论着妓女被抓的事情,发表着有益于自己切身利益的看法。 
   我跟随警车,来到区公安局。在征得局长的同意后,我采访了几个妓女。 
   “从哪来?”我问一个看上去绝对贤淑的三十多岁的妓女。 
   “湖北。”这个妓女抬起脸来,用怯生生的目光看着我。 
   “干这个多长时间啦?”我问。 
   “两个月。”我知道妓女说这话都不是真实的,但真不真对我并不重要。我只是了解一些情况,审案子还要由警察来。 
   “生意好吗?” 
    “还、还不、不错。”说完这话,她又吐了吐舌头,似乎觉得自己说走了嘴。 
   “一次多少钱?” 
   “不一定。开始都要五十。接受的就做了。不接受的就降一点儿。” 
   “你最低什么价?” 
   “二、二十。不,不。十块钱一次也做过。” 
   “十块钱?十块钱一次你就卖自己?”我情不自禁的有些惊讶。 
   “那不是卖自己,我是可怜那些离家在外的男人。” 
   “你?可怜男人?什么样的男人让你可怜?卖给他十块钱就一次?” 
   “民工。那些民工好可怜。” 
    “你还可怜那些民工?” 
   “是呀。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很不容易。他们年轻力壮的,一年到头都碰不着女人,他们也是人呀,他们也需要女人呀,可是他们又没多少钱,我们这些女人不帮他们,他们怎么办?”我的天!这妓女的一番话很令我震惊。我分不清从这个所谓卑贱的妓女嘴里说出的话和做出的事算是高尚还是卑劣。算是高尚吧?她却是做这个;算是卑劣吧?她却是无私的帮人所难。 
   “你这样帮助过的民工多吗?” 
   “很多。这附近不是有个建筑工地吗?那里的民工只要找到我,随便他们给钱,我不跟他们计较价格。他们也不像城里人那样想方设法的揉搓我们,二十分钟半个小时折腾不完,他们就是简单几下流出来完事,有的刚刚接触我的身子就流出来了。他们真得好可怜。我们做这个的,还在乎多个人少个人吗?帮帮他们,我们真是很应该的。”这个小姐说得很真诚。 
   我采访的另几个妓女都大同小异地说了她们的生意情况,她们都十分坦然而且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如意。几乎都表示趁着年龄还不大,尽可能的多挣点钱,供孩子上学,供老人看病,供全家吃喝穿用。如果再过几年,卖给城里人十块钱一次人家也不要了。 
   我把这次抓捕妓女行动写成一篇特写,发在报纸一版的右下角,据报摊反馈的信息说,那天的报纸比平时早卖完一个多小时。是不是仅仅因为我那篇稿子还是另有其他原因?我没去考证。 
   这天晚上,没人约我,我也没约别人。吃过晚饭,我自己进了双安商场对面的华星电影城去看电影。这年头电影的票价奇高,一般的老百姓很难接受。所以,很高档的电影院里,经常是千余个座位只坐几十个甚至十几个观众。 
   华星电影城的二号放映厅是个小放映厅,那也可以容纳几百人。可是快到放映时间时,只坐了不到二十个人,还几乎主要不是为了看电影、仅仅为了找个隐蔽的地方亲密的恋人或者情人。只有包括我在内的三四个人是个体户。 
   电影放映不到十分钟,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很陌生。试探着接听。“喂?你是?” 
   “方舟呀?你太不像话了!来北京二十多天就这么躲着我们?你的大作都看到了,还以为是重名呢,一问欧阳,她才说你来北京了。这个欧阳也是,干吗不跟我们打个招呼。”我起初一愣,很快的我就听出是董娇了。 
   “哇!娇娇。”我边接听董娇的电话,边往电影厅外面走。当确定是董娇来的电话后,我心里真的一阵惊喜。 
   “舟舟哇。还行呀。还能听出我的声音来,不错。这我还有些安慰。”董娇听我叫她,听得出也很兴奋。 
   “娇娇女的声音早已经铭心刻骨,那还听不出来?”董娇的声音对男人是很有吸引的。 
   “你在干什么?” 
    “我?嗨。没事。看电影呢。” 
   “身边有别人吧?” 
   “没有。”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坐在电影院看电影?” 
   “是呀。今天没事就溜进电影院了。” 
   “还有多长时间演完?我想过去看看你。”董娇很是热情。 
    “刚演十多分钟,你来咱们一起看吧。看电影不重要,看老同学重要。” 
   “哼。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好吧。我一会儿就到。到了给你打电话。”董娇喜滋滋的声音。 
   “好的。我等你。”说完,我为董娇买了一张当场的电影票。卖票的小姑娘直瞪瞪的看着我,她不明白,电影放映这么长时间了还买票,这人是不是神经有点问题。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只十三分钟,董娇风风火火的来了。从董娇的着装和神采上,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已婚离异的女人,俨然是大三或者大四的在校大学生。 
   “舟舟。”董娇燕子似的飞奔过来。 
   “娇娇。”我也热情似火的迎上前去。 
   简单的拥抱代替热烈的握手。 
   “走,进去边看边聊吧。” 
   “好吧。走吧。”我和董娇非常自然的拉起手走进放映厅。 
   这是一部青春言情剧。按说我们看都有点儿嫌年龄大了。可是,感情或者说爱情这东西,共通着人类或者说人生的情感始终。可以憧憬,可以回味,可以观赏,可以揣摩。也就是说,它不该有年龄的界限。所以,不要说我和董娇可以看,老年人为什么不能看?他们从中最起码可以追忆自己年轻时代的美好恋情。 
   尽管电影院里观众不多,我和董娇说话声音也不能过大,免得遭遇白眼。 
   “还好吗?”我问董娇。 
    “还可以。我的事情欧阳没告诉你吗?” 
   “嗯。她跟我简单说了说。我刚听到还挺惊讶的。你们这对令很多人都羡慕得眼眶子发青的恋人,怎么会这么快就分手呢?” 
   “其实,我和祝金平之间没什么大问题。你们都知道,她追我的时候追得挺紧挺急,好像是个激情蓬勃的人。可是很出乎意料的是,他那方面不行,很不行。我们结婚前到一起的时候他就不是很行。当时我还以为她是因为紧张害怕分散了精力。可是结婚以后,他干脆就成废物了。” 
   “你们就因为这个离婚的吗?” 
   “是呀。就为这。所以,我们离婚很简单。也很平和。祝金平从心里舍不得我,我从友情上也舍不得他。可是友情可以保持,生理上和精神上的需求她是无法满足我的。他无奈。我也无奈。分手互相都想得开。” 
   “你和祝金平分手后还来往吗?” 
    “来往呀。朋友嘛。来往的很好的。那天让他请咱们。你看我们仍然像兄弟姐妹似的。” 
   “嗯。那不错。这样同学聚会在一起就不别扭了。” 
   “别扭?干吗别扭?那方面不能在一起,不一定其他方面合不来嘛。可是,夫妻之间的关系如果那方面不行,那可是要一票否决的。因为身边没人睡着有时还可以忍受,可是身边有人睡着你想要了他却不能给你,你说你难受不难受?一天两天可以忍受,一个月两个月就很痛苦了,如果常年都这个样子,那对女人就是最痛苦的惩罚了。” 
   “娇娇。我理解你。也很同情金平。这是他自己也没办法的事情。男人,这方面不行,他自己痛苦的程度不亚于女人。” 
   “是。我对他的痛苦体会很深,他对我的痛苦也备感自责。所以我提出分手的时候,他非常理解,只是心里很难受。因为他真得很喜欢我。离婚,对我和金平都是一种极其痛苦的解脱。” 
   “离婚这段时间日子怎么过?”我主要是问董娇在性方面是怎么处理的。只是没好意思问得太直露。 
    “你是问我那方面吧?”机灵的董娇明白了我的意思。 
   “娇娇,你真的是鬼灵鬼怪。” 
   “嗨。这样问谁不明白呀?告诉你吧,经常自己睡,眼不见,嘴不馋。等什么时候馋了,嘿嘿嘿嘿,看谁舒服就找谁吧。男人,没有一个拒绝我。都唯恐慢来一步。”董娇笑嘻嘻的很是得意。 
   “娇娇。现在开放的真是可以。” 
   “不对。这跟开放没有关系。性的满足和需求,本来是人的正常的权利,只是过去人们把它给曲解了。绝大多数女人也在外界的压力下克制了自己。现在,很多女人认识到了这个问题,要尊重自己的权利,要满足老天给我们的幸福和快乐,这不是什么丑事和不干净的事情。我们要追求自己应该得到的天经地义的东西。” 
   “娇娇,你是对的。”连续十几分钟,银幕上的少男少女都在拥抱缱绻,我和董娇虽然没用心听电影的内容,可眼睛对银幕上的画面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由于我和董娇基本上是在耳语,身体和脸部几乎是零距离,我和董娇两个座椅之间的活动扶手,都不知什么时候被我或她搬了起来,我和她不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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