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经 -2004北方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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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经 -2004北方雪人-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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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赶往学校找老师,特别是英语老师。可是当她到学校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开家长会,她已经无心参加什么家长会了,她碰上一个老师就问高三年级英语教研组在什么地方,于是她就找到这里来,结果没想到看到了我和兰贞持续到了尾声的长吻。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妈看着我说。 

我吃着汉堡包,也不敢去迎接我妈的目光。我妈还是我妈,她知道我晚上肯定还没吃饭,所以她没有急着先把我弄回家监禁起来,而是带我去了KFC先填饱肚子。我当时就想,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反正吃完了这顿还不知道有没有下顿呢! 

“钟阳,你说是不是我和你爸对你的教育有所欠缺啊?你怎么能干出……” 

她越说我就越绝望,我心想妈你就说吧,你非把我说的跳楼了你就高兴了。 

晚上回家,我妈并没有跟我说太多的话,她只是让我洗个澡后温习一下功课然后就睡觉。我洗过澡之后就已经累地不行了,而且也怕地不行了,于是就钻进被子里开着灯发抖。我隐约听见我妈给学校校长打电话。是的,我妈和校长是朋友,所以如果她要求把兰贞调走的话也许并不是一件难事,在加上兰贞是外地人,没有什么靠山,领导让她调她就别无选择。我越想越后悔,还不如今天痛痛快快地答应兰贞先做卷子呢。 

我妈打完电话就走到我屋里,开了门之后问我:“你这么早就睡?” 

“恩,我特困……”我说。 

“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就好好反思一下,看看你近来到底都做了什么……这件事情我可以不告诉你爸,当然我不告诉你爸的原因并不是包庇你,而是怕影响你爸现在的工作,也怕影响你的学习……你爸要是知道了反应会更强烈的……” 

“恩……”我用鼻音答应着。 

“妈妈最后要说的是,你大了,应该知道自己现在所处在的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上,高考对于你来讲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所以,希望你自己能够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恩……” 

“另外,妈妈再问你一句,你还会去找她吗?” 

“不会了……” 

“这就对了……先睡吧……” 

52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迷失在一片丛林深处。我满头的大汗地寻找着出路,可是似乎越困越深。我就这么找啊找的,终于找到了天亮。 

我发烧了,说一句话好象要喷一把火出来似的。 

我妈手忙脚乱地拿凉毛巾放在我的脑门上,然后又帮我试体温。 

“你这倒霉孩子真是不争气!”我妈很心疼地骂我。 

而我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兰贞。说实话,我和她那一长吻还差六秒钟没有完成呢!我正愁什么时候能把这六秒钟给补回来。不过要像我妈现在这么运做,猛给校长打电话,我怕这六秒钟没机会补回来了。可是这六秒钟要是真补不回来,我就得疯了。 

“三十九度……”我妈拿着体温计说。 

“恩……我就是想睡觉……”我钻在被窝里小声说。 

“恩……”我妈焦急地看了看我,“睡吧……反正我马上要去你们学校,顺便帮你把假请了……” 

原来她还要去我们学校。这不是趁火打劫吗?趁着我发烧躺在床上起不来,她去学校和她的朋友我们的校长坐下来喝着茶谈一上午,然后下周兰贞就不知道被他们调到哪里去了。我心里特愤恨,可是又不好去愤恨我妈,只好愤恨我自己。我心想还不如就这么一直烧下去,把我烧成煤炭球得了。 

我妈喂我吃了一片退烧药后就走了。她走之后我又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若干个小时,突然听见门响,然后是皮鞋的声音。我知道是我爸回来了。 

我爸换了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然后走到我的卧室里推开门。 

他脸上的表情很惊讶:“你怎么了?” 

“唉……倒霉,发烧……”我说。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他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 

“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我也不知道……” 

“你妈呢?” 

“去学校……”说到这里我停住了,我想了想,还是先不把我和兰贞的事情告诉我爸,以避免更大的风波,于是说:“去学校给我请假去了。” 

“哦……”我爸点了点头,又问我:“吃药了吗?” 

“吃了。” 

“那你就先休息吧……” 

“你出差结束了?”我又问他。 

他点了点头,站起来要离开,走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问我:“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好。”我说。 

“明天能好吗?”我爸突然问我“什么?” 

“我是指你的病。” 

“……这个……” 

“明天是大喜的日子,所以我希望你赶紧好起来。”我爸笑着说。 

“什么大喜的日子?”我疑惑了。 

“我和你妈十七周年结婚纪念……我敢保证你妈没想起来,你别跟她说,到那天我们给她来一个突然惊喜!”我爸的眼睛里流露出按耐不住地兴奋,就像个准备恶作剧的孩子。


第 八 章 痛 经

  53 

凌晨时分,我被渴醒了,迷迷糊糊地去中厅饮水机那里找水喝。结果一时有找不到杯子,于是就干脆把嘴对准了饮水机出水管咕咚咕咚地喝了一肚子水。我妈昨天很晚才回来,我在睡梦隐约听见她开门进来的声音。我很害怕她把我和兰贞的事情告诉我爸,因为我爸似乎很反对我现在就谈恋爱。初中的时候那个叫小凡的女孩不就是约我看一场电影吗?结果还不是让我爸亲自给我跑了一趟搞定?现在我已经和兰贞亲吻上床了,这要是让我爸知道了我肯定会被他举起来从窗户扔出去,然后估计他还得跑到楼下用脚把我跺成馅饼才算罢休。 

不过我相信我妈是明事理的人,她知道我爸在这方面是极端的保守,而且她也不希望我的明年六月份的高考受到影响。 

我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发现我爸的书房是亮着灯的。我以为我爸还在工作,结果凑过去爬在门缝里一看,里面没人。看来我爸肯定是工作到深夜然后忘记了关灯。于是我赶紧进去帮他关灯,不然他第二天醒了估计还要诬陷我,说肯定是我夜里贪玩电脑来着。结果这一进去关灯,我就看见了我爸放在写字台上的一大串钥匙,闪亮的各式各样的钥匙。 

我爸很少把那串钥匙公开亮相的,一是他经常不用它,二是可能那钥匙是掌管一些机密文件或者存折的。而现在那串钥匙躺在了写字台上,这说明我爸昨天夜里一定用过了。想到这里,我突然把目光落在了书柜上,我惊喜地想,兴许这一串钥匙中有一把是可以打开那个书柜的,而那四年前那个书柜里正装着有兰贞的那张《少女》照片的一本人体摄影画册。我开始激动起来,心脏像个乒乓球似的来回不规则跳动。我和兰贞真的是有缘的,四年前的那一张照片其实就是我们现在这份真爱的伏笔,想想四年前我对于那张照片激动的情景吧!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自然是拿起钥匙就去开那书柜。 

可是左试右试没有一把可以把那书柜打开的。毕竟钥匙太多了,而且如果不小心的话很容易重新混淆在一起。后来我浑身急地都是汗,手里也是汗,钥匙都拿不住了。不过我心里还是对自己说,别急,千万别急,总能找出来那把打开书柜的钥匙的。为了能够稳定自己的情绪,我就先坐在了写字台旁边,从纸巾盒里抽纸擦汗。结果谁知道那纸巾薄地就像处女膜,一擦就破了,还粘地脸上到处都是渣滓。我更烦躁了,正好看见我爸书桌上放着一本文件夹,里面夹着一大堆稿纸,于是我就抽出来几张抹汗。然而我这么一抽,就把另一张纸也带出来了。而那张纸又是那么的熟悉,并且还留有我的味道。我的目光随着那张纸飘落在地,仔细地看了五秒钟,看清楚了,那不是别的,正是我为兰贞画的《少女》。 

可是我一开始并不去拣那张纸,因为我怀疑我的眼睛是不是坏了,或者我现在正在梦中。我清楚地记得兰贞是把这张画没收掉的,而且最后她还把这画给了那个叫黄言的王八蛋。可为什么现在会从我爸的文件夹里飘出来呢?黄言是我爸的朋友?但是就算他是我爸的朋友,他干吗要把这张画送给我爸呢?或者另一种可能就是,我爸就是黄言。 

不会,我暂时还不能相信这种可能。因为我记得兰贞说了,黄言是单身男人,还有一个生病的老母亲在家。 

我笑了,我觉得肯定是自己在做梦了,于是我就爬在写字台上看着那张我和父母的全家福发呆。我心想:怎么可能呢?黄言是黄言,我爸是我爸。我爸的名字叫钟天明,我爸也是有妻室的人了。再说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爸去哈尔滨出差呢?不信,你看这张全家福,我妈我爸紧紧地搂着坐在中间,而我则站在他们的身后。显然这三点中最重要的两点集中在我爸我妈身上,我爸怎么可能去和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大学生谈恋爱呢?这不是胡扯吗?跟谁说谁也不信啊! 

可是我一看到这张画就害怕。真的,打心眼儿里害怕。我没想到本来让我无比激动的一副画竟然会让我感觉到如此的恐怖。我哆嗦着把那张画放回到我爸的文件夹里,像一只老鼠一样溜回了我的房间。我已经退烧了,四肢灵活,头不重脚不轻,可是我却患上了另外一种病。这种病有可能会至我于死地,而且最恐怖的就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我在床上瞪着眼睛躺了三个小时,我房间的天花板每一个角落都被我深深的记在心里了,虽然我不知道我记住它的意义何在。 

大概七点左右的时候,我妈像一个精灵一样破门而入,窜到我的床边就用手摸我的额头,摸完之后就惊喜地喊:“好了!冰凉冰凉的!” 

我勉强地笑了笑,说:“今天能上学了。” 

“行了吧你!怎么现在这么积极了?小兔崽子你别得了便宜买乖!今天是周六,你上什么学啊?” 

是啊,我们重点学校周六周日是响应国家“减负”号召的,所以全部休息。 

“这真是巧了,看来是老天助我们一臂之力啊,今天正好是喜庆日子,这小子的病今天立马就好了。”我爸也走进我的卧室笑着说。 

我迅速地看了他一眼,不赶多看,因为害怕看多了发现他真的是黄言。 

“这还不是我的功劳?我昨天照顾了他一早晨,还专门去学校为他请了假……”我妈一边用手温柔地摸着我的额头,一边对我爸说。 

我爸赶紧点头,说:“那是,那是,绝对是您的功劳。” 

我用余光发现我爸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是那样的真诚,好象他真把我妈爱地死去活来,宠地像个宝贝似的。为此,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他就是黄言。于是我决定最后检测一下,我把这个检测当作了赌注。 

“爸,你认识一个叫黄言的吗?”我突然问。 

我爸吃了一惊,脸色刷地就绿了。 

“黄言?黄言是你爸曾经用的笔名啊!”我妈说。 

“哦,是这样……”我彻底崩溃了。 

“你从哪儿知道的?”我爸装出一副很自然地样子问我。 

我妈这时候就笑了,推了我爸一把,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你爸这个名字不好,黄言,一听以为是谎言呢!给人一种特别不信任的感觉。后来他得了一个什么全国摄影大奖之后,我就逼他把这个名字扔了,正好他也不干摄影了,用不着什么笔名了……哎?你是从哪儿知道这名字的?” 

“从一本摄影画册上……” 

“你动我柜子里的书了?!”我爸突然火了。 

“你火什么?你火什么?”我妈冲我爸嚷,又回过头来问我:“你真动你爸柜子里的书了?” 

“恩……”我点了点头。 

“那书你不能看!”我爸怒气冲天地嚷。 

“你先别急!你说你急个什么劲儿啊!”我妈把我爸推开,然后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最终说:“既然你看了,就算了。反正你现在也是大孩子了,该知道的估计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求你别的,只求你安安生生地努力学习,行吗?” 

我点了点头,说:“行。” 

然后我又和我爸对视,而这一回,是他逃避了我的目光。我知道他为什么逃避,我心里也清楚他现在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应该恨他还是应该同情他。 

54 

除了我之外,大家很快忘掉了早晨“黄言”的事情。今天我爸变地格外的顺从,一切都由我妈来安排。于是我妈决定,上午她和我爸包饺子,午饭就是饺子。然后下午一起去逛街,晚上去日本料理店里开个包间好好吃一顿。 

于是整个一个上午,我妈和我爸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地包饺子,而我则郁闷地坐在自己的写字台前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英语卷子做不下去。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不奢望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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