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汉- 第98部分

从曹军的战术看来，曹操急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如果能够破坏城楼，或者攻破哪怕是一小段城墙都有不小的作用。

这也是刘琮所担心的，目前局面僵持的原因，除了自己一方防守部署到位之外，曹军士气低落也是一个主要原因，这种情况下，曹操也不敢贸然发动大规模的登墙战。一旦一击不成，便可能造成崩溃的局面。

而目前唯一能够给刘琮造成麻烦的便是投石车。

燃烧弹虽然没有石块那样的直接杀伤力，不能直接破坏城墙，但能够破坏城墙上的设施。

“兴霸干得好！干得好啊！”刘琮一点也不小气自己的夸奖。

诸位驻守樊城的将领也是由衷的感到高兴，这样的打击对于曹军来说或许是致命的。

两军交战的结果无情的告诉曹操，他所谓的水军在荆州水军面前就是玩弹子的小娃娃，不要指望从水路突破！

当然曹操还不知道于禁的命运，所以陆上的攻击仍旧没有停止。

就在甘宁擒获于禁的第二日，刘琮正端坐县衙苦思冥想，要如何才能快速击退曹操。毕竟现在蔡瑁举棋未定，自己又派使者要求周瑜屯兵夏口。

自己和曹操这样耗下去，保不齐蔡瑁和周瑜两人会有什么动作，而且随着曹操投石车的增加，樊城的瓮城城墙迟早要被摧毁。尽管曹军士气低落，但仗着人多，士兵们对自己的自身安全还是有信心的，尤其是中层将领以上的，他们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困难。

但大部分人还是选择相信曹操，比起官渡之战来，如今的困难根本算不上什么，但这些日子军营里出现的非正常死亡却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压得全军将士喘不过气来。

“主公，主公……”

“玉倌，什么事？”看到刘寅上气不接下气，刘琮眉头紧锁。自己的这个侍卫长，跟着自己也已经两年多，渐渐学会了刘琮天动地摇安如山的作派，昨天这刚水军取得了大胜，难道？

“主公，不好了！”

“慢慢说！”

“曹军……曹军将许多死人抛到了城墙上，甚至有一部分进入了瓮城！”

“什么？”

刘琮立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曹操可谓是一个军事专家，将自己士兵的尸体当做炮弹？但凡一般有见识的将领都干不出来，除非……

阴谋！必定是阴谋！！

“玉倌，速速传令驻守诸位将士远离那些尸体，不！速速派人去请张长沙前往查看，张长沙未到之前任何人不准靠近尸体！”

看到刘琮从未有过的严肃，刘寅立刻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刘琮也不管刘寅，立即骑马奔向城门，一路上刘琮不停的想着同一个问题，难道传说中击溃曹操的病疫暴发了吗？如果是那样，曹操的人数优势将会在数天之内转化为包袱，人口越集中，疾病越容易传播。

而且曹军是露宿，比起樊城来条件要差很多，将士们的抵抗力也一定会弱！

等刘琮来到城门，一些士兵正在围着那些尸体指指点点，看到此景，刘琮立刻高声喊道：“所有人远离那些尸体！近距离接触过尸体的立刻集合！”

众将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些胆大的人还想上前查看，被刘琮这么一喊都愣在了当场。

刘琮随即翻身下马跑向城楼。

“主公……从今天早上开始便陆续有尸体被抛进来，墙外更多！”文聘迎上来说道。

“这是曹操的阴谋！魏延，带人将接触过尸体的人立即带到城内隔离，医官未到之前，任何人不准接触尸体！”

“是！”魏延也是很多年没听刘琮叫自己的姓名了，可见事态之严重。

见刘琮如此吩咐，众将士才开始意识到，这可能真的是敌人的阴谋，具体什么阴谋他们也不明白。

很快张仲景和诸多医官在刘寅的带领下来到内城城门，

很快有医官将几具尸体抬到城门口。

张仲景围着尸体看了许久，随后又看了看其他几具尸体，一个劲的叹气。

旁边的医官们随即也满脸严肃。

刘琮看到这情景，立即明白自己的猜测对了，当下对文聘说道：“你继续指挥战斗，这些我来处理！”

随后跑下城墙来到张仲景跟前问道：“先生，可是瘟疫？”

张仲景用力的点点头。

“可恶！”刘琮双手紧攥，心里将曹操祖宗十八代骂了遍，随后又问道：“先生可有办法控制？”

“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军中如果有人出现症状就需要立即隔离！”

“多谢先生，我立即多派人手配合你。”

张仲景自从在江陵随刘琮开办医馆来已是很久没见过这类病，此次被请到樊城前线，但张仲景手下有上百号医官，基本上用不着他动手。

但看到这几具尸体之后他也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刘将军，我开一个方子让将士们熬汤喝预防一下。”

“嗯，我已经命人将今天接触过尸体的士兵带到了城中，接下来几日就有劳你们费心观察几日。”

“应该的，应该的！这些尸体还是尽快烧掉吧，要不然……”

不等张仲景说完，刘琮立即招手，让刘寅传令下去，准备火架将尸体集中烧毁。

等到张仲景等人离去，文聘等武将才明白刘琮说的阴谋是啥，原来是曹军想要把疾病传给樊城将士和百姓。得知张仲景能够控制疾病的蔓延时，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

刘琮则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曹操既然出此下策，说明曹军军营的疾病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不然不可能将尸体抛过来，这对樊城守军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再耗下去，曹操绝对好不过刘琮，就算同样的传播速度，刘琮在城内有良好的医疗和住宿条件治疗病人和控制疾病的蔓延比野外露宿的曹军要容易得多。

晚饭后，刘琮立即召集所有将领。

“明日凌晨三更造饭，四更全部集结，随我出城讨敌！”

命令一出，众将哗然！虽然他们都曾经想率兵杀出去，但都被刘琮劝服了，刘琮一再告诫他们，曹军势大，荆州兵伤不起。

但是现在，刘琮居然要亲自领兵杀出？

“主公……，我樊城城墙尚坚固，何必急于跟曹军决战？”魏延在一旁问道，战前他是最冲动的，恨不得率领所有人马在新野郊外跟曹操拼个你死我活，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逐渐明白了固守不出的原因。

当下曹军的消耗明显高于樊城守军，刘琮此时提出要出城作战，很多将领表示不解。

刘琮也不做一一解释，只是吩咐众将守住这个秘密直到出城。

刘磐和黄忠二人也接到了命令，停止了骚扰战术的他们和骑兵总算得到了难得休息机会。如今刘琮要出城作战，自然不能落下他们。

“黄老将军，稍后你去库房领取盔甲，分发给大家。”

第一百六十九章　出击曹操

“啊？”黄忠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有的骑兵可是近四千人，刘琮那里来的四千套盔甲，造四千头盔还差不多，铠甲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是复合皮甲。”

“哦。”这回黄忠明白了，本来嘛，盔甲在中下层军官中都没有普及，一下子要武装四千骑兵那可是天大的一件事情。

“从兄，黄老将军，骑兵休息也够了，明日凌晨便是冲击曹营的主力，不过为了避免惊动敌人，骑兵要在最后出城，等你们集合完毕，便立即发动攻击！”

刘磐、黄忠二人得令兴奋不已，四千骑兵，刘琮居然准备了四千套软甲。有了这些软甲，加上先前大部分人都有了头盔，骑兵队的战斗力便会瞬间增强。

其实这也差不多是刘琮的全部家底了，这还是诸葛亮这三年来叫工匠们一刻不停赶制的，以前之普及到了军侯以上的军官。

就连派兵伏击曹仁，追击夏侯惇，刘琮都没舍得拿出来。好钢用在刀刃上，刘磐所率的这四千骑兵经过数日的锻炼，可以说人马结合已经比较熟练，再配上带铁片的软甲，作为对曹军发起突袭的先锋，希望能够给曹操带去大礼。

随后刘琮又让刘寅传令甘宁，告知樊城守军的行动，要求其率领一半水军配合步骑兵行动，也特意嘱咐让蒋钦参战。

再说曹营，曹操是在入夜以后才得出于禁全军覆没的结论的。

这样一个消息被曹操严密封锁，但将士们不是傻瓜，曹操此前曾经高调调于禁统帅水军出征，如今于禁有去无回，不到三个时辰，曹军大部分将士便知道了于禁失败的消息。

曹操也是一筹莫展，只能催促刘晔继续制造投石车，以期迅速摧毁樊城城墙的防御，然后利用兵力的优势对樊城发起强攻。

次日，曹军大营一片静寂，所有人还在睡梦中时，刘琮已经集结了两万五千人，其中包括四千全副武装的骑兵，曹军大营离着樊城不过两里地，所以刘琮带领部队用不了多久便出现在曹营面前。

刘磐、黄忠二人这次更是一马当先。以往都是他们率领骑兵进行骚扰，刘琮再三吩咐保护士兵为主。这一次有步兵在两侧，刘琮给予的命令只是尽可能多得斩杀敌人。

虽然刘琮的出动惊动了曹军，但当数千骑兵冲入大营时，曹军甚至连四千人都没有集结起来，很快两万多步兵也纷纷杀入曹营。

这两万多将士被曹操围着攻击了大半个月，早已憋不住了，如今像出笼的猛虎一般。

可怜的曹军将士大部分还在睡梦中就被嘶喊声吵醒，等他们明白事敌军袭营时，还以为又是前些日子消失不见得刘磐和黄忠又回来了。

就连前军统帅张辽，都认为这又是一次骚扰战术，一边穿戴盔甲的同时一边呼吁众将士不要惊慌。

但很快他们就为自己的行动迟缓付出了代价。

在江陵训练了三年，只是在救援江夏时非常过瘾的杀过一阵。

今天的敌人大部分手忙脚乱，更是让众将士看到了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等到张辽发现不对时，立即派人向曹操报告。

张辽的前军所部已经不到一万五千人，在刘琮等人的突击下很快向后溃散，而后面的部队并不知晓前方发生了什么。

曹操接到张辽的报告时，甚至来不及吩咐众，就发现敌军已经突破了前军，杀过来了。

原本曹操就坚持不住了，连续几日军中士兵都离奇死去，经验老到的谋士们立即判断出了这事瘟疫。这样一直十多万人的队伍，高度集中，一旦传播开来对部队将是毁灭性的。

曹操再次有了退兵的念头，只是想在疾病爆发时让刘琮也常常苦头。

没想到这小子决定聪明，偏偏就是这些尸体让刘琮嗅到了战机！

此时的曹操那里还有心情抵抗，数月来士气一直很低落，加上曹仁、夏侯惇、于禁等人先后失败，主力部队攻城有丝毫没占到便宜。士气更是一落千丈。

数日前开始爆发的瘟疫更是让整个军营人心惶惶。这个时候，就算召集起人马也完全不是敌人的对手。所以曹操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尽快渡过白河回到新野！就算手下不少将领召集了众多勇士，曹操的第一命令便是渡河，渡河再说！不是曹操胆怯，依照他对刘琮的了解，如果不是有把握，这小子绝不可能主动出击。

先前的情报时襄阳附近有六万水步兵，不知道这次带出来多少，如果这小子全军押上，就算双方摆开了打曹操都不见得干的过，何况疾病爆发，士气低落！

主帅如此，部下更是狼狈不堪。

曹操还好，有护卫，其他的猛将也会自动的在战场上寻找主公并加以保护。

那些中下层官员，此刻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部下。

刘琮的部队就这样一路长驱直入！

正如刘琮所预料的那样，曹军营中起码有五分之一的人病怏怏，看到敌军来时都无法拿起武器反抗。那些身体强健些的，勉强拿起武器都是面对豺狼般的敌军，坚持不了多久便狼狈逃跑。

十几万人的军营就像被人投入了一个核弹，气氛比瘟疫传播还快！一些反应快的第一时间冲向白河，他们知道只有渡过白河，回到新野城才有可能保住性命！

然后他们不知道刘琮的追杀不见得要了他们的命，但驻扎在白河，等待已久的甘宁却不会轻易放生。

甘宁自从得知刘琮要主动出击的那一刻起，便是兴奋不已！甘宁对刘琮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自从刘琮出现在战场上，基本上都是压倒性的胜利。

带上一万人封锁白河，这对甘宁来说不算难事，尽可能多得击杀敌人才是正道！

曹操的预料不错，这一次，刘琮连水军都出动了，为的就是一举击溃曹操，尽可能多的斩杀曹军，只有将曹操打疼，自己在荆州才能有几年安生日子。

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天赐良机，刘琮当然不肯放过。

而反观曹军，惨状可想而知，连续几十天的被骚扰，这些将士都不曾好好休息，所以疾病一来就倒下一大片。而刘琮选择凌晨袭击，曹军一个个被吓醒。

被流矢射中的是少数，被自己人踩踏的是大多数，那些没有受伤的则心中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