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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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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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没办法再藏下去,李铮只好大步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先对母亲行礼道:“母亲,孩儿回来了。”

“好好,快去见过你姨母和表妹。”李母看见儿子,满脸都是慈和的笑意。

“小侄见过姨母,见过表妹。”李铮转身朝刘姨奶奶和陆诗蕊也一拱手道。

刘姨奶奶也笑吟吟地看着他,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丈母娘看女婿总是越看越喜欢,虽然现在两家还未定亲,但是在她的心里,这已经是板儿上钉钉的事儿,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虽然说女儿一天天年岁见长,她心里也有点儿着急,但是她对女儿那是十分的有信心,以自己女儿的容貌怎么可能会有男人不动心。所以她只是偶尔言语间提点自己妹妹几句,但是却不会抢先开口要求。

陆诗蕊红着脸不敢抬头,起身对着李铮敛裾行礼道:“见过表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楚,她知道刚才的交谈应该被李铮听去了大半,心里又羞又喜,暗想不知道表哥心里到底会是个什么意思。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八十七章 老娘逼婚

第八十七章 老娘逼婚

李铮坐下来陪着她们说话,两个老人的话题不外乎是谁家跟谁家结亲了,谁家的媳妇贤惠孝顺,谁家的媳妇张扬跋扈,谁家的媳妇生了大胖小子……

陆诗蕊偶尔乖巧地说几句话捧场,李铮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这种话题他插不进嘴,也不想插嘴,只是在旁边作陪。

李母看着两个年轻人坐在一处,男才女貌,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喜欢,不过她是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有什么事还是私下与他商量为好,免得当面给大家都下不来台,在亲戚面前丢面子事小,到时候说出点儿什么话来,让人家姑娘无地自容就不好了。想到这儿她便道:“你看看咱俩,人老了便也喜欢聊这些家长里短的了,两个孩子怕是觉得无聊的紧了,姐姐,我寻思着该叫针线师傅来家里把春裳都备起来了,你陪我去屋里看看布料。”又转身对李政道:“铮儿,你好生陪着你表妹。”

二人相视一笑,十分有默契地起身从后门出去,留下李铮与陆诗蕊面对面坐着。陆诗蕊知道这是姨妈在给自己创造机会,羞得连脖颈都泛起了粉红色,手里揉捏着丝帕,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李铮习惯性地挺胸抬头的坐着,在脑中搜索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提起什么话题,最后只好挠挠头问:“姨妈和表妹平素都喜欢吃什么,我吩咐厨下去准备,等下就在这儿用晚膳。”

陆诗蕊一听这话忙道:“表哥莫要客气,我们又不是外人,小妹跟家母学过几道卫皖的小菜,刚才听姨母说表哥爱吃老家的飘香玉兔,小妹今日献丑,做出来给表哥尝尝如何?”

李铮原本是想推辞的,不料陆诗蕊已先行起身问下人道:“家中可有兔肉?”

“回表小姐,家中还存着少爷前几日打回来的兔肉,您看可行不?”李家上下都基本认定了陆诗蕊以后会是当家主母,所以不但没有把她当做外人,反倒全都透着巴结和恭敬。

“可以,带我去厨下吧。”陆诗蕊心下暗喜,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她可是特意去学的厨艺,今天正好小试身手。

李铮只好也起身要陪着她去厨下,不料被她坚定地拦住道:“你们男人怎么好随便去厨下那种地方,表哥便去休息一下等着吃饭吧。”其实她只是不想让李铮看到自己被油烟侵染的模样。

“那有劳表妹了。”李铮并没有坚持,送她到厨园门口,便自己在院子内随意走动,他并不是看不出母亲的意思,更何况母亲早已经三番四次地明示甚是暗示自己,年纪已经不小,该考虑把亲事定下来才好,但是心里已经装着了那个人,又如何能再去迎娶旁人,更何况他只是把陆诗蕊当妹妹看待,丝毫没有男女之情。

今天姨母与表妹走了以后,母亲定然又要在自己耳边碎碎念个不停,一想到此事他就觉得头疼,而自己喜欢上的人,此时在别人眼中还是男儿身,而且似乎根本没有准备洗手作羹汤的念头,看来如果真的想娶她过门,还是要经过一番波折的。

心里想着事情,时间过得飞快,直到有下人来请他移步,这才发现天全黑透了,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走近大厅,母亲、姨母和表妹都已经落座,只等他一人,他急忙告罪,便也坐在桌前。

李母不失时机地道:“铮儿,你看这桌上的菜,都是你表妹做的呢,唉,谁要是娶了你表妹,那可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哟。”

“姨母,看您说的。”陆诗蕊低声撒娇道,目光却貌似无意地向李铮的方向飘去。

“妹妹,你可别这么说,不过就是点儿家常菜,哪里经得起你这么夸奖。”刘姨奶奶也忙不迭地客套,但是那语气却是炫耀多过于谦虚。

李铮望着一桌子的菜,的确色彩搭配的赏心悦目,看样子是花了心思的,他伸筷子夹了一口兔肉,味道的确还算不错,很有家乡菜的感觉,可惜总是觉得精致之余,少了点儿什么似的。

陆诗蕊有些提心吊胆地盯着他的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吃下一块兔肉,然后问:“表哥觉得味道可还合意?”

“恩,不错。”李铮不置可否地应道。

“喜欢就多吃点儿。”陆诗蕊眉眼含笑地道,自己也斯斯文文地开始用膳。好不容易大家吃完,李铮亲自将姨母和表妹送回府上,本以为回家以后母亲应该早就歇下,不料李母却还在大厅内坐着等他。

“铮儿,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在拖什么?”李母看着儿子叹道,“蕊蕊那么好的姑娘,女红厨艺样样拿得出手,最难得的是双方家里都知根知底,那孩子还一门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你说这样你还不满足,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子的呢?”

“娘,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您就不要操心了。”李铮漫不经心地应道。

“有数,你有什么数啊?”李母眉毛一挑怒道,而后又放软语气恳求说,“儿子啊,你年纪不小了,我和你爹更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我们还指望有生之年能多哄几年孙子呢。”

李铮望着母亲已经花白的鬓角有些辛心酸,但还是只说:“娘,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而且我是武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去边关疆场,命都不在自个儿手心儿里,万一出事岂不是耽搁了人家姑娘。”

“呸呸呸!”李母忙啐了几口道,“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而后气哼哼地冲着李铮道:“你不想娶亲我也没逼你,用得着说这种话来咒自己吗?真是被你气死了,要是你爹在这儿就好了,让他用棍子狠狠地打你一顿。”

“呵呵,娘,爹现在打不过我了。”李铮笑道。

“你个臭小子,我把你生出来就是为了气我的是吧?”李母提高声音道,“我跟你说,你今年也二十四了,一年后你再不决定下来,我就做主给你定亲,你可别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娘,我知道了,你容我想想。”一年的时间,李铮心下黯然,秦亦那边岂是一年就能理出头绪的。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八十八章 煽风点火

第八十八章 煽风点火

李铮在这边为了李母的逼婚大伤脑筋之际,秦亦正好披着衣服进了苏茗的房间。

她毫不客气地直接跳上炕头,扯过一条被子盖住双脚。苏茗无奈地跟在她身后,关好门也走进内室问:“不知秦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难道我就不能想你了吗?”秦亦忽然冲他暧昧地一挤眼睛。

苏茗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无奈地道:“秦大人莫要拿我寻开心了。”他抄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秦亦打眼一扫,地上已经东倒西歪了三四个酒坛子,看来已经喝了不少,他的一双眸子比平时更加闪亮,丝毫看不出醉意。

“来找你自然是有事商议。”秦亦斟酌了一下,有选择性地将京城发生的事情说与苏茗知晓,而后道,“所以我想从你这里借几个人手用用。”

“秦大人既然开口,还说什么借不借的多伤感情,我直接送20人与你,十个20出头的,十个十几岁的,让他们都直接听你支配,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让桑布给他们种蛊,你看如何?”

秦亦摸摸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道:“别跟我提蛊毒,恶心死了。”

“不过我觉得,在这件事上,你还是静观其变或是火上浇油更为妥当。”苏茗抿着酒道。

秦亦一怔,下意识地“嗯?”了一声,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手道:“这个主意好,还是你坏心眼儿多……额,不是,我是说还是你才思敏捷啊!”她急忙不好意思地改口。

苏茗无奈地苦笑道:“秦大人过谦了,您只不过是一时未想到而已,您平时接触的都是光明磊落的行径,像这般不入流的伎俩,您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不知道是不是丧母的打击,让这个平时天天笑靥如花的王子,一下子颓废得不成样子,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却还是不忘讽刺两句。

“恩,你这主意的确很坏很险恶,不过嘛,我喜欢!”秦亦喜不自禁地说。自己真是越活越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清楚,古代的流言其实就等于现在的绯闻,原本屁大点儿的事情,抑或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如果人们之间悄悄传播,怎么说怎么都像真的,再加上些人添油加醋,不是真的也说成真的了。但是如果一个原本应该隐秘的话题,却不知道为什么天天上电视、报纸,滚动着满世界大喊,那样,估计就算有人想相信都难,谁都会以为那是炒作。

现在的情形就是如此,齐国想要璟朝有人怀疑秦亦,并且悄悄放出风声,虽然他们放风声的手段不怎么高明,但是也还是足够引起某些人的怀疑,甚至有可能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成为对付秦亦和她身后的尉迟晞的工具。

但是根据苏茗的提议,对于言论堵不如疏,疏不如帮他们造势,试想如果璟朝的街头巷尾都贴满了秦亦是齐国叛徒的传单,那么最先惶恐的一定不是秦亦,而是齐国人。

“你有什么打算?”秦亦忽然转变话题问。

苏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刚想张口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的打算是什么,自己有这种自主选择的权利吗?他在心内摇头,即使有打算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地会璟朝去做自己的质子,地位高低尚且不提,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受到限制。

“如果你想留下来祭拜或是守陵,也许我可以将回程的时间向后推一推。”秦亦语出真诚地说。

“不了,秦夫人说得有理,人要向前看的,不能只活在过去。秦大人,你娶了个好夫人啊!”苏茗感慨道,“我们还是按原计划,三日后启程。”

秦亦心里嘀咕,桑布那丫头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还不都是跟自己学的,不过那丫头这几年来的确成熟稳重了许多,可惜该如何为她觅得良人,才是自己现在最大的问题。

叹了口气发现,自己还有闲心管别人,光自己的一摊子事情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她起身走过苏茗身旁的时候,用力按按他的肩膀道:“少喝点儿吧,借酒浇愁愁更愁。”

苏茗眼睛一亮:“大人好文采。”

“好个毛线!”秦亦懒得跟他解释,咕哝着走出房门。

留下一头雾水的苏茗道:“毛线是个什么线?”关门声响起后,屋内又陷入一片寂静,过了良久,才有一个壮汉从衣柜内出来,抱拳道:“少主。”

“别跟我客套了,坐吧,说说我母妃到底是什么回事。”苏茗猛地灌了一杯酒问。

“少主,不是属下不说,是真的不知道。”那汉子挠头道,“事发前的一个月,娘娘与我们一切联系都被切断,我们还没等重新取得联系,宫里就传来了噩耗。”

“不过少主请放心,小人已经派了所有的人手出去调查此事,一旦有蛛丝马迹,便会汇报少主。”

苏茗喃喃自语道:“人不应该永远生活在过去……”

“少主,您说什么?”

“算了,把人都撤回来吧,不用查了,反正也逃不开那几个人去,我只是觉得伤心,我去璟朝为质这么多年,为何偏偏在此时对母妃下手。”

那壮汉平时都是听命行事,从来不去思考为什么这么做这类高深的问题,只好一头雾水地继续站在屋内,最后忍不住激动地问:“少主,难道娘娘的仇咱们就不报了吗?他们就可以杀了我们的族人还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吗?少主,小的不服,小的不怕死,但是怕这口气堵在胸口,这不上不下得活要人命。”

“我明白你的意思,别急,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手上没沾着鲜血,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到时候到阴曹地府去哭诉吧。”苏茗平时的媚态忽然一扫而光,换上一副恶狠狠地神色,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少主英明,小的为少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那壮汉一听可以报仇,神色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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