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妻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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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妻夜行-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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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顿时胃气往上翻腾,不想节外生枝的人,强忍住恶心,小心翼翼把手帕放下,用他带来的药酒冲洗干净伤口周围的血渍,曾献羽动了一下,药酒的作用让伤口一阵刺痛,血丝一点点从伤口沁出来。

微微皱了下眉头,沈菱凤也看出他的不对劲:“伤口又出血了,你没事吧?”

曾献羽咬咬牙:“这点小伤还不打紧,把那个金疮药敷在上面就没事了。”

沈菱凤根本就不会处置这种事情,只好按照他说的依葫芦画瓢,把金疮药倒在伤口上,白色的药粉很快就止住了血。一向都很稳重的人,居然会担心他还会出血,有点慌,忘了怎样才能把那块白布包裹住伤口。

“就跟昨晚一样,一点点抱住,一层压一层不要松手就行。”曾献羽实在不方便自己包裹伤口,他也不想让人看见手臂上的伤口:“不要慌,慢慢来。”

沈菱凤手指微微颤抖着,她最怕看到血淋淋的东西,何况是人身上的。还带着一阵阵血腥气,胃里不住翻腾,让人忍无可忍。

等到把伤口包扎好,沈菱凤脸上已经是一脸白汗,手指抖个不停。低头看到手指尖上还沾着点点血痕,实在是忍不住了。遮掩着嘴跑到一旁,在漱盂边把好容易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简直是吐了个翻江倒海,胃里面连水都存不住。这简直就是服毒以后的样子,沈菱凤怀疑自己吃错了什么。可是她的碗箸,根本就没有发黑,不可能有人下毒。

曾献羽看她那个样子,很明显的以为是她根本就看不惯自己,即使受伤流血都不能挽回她的心。或者昨晚她刺伤自己,就是为了那个菩提珠子的缘故。本来就很烦的心,简直糟透了。

漱过口过来,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比起受伤的曾献羽,她似乎更像是个病人。这个样子又让曾献羽心生不忍,拿起一块帕子递给她:“你这几天不是都说胃口不好,干脆请太医来看看。”

“还是不用了,太医看到这么多东西,肯定会有疑心。”沈菱凤目光落在桌上那堆瓶瓶罐罐上,挥之不去的恶心欲吐又出现了。

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总算是按捺住了。曾献羽没想那么多,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收进带来的木匣子里。

沈菱凤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到屏风后片刻,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玉色的小瓷瓶:“这是上好的云南白药,疗伤最好。每日三次就水服下,不出两日就能痊愈。”

“云南白药?”曾献羽倒出一粒,淡红色的药丸在手心里滴溜溜的转着:“只怕这外头还抹了砒霜呢。”

“何止是砒霜,孔雀胆鹤顶红全都有,大人可愿一试?”沈菱凤早就被他不阴不阳的态度存了一肚子气,这话一出来

,难道还要继续隐忍下去。

“鹤顶红?孔雀胆?”曾献羽盯着药丸,准备一仰头吞了下去:“是不是就这样?”

“外敷的药,你爱吃的话多少都有。”沈菱凤眉眼间闪过一丝冷冽,与方才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是换了个人,如果曾献羽认为他受了伤,自己就一定要谨慎小心甚至夹起尾巴做人的话,那就想错了。

曾献羽捻着药丸:“就这么盼着我出事?我万一真有个什么事儿,你怎么处置?”

“我从不和我自己过不去。”沈菱凤淡淡道:“任何人出了事儿都不要紧,只要我自己没事就行。”这话也不是假话,绝对是她怎么想就怎么说。

第二卷 相对 第二十四章 试探

“那把青霜剑,可是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品。不知道出自谁的大手笔?”打从见到那柄青霜剑开始,曾献羽就知道来历不凡。厉兵秣马的军人,最感兴趣的东西无非是骏马和兵器,别的都好说,这青霜剑绝对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利器。

沈菱凤长于深闺,又是相府娇女。就因为自幼丧母,被父亲捧在手心里长大,越是不该她喜欢的东西越要喜欢,越是不能要的东西越要拿在手里不放。不止是刀剑,还有她的婚姻。想要随心所欲,却一直不能得偿心愿。

“并不是干将莫邪。”沈菱凤知道他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想说这柄剑跟宜王有关,宜王的佩剑是一柄重剑,称作青釭剑。铸剑师曾说,青釭剑是王者之剑,寻常人根本就驾驭不了。

“我知道宜王有一柄青釭剑,看来还真是一对儿。”在兵部听了太多她跟宜王的传说,本来还要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丈夫就应该为人豁达。只是联想到她不想怀孕,甚至要执剑伤人的时候,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宜王,甚至是在宜王成婚之后都不曾变过,男人的自尊就一次次被挑战,一直到忍无可忍。

“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根本就不想再提这件事,宜王跟她之间并不像是旁人想象的那么不堪,若真有错了规矩的地方,恐怕自己就不能好好坐在这里。只是这种事,她不要多费唾沫去跟人解释,说多了没有也有了。

“有句话,我只说一次。你听清楚!”曾献羽按捺的火气又迸起来:“你嫁人了,生是我曾家人,死是曾家鬼。若是你以为我出了事你就能跟他双宿双飞的话,白日做梦!”双手用力掐住沈菱凤纤瘦的肩胛,差不多要把她揉碎了。

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揉碎了,沈菱凤眉头紧皱:“放手!”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是不是他平时的稳健,甚至有别于其余武将的温文尔雅都是一张面具,刻意伪装他深藏的戾气。

这张脸是沈菱凤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的,男人要女人从一而终,而女人呢?不论是喜欢不喜欢,都要隐忍自己所有的不快。曾献羽口口声声要自己承认的话,他做了什么?身边不是还有个赵敏吗!

“这话,我想你该去对赵姑娘说。”沈菱凤看人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皇后不让她留在宫里,是因为知道她不只是进宫观礼这么简单,心怀叵测的人,只要是些微有见识的人都能看出居心不良,至于会做出什么事,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夫人,皇后命人给您送东西来了。”对峙着的两个人因为有人说话,气氛逐渐淡了下来。

曾献羽很谨慎,不想让身边的人闻到丝毫异味,除了血腥还有金疮药的气味都会让那些人觉察出不同寻常。

“臣妾给皇后请安。”沈菱凤的起居之处乃是府中正经内室,在这里接见宫中来使一点都不觉得突兀。

“奴婢给夫人请安,夫人万福。”等到沈菱凤起身,皇后身边的内侍总管才不敢自尊自大。这些时候宫里各式各样的传言满天飞,多半都是皇后什么什么,沈大小姐什么什么诸如此类的闲话,除了不敢当着皇帝面说以外,就连皇后面前都能肆无忌惮的谈论。

“皇后有何吩咐。”沈菱凤不卑不亢,傲然立在一旁。寻常命妇遇到此种境况,多半手足无措小心谨慎。沈菱凤才不是,太监行礼大大方方受礼不说,还要让太监觉得这个礼就应该是她受的。

“娘娘知道夫人前些时候忙碌辛苦,心中甚是惦念。命奴婢给夫人送来高丽国进贡白参和安南进贡的燕窝,送来给夫人补身。说不准过些时候还有要紧事要麻烦夫人。”太监小心翼翼地,就连皇帝跟她见面说话都要礼让三分,一个小小的内监总管还不小心巴结。

“臣妾受之有愧,有劳娘娘挂记着。”沈菱凤微微一笑:“也劳烦公公走这一趟,小小心里不成敬意。”她才不会亲手把银票递到太监手里,锦弗赶紧接过来递给太监,两行带着浓重的笑意:“有劳公公走这一趟。”

“大小姐。”太监换了称呼,方才是官称,大小姐就是未出阁的称呼了:“娘娘说了,大小姐的委屈娘娘心里也是过意不去,有些事想来大小姐是能够体谅的。不敢求小姐谅解,唯独想着小姐知道娘娘也是身不由己。”

沈菱凤嘴角微微一抿,皇后是真的不通世事还是要跟自己炫耀,这件事到底是她做成了。兄弟妯娌全是她一家人,堂姊妹变成了妯娌。打不散拆不开,好像天底下所有的富贵荣华全都集于一身。

只是皇后忽略了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放在任何地方都不为过,尤其是帝皇家:第一,无情最是帝王家,第二,登高必跌重。

“皇后这般谦逊,臣妾受之有愧。改日进宫当面跟娘娘道谢就是。”当面不会给人没脸,哪怕心里已经蕴了满满的火气在里面。

“奴婢告退。”得了好处,加上沈菱凤神情如常,不是出宫之前师傅教导的,见了沈大小姐千万小心,当心被她一句话堵得五脏六腑无处发泄才好。

锦弗过来回话的时候,沈菱凤立在游廊上轻摇团扇看着水中五颜六色的锦鲤,来来回回摇曳生姿:“小姐。”

“走了?”没转身,心里实在是烦透了。没有一件事叫人舒心,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没有给她丝毫喘气的机会。

“是,看着走远的。”锦弗点头:“小姐,瞧着这两日小姐多少有点懒懒的,颜色也不好,是不是请太医来看看。前次小姐病得那样,奴婢实在是怕了。”

“不必,我没事。”再来个添乱的,是看自己过得很舒坦是不是?

停了一下:“缀锦阁那边有什么动静?”赵敏那天进宫没有机会见到皇帝不说,还被皇后毫不留情地撵出来,说出去多少有点丢人。这还在其次,关键是亮哥和穆云跟她说的事情,前后联系到一起,这里头就有太多因头了。

“倒是安分得紧,别是上次进宫被人教训了一顿,多少有点安分守己起来?”锦弗最希望的事情,沈菱凤依照家规,就把赵敏这个外人遣送出府,或者是回幽州或者找个人嫁掉,才是最好的。

第二卷 相对 第二十五章 怀孕了?真的!

祸福相依,未见得是这样子。”这种事,沈菱凤才不轻易下定论。任何一个女人,只要有三分姿色,恰好又有一颗上进的心,愿意接近达官贵人,甚至是皇帝,那么谁都不能小觑。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宠妃甚至是三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异宠。

锦弗轻轻给她打着团扇,挑起有些热了她又怕热,偏偏身体单薄,岂不是叫人两下为难:“小姐,依着我说,还是请大夫来瞧瞧好了。那日公子见了小姐,当着小姐面儿可是什么都没人说。背地里,听说公子闷闷不乐好些时候。说是小姐瘦得都没了样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害得小姐这样。”

“你这又是从哪儿打听来的闲话?这新婚燕尔的时候,正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似地,还有闲工夫说这些话给你听?”心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说话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语气,根本就不是心里正在酝酿的种种难受。

“才怪呢。”锦弗不服气,跟澜惠两个说话已经是如出一辙的口气:“这话又不是奴婢一人说的,谁不知道公子成婚当晚接到边疆奏报,说是敌兵有大举进兵之事,扔下这位新王妃就走了。只有小姐待在府里,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沈菱凤有点不相信,真有这样的事?还是这几天真的是忙乱不堪,都成了孤陋寡闻连这件事都不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儿,我不知道的?”沈菱凤看着在水底自由自在的锦鲤,心底很不舒服。

“这就要看看小姐想要知道什么了。”锦弗跟澜惠两个就是她放在外头的千里眼顺风耳,想要知道自然会有耳报神会在第一时刻告诉他们。

“捡要紧的说。”沈菱凤语气还是淡淡的,只是说话的时候让人觉得她压抑得可怕。

“曾大人升官了。”锦弗沉默了一下,这件事早晚要知道。其实这比公子撇下新婚妻子到更叫人难受,不用人说,沈菱凤也能猜出这件事跟谁有关系。一个人的沉没,换来另外一个人的升迁,这就是小姐常说的宦海沉浮。

“他都是官至一品了,还能怎么升迁?”沈菱凤声音发闷,她不想想得太深,可是不由她不想。很多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掌握的。

锦弗摇头:“方才大人不是跟小姐在一处说话的,难道大人没跟小姐说?”

沈菱凤冷笑了一声,早知道那天就把青霜剑换个地方插进去好了,省了多少事。不过谋杀朝廷命官,还是正一品的武官,还别说真是一件大事儿。

“小姐,你又跟大人闹别扭了?”沈菱凤这个样子就是一定有大事,要不也不会是这样了:“刚好些,一定要给自己找些不痛快呢?”

“没事,好了。”沈菱凤更加不想说这件事,她真想告诉别人,曾献羽就是被自己刺了一剑,他胳膊上的剑痕就是自己弄的。可是说出去,就算对自己没什么损伤,边疆那个人会怎样,不得而知。瞻前顾后,就是她最大的硬伤。

锦弗还在给她摇扇,已经被沈菱凤接过去:“你跟澜惠两个人去预备些东西,父亲说不准这些日子就要来京。父亲一定是得到什么信儿,不想他来了以后又是不欢而散。那次回乡下去,见了我还不是一肚子埋怨。”

“小姐说的东西早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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