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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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 第6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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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能呢?”祭强眉头一扬,很不服气地发话,“百战精兵和乌合之众,哪里能比?就像郑王这军队,别看他有三万人,只要给我五百精锐边军,我就敢包打他!”
  他这话说得异常肯定,不过也难怪,他曾经隐姓埋名,跑到边军里切身体验过,三万名才放下锄头的新兵,还真看不到他眼里。
  县丞看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发话,“祭真人说得没错,但是现在,咱们连五百精锐也没有……郡房里也凑不出五百精锐,咱们勉勉强强能凑出五十精锐,就已经不错了。”
  精锐两个字,那真不是空口说的——别的不说,只说五百人敢主动攻打三万人的营寨,这得有多么大的胆量?多么悍不畏死?
  祭强想一想之后回答,“我觉得,还是有成功的可能……咱们可以发动夜袭。”
  张家的人很干脆地摇摇头,“夜袭好说,在夜袭中能保持不乱的人,却是难找。”
  谁也知道夜袭容易建功,但是能玩得转夜袭的,不但得不怕死,还得有极高的战术素养。
  祭强不服气,还待出声辩驳,李永生却是发话了,“这样吧,也不用争了,我现在就去城外大营走一遭,看有什么机会没有。”
  管家的人蹭地站了起来,“也算我一个,我们这里的方言,李真人你未必听得懂。”
  “你的修为低了点,”李永生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拒绝了对方,然后发话,“我需要一个高阶司修……最少也得是中阶。”
  永乐只是一个县城,能有个把中阶司修已经不错了,高阶司修……这要求就有点过了。
  结果证明,还是张家根脚深,“城西有一个香烛铺子,主人是个老翁,在永乐十余年了,样貌不见变老……很可能是个高人。”
  李永生和祭强交换一个眼神,齐齐发话,“那好,就拜会一下这个高人。”
  一群人说走就走,悄悄开了县衙的角门,直奔城西而去。
  香烛铺子一般都兴旺不到哪里,卖的就是一些香火蜡烛以及孝衣、挽联什么的,这样的铺子,跟衣食住行无关,受灾祸的影响不大,而民间还有类似的需求,大致来说,糊口不难。
  前一阵永乐遭了兵灾,也没人来祸害这个铺子——谁会抢这些东西?
  一行人来到了铺子外,这里就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满打满算也就五十来平米的样子——店铺二十平米,后面的房子十来平米,院子也就十来平米。
  这种小院,搁在顺天府内,那是寸土寸金,但是在永乐城的话,寒酸得可怜。
  店铺上了门板,大门紧闭,大家轻轻一纵,就次第跃入了院子,竖耳倾听。
  屋里传出了轻微的鼾声,一个厚重一个清澈。
  “是老海头,”张家的人轻声介绍,“还有一个是他收留的孤儿,小二黑。”
  李永生怔了片刻,走上前举手推门,哪曾想门是上了闩的,推不动,反倒是发出吱呀呀的闷响。
  厚重的鼾声顿时停了下来,有过了一阵,才有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他含糊地发问,“这大半夜的……谁呀?”
  李永生轻笑一声,“买香烛的,快开门。”
  “晚上不做生意,”这个声音发话了,“想买香烛,明天请早。”
  那清澈的鼾声,也停了下来,显然,另一个人也被惊醒了。
  “我要是你,就赶快开门,”李永生淡淡地发话,“少阴肾经已经伤了根本,你的阴谷祖窍已经朽死,再撑半年,真君也要束手……你确定让我们走?”
  屋里顿时没了声响,过了一阵,才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紧接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看一眼李永生,轻叹一声,“果然是雷谷的高人,唉……老夫再不得宁静了。”


第九百四十二章 妙手回春
  李永生听到这话,就有点不高兴了:你装逼上瘾,这无所谓,我贸然打扰你的宁静,也有点不合适,但是我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大喇喇地端着,这就没意思了。
  于是他微微一笑,“老人家若是无意治疗体内痼疾,那我们转身就走,再不敢打扰。”
  “嗯?”老翁闻言,略带一点惊讶地看他一眼,然后笑了起来,“都说人老了,会贪生怕死不瞌睡,可我却不这么看,平平淡淡才是真……好走不送。”
  “你这老翁恁是无礼,”祭强闻言,直接就发作了,“李大师何等人物?阴九天活着的时候,也要跟他平辈论交,不器真君证真遇袭,也是他救过来的,你当他诳你不成?”
  “咦?”老翁又惊讶地看一眼李永生,他对自己的伤势很清楚,也没指望一般人能治得了,不过真君遇袭,此人都能医治,可见还真不含糊。
  李永生见他神色,知道他有些心动了,于是沉声发话,“你年未满六旬,若是甘心就这么撒手尘寰,那我们就走了。”
  一边说,他一边竟然转过了身去,“我固然是有事寻你,但是以我的医术,还不至于上杆子求别人救治……不知道多少人求我无门。”
  他这话说得非常直接,也很霸气,不过,还真是符合他的身份。
  老翁见状,也只能叹口气,“慢着,唉,就算你此刻离开,老夫也不得安生了。”
  “你这人说话恁是矫情,”祭强的眼睛一瞪,“心动了就直说,好像我们求着你治疗似的……不得安生?这好说,无非我们赔你点钱,你换个地方,接着开香烛铺子就是了。”
  老翁这下也装逼不成了,只能苦笑一声,“祭家的小子,嘴上积点德行不?”
  祭强直接翻个白眼,“让你矫情,好好跟你说,你不听,非要端着,到头来不是还要求人?真是自找的。”
  老翁也不理他,而是看向李永生,“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雷谷李永生,”李永生直截了当地回答,“你的伤我治得了,现在想麻烦你点事。”
  老翁的脸上,泛起怪异的表情,“恕我冒昧,先问你一句……看得出我是被谁所伤吗?”
  李永生想一想,点点头吐出三个字来,“看得出。”
  老翁的表情,越发地古怪了起来,“看得出,你还敢治?”
  李永生本不想明说,见他这副模样,只能冷冷一笑,“不过是排帮余孽所为,排帮的真君,自有人去收拾,你无须担心。”
  “排帮的真君?”其他人闻言,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排帮在巴蜀死灰复燃,大家是有所耳闻,但是排帮竟然有真君,这可着实出了众人意料。
  老翁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那厮……那厮竟然成就真君了?”
  李永生无奈地回答,“这都是题外话了,我说,你这算应承下来了吗?”
  “当然,”老翁也激动了起来,“我这伤本来就不好治,还担心被那厮发现,所以躲藏至今,既然你有把握,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在十余年前遭遇排帮中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结果对方的援兵赶到,一招就击伤了他,他见势不妙亡命奔逃,躲进了一家十方丛林的地盘,才逃过了对方的追杀。
  他的伤本来就难治,更别说还是涉及了排帮,万般无奈之下,他悄然到了永乐城,一躲就是十来年,生恐对方杀自己灭口。
  在此期间,他也悄悄找过郎中治疗,但是非常遗憾,没人治得了他的伤。
  他不是没想过,去官府首告,但是且不说能不能躲过排帮耳目,只说涉及了排帮,官府对首告者也会有极多的限制。
  更别说他自己也在官府的通缉名单上,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风险真的有点大。
  县令闻言,忍不住出声发话,“你就应该去官府首告,如此唾手可得的大功,就算可能被人羁押,也是一时的。”
  “县尊说得好轻松,”老翁闻言,忍不住翻个白眼,“既然是大功,官府何必跟我分享?正好我在官府还有点不利索,人家一件功劳变成两件……岂不是更好?”
  祭强见他郁闷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算是活明白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老翁一摆手,又看向李永生,“说一说你找我何事?”
  他还算懂事,先不谈治疗的问题——人家也不可能随意出手的。
  李永生少不得将城外大营的事说一遍——这位因为排帮的事,躲了这么久,应该跟郑王扯不上什么瓜葛。
  “这个……倒是易办,”老翁点点头,犹豫一下又发话,“不过我阴谷祖窍朽死,你也是知道的,只怕行动有所不便,还得你带挈着我飞一段。”
  “带挈你飞一段?”县令虽然有点萌,脑瓜还是够用的,他忍不住出声发问,“莫非老海头你是真人?”
  老翁看他一眼,并不回答,倒是李永生笑一笑,“他是中阶真人,臻达巅峰的时候,被人打伤,否则现在应该已经是准证了。”
  “我去,”县令和县丞齐齐吃了一惊,“永乐城还有这样的人物?老海头你藏得好深。”
  “真是大惊小怪,”老翁没好气地看他俩一眼,“我在永乐城这些年,还看到过两次入红尘的准证过境,你官府高高在上,能知道多少东西?”
  县丞忍不住嘀咕一句,“你既然有此修为,对郑王的行为不闻不问,实在太过了。”
  “郑王的作为,与我何干?”老海头翻个白眼,“都是赵家人,不管谁坐了天下,也不会给我发钱,我何苦趟那浑水……正经我被通缉,还得拜官府所赐。”
  “好了,不说了,”李永生一拍储物袋,掣出一盒银针来,“我能银针过穴,让你少阴肾经暂时不发作,你带上两颗补充灵气的丸药,跟我走一遭。”
  老翁眼珠一转,“药丸我是没有,这些年早就把老本吃光了,还是李大师给两颗吧……对了,银针过穴,能不能将我的阴谷祖窍稍微疏通一下?”
  李永生深深地看他一眼,“你能相信我,这是好事,但是你的阴谷祖窍朽死得太久,想要疏通,不但很耗费时间,还会有很强烈的异味……咱俩是要探营去的,不是去示警!”
  老翁的嘴角抽动一下,又干笑一声,“不愧是医术大家,端的了得。”
  两人在子末时分,悄悄从永乐城溜出去,在城外待到了午正,才又溜回来。
  此刻的永乐城,已经关了三个方向的城门,只留下了西城门,郑王的军队想要攻城,得从东门大营绕城而过。
  而郑王似乎没有强攻的打算,就今天一个上午,西城门那里就捉了五拨探子——大多都是别处的混混,来到永乐城,似乎是要再制造个里应外合。
  要不说郑王军队这打仗的风格,也真是没谁了,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只要能不强攻,绝对不强攻。
  李永生和老海头进了城,直接来到了县衙后院,选一块阴凉地,弄了一张床榻来。
  县令和县丞赶到的时候,老海头已经趴在了床榻上,李永生正在给他施针。
  这两位想出声发问,哪曾想李大师看他们一眼,转头继续行针。
  祭强走了过来,低声发话,“情况已经探明了,我们会尽快攻打大营。”
  县令闻言,顿时有点傻眼,“尽快攻打大营……尽快?”
  “是的,”祭强点点头,很干脆地发话,“拖得越久,郑王派来援兵的可能性越大。”
  “可是我们的丁壮,还没有来得及训练,”县令感觉有点紧张,“人数也较少。”
  “不用多少人,”祭强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主要是我们的人,兵贵精不贵多,要那么多人做什么……抢亲吗?”
  “可是……”县令听这话,实在不是好话,但他还无法辩驳,只能叹口气,“打算什么时候动手,需要配合吗?”
  祭强犹豫一下,才又低声发话,“时间不便说,就这几天吧,我们只需要几个勇士配合就成……嗯,那个老海头也要参加。”
  就在这时候,只听得老海头闷哼一声,嘴巴一张,一口黑血喷了出来,院子里顿时就是一股难闻的腥臭。
  臭的还不仅仅是血,老海头整个下半身,都散发出淡淡的臭味,若是细细看的话,都是少阴肾经一脉的。
  县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李大师说得果然没错,要是带着这股子气味去偷营,隔着半里地,就会被人发现,真的成了示警。
  而老翁趴在床榻上,也是呲牙咧嘴,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不过终究是中阶真人了,再痛苦也得咬牙撑住体面。
  县令看了两眼,就觉得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于是点点头,“好的,那你们安排好了,我们这边,丁壮还是要继续训练的,就算城东大营解决了,郑王可还有二十万的军队。”
  “嗯,不能掉以轻心,”祭强随口敷衍一句,他觉得自己跟这县令没什么话,要不是这次要在永乐搞风搞雨,他堂堂的真人,眼里还真看不上这小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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