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哲看到他那小样儿就有些头疼，拍了拍顾凡的屁股让他自己去玩，顾文哲把顾文舜叫到自己的书房。
“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把他往家里带。”
顾文舜在刚才那段时间内已经看出来了，西奥是个深藏不漏的家伙，他有些小委屈地说，“他只跟我说他是B…star的艺术总监，他听说我还在读书，要征求一下家人的同意。而且他说他认识你……把合同给你看比较保险。”
顾文舜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那个人真的是把Toxic和R…soul捧红的经纪人吗！？
顾文哲脸一黑，故意吓唬人，“以后绝对不要把这个家伙带回来。”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以后要精明一点！”
顾文舜连连点头。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的！”顾文舜连忙挺起胸膛，“你说成为舞蹈明星是卫纯的梦想，要用卫纯的方式来实现。只是……男神，你同意我签这个合同吗？”
顾文哲摆出十分民主的姿态，“你先说说什么是‘卫纯的方式’。”
顾文舜思考了一会之后回答道，“我不会用‘顾文舜’的名字，不会让别人知道顾文舜的哥哥是影帝。我会一步一步，真正从一个新人做起。”顾文舜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顾文哲，不知道自己的回答能不能让顾文哲满意。
顾文哲看都不用看B…star的合同，他知道B…star的造星模式。
他们有一段练习生时期，这个时期会从全方位打磨新人的唱歌、跳舞和外形。顾文舜如今签的合同，只是练习生时期的合同，出不出道还是公司说了算。顾文舜得熬过那地狱式的练习生课程，才能真正地成为预备艺人。
西奥是个很有眼光的人，明明自己有不逊于艺人的长相，却选择做幕后。手上培养出的天王巨星不少，从早期的Toxic和R…soul，到后来掀起起美男旋风又桀骜不驯的靳洋，西奥的眼光不会错。
顾文哲打量着顾文舜，他真的有成为艺人的资质吗？西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东西真的能把他培养成天王巨星吗？
哼，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一把屎一把尿地帮那两个只管生不管养的烂人带小孩，还要是换了核儿的小孩。
“合同签不签，随便你。你如今是20岁，不是未成年。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一，遇到困难，不准打我的牌子，就算是西奥那只狐狸逼你，你也不行。
二，B…star有一段练习生时期，我不知道你熬不熬得过。顾文舜出车祸前，他的班主任有打电话给我，你知道他读得是国际学院，大部分都是在为出国做准备，而顾文舜的雅思已经挂了两次。如果你能考过雅思，我放你签正式艺人合同。”
顾文舜眨了眨眼睛，“那个是……英语？”
“对，如果当不成艺人，你还可以凭这个东西出国。我可不想被老头子捉住把柄，说我作为大哥都不管教你们。这两个条件，怎么样？”
顾文舜咬了咬牙——他学习一直不是很好，本来跳舞的人就像有多动症一样，但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向男神证明自己！
“好，我一定会做到的。”
顾文舜离开顾文哲的书房之前，还有点怕怕地问道，“那个……西奥先生的后宫什么之类的，是……都被他那个了吗？”
顾文哲轻笑了一声。
如果一个人心里一直住着个死了的人，而且那个人死的时候正是最风华正茂的模样。
西奥又是这种将就不了的人，就算是天仙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别样的心思。
“你想太多了，他只会把你当成赚钱的工具，拼命地压榨你直到你一无是处的那一天。”
25
Chapter25
顾文彦这次着实被顾文哲的演技和与生俱来的气质给震到了，这已经不是演技的问题，而是他天生的风范。
顾文彦第一次有这种危机意识，就算他如今换了一身高贵美少年的皮囊，但最本质的东西仍然改不了。
他仍是那个演戏迂腐、又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裴良玉，他只能继续扮演他的小人物，他不能像顾文哲一样，变换着角色和性格，无论把握什么样的人物都应付自如。
如今，自己手上接的和准备接的剧本，都是为了突出他的外形条件，清一色的清秀温雅少年。
顾文彦打了一个电话给经纪人阿宝，“阿宝，我想把之后的几个剧本都推掉。”
“啊？为什么……那个角色很适合你啊，导演也不错的，搭戏的演员也是正当红的……”
“不，我就是想试试那些看起来不适合我的角色。算了，我自己打电话给乐姐解释，你先照我的话做吧，辛苦了。”
顾文彦合上手机，嘴角牵出淡淡的微笑——
为了可以和哥哥站在同一高度上，为了可以让哥哥刮目相看，他必须得下一步险棋。
顾凡跑到顾文哲的房间里骚扰他爸爸的时候，顾文哲正在查阅邮件。
“爸爸！你在干什么？”
顾文哲把顾凡抱起来放到膝头，“我在看你小表叔发给我的E…mail。”
顾凡之前在美国生活，小孩子机灵又记忆力很好，看见那些照片立马指着喊了一句：“America！”
随后仰头问顾文哲，“表叔去美国了么？”
“表叔的画被选上了，可以去美国参加展览，所以表叔也去了。”
“哇呜，好腻害。”
顾文哲把网页往下拉，许多照片都是景希拍的纽约风景照。
画展的举办地是纽约时尚的聚集地：SOHO区。
顾文哲去过SOHO，那里是艺术家的圣地——
传统的建筑、挂在墙外面的老旧的防火梯、凹凸不平用石块铺成的道路、街头艺人、来逛街的红唇模特、画在纽约地图上的裸｜体图像……
这个地方确实很适合办画展，连空气中都是艺术的味道。
“表哥，我联系不上我妈，再过3天才能回国，请你帮我联系一下她。”顾凡字正腔圆地把这断话读了出了。
“我们凡凡才厉害呢，这么小就认识这么多字了。”顾文哲刮了一下顾凡的鼻子。
“嗯啊，老师说我是班里的‘小诸葛’。”
顾文哲把顾凡抱下来，拍拍他的屁股，“去洗手吃饭，小诸葛。”
看着顾凡屁颠屁颠地跑了，顾文哲才又看了一眼屏幕。
他和景希都很清楚，顾薇是个不会说谎的人，所以遇到需要说谎的时候，她总是选择鸵鸟政策——躲起来。
她的宝贝儿子都联系不上她，只能说明她闯祸了。
顾文哲捏了捏眉心——姑姑到底怎么了？
拨通蒙西的电话，顾文哲让他去查一查顾薇的现状。
*
景希回国的那天，顾文哲已经赶去和《圣域3》的剧组汇合了。
在纳州接受了简单的武器和打斗培训，塑身健身之后，美方的演员也到达中国。
举办了简单的开机仪式，导演安德烈带着剧组赶往了第一个拍摄地点——沙漠。
游戏中的“死亡沙漠”是克隆人正式组建克隆大军的地方。
他们被赶到了这里，许多克隆人正濒临死亡。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他们选出了一个领导者，正式向人类宣战，他们要用武力征服那些否定自己生存意义的人。他们组成强大的军队，像他们的制作者曾经做过的一样：扫荡一个城市，杀死反抗自己的人，组建他们自己的领地，拥有自己的文化。
“死亡沙漠”是大战爆发之前，克隆人从一盘散沙转换成一支军队的地方，电影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故事都发生在这里。
顾文哲从来没有在沙漠拍过戏，看到这种壮观的沙漠景象还是吃了一惊。
Jessica几乎带了整整一箱的护肤用品，用围巾把自己包成了阿拉伯女人。Jessica从小受西方文化熏陶，和这帮老外很聊得来，很快就开始长袖善舞地帮顾文哲打点关系，哪个女明星最多绯闻，哪个男明星脾气不好，导演有什么嗜好……Jessica没过几天就了如指掌，随后又仗着那帮洋鬼子听不多中文，指点江山一般地跟顾文哲吐槽。
“阿哲，你看那个温思来什么之类的男演员，脚毛好多啊，啧啧。你说他胸口是不是也这样？据说毛多的人性｜欲也强一点，是不是真的？”
顾文哲用筷子拨了一下面前的食物，“大概吧。”
Jessica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转头挑着眉毛，“所以你是因为满足不了阮柔才被甩的吗？”
顾文哲一噎，猛地咳嗽起来，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他一定要把Jessica千刀万剐。
Jessica得逞地笑着，看着顾文哲挑挑拣拣放到一边的羊肉，“吃多点，真正到了拍戏的时候，恐怕你吃的比猪还差。”
顾文哲很快知道Jessica话里的意思。
Sloth是第三部新角色，集结了好莱坞式讨喜角色的全部要素——他长相英俊却玩世不恭、他能力非凡却游手好闲、他聪明绝顶却语言轻佻……
电影把Sloth塑造成了一个幽默感十足的神秘中国男子。
电影的制作方曾经十分担心，要去哪里找有美国口音的中国演员，不过这种顾虑很快就打消——顾文哲不仅英语过关，连说话时的韵味都十足，配合着表情，把Sloth这个角色演绎得相当出色。
顾文哲和其他几个美国演员都换上了佣兵的衣服，顾文哲扮演的“Sloth”在左腿上绑了一把军用短刀，腰间一边挂着铝制的扁酒瓶一边挂着一把手枪。
刚刚拍完的一个场景就是，克隆人发现他们竟然可以像人类一样培育后代：象征淫｜欲的骑士之一Lust让一位女克隆人怀孕了。
生命降临的喜悦在艰苦的战争期间显得有些尴尬。
而顾文哲饰演的Sloth无疑是这种沉闷气氛下的催化剂。
他歪着脖子晃着酒壶：Youshouldgivehimaname。
那神情显得几乎理所当然。
另外两位演员有些不解甚至恼怒地看着他——这个孩子能不能生存下来都成问题，你居然在这里和我扯取名字！？
顾文哲也学着他们两个睁大眼睛：Youguysdon’teventhinkaboutaname
在这部电影里面，顾文哲饰演的绝对是个话唠。
他继续喋喋不休地说，“你们在哪里翻云覆雨的时候有了他？你知道的，嫌麻烦的话可以用地点做名字。比如说在火堆旁边的话，可以取名叫Fireman。如果在仓库的话可以取名叫Storeman。你们听过日本人吧，他们都是这样取名的，比如说井上，一定是在井边做的时候有的，还有什么森川、村上……”
直到有人不耐烦地回答他：God；stoptalkingbeforeIdie。
顾文哲才无辜地撇着嘴巴，闭上了嘴。
顾文哲的一颦一笑都非常符合美国好莱坞式的幽默，而且这次是按照剧本要求，他终于可以大声地吐槽了！还是用英语吐槽！
忒么的高端洋气啊！
中午拍完戏的时候，剧组的人来派饭盒。
顾文哲刚接到手里，正准备打开，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听到有许多人都骂了一句Shit，Jessica连忙走过来拉着顾文哲往临近的帐篷里面躲。可是风沙比他们预想得还要快，没过几秒就黄沙漫天，耳边只能听见大风呼呼刮过，沙子刮在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痛的。顾文哲只能看见紧紧地跟在旁边的Jessica，能见度几乎已经低到了负数。
两人走回帐篷，手上的方盒里已经参了一半的沙子，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饭菜变得面目全非。
场记已经过来安排下午的时间，也根本没空给他们换饭盒。
Jessica皱着眉头从包里拿出一包真空牛肉，“这就是在沙漠拍戏的坏处，几乎是天天吃沙子。”
Jessica挤出一片牛肉，放到顾文哲的嘴边，一旁的化妆师助理在帮他把脸上的沙子给抹掉。
顾文哲什么都没说，一口咬下那牛肉，把底下没被沙子污染的饭□，夹了一口放口里嚼。
——这就是拍戏，环境恶劣。你再怎么大牌，也没天气大牌。
*
安德烈号称片场的“希特勒”，完全是专政□。
乍看还以为他是美国来的屠夫，一脸络腮胡子，脾气又暴躁。
今天的拍摄到下午进行不下去了，因为现场搭的场景和实际拍摄中的有些出入，美术指导又因为误机而还没有赶到。
安德烈就像一个炸开了火药桶，几乎到处爆炸，恶劣的天气让他的心情更加坏。剧组的气氛十分紧张，每个人都几乎战战兢兢的，就连副导也不敢上去说句话。
最后导演把剧本一甩，让演员先回宾馆休息着，等布景修改好了，再接着拍。
演员们几乎都是直接穿着戏服回的宾馆。
Jessica把顾文哲身边的助理都□得很好，顾文哲一到宾馆，一个小助理就拿着一条热毛巾给顾文哲擦脸，毛巾脏了一面。
顾文哲满不好意思地把毛巾丢回给助理。
拍摄的地方水资源十分贫乏，只有女演员和其他女性可以三天洗一次澡，其他男性就难说了。
顾文哲听说美指终于到了，正和导演在扯皮，那场面堪称世界大战，两个人都是暴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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