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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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违-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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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疯的疯傻的傻,那男人却不知在何处逍遥。只恨女子由来心眼浅,平白便点缀了众生,抬举了男人。”

“青青,哀家说的话,你可能明白几分?”

青青点头微笑,“谢母后教诲。”

陈皇后适才摆摆手,疲倦道:“你下去吧,哀家也乏了。”

青青行礼告辞,走出坤宁宫时瞧见院子里一片萧索,却掩不住唇角浅笑,狡黠灵慧,映着初秋惨淡光景,又是别样风光。

本以为一切就如此了了,她走过的岁月,她即将到来的生命,都平静无澜。却不知人总爱书写一个“但”自,再接一个“突然”,便是翻天覆地的变幻,乾坤倒转,沧海横流,只是此刻,她仍无知无觉,混沌惘然。

十月初七,看似平凡的日子,即将死死刻进青青的生命里,永不磨灭。

试过了火红嫁衣,仍需改一改腰身。青青这一段日子瘦得厉害,倦意更深,倚窗凝眸,盈盈双目却空茫无际,院里一朵大理菊碎裂,花瓣砸在层层秋叶之上,连哭泣的声音都瞬间消逝。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

青青自嘲,莫不是当真害了相思。她笑了笑,只当自己愁绪难解,遇景伤怀。

有些事情,她不愿思考,害怕思考。

酉时方过,就见萍儿进来通报,说是承贤宫里的小宫娥来,请她去坐坐。

这样的时辰相邀,青青觉着有些奇怪,但又念着自己即将出宫,而承贤又是那般古怪性子,便点头应了。

青青唤了萍儿一道,随那小宫娥往西面去。

天色已全然暗下来,青青走在九曲回廊之中,迎面拂来冷冷夜风,树影婆娑,枝叶幽明,青青蓦地害怕起来,这是一条不归路,踏出去时,已没了回头的权力。

终点并非废太子宫,而是宫廷最西面的老旧佛堂。

小宫娥将萍儿拉到一旁,青青推开那赤色的红漆大门,“吱呀”一声,仿佛离世前最后一丝不屈的叫嚷,那声音渐渐渗透进内里,飘摇,拉扯,勾上面前人翻飞的衣袂。

青青瞧着他神采英拔的侧影,心头陡然一紧,转身便要夺门而去,恰时小德子迅速拉合大门,一阵窸窸窣窣的落锁声,青青失了重心,颓然靠在门上,看着衡逸唇边媚态翩然的笑,心中是沁凉的绝望。

青青又恢复一派冷然,恼怒道:“这样晚了,你骗我来这,究竟想要做什么?”

衡逸冷笑,从暗影中走出,幽深的眼眸,映着重重烛火,燃出的竟都是浓浓恨意,他咬牙切齿,似乎要将她剥骨抽筋,吞咽入腹,待到她的骨血都在他体内化作难分难解的一团,待到她的魂灵都与他搅在一处,方才罢休。

“怎么?姐姐愿与三哥秉烛夜谈,却不肯见弟弟一面么?”

这声音,冷得彻骨,幽幽从地底钻进她身体,带着泥土的芬芳与尸体的腥臭,像一缕魑魅,化作了灰烟,绕着佛堂高耸的房梁,凄凉叫嚷。

他看着她,像失去宠爱的孩子,祈求她最后一丝悲悯。

青青害怕,瑟瑟发抖,她怕这样的衡逸,他已入绝境,背后是无底深渊,她拉不回他,他从来都是这样执拗的人,他会笑着,笑着坠落。

衡逸张开双臂,狭长凤眼,似秋水凌波,羽扇似的睫毛,缀满莹莹泪珠,他孩童般的模样触到了青青最柔软的记忆,他哽咽着说:“姐姐,姐姐你不要我了么……”

青青怔忪,她已陷入他设下的魔障,痴痴看着他流泪的眼,乌亮的瞳仁映着她快步上前的身影。

他瞧见她上前,满足地笑。

青青抱住他,任他藏在自己怀里。

衡逸笑着,眼底一片森冷,他靠着她,“姐姐,别离开我。”

青青拍了拍他的背,说:“怎么会,姐姐不会丢下你的。”

衡逸低声说道:“姐姐,衡逸好寂寞。”

青青道:“衡逸,你总有长大的一天。”

衡逸突然发火,抓住她双肩,狠狠逼视,“所以,所以你便要嫁人去?”

青青无奈:“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衡逸说:“你教我怎么受得了,你教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旁人?”

青青迎上他的眼,定定道:“这就是命,由不得你不认。”

陡然上窜的烛火,映出衡逸几近扭曲的面庞,他狂乱地笑,青青已认不得眼前人,他拉扯着,将她抵在梁柱上,青青动弹不得,只得看着他一点点靠近,衡逸身后是一尊无量寿佛布施像,佛祖慈悲,普度众生,却偏偏不渡我。

“姐姐,别怪我。我只是……我只是怕有那么一天,你会忘了我。”

衡逸粗重急促的呼吸与她的混杂在一处,乱了,青青连心都乱了。

迷失

迷失

【灼灼其华,忍痛,休相语】

青青听见门外萍儿的惊呼,一声“公主”之后戛然而止,只余下挣扎时衣料磨擦的声响。

青青几近绝望,怒极,一脚踹在衡逸膝上,他疼得皱眉,却半分不让,死死将她摁在梁柱上。

他们像旷野中两只觅食的兽,在沉默的对峙中互相审视,在寂寥的暗夜里伺机而动,谁都不愿退让,谁都不愿屈从。

青青抬起下颌,冷冷看着他的眼,仿佛一直看到他真实的丑陋的内里。

她恨恨道:“衡逸,别做令自己后悔的蠢事!”

衡逸却似缠绵,在她耳边,轻轻哼:“人说女人的第一次,痛的彻骨,痛的一生一世都不能忘记。青青,好姐姐,让衡逸做你的第一个男人好么?即使来日,你恨我入骨,也让衡逸扎根在姐姐的记忆里,永远,永远永远……好不好呢?”

他靠上来,压着她的身体,愈来愈紧,紧得她连呼吸都艰难。

青青不可抑制地颤抖,恐惧,像无边无垠的夜幕,狂乱罩下来,牢牢将她捂紧,一分一秒夺去她的呼吸。

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你可真是狠毒。今夜过后,你教我如何面对后日婚礼,你教我如何在左家自处?或者,子桑衡逸你就期盼着我羞愤难当跳井自沉么?你当真是个好弟弟,半分都不曾为我想过!”

“青青!”衡逸低吼,像受伤的兽,抓住她的颈项,强迫她抬起头,一时间,又换做迷恋色彩,缓缓印上她的唇,仿佛是胆怯,他只伸出舌头,一遍一遍,舔着她的唇,舌尖描绘着饱满唇线,缓缓地,略带羞怯地,尝她唇上滋味,咽下那妖冶的胭脂红。

青青一阵阵酥麻,仿佛春风拂柳,垂柳摇摆,一下下扫过心窝,身如柳絮;心如擂鼓;不由自主;沉下去沉下去。

她推他,他化作了石像,纹丝不动。

他湿热的舌尖勾过她唇角,她听见耳边一声满足的喟叹。他终于放开她,微笑着观览她绯红的面颊,水光潋滟的唇瓣。

衡逸与青青额头相抵,他已高出她半个头,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她,但也许,他一直站在高处,好整以暇,只待她入瓮。

他湊過身來,平坦堅實的胸膛磨蹭著青青墳起的胸乳,她的呼吸越發急促,小腹下清晰地感受到他緊繃的慾望。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無量壽佛布施像,釋迦摩尼涅磐像,觀音成道像。

慈悲的臉,說道的臉,布施的臉,都化作衡逸決絕的面容,像鬼魅,迷亂地笑。

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洠в芯融H,未得涅槃,唯一出路不過毀滅。

青青認命,心不甘,卻無力回天。

她椋涎郏瑥埧冢瑵M口苦澀,“只求你一件事……”青青忍著眼淚,她不能哭,可以認命,但不可以認輸,“別留下痕跡。”

青青等待著他的樱觯瑓s不料等到一陣狂亂的笑。

青青睜眼看他,卻見他眸中冷光一閃,衡逸突然發力,抬手掐住她脖頸,那力道,幾乎要將她捏碎。

他笑,殘酷冷漠,他一邊吻著她的鬢髮,一邊低聲說:“青青,這是你選的,怨不得我。”

青青覺得冷,徹骨的寒冷,像覆骨的蛆,鉆心的蟲,甩脫不去,只由得他,由得他一步步奪走她的精魂,就像這突如其來的一吻,不,已不可說是親吻,這像一場撕咬,衡逸魔障入心,以吞噬對方為目的,不斷地糾纏,噬咬,他要她,所有,全部,而青青不肯繳械,不愿沉淪,耐不住,狠狠咬下去,血在口中劃開,絲絲浚|,彌散在纏鬥不休的舌尖。

這血腥,成了冰冷佛堂里的催情香。

衡逸痛,酣暢淋漓,他不饒她,含著她的下唇,牙齒一點點合攏,一點一點,直至滿口血腥。

他笑,她亦然。

他說:“青青你看,我們多像。”

猛地撕扯,青青聽見刺耳的裂帛聲。她被衡逸推到在冰冷的地板上,寬大的外袍已被撕扯得不成樣子。她抬起手,便是一記響亮耳光,而衡逸的動作不曾停歇,只留下肚兜褻褲與她,便又拉高她雙手,以碧紗襦群反綁在梁柱上。

衡逸的唇上還留著殷紅的血,映著他蒼白的唇色,如紅梅傲霜,分外妖嬈。他笑著問道:“你怎么不叫呢?”

青青勾了唇角,卻是滿心冷然,“我從不寄望他人相救。”

他低頭,親親她唇上傷口,溫柔眼眸,盡是憐惜,“我會救你,永遠。我保證。”

青青冷笑:“我只怕最想殺我的人是你。”

衡逸笑的溫暖,如三月朝陽,和煦美好,他說:“姐姐你冤枉我。我怎么捨得呢?”

低啞嗓音,繞梁而上,盡是媚惑。

他的手,順著她下巴的弧度,一路往下,流連在她聳起的胸間。

他繞著圈兒,徐徐接近,眼瞼著那小枺鞫溉皇站o,在鵝黃色抹胸下小戰士似的挺立。他惡劣的笑,屈指往上一彈,充血模浀摹踅洸蛔∵@樣的刺激,“唔……”青青蹙眉,咬住下唇,企圖抑制這樣屈從似的呻吟。

衡逸卻又停手,湊到她眼前來,滿眼心疼,手上卻使了十分力道,掰著她的下顎,使她不得不鬆口。

“青青,你是故意要讓我心疼么?”

青青唇上的傷口被撕扯得更大,滲出猩紅的,惑人的血。

衡逸低下頭去,一寸寸舔舐,他是吸血的妖,一滴也不放过。

青青已觉察不到疼痛,她在他眼裡看見一隻發狂的獸,咆哮著,要將她吞噬。

他一側臉,咬住她脖上系繩,緩緩拉開,像展開一幅藏世畫作,他期許太久,五内具焚。他怕太快,來不急欣賞她每一寸肌膚,又怕太慢,連心臟都漏跳幾拍。

瞥见青青隐忍的脸,他突然起了恶心,一口咬在那粉红色□上,青青疼得惊呼,他却越发得意,将那紧缩的圆粒在齿间辗转,随即又以舌尖抚慰,一番苦痛,一番怜惜,青青被折磨得发出破碎音调,她像一尾失了水的鱼儿,在干涩的泥土上垂死挣扎,却依旧躲不过既定的命理。

衡逸看着她,有一股想哭的冲动,“求你了,别让左安仁碰你,求你了,做我一个人的青青,好不好?”

他愛她,痛苦而決絕,他已做好承受一切的準備,卻受不住她一絲一毫的輕視。他什麽都不要了,他只求她青眼相睞,他愿低到塵埃里,任落花碾碎,任萬世錘唾,他只求她看著他,記住他。

他仍是個孩子,懵懂無知,走失在萬丈紅塵中,尋尋覓覓,櫛風沐雨,只為拉住她翻飛的衣袂。

他眼中已有盈盈淚光,他求她,“青青,求你,愛我好不好?”

青青椋涎郏e過他卑微的祈求,她說:“衡逸,這已是一局死棋,再走便是同歸於盡。”

他的淚落下來,墜在青青眼皮上,火燎火燎的,像落進了她心間,一路焚燒,燒盡了姐弟情,燒盡了他所有祈愿。

衡逸不再言語,扯散了衣帶,雙麒麟環帶落在青青胸上,遮著起伏不定的朱色,那樣細密的針腳,她日夜不休,眼花了,手颤了,仍不愿休息,她自小不擅女红,却为了在离宫前做好给衡逸的环带,日日对着从前厌烦至极的玩意。

回想起来,那兴许是一份莫名执拗,是对繁华过往的了结。

衡逸一把扯开青青身上最后一抹布帛,濕熱的下體便如此暴露在冷凝的空氣中。衡逸徹徹底底化作臣服慾望的獸,粗暴地掰開青青的腿,手指向兩旁使力,令她至柔之處全然敞開,青青扭動身體,企圖化解這樣屈辱的姿勢,卻在衡逸的壓制下動彈不得。秋夜的空氣幻化成一條條周身冰冷的蛇,依這衡逸指間動作,接二連三地鉆進狹窄的甬道里。

青青頹然無力,不可抑止地哭泣。

衡逸隨即插入一指,在內裡回返攪動,青青頓時緊縮起來,嗚咽喊著:“別,衡逸……放開我……”

衡逸便撤出手來,冷冷笑道:“這是你說的。”

青青還未聽清,便已感到他身子往下一沉,繼而是撕心裂肺的疼,鉆著心,碎著骨,四肢百骸皆有酷刑相侯。

他闖進來,莽撞的,憤然的,不顧一切的。他已丟開情思,不問悲喜,若只有毀滅一條路可選,那便與他一道滅亡。

青青疼得連叫嚷都無法發出,她雙眼空茫,伸手去,茫茫然想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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