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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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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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颜从荷包里翻出一块西洋金表来,打开一瞧,下晌两点了。

“不好意思,风萨下晌还有事,先走了。策凌,你掏钱。”男人出来请女人吃饭,如果吃到‘软’的话,也太丢份了。尤其与会者还是老康的两个得意女婿,若真都成了正经吃软饭的,被扣在饭店里洗盘子,嗯哼,老康介时的表情肯定会极度精彩。

不正经的说完,扶桌起身,才自要走。

乌尔衮的话头总算是开了:“风萨,呼达巴颜大法师不是把你的病根除了吗?”在那之前,风萨都十七快十八了都没个天葵。可有了那个?就应该说明好了吧?

“二姐夫,荣宪好象也没缺过那个吧?”

难不成有天葵就一定能生得出孩子来?要那样的话,天底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不就只有石女一途了?

这码子事,两个大男人说起来自是很不自在。

可到底这里头的由子有些让人心里犯腻,乌尔衮和风萨不太熟,这话岔子是不能再往下接了。可策凌行吧?一个眼神过去,策凌虽也觉得有些尴尬,可到底是关心的。“真的没好?”

希颜笑笑,并不回答,只是伸伸懒腰,打了个超大的哈欠后,开门走人。

然后,屋内,乌尔衮和策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许可以从海善那边试试。”

这是乌尔衮和策凌的同样心声,可是说出来就觉得这事也实在没戏。海善的脑袋并不比风萨差劲,论起手段合该更加老辣凌厉。僖敏的嘴皮子可是到今天为止,除了皇上没人掰开过的。就咱们两个?乌尔衮和策凌都精于兵战,可斗这码子心眼实在不是海善的个儿。

只是这事如果不办成,怎么和皇上交差去?

“要不,找林国康试试?”那位听说和风萨交情很是不赖,又是医者。这中间能搞什么手段花样,不懂医怕是猜一辈子也猜不到吧?

“但愿,但愿那丫头没有那样狠心。”

☆、无恨

林国康虽行医,但膝下并不繁盛。一子一女而已!

儿子林闻道今年十七岁,从父行医,医术也不错,只是性子太沉默。

女儿林听语今年十五岁,自小身子就不好,轻咳慢喘总是难以治根,且天气一冷就时常发病。这月初雪才下,小丫头的旧症就又犯得猛了。林国康为此特和老康请了一月假在家中照顾女儿。老康知道林国康疼她女儿的心思,也就允了。后来纯悫说那事里居然也有林国康的一份子,听得老康心里实在是憋火。左右想找个由头收拾收拾林国康吧,却奈何林国康已经因为女儿的病症忙得焦头烂额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所以,算下来的话,林国康已经有近月时分没有到养心殿奉驾了。

而今天来,看看屋内两位额驸和皇上的脸色,怕不是要请平安脉吧?

果不其然,二额驸乌尔衮开门见山:“林太医,你和风萨素来是交好的。早先刚进宫时就一直是你给她请的脉,从西蒙回来后风萨重病那阵子好象也是你给开的方。那么,你今个儿给透个真底吧。风萨的那个症,到底好没好?”

————————

世子位是只有亲王级别才有的待遇,低于亲王却高于郡王。

裕家老头福全在世时,到裕王府巡诊,风萨照看的是福全的身体。可现在却换成了保泰的!

对于这位仁兄,四个字:相交不深。

保泰虽好女色,但是也知道风萨是她不能碰的对象。且别说有皇上在后面给她撑腰,老九和十四虎视眈眈,十三和她好得象穿一条裤子的。就自家二弟、僖敏、实格三个也没一个好对付的。更兼之太子和风萨的旧帐,两个人就算是曾经在裕王府里常碰面,但到底不过是笑笑点头的交情。

保绶和保泰虽是一父,却是两母。而且因为福全一直偏爱保绶,皇上也喜欢保绶文才出众,多少年一直不封保泰为世子。中间在打什么算盘,保泰心里当然是知道的。不过……最后赢的人仍然是自己。阿玛和皇上感情再好,也好不过人家父子亲情。太子可是自己这头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关起门来自家人怎么弄是一回事,有外人在吗?

看了一眼自家二弟,该你说些什么了吧?

保绶也不打算拆大哥的台,很是直接的和那边逗鸟玩的风萨开腔:“风萨,再怎么样算下来,铭媛和你也比青梵近些吧?你怎么就把那么个好人留给青梵了?”京城里的消息传的从来快,四五个时辰差不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风萨给青梵说了一门好亲事,条件好前景好男人更好,好得消息传到裕王府来时,铭媛一路跑来和两个哥哥闹架。保泰保绶虽平时不和,但裕王膝下一直空虚,长大的兄弟只这两个,妹妹却只有铭媛一个。再加之铭媛从小嘴甜爱娇,把两个哥哥哄得都很是疼爱。现在?很不是滋味。

从刚才一进裕王府门口,希颜就知道今天这码子事肯定人尽皆知了。又见保绶居然好难得的出现在保泰的院子里,就更肯定今天要双堂会审了。果不其然,这阵仗来得那叫一个直接啊!回头看了一眼保绶,继续逗笼子里的小金丝雀,不急不缓:“你妹妹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撒娇哄人有一手,动脑子想手段就不是强项了吧?喇什可是只野惯了的鹰,把铭媛配给他?”想起来就觉得前景堪忧。“纯禧脑子算也不错的,可到了科尔沁只有万事不管的份。你妹妹?学端静也得有那个身份才行啊。”

这话听得……保泰皱眉,一摆手下人就是把桌上那只鸟笼子端起了。没玩的风萨只有好好的坐在椅子里说正经事了:“是不是想让我给你家铭媛找个主?”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青梵既占住想让她把人吐出来可没那么容易。这兄弟两个先抑后扬,打的应该是这个主意吧?

保绶看看风萨那坐没坐像的样子啊!实是想吐血。

“给句痛快话,有没有?”

这人火气最近还真是挺大啊!

看来是让闷得不轻。

清庭规矩:王公贵胄故去后,膝下成子须得守孝三年。百日之内挂衰服丧,一年之内禁务不事,三年之内不可娶亲生子。保泰和保绶原都有差事,可裕王一走,兄弟两个只能每天呆在府里给阿玛守孝。别说不能和兄弟们出去喝酒打牌逛花楼听小戏,就只借劲出去跑马跑得多些怕也会招人非眼。

保泰一屋娇妻美妾,百日服丧一出,只看脉象也知道他最近把精神都花在哪里了。不过这码子事只要没生孩子出来,明面上做得差不多些,谁也不会多管。连老康都在孝庄太皇太后三年不满时生出来胤祯和悫靖,就别提别人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没人咬就行。

至于保绶嘛,希颜隔着纱帘摸摸自己的小鼻子,淡笑:“现在没有。不过可以给她找找。”

“就不能把你二哥给拉过来?”

保泰可是很相中那个妹夫的,而且太子也喜欢罗布的知情识趣。只是小狐狸的哥哥,哪怕不是亲的,也是只狐狸。

希颜低头暗笑,罗布啊罗布,都只听说穿越女吃香,您老人家这个穿越男也很吃香嘛。上至老康,下到阿霸亥,再加上二舅舅、显王、裕王,唔也许还有些看着也喜欢,但却实在奈何吃不到嘴里的。这码子戏可比乐殊、灿落那出有趣多了。可到底该怎么往下接嗯?

正自想着时,就听院子里一阵玉板响动。然后小林公公的声音就是传进来了:“风萨格格接旨,皇上传您养心殿见驾。”

咦?乌尔衮和策凌就这么没出息,自己搞不定直接搬出老丈人出台?

希颜一心调侃,却在看到跪在养心殿东墙角下软垫上的林国康后,秀眉顿时拧紧。

侧殿里屋内,因天色近暗,已经是点上明灯了。琉璃盏的灯罩内烛影明亮,可老康乌尔衮和策凌的脸色却是黯到家了。

“你?你个死丫头。”一见风萨进来,不等她行礼,老康就把手里的茶碗照着风萨就扔了过去。然后,小狐狸既不躲也不闪,直直砸在左额上,碎瓷顿时划破了表肌,腥血一流把个本就不怎么样的左颊趁得更加晦暗诡异了。康熙气到吐血,点指风萨半天后,气叫:“林国康,还不过来。”

跪了两个时辰的林国康着实是缓了半天劲才起得身来,早有内监把药粉纱布备妥。林国康一路小心包好后,才要出去继续跪着。却让风萨拉住了衣袖:“皇上,您想知道的那回事,他可什么也不懂。放他回去,风萨就给您讲个仔细,好不好?”笑到甜甜。

可经过前两场的事后,老康实是不喜欢看风萨这样的笑脸。咬牙半晌后,摆手,林国康退下了。只是临退之前,很是隐忧的看了风萨一眼。希颜给他笑得很是宽慰,林国康虽仍不放心,却也只能退下了。同行退出东配殿的还有所有的内侍,当然不包括李德全在内。

“格格,坐会吧。”

李德全最是知道皇上的心意,于是便亲自上手给风萨搬来了一个软墩。

希颜侧身谢过,坐好之后,掸掸衣角上的浮灰,谁也没看,只是自个低头良久后,才自开话:“没错。你们都猜对了,那个理由确实是那样。风萨,依然不能生。”既永远不可能有孩子,那么成不成婚就根本不重要了。

老康气得简直快亲自上手掐死这个死丫头了。自己为了当初的事,暗中费了多少心血,好不易逮见呼达巴颜在西蒙,这丫头也果真有那样的福份,可没成想?

“你倒下得去手!”

“我为什么下不去手?”风小萨的直接反问,惹得老康又想发飚,可瞧瞧这丫头故意脱了外蒙的左颊,却是……

乌尔衮皱眉:“风萨,皇阿玛为了帮你治好那个症,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你这样,太让皇阿玛伤心了。”本是要明责暗和的话,可说完却见风萨一怔。然后看看康熙,再看看自个儿和策凌,竟笑出来了。

“皇上,您不会是认为风萨是在从西蒙逃脱时,自个给自个动了什么手脚吧?”

难道不是?

康熙、乌尔衮还有策凌,全部来了精神。

“可刚才林国康说,分明那时你前后脉象已变。”不是你自个动了手脚是什么?

一群医盲!

希颜摆摆袖子,很是无聊:“策凌,没事干学学医好不好?林国康……算了。那老小子对妇人科本就不精,这码子事你合该去找李寿鹤。不对,那老头以前没把我把过脉。”很有情调左思右想,却在眼神瞟到屋子里三个都几俗发飚的表情后,悄做鬼脸,乖乖解答:“第一,林国康的解释确实是正确的。在那之后,风萨的脉象确实是改了。不过,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虽然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不过说白话就好。“在去西蒙之前,有幽闭之症的风萨活不过二十五岁。”

极是平淡的表情语调,可个中深义却听得屋内三人身上全部一冷。

幽闭之症?活不过二十五岁?

“林国康、不知道?”乌尔衮以风萨来推断,而结果也果然正确。

“那症本来少见,李寿鹤可能还听过一二。其他人?”希颜耸耸肩,原来自个也是不知道的。不过这古代杂七八断的医书实在是不少,总有一两本上提过此症。而活不过二十五岁的消息在当时来说,实在不算是太大的坏事吧?

“后来,脉象是改了。不过改的只是风萨的寿命!听那个呼达巴颜说话的意思,好象风萨还有三十三年的阳寿。”虽然比原先的八年多了二十五年,但到底死的时候也才只有五十岁。算不上长命,不过比原先是好太多了。

希颜很知足!

然后老康很生气。闭目缓气后,直接开刀:“那你刚才说的下手,是什么意思?”

“您说那个啊?”希颜挠挠左额上有些发痒的纱布,满是不在乎的说出了让康熙听之差点从榻上站起来的惊爆隐情。“那手脚是风萨还在桐城时下的手!”

桐城?

老康惊到手抖,点指风萨,可暗骂的却是张若辉。你怎么看的人?

“您别骂他。和他没关系!”

“那和谁有关系?朕让他看着你,他怎么能让你碰那些个药?”真亏那小子跑得快,否则上次的事这回的事,康熙真想剥了张若辉的裤子,让人好好揍他一顿。

“拜托!皇上,那个汤嬷嬷可是您的手下,应该有定期给您送消息吧?风萨在张府老宅里,平常是连绣楼都出不了的,偶尔可以到自个的院子里散散风,左右也超不过半个时辰。巴掌大的地方里,别说个药库,就连个药渣子也找不出来。”张府的家规可是很严的,小丫头们每天把那个小院子里打的几乎叫个纤尘不染?找药?去哪儿找?

风萨这么一说,老康也想起来了。汤氏那时的回报确实是说,张若辉以千金小姐的闺阁之训把风萨困到了绣楼内。大门不出,二门不管的让关了四年,她到底怎么动的手脚?

不只老康,乌尔衮和策凌都想知道。只可惜:“那是风萨的私家密方,恕不外传。不过,并不是只有藏红花独活什么的东东才能办到那码子事的。”大自然可是很奥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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