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入骨:帝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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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入骨:帝欢-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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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南宫诺侧过脸,一幅坏坏的笑容。绾婳看着他,一时间失了神。

“哦,不要这样看着本少。虽然姑娘对楚某有大恩,但楚某也不是随便的人。这婚姻大事需得待诺回了家乡与父母商议,再做定夺。。。。”

话没说完,被一个茶杯扣了过来,南宫诺看似笨拙地闪身一躲,伸手拍拍胸脯,“嗯,好险。”

茶杯后面是绾婳几分鄙夷的小脸,“不要以为长了一张迷惑众生的脸,就自我感觉那么良好行不行?”

“哎,既然绾婳姑娘也这样认同,”南宫诺反手从怀中掏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精致蚕茧灯,送到绾婳跟前,“那么今天晚上的灯会。。。诺可有幸邀得佳人同赏?”南宫诺一脸谄媚,挑挑眉,微微俯下身凑近绾婳的脸。

茧灯幽幽,直视着面前逼人的灼灼目光,绾婳顿了顿,轻轻地说,“今晚。。。我答应了景哥哥。”

情堕灯会惊(一)

“诺,南部的方汝城提前到了,你要现在见他吗?”穆子琛不期见到此时回来的南宫诺。

“嗯,你现在就带他过来吧,一会儿跟原来一样安排人连夜把他送回去。”

“嗯。放心吧。”

南宫诺随即走进书房,眉目冷冽阴暗。窗外暮色渐浓,园内的槐树投下深重的影。

虞域街市,向来风月情长。此时绫丝绢绸,溢光流彩在高桥玉栏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微寒的空气里带着浓浓的喜悦和节日气息。

绾婳身边的人,袍服抹黑,腰间云带如水,玉立颀长,浓眉俊目。引得街上的女子红着一张脸,从他身边走过时拼着女儿家的娇羞也要抬头看上一眼,再满脸艳羡地瞄向绾婳。绾婳早已习惯,抬首向景离看去,却见那人嘴边带着浅浅的弧度,白玉般的额头有几丝秀发垂落,好似感受到了绾婳的目光,景离也低下头去看她,眸色里浓浓的都是宠溺。

周围气氛愉快,景离神情欢乐。绾婳犹豫要不要打破这美好心情,不过想了一想终是问道,“景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有关我母亲的死,是不是有人说了谎?”

景离的脸色变了变,却依旧笑着。“婳儿”

“嗯?”

“嫁给我。”

“嗯?”绾婳一惊,子不欲言,此语亦不必。

改向一指街边卖琉璃灯的铺子,“景哥哥,我们去看看这花灯吧!好漂亮的!”说着向那铺子提步走去,一头青丝在转身时拂到了景离微微抬起的手。

“我知道这很唐突,可是我,我知道你心里苦。伯母的死,我知道你介意,你内疚了很多年,伯父又是这个样子。我看着你心疼。”语气缓缓,又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嫁给我吧。风波险恶,我照顾你。”

“景哥哥”,绾婳突然心里一暖并一悟,打断了景离,“你待我好,绾婳记在心上,可是我。。。”

突然景离神色一顿,稍退一步,把绾婳护在身后,双手紧握成拳,警惕地环视周围。

见景离已发现,来人也不作掩饰。两人周围忽而有十多人,手腕一扬,亮出手中长剑向二人刺去,来势凶猛,便似要将二人团团围住。景离今晚出门并没有带武器,他伸手揽住绾婳疾速向上一跃,身法迅疾轻捷,已是避过那一群人凶狠刺来的剑。

沿着一处敞开的楼馆落下,向着楼馆门将绾婳轻轻推离自己,说了一个字“走!”便转身去迎那还未欺身到眼前的人。

景离本是一等一的高手,身形腾挪挥手之际已将数人震得后退几步,可对方仗着人多,又有武器在手且个个勇猛彪悍出手凶猛,双方一时难分高下。

绾婳被景离推入楼馆,馆内人员皆是瑟瑟发抖往桌下柱后乱窜,眼看那小二就要去关那大门。

“别,别关门”

绾婳慌忙上前拦住那小二,那小孩子一脸惊恐,听了她的话更摆出一幅要哭了似的表情。

绾婳顿悟,是啊,我这是做什么。一手急急的拉开门,提起裙角就跑了出去。原本热热闹闹的人群乍见此场景均吓得四处逃散,现在四下里空荡了许多,仅有几个看热闹不怕死一脸兴奋紧张地猫在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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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景离,好久不见~

情堕灯会惊(二)

绾婳一手急急的拉开门,提起裙角就跑了出去。

热热闹闹的人群乍见此场景,均吓得四处逃散,现在四下里空荡了许多,仅有几个看热闹不怕死一脸兴奋紧张地猫在角落里。原本亮亮堂堂的街道变得明明暗暗,有几处的灯盏打翻了,火光溢到了街上,灼烧着。

景离的面前只剩下三个人,他手里已握着从对方手夺下的剑,左臂上都是血,四人激战正酣。绾婳贴着墙边,隐在一片阴影下,担心的看着景离。

四下打斗之际,只闻兵刃相接刺耳,提心吊胆。突然一只冷腻粗糙的大手伸了过来悄悄地抓住绾婳的手,紧接着颈间一凉。绾婳心中大惊之下几欲呼出声来,又知此时绝不能分了景离的神,于是想用手去捂住嘴巴,可是双手又被身后之人牢牢控制住,于是只能死命地咬住嘴唇把所有惊恐往肚子里吞去。

身后的人仿佛知道她的想法,冰冷潮湿的大掌用力扭紧绾婳的双臂,喷着粗热气息的嘴凑近绾婳脸边,“叫啊,大声,叫出声,让他来救你,不然,你这花容小脸,和冰清玉洁的身子可就保不住了;哈哈。”说着扎人的胡茬已经凑到了绾婳的腮边,狰狞的笑着。绾婳拼命扭着脸,几个蹭碰,刀锋就划破了玉颈,鲜血顺着脖颈流了下来。绾婳却如何也不肯发声呼救,身后的人低咒了一声,朝着打斗的四人提声喊道,“这妞香喷喷身子的,桃花簪子,配她颈边这点桃花砂还真是诱人啊!”

绾婳大惊,心知是那人用自己去扰他心神。而景离是什么人,全心打斗之际,若不是自己出声相求,那便只有拿自己的私人体征相逼。

果然,景离听到话后,浑身一震,将身边的人震退两步,飞身就向绾婳处袭来。而那几人也并未撤出几步,立刻便就重新跟了上来。

绾婳感到身后的人抓自己的手一松,心下转念飞快,知他应是准备了暗器,心里一急,大声喊道“小心、暗器!”

话音未落,又见景离身后的人已经逼近,长剑晃起一片冰冷。

绾婳不待多想,趁着身后那人松手的瞬间,竟顺着颈间那把长剑的方向抹去。景离见状更是急迫,而抓着绾婳的人此时也吓了一跳,知若是此时便伤了这女子,瞧景离的势头便是要拼命了,到时反不好办。便索性松了格拦的剑,只暗暗扣紧手中的暗器,准备一击即中。

绾婳一低身跑出了那个铁臂,眼见景离背后的剑尖便要指上他的背,却见景离只顾着看前方。原来景离早已知对面那人手中有暗器,这一出手,必然是要命中绾婳和自己两人,故是拼着受背后的那一剑,也要将眼前这两枚暗器拦下。绾婳已到眼前,景离一手持剑拟舞,一手欲去护住绾婳。却不料绾婳竟轻巧地避开他的拦护,直直的朝他身后他把剑上撞去----竟是要替他挡这一剑!

腹背受敌,绾婳料想自己并不能挡住景离迎面的暗器,但背后这把来路明确的剑自己还是有把握的。心意已定不过电光火石间,毫不犹豫的扑了过去。

景卿心中不禁狠痛,有心回手拦下,眼前的暗器却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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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堕灯会惊(三)

忽然,一月白色身影从横里闪出,修长的手拦过绾婳,另一只手拈住来势凶猛的利剑。

挥、点、收、弹,手腕翻转,利剑已从那人手中飞出。

“楚诺?”

那群人看见突然出现的人,吃了一惊,停了一下。还是举手向南宫诺攻去,南宫诺眼角都是不屑,一手圈着绾婳,一手手握一白色折扇,神色怡然,翩然间举手投足,衣带飘翻;盛着满满一袂月光,何似与歹人敌对,不过是一书生,舞月光。

有匪公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看似美好娴静,其实却快狠准。手腕翻转,银刀飞出,面前压抑的人影全部在地上静止。下手之快,竟叫人不及恍神,饶是景卿这种一等一的高手,也暗暗赞叹。

绾婳被南宫诺搂在怀中,感到肩膀被一只大手紧紧扣住,掌心是温温的暖,身侧紧紧贴和着精实的胸膛,鼻端闻着一袭月白袍上淡淡的木棉香。虽然惊魂未定,但先前的惊吓竟好似便就退去了,心下渐渐平稳,看着眼前人,小脸却又微微泛起了红。

南宫诺看着伏在自己怀里的女子,知道她是吓坏了,抬手安抚地轻轻拍了拍绾婳的背,戏谑笑言,“姑娘刚才可是为了郎君勇敢之极,奋不顾身呐,看的楚谋好生羡慕。现下姑娘在我怀里如何又这般弱柳扶风?”

绾婳一愣,脸上更红了,忙退了一步,抬头看上南宫诺的眸子,看那点漆的凤眸中满是促狭,还有一闪而过的复杂。绾婳知他是故意奚落自己,正欲反击,却看到南宫诺身后的景卿,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绾婳想了想,只朝南宫诺轻轻咧了嘴角,却看进了诺那一双深沉如水般的冷眸里,有丝丝阴霾。

这时,有人走到自己面前,身形俊俏,冲南宫诺抱拳低头,“公子身手不凡,与在下有救命之恩,他日在下必当还此恩请。舍妹遭受惊吓不轻,在下不便逗留,就先带舍妹回府,告辞。”说着,牵住绾婳的手便欲离开。

“等一下”南宫诺看着那牵在一起的两只手,冷冷道,“我与令妹有过几面之缘,相聊甚欢这次,有几句心得想与令妹请教。便借令妹一步说话。告辞。”

说着,牵住绾婳那本握在景离手里的手腕。景卿本不欲松开,却看绾婳脸色的安静,不由得便松了手去。

南宫诺牵着绾婳便欲走。谁料,一拉之下,绾婳却站在原地未动。南宫诺一怔,绾婳轻轻道“楚大哥,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景哥哥他现在很危险,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他,还会不会再出现,都不知道。我。。。我不能现在离开他身边。”她的声音很轻很低,却没有一丝颤抖和犹豫。

若知道将来的结局,此时会不会多一些考虑。或者跟了他走,便没了那么多山水不相逢的遗憾。

她是在害怕吗?害怕那些人伤害他?景门少门主景离,刚才那些人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她就这么担心他?甚至,舍命护他?

灯火明暗,南宫诺没有回头,只是松开了自己的手,大步离去。

是不是,命中注定,山河无疆,红颜初妆,即成过往。

奈何一梦蝶(一)

“你的药性还没有过去吗?即使这股骨最为坚硬,你手下的剑痕也不会如此顿挫。景哥哥,你不是昨晚回来的吧。”绾婳就着打翻的琉璃灯,仔细检查了地上人一处较为明显的伤口。

景离默默看着眼前站起来的身影,一袭荷色翻袄流云裙,耳边的月明珠映着柔和的光,却缓解不了女子绝色姿容上清冷的神情。景离对上那双水眸,沉声道,“是,我是今天才回来。药是今早服的。莫叔他。。。”

“好了。”绾婳柔声打断景离,“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你要按时服药不是吗?”想了想,她还是说了句,“莫叔,现在还不是时候吧。”

景离的眸色更深了,伸手爱怜地抚了下绾婳的发,“走吧,我们回去。”

“嗯。”

绾婳朝着相反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月影道长,寂静空旷。转身跟着景离离开,心下有软软的一处甚是疼痛。

接到静妃薨的消息时,南宫诺刚刚踏入他们住的小院。

“据说当日棋妃和月华荣先后去了漱玉宫,随后南宫烨也进了宫。半夜里,静妃便薨了,宫里还觉得奇怪,下午月华荣离开的时候还清醒着呢。”穆子琛随着南宫诺走进书房。

“月华荣当天也去了?静妃薨的时候有什么特殊举动吗?”

“静贵妃一直有些疯癫,当天又在胡言乱语。她,说到了怡妃娘娘和容贵妃。月华荣和棋妃应该都听到了。我怀疑她说了什么,不过这样一来,她死的还真是时候了。”

“事在人为,哪会有那么巧?看样子她真的说了什么。”南宫诺放下手中的扇骨。“收拾东西吧,我们连夜回去。”

“这么急?”

“漕运商贾都已清楚了,多留无益,还引人起疑。今晚就走吧。让莫阳莫月收拾东西吧。马上就走。”

“好。”穆子琛开门去了。

南宫诺走至窗前,天色阴晦。

谁家花容女儿,不问来路,血引生虫。

谁,在山风微醺时说,你这样的男子,多薄情。

绾婳身着中衣,披着小袍抱着双膝坐在木花床上,屋里的小暖炉烧得很热,采儿点了淡淡的迷迭香,安神宁息。可是心头,总有那么些不安还有疑惑:为什么他出现得那么恰巧,恰巧到,完全没有选择的时刻出现。如果是碰巧,那真的是太巧妙了,而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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