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入骨:帝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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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入骨:帝欢-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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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小小的世界里,父皇母妃,便是所有,和父皇母妃在一起,便是好的。

安安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举动,绾婳无奈一笑,掀起长睫看了南宫诺一眼,由安安将自己的手放在南宫诺的手里。

南宫诺今日却有些微怔,盯着安静躺在自己手中的柔夷,眸中微光变幻,半晌,合起手掌,将那有些冰凉的小手握在手中,若有所思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拢在绾婳身上。

绾婳微微有些吃惊,带着些疑问对上他的眸光。看着他微微有些泛青的眼眶,绾婳心里一重,“西夜又生事了吗?最苦最累人间帝皇位,也不知道注意点儿身子,今晚你歇在这儿吧,我帮你松松筋骨。”

南宫诺眉毛一挑,眼中衍生出笑意,“得爱妃一言足矣,朕忽觉浑身舒泰。”

“噢,那皇上用完晚膳就回养心殿吧,不送。”

南宫诺怀里的安儿不愿意了,紧紧抓住南宫诺的衣领,直把小脸往他爹怀里钻,“不给走,父皇不给走。”

绾婳一笑嫣然,就知道这小叛徒,恨不得把他爹天天都留在宫里。

门外的宫女已经端了还垫着炭火的小篮进来,在一旁的的桌上布菜,南宫诺抱着安儿走向桌边,笑道,“既然安儿让我留下,那我就不走了。今儿北边刚进贡来的酥落,拿来时还冰雪冻着新鲜着呢,我想着安儿喜欢,用小火煨着拿来了,不过虽然好吃,但也不能多吃哦,安儿。”他说着逗弄安儿的小脸,舀了一匙试了试温,才给安安喂了。安儿那孩子笑得跟朵花似的,长长的睫毛笑得一颤一颤。

绾婳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这真的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父慈子孝,当然,也确实是。

*

当日,绾婳被南宫诺带回皇宫,直接带进了只有太子才能住的启元殿,给她安排好了宿

处又宣了太医才进宫面圣。

绾婳听了南宫诺的话,老老实实吃饭睡觉看太医,每天急急地盘问南宫诺从望京来的人带回南宫耘的消息。太医仔细调养绾婳的身子,可是绾婳从赶回帝都时就出现的呕吐症状,竟然有加重的趋势。。。。。。

南宫诺惊喜地揪住太医的领子问是否有胎儿还在的可能,太医默然地摇头,“微臣该死。”绾婳也清楚了解,她的脉象中胎迹早已灭,有那几日的折腾,再好的孩子也该没了。

但是在连续每日清晨呕吐后的一个午后,绾婳的小手颤巍巍地搭上了自己的小腹,这是极为隐讳的测孕方式,她不可能让太医来做。一试之下她的手抖了抖,又呆了呆,胎儿安睡,一切无虞。

她登时欣喜地发狂,最后却捂着小腹在床上嘤嘤地哭了。

她哭得委屈惊喜心痛难过,仿佛要将南宫耘死后的一切委屈和思念都哭出来,对着闻讯赶来的南宫诺又踢又闹,最后一转身抱住被子咬在嘴里,笑了。

南宫诺小心伸手去探她额头,她一把拍落南宫诺的手,水雾盈盈的眸子明亮如晨光,“五弟,那孩子,还在。”

南宫诺的震惊不亚于她,他立时想到是南宫耘种在绾婳体内的上窍灵术的作用,也是欣喜不已。

新帝南宫诺立刻将消息公之于众,大孝一过,南宫诺便欲立绾婳为后。顺侧妃承欢太子之事众人皆知,加上新帝立后又如此急切,这孩子是谁的,倒没有人怀疑。只是饶是有子嗣一说,朝中众臣也一致反对。这是兄嫂,又是待罪之身,收进宫中已是极大的恩宠,怎么可能封这样的人为皇后?!

新帝拂袖而去,“朕只此一后。一日无后,一日无妃,一日无嗣。”

绾婳当然明白南宫诺的苦心,他害怕自己遭到天下和朝臣的非议,故而急急宣告有喜想立自己为后,他始终是想,护自己周全。甚至不顾把这天下女子至尊的皇后之位,给一个不爱他的女人,给一个怀着他兄长子嗣的女人。

“诺,你知道。。。。我爱你二哥。”

身着明黄龙袍批阅奏章的的俊逸男子放下手中狼毫,抬起风华绝代的脸庞看着眼前支手托腰挺着肚子的女子,她有了身子但是胖起来的好像也只有肚腹,四肢还是纤细,淡淡一笑起身亲自搬过软榻,“唔。我知道。”

“但是我可以等,等你爱上我的那天。”

彼时她已看过南宫耘的尸体,景离背后受过伤,伤至肩骨,她摸到了。但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南宫耘留给她的孩子。

彼时南宫诺刚刚即位,看似大权在握,实际不安分的因素还很多,那后宫特别是中宫之位无疑是拉拢权臣的最好筹码。新帝竟然全部摒弃,一念之后,岌岌可危。

爱与不爱,欠与不欠。

宫中流传,那日晚,顺侧妃挺着肚子从养心殿出来,新帝便做了妥协,改立顺侧妃明氏为二品安妃。

并,同封淑、贤、慧三妃及多个后宫高位于重臣之女,其中包括林太尉之女林秋渡,封为端妃。

惟后位悬空。

休书、喜柬

    封妃大典当日晚,新帝南宫诺留宿端妃寝宫。

敬事房记,元德一年二月初一,帝临幸端妃,留;

淑妃为丞相之女,貌美体软,南宫诺微微抬眸,她已化作一团云跌入他的怀抱。

初二,临幸淑妃,留;

初三,临幸贤妃,留。

。。。。。。

不出十天,各种消息从后宫枕边翩然飞出,帝都各方涌动的暗流微微平息,朝堂之上各老臣伸出的利爪敛了指甲。

安妃失宠,后宫多为娘娘圣眷正隆一片和睦。天下人一改新帝的荒唐形象,都言新帝贤明大德,雨露均沾。

南宫谚带悍匪扰民围宫,说要为二哥三哥父皇讨一个说法。南宫诺纵马拉弓,明黄色的衣袍散飞如同金色的祥云,一箭穿喉。谀

“那你去讨讨看吧。”

仅仅一个月,新帝便控制了朝中所有重臣的暗中势力。那些暗中交结的通信、商脉、人事、运送网,已经不起眼地换插了人,人数不多职位不大,但都是在系于关键时刻送出信息的最后一道要卡。

八月中,一场按照旧例君臣共欢的围猎,不着一字,外苑的猛兽多了些猎物。

第二日早朝,群臣面面相觑,空出的位置都在阶下位首,都是平时咄咄逼人两朝重臣。

新帝伤痛地看着一本奏折,“朕早些便说过,太平日子也不可放弃骑射工夫,昨日一场围猎,猛兽失心,朕痛失贤臣,扼腕不已。现已命人将外苑猛兽全部屠杀,丞相等人,或也该安心瞑目了。众爱卿,可有异议?”谀

自此,元德帝大权在握。自此,六宫如冷宫。

一月后的第一次初见,南宫诺终于如释重负地轻轻一笑,目光暖暖地拢着肚腹明显鼓起正在桌边大嚼大咽的绾婳。

绾婳叼着嘴边还没有咽下去的蹄髈,一时有些怔愣。

看他发青的眼圈和掩在明黄龙袍下若隐若现的印迹,绾婳放下手中的猪蹄。

他多么骄傲的人,却愿意为她隐忍如斯。她想,心中不由一酸,她曾以为是他负了她,却终究是,她欠了他。。。。。

“想什么呢?”

桌边男人磁性好听的声音传来,绾婳一怔神,看见南宫诺已经用帕子擦着安儿的小嘴朝她看过来,漂亮的凤眸微微扬着,眸中笑意深含。

“来用膳了。还是你想让我像喂安儿一样喂你?”

绾婳一撇嘴,走过去执起放在南宫诺面前的碟碗盛了一碗肉粥,又给他布了些菜,接过赖在他怀里的安儿,“你先用些吧,听小喜子说中午又接见了西夜的使臣,想必也没心情吃饭。”

南宫诺看她细心关心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不意间扩大了。听到她提起中午的事,眉间动了一动。

“还是因为西夜的事?我记得三年前太子夜凌杉被掳,皇三子夜凌烜亡。西夜皇室人才凋敝,怎么忽然出来这样一名帝王?”绾婳一手揽着安儿一手慢慢舀了些粥来喝。

南宫诺顿了顿,“夜帝还有一名送出国做人质的皇二子,夜凌诩,近二十年无人见过,两子暴毙后忽然暗中回国,正巧夜帝暴毙,皇二子便顺理继位。”

绾婳低低“哦”了一声,脑海中闪过一丝什么奇怪的念头,没在意,笑道,“他倒是捡了一个好便宜的买卖。”

南宫诺神情蓦地有些变幻,低低道,“他。。。。没有我捡的便宜大。”

他盯着绾婳的眼神已经有些黯沉,眸光也带了一份热度。一张俊颜清冷魅惑,容颜无限的相似,但气质和南宫耘是完全不同的。

“西夜今日派使臣送来了帖子。。。。。西夜新帝于一月后大婚,皇后就是曾经的芙帝姬。”

“嗯?”绾婳手不自觉地一抖,心中不知怎么慌了一慌,强笑道,“芙帝姬?那岂不是新帝的亲兄妹?”

“是啊。据闻。。。。西夜新帝行事不拘小节,驳朝中文武众臣之谏,非娶不可。”

“强娶这点,与皇上您不是很像?”绾婳拿帕子擦了擦安儿乐呵呵流出的口水轻笑。

“是很像。”南宫诺坦然张开双臂,紧紧盯着绾婳,眸中神采带了一份温度,“朕因爱,非娶不可。朕其实希望夜凌诩。。。。也是。”

旁边的小丫鬟看到他炙热的眸光已经红了脸,老嬷嬷很有眼色的上前要抱走孩子,皇上独宠安妃,后宫人人皆知。平时南宫诺一定不会让老嬷嬷把孩子抱走的,但今日他竟然没有制止。

安儿也是极不情愿地扒着绾婳的肩膀不肯下来,最后还是南宫诺将孩子抱到卧房安抚着睡了。

他回来时,看到的便是绾婳有些怔愣的模样,手中攥着汤匙轻轻搅着,碗中一口粥都没有。俊眉间有丝微蹙,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绾婳听见声音转过身来,脸上闪过一丝彷徨,她顿了顿,垂下眼眸重新换过碟展盛了热粥,“粥都凉了,别想那些朝里的事了,先用膳吧。”

南宫诺倪视着她微微发颤的手,心里划过些许疼,不动声色地执起汤匙,粥果然是温热的,轻轻滑到胃里。不声不响间,精致的细瓷碗已经现出洁白的底色。

“为什么不直接问?”南宫诺抬眸看她,凑近了几分嘴角笑意不减,“是不是原来的那些。。。终于没有那么重要了?”

绾婳身体一僵,正要开口,却听他淡淡道,“其实嫂子是怕

说了话,我就没有胃口用膳了吧。”

他的语气不辨喜怒,却将一张大红色的请柬轻轻放到绾婳手里,“看看这个吧。夜凌诩的亲笔邀请函。”

绾婳慌忙打开,汤匙跌落与瓷碗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南宫诺扶着眉心略略有些疲倦地闭上眼,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等她说话。一时间空气中安静地可以听见女子有些错乱的呼吸。

“这是。。。。这是。。。。。”

绾婳一时间呼吸急促,泪雾无端就遮住了视线。几次慌张又谨慎地辨认那锋劲隽秀的字体都被泪糊了眼。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信,是不信?!

她亲手摸过了那尸体上的伤痕,历经了几番生死离别痛苦的挣扎,她不敢大意不敢再轻易相信,这希望而又堕落至绝望的感情,她再也要不起。。。。。但是,但是这字体,飘然如仙而又凌厉内敛,除了南宫耘,天下再无第二个人有!

那人曾经将她压在桌案上握着她的手写过的字体,她怎么可能认错!

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先皇第八女夜芙慧德淑良,姿仪端雅,朕定于元月初八,迎娶其为后,。。。。。”

墨香犹存,朱印正红,故人。。。。新欢。

三年前,她收到的最后一幅南宫耘的墨迹,是他亲笔写的休书。

三年后,是他和另一女子的婚柬。

那封休书,她耿耿于怀,无数次在梦里看见,在行军的大帐里,在战事紧急不眠的夜晚,在决心赴死的临行清晨,他提笔落字时绝决认真的温柔侧脸。

惶惶地抹了把泪,颤巍巍伸手小心抚过墨迹,似乎通过这纸这墨便能触摸到执笔写字的那人的指尖,明黄高案,龙涎香暖,绿衣捧砚,红袖添香。

耘,如今,你身边可还有明绾婳的位置。

闭了闭眼,有一种细碎的疼痛在心口裂开来,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她疼得微微哆嗦。

她现在要怎样?不顾一切地离开大辰,去西夜找他吗?安儿怎么办?。。。。还有诺,他呢?

如果。。。。

当时南宫耘活着已是侥幸,他如何又成了西夜的帝王?心念一动,微微的寒意涌上心头。

大辰蛰伏十年,西夜二子皆亡,回国夜帝暴毙,即位蠢蠢欲动,对辰敌意大增。。。。一切都只是巧合?

手一抖,桌上的瓷碗被她碰落,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南宫诺睁开眼睛,淡淡的目光拢着她,“绾婳,二哥不在的这三年,你可有一刻,是想过要和我在一起?”他轻轻倚在椅背上,气息慵懒炙热,一双凤眸微扬,眸光浓深似海。

绾婳攥紧了双手,垂眸看着他,喉中有些堵。他本可以把这些事全部隐瞒,可是他选择了告诉自己。可自己何曾对他公平过?

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从他冒天下之大不韪救她,到她怀孕,生子,他废六宫,斩前朝重臣,手腕冷冽令人心惊,只为一句护她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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