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助我去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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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助我去宫斗-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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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琇莹脑中也转过了这个弯,“侯爷见谅,我不该对侯爷生疑。只是……这消息实在来得太过突然。”
  一想到这传书竟是真的,这个世界是真有人知道天枢的下落,琇莹更是心潮澎湃,看着那纸片上的字迹,她的手仍在打着颤。这些日子过去,她病重的消息早已散播了出去,郑州那里一定听得到风声,难道天枢并没有灰飞烟灭,而是变回了人,而且真的与她同处这个时代,所以听说了她的消息之后,就用这种加急传讯的方式来报个平安?
  除此之外貌似无法再有别的解释,可这事实在是又离奇又突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河南?又是什么身份,竟可以使用官驿传讯?他又为什么不把情况说得具体一点,而只传来这寥寥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115、对调

  “侯爷是否已经派出人去郑州打探?”
  朱芮晨颔首道:“臣已着人去了,想必传讯的人正是急于将此消息告知娘娘,才用了飞鸽传书。只需耐心等待一阵,便可得到切实消息,请娘娘不要着急。”
  “有劳侯爷费心,此事于我关系重大……”琇莹忽然想到,或许这传书如此简短,正是因为天枢本就不愿与她恢复联络,而且此时自己身为皇后,一言一行备受瞩目,对一个外男的事如此关注也显得不自然,更不必说,将来还要考虑如何向濂祯解释。
  这些事一涌上心头,又刺激到了这副不堪重负的身体。琇莹又是一阵剧烈咳嗽,饮了口茶才勉强平复。她开始有些惶然无措,“或许……那传讯之人并不想被人知道身份,要么侯爷还是召回人手,不必去查了。”
  比起上述顾虑,琇莹此刻更怕的是证实这消息是假的。毕竟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令人难以置信。
  朱芮晨察言观色,已将她的心思猜了个准,“事出有因,消息来源究竟如何只有查过才会清楚。娘娘这些时日一直隐忍不言,可见心中之事即便是对皇上,也不好明说。臣正是顾虑到此事,才没有将这封传书报与皇上知晓,而是要求与娘娘私下会谈。去郑州查问这传书来源的事,娘娘若不想皇上知晓,臣也可以办到。”
  琇莹叹息摇头:“我不去对皇上言明是有着苦衷,绝非刻意瞒他。怎好再去背着他做那些事?”
  朱芮晨沉默了片刻,说道:“请恕臣斗胆问一句话,在娘娘心里,臣是否算得上个朋友?”
  琇莹意外地抬头看他:“我自是将侯爷视作朋友的,侯爷为何这么问?”
  朱芮晨点点头,语气与称呼都有了变化:“既有你这句话,我便不来拿自己当个外人,与你说些心里话。”
  琇莹更觉诧异,只洗耳恭听。
  朱芮晨的神态语气坦然随和,娓娓道来:“我自见你第一面起,便察觉你大为与众不同,后来有了影月斋里的多次会谈,更是不自觉地将你引为知己。可惜我将这份对你的赞赏钦佩说给贱内听,却被她视作男女私情。”
  他苦笑了一下,尽显无奈,“不得不说,她这人本就有些善妒,听我夸赞你,便觉得我是对你生了那不该有的心思。我自己却明知事实并非如此,男女之间怎就不能有那光明磊落、不掺私情的交情了?菁晨就能理解这事,不过他也曾劝我,此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还是不要去与人说,即便是我与皇上亲如兄弟,最好也别透露出这个意思,不然说不定便会因此生了嫌隙。”
  琇莹微蹙双眉望着他,满心不解。朱芮晨说的这些她都知道,他们之间一直都有着默契,也一直光明磊落,不越过界线,她也曾察觉到侯夫人那份隐约的敌意,而眼下他为何要直说出来,这用意她一时想不出来。一向行事稳健的朱侯爷竟然无视俗礼来这么与她说话,显得极其反常。
  “还有一件事。”朱芮晨继续道,“你与皇上从前也都以为,卓大小姐与菁晨是两情相悦的是吧?我从前也是这么以为,可临到了他们的婚礼前几日,我才知道不是。”
  话题又忽然被转到了这里,琇莹都有些跟不上思路,只好努力集中精力听着。
  朱芮晨微垂了眼睑,语调放缓,似是说起了更加为难的事,“那天我自宫里回府的路上,意外被卓小姐的婢女拦住,带去与她私下里会了一次面。卓小姐那天哭着告诉我,她自始至终……看中的都是我,不是菁晨,外人以为她是在制造机会接近菁晨,其实都是因为我与菁晨形影不离。她那阵子常来缠着贱内,也都是因为这个缘故。可惜她知道我对她没有这份心思,也知道侯夫人不会让她进门,更明白她父亲不会让她为人做妾……”
  琇莹听得大为讶异,怪不得婚礼那天见到新娘郁郁寡欢,哪里想得到竟会有这样的隐情。一为这事震惊,她都忘了再去琢磨朱芮晨为何要对她说起这事。
  “当时我只好对她说,如果她想要悔婚,我可以替菁晨做主退亲,但我自己绝不可能与她怎样。卓小姐却说,她只是因为这事郁结于心,想在成亲之前一吐为快,既然嫁不成心仪之人,那么嫁谁都是一样,能嫁给我的兄弟,或许该算是个最好的结果。我明知菁晨对她是真心喜欢,自然不好去劝阻,只得顺其自然还是让他们成了亲。卓小姐说她这份心思只会说这一回,将来再不会透露出去,但以菁晨的机灵劲,一定体察得到妻子的心不在他身上,他这次主动请缨出征西北,也有这个缘故,我都明白。”
  朱芮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淡然一笑:“这话果然说出来就舒坦多了。你一定在奇怪,我为何对你说起这些琐事。我将当朝皇后视作知己,这事不宜对妻子说,也不宜对皇上说,我与菁晨算得上世上最为无话不谈的兄弟,而弟妹这事我却决不能向他透露一个字。世上每个人都难免有着些难言之隐,很可能越是对着至亲之人,越是无法启齿。世人皆然,并非仅你一人如此。”
  原来这才是他想说的,世人皆然,并非仅你一人如此。
  这一个大圈子兜回来,琇莹切实感到心头的重压卸去了不少。她笑了笑:“朱侯爷果然智谋过人,连宽解人的方式都能如此特别。其实我心里这件事,本没有那么为难,算不得一件决不能说的事。我不能说全都是因为,那个涉事之人求我不要说。”
  比起朱芮晨的两个烦恼,她这件心事似乎反而显得没那么无法启齿了。
  朱芮晨点点头:“这也无可厚非。不过,我相信你眼下这状况,绝不是那个人想要见到的。如果他知道你因为隐忍不言就会将自己伤成这样,还会坚持要你那么做么?”
  琇莹无声慨叹,她之所以无论如何也要遵守天枢的那个嘱托,还不是因为他是为她牺牲了自己么?如今获知他可能还活着,心里的巨大压力也就随之减轻了许多。琇莹心头一动,忽然想起,天枢当时说的是“不要将我的事告诉他”,并没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啊。
  “或许,我可以对你说。”琇莹准备吐露一个从未与人分享过的秘密,自是满心激动与忐忑。正如朱芮晨一般,一些事越是对至亲之人越是无法启齿,但对朋友,才最可以畅所欲言。
  “你知道我是来自异界的那些事,这其中只有一件我尚未对人说过,那就是自从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有一个自称是守护的人陪着我。”琇莹用手指摩挲着那张纸片,“他说他的名字,叫天枢……”
  *
  濂祯在御书房等来朱芮晨的时候,已经过了掌灯时分,外面天都已全黑了。
  “如何?”濂祯一见他进门便急切地迎上前来问道。
  朱芮晨道:“皇后已好得多了,相信身体状况也会很快好转,皇上可以放心。”
  濂祯大为放松下来,欣然而笑,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臂:“好,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有办法,无论何事只要有你出马,定会水到渠成,马到成功!”
  皇上的欣喜真挚而又单纯,令朱芮晨心头的最后一点顾虑也烟消云散。皇上花了那么久也劝不好皇后,而皇后的心事一直不肯对皇上说,却对他说了,朱芮晨还有些担忧,皇上会为此不快,眼下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正所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或许有时候别人的心思本就没那么曲折难猜,事情也本就没那么复杂为难,都是自己想得太复杂,太过瞻前顾后罢了。
  “皇后已将心里那件事说了,依臣看来,此事其实并没什么不可让皇上知道的隐情。皇后不肯对皇上说,其实是因为承诺了涉事之人不来向皇上吐露。皇上若是想听,臣这便来转述。”朱芮晨确实不觉得那事有多不能说,而他无论与琇莹再怎样默契,毕竟还是与濂祯的关系更铁,也就更想捍卫一下皇帝兄弟的知情权。
  没想到濂祯反而大度地笑了笑:“那就不必了。既然她答应了人家不来说,由你转述一样不好。”
  朱芮晨有些意外:“皇上不是一直想要获知内情的?”
  濂祯在雕花太师椅上坐下来,神态尽显轻松,“这点好奇之心算个什么?这些天我想得很清楚了,她不愿告诉我,除了你所谓的对涉事之人那承诺之外,怕是更因为她在意我的反应。初时我总是想不通,觉得这世上我才是她最亲的人,她心里有事再怎么不能对别人说,也最该对我说,其实不是这样。正因为我是她最在意的人,可能有些事她反而觉得对我才最难以启齿。”
  原来这个道理,他早已自通了。朱芮晨暗觉诧异,不足一年时光,皇上由于皇后的存在,着实改变了不少,成熟了不少。还像原来那样将他视作那个执拗孩子,已经不适宜了。
  “没什么能比她好起来更重要。”濂祯说的有些失神,随即又抬头笑道:“反正你也说了,那事本就没什么的,正如我前些天想的一样,我何必强求她来对我知无不言?难道还会觉得她有什么值得我怀疑的不成?”
  朱芮晨也释然笑道:“皇上与皇后当真是两心相映,令人羡慕。”
  不过皇上是按捺下好奇心,皇后也有心不再深究,朱侯爷自己这好奇心却没那么好应付,那封飞鸽传书的来源是怎么回事,这个天枢守护究竟是何许人,他一定要查个清楚才行。这是朱侯爷心底打的小算盘,也算是做惯了地下工作的特务头子惯有思维。
  这时唐汉来到门口奏报:“皇上,侯爷,礼部尚书冯大人派人送了两份奏折来,说是有急务要请皇上或是侯爷的示下。”
  朱芮晨与濂祯对看了一眼,“请皇上或是侯爷的示下”这话显然是刻意言之,若是说给一般的皇帝与重臣来听,少不得让皇帝对臣下生了嫌隙,而唐汉敢于这样原封不动的转述,自也是清楚这位皇上与侯爷不是一般的君臣关系。
  朱芮晨道:“礼部能有什么急差?不过是要做出一副朝政堆积如山刻不容缓的姿态来给皇上看罢了。”
  “这也不全怪他们,也是闻世忠这几年来把持朝政,养成了他们万事都不敢拿主意的惯例。”濂祯站起身道,“这样,这几日我与你换个位置,你留在这里,我回去挚阳宫处置朝政。”
  “啊?”朱芮晨下意识地发出这么个声音,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今日皇后已将心事说了,皇上更该陪着皇后才是啊。”
  濂祯却说得平静坦然:“来日方长,说不定我不守在跟前,反而更好让她放松修养。你辛苦了许久,也歇一歇。”
  朱芮晨愕然片刻,便明白过来,皇上想让他休息是一方面,怕也是因觉得他更有着开解皇后的本事,想留个机会让他陪皇后多说说话。皇上这么信得过自己自然是好事,不过,那可是皇后,这差事未免荒诞了点。今天这次谈话是特殊情况下的权宜之计,自己一个外臣,哪能真去给皇后做陪聊啊?
  “皇上,臣一个外臣留宿行宫可不合规矩。”
  “不过几天而已,再说还有小陆他们与秦夫人都在,你还怕有什么不便?咱们做事,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可言?”濂祯又在他手臂上拍了一记,没容他多说,就走出门去。
  这话更是证实了那个猜测不是他的误解。朱芮晨本以为今天已经完成了一个重大任务,实未想到临到晚上又接了这么一个任务。皇上这个素来不拿规矩当回事的个性,倒是一成不变。
  濂祯去到琇莹寝宫时,得知琇莹已经睡下了。宫女禀告说皇后今晚气色大为好转,膳食也进得比往日多了些,只是困乏的很,晚膳后没多会儿便就寝了。
  濂祯更觉放心,有了身孕的人就是容易困乏,他也知道这点。他屏退了宫女,静静去到琇莹床前,望着熟睡的她。她果然脸色好了许多,睡得也比前些天安详宁适。
  在这初夏季节,琇莹就寝时没有盖被,身上穿着轻纱寝衣。濂祯伸出手指抚了抚她温热的脸颊,目光落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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