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女书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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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女书商-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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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飞尤其气愤,在没人的地方逼问她:“你想赢过我,所以用这个法子?”

“什么法子?”宝刀茫然。

“你跟师父睡了!想当我的小师娘,然后我就一辈子被你踩在脚底了!”慕飞悲愤。

“跟他睡了就是你的师娘?为什么?”宝刀依然没跟上他的逻辑。

“跟谁睡了就是谁的人啊!”呜,凭他的智商和阅历,居然跟这种白痴交谈,慕飞觉得太委屈了!

“这算哪来的规矩?好没道理!”宝刀扳起了指头:“朱兼思、你、师父,我下山后跟三个人睡过,我不可能斩成三块分给你们三个人,对不对?所以……不如说你们都跟我睡过,都是我的人好了。”她“哇”了一声,“你说我该拿你们怎么办?”

慕飞为之气结。不过,想想,他也从来没把宝刀真的当作什么“女人”,估计师父也是这样的吧?在房间里照顾她睡一觉呢,是看她太可怜了,施舍施舍她,完全没有其他意思。嗯,就是这样!他高兴道:“你不会当我的师娘?”

“我为什么要当?”宝刀翻了个老大白眼。当师娘很有趣吗?

慕飞仰天抚掌大笑:“如此甚好!那咱们就上路吧!”

宝刀不嫁简竹,他为什么这么高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第四十章 新号开张

于是简来方伺候着宝刀、慕飞,一块儿正式上张邑去了。一路上,简来方果然只听命令,一句话都不多说、一步路都不多走。

只是,跟着简竹时,有的事儿往往简竹不必吩咐出口,简来方已经自动自发料理了。跟着两位小主子,简来方非要吩咐了才做。

这就不是谨慎客气了,而是接受了简竹的示意,考验考验两位小主子发号施令的本事。

还有,简竹如果有什么决定出现疏漏——尽管这样的情况很少,几乎没有,简来方都会主动提醒简竹。但宝刀和慕飞有所决断,哪怕差错得离谱了,简来方都绝对是没有二话、着手去办,除非被询问到,否则不发表意思。这也完全不是恭顺,同样也是考验两位小主子的能力,不给他们额外的帮助。

幸亏宝刀跟慕飞被简竹**得,办起事来也算有板有眼了。要开新号,首先是看店面。这个,他们第一次来时已经看中了一处,这次把它定下来,就是巷子里一个旧屋,不临街的。照理说要临了街,才方便向居民们兜售,不过那种店面更贵些,而宝刀他们对兜售根本没信心,想着先赁个便宜屋子、便宜机器,把纸张不管好歹先做点儿出来,跟商人们交际交际、熟悉熟悉,产品能卖就卖一些、不能卖就囤一些,也算撑起场面了。

正好有个小纸坊撑不住了,被大商家吃掉,资产里比较破烂、大商家都看不上的,则变卖。宝刀慕飞于是扛回来几套旧器械,顺便也招到了几个伙计,就地开工。

麻料先要拌火灰,需用筛子、拌灰槽、搅灰勺;拌了后要蒸煮,需用煮料锅;之后发酵,需用闷料塘;之后洗涤,需用石碾。如此处理过,麻料变成麻浆,才能造纸。

拌灰、蒸煮、发酵、洗涤诸步骤,各纸坊都有密技,并不肯假人之手。初冬时山乌栏接的“处理麻料”活儿,不过完成了整麻、清麻、晒麻、泡麻、切麻等步骤,将苎麻整顿得便于纸坊进一步处理,如此而已。山乌槛工作了这么久的老师傅,只知怎么制赫蹄、怎么整麻料,不敢说自己知道怎么造纸。那几个被辞退的工人,原来也不过打杂,这时盯着慕飞的钱袋,敢跟他拍胸脯说:全套我们都会做!慕飞到底稚嫩,也不知厉害,就把他们招进来试试,听他们说用什么工具、就买什么工具,琳琳琅琅摆了一个院落,院中还有现成的水井,只当能将就,岂知跟真正的作坊比起来,还差得远呢!那些工人们装模作样,也就吆喝着开工。

他们那些勺儿槽儿虽多,宝刀眼里也就跟玩具一样,看上一会儿,已经大致知道怎么操作了,又想出去找些新玩艺儿摆弄,只怕慕飞不肯。慕飞看工人们埋头整治两天,也烦了,盘算着出去趟趟商路子。

早在他们刚赁屋开工时,就有好奇的街坊探头打听过,其中不乏从事纸业的,慕飞和宝刀年纪小,说是当家人委实太骇人一点,于是外面由简来方出头,宝刀慕飞就认了是他的侄儿侄女。叔叔老实,侄女主内、侄儿主外,倒也说得过。慕飞早把主动来打探的那些人都交际上了,如今出门,要趟出个更大的天地,仍然叫这“叔叔”跟在旁边。“非要叫大人在一起,人家才觉得像话。”慕飞抱怨道,“为什么?明明主意是我们拿的!”

简来方客气而恭敬地站在旁边,不搭话。宝刀嫌慕飞絮叨,喝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去啦!留你在这里守门。”

慕飞瞪眼:“你凭什么?我从小跟爹做买卖,商路我熟!”讲是这样讲,他到底怕宝刀跟他抢,立刻箭步出门而去。

宝刀哪儿愿意出去“趟商路”?在山乌槛里,她见到简竹跟那些“商业朋友”们迎来送往,行着规规矩矩的礼、说着真真假假的话,面上端着一套架式、肚子里转着千般计谋,算什么呢?比生病还惨!她挥手送慕飞他们出门,回过头来,笑眯眯问伙计们:“我不在,你们也能干活的对吧?”

伙计们同意。

“我离开一会儿,没有关系的哦?”

伙计们有关系就怪了!

“如果慕小哥回来问起,我没有乱跑出去,对不对?”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宝刀咧开嘴笑了,觉得他们真是好人,撒开腿就向外跑。春天暖和起来真快,像个小孩子,才生下来,风吹吹就长大了,一天一个样,如今漫山遍野花儿开得更多,柳枝儿也毛茸茸在风里飘拂了,宝刀一路走,一路摘着野生苣荬菜绛红芽儿,摘了到哪儿去?旁边寺庙,找那和尚!

受人滴水恩,涌泉相报。白龙寨里,讲的是个义字。住宿和茶汤、早饭的钱,是欠了那和尚了,慕飞死守着十两本钱,料来也不肯抠出半个小钱去还人家,宝刀只好自力更生,挑些野菜去。

晴天白日,寺庙门口气派也不一样,工地那一角欣欣向荣、热火朝天。大门口,两个知客僧当门而立,满脸佛光普照,有如**的迎客阿姑,恨不能度尽众生。香客们有揣着银钱的、有挑着素斋的,络绎不绝,宝刀这一怀野菜,人家未必看在眼里——再说,宝刀也不放心交给他们,只怕交进虎口中,没一片叶子落进恩人肚肠里。

她绕到后面,还是找那小茅屋。

茅屋里头依然有捣药声,探头去看,不是原来那和尚了,是个胖大和尚,卷着裤腿,露出两只白脚丫子,前面放着个药碾子。那药碾子本是船形的,凹槽里放着待碾的药料、还有个药滚子。药滚子有两根木棍伸在药碾外,本是要人以手滚动的,那和尚踞坐着,把两只脚丫踩在上面前后滚动,热得撒开僧衣、露出肥肥白白的肚子,受那清风吹拂,嘴里哼起小调来,哼的是:“……南山虎遇着北溪鹤,观世音撞上阿修罗。你你你,你是俺避不开的魔……'1'”

宝刀见他这般洒然无礼模样,倒是喜欢。要不要把野菜托他转交?她站着,拿不定主意,猛可听后头一声佛号:“小施主来此何为?”

宝刀吓得蹦起来,回身,见到那张没有喜怒的脸,本来该怕的,想起他的盛情款待,转觉亲切,撩起他的僧衣,把她怀里的野菜倒进他怀里:“谢你的。”

胖大和尚听见外头声音,丢开药碾,趿了鞋子出来,见全寺不苛言笑、谁都不敢招惹的悟宁师弟,竟给个小女娃掀起僧衣,倒着什么东西,大吃一惊,喝道:“兀那娃儿,在此则甚?”

他嗓门儿本来就大,放声一叫,更显得凶,宝刀生起气来:“我本来还挺喜欢你的,你凶我作什么?我还别人东西,关你什么事?”作个鬼脸,回身就跑,哗啦啦撞翻了晒在旁边的药匾,新摘的草药散了一地。胖大和尚跌足:“你!——”

“你摘这些野菜,用了很久吧?”悟宁扬声朝宝刀道,“那么,这份礼太重了,我不可以收。”

“没有啊没有啊!”宝刀双手乱摇,“我只摘一下下就好了啦!”看悟宁那云淡风轻的神态,不知为什么跟兼思有点像,看得她有点怔忡。

'1'此歌为生还妹子原创,荧某拜谢则个。

第四十一章 焚妖塔

“小娃子,还不把东西收拾起来!”胖大和尚伸手来捉宝刀,要她拣那一地草药。宝刀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哪肯就范,往旁边一闪。她的轻功、步法,是白顶天手把手教给她,主要让她强身健体,不是要她闯天下争名头,打基础的功夫多,凌厉醒目的架势少,但不管怎么说,总是家传渊源,不同凡响,一步就从胖大和尚手下逃出。

胖大和尚固然是没使出什么真本事,却也没料到这小女孩儿如此滑溜,“咦”了一声,再次迈步去抓宝刀,这次手下多了三分认真。

宝刀也使出浑身解数,绕着药匾子草架子跟他捉迷藏,当这是游戏了。

绕了三圈,宝刀能耐毕竟抵不过胖大和尚。他手掌已经快抓住宝刀,怜她人小肩弱,特意将力道放轻。这三圈,宝刀的身法绕得他心中狐疑不定,打算抓到时,得好好问问宝刀。他手指快沾到宝刀衣裳,忽听悟宁不紧不慢唤了声:“戒律长老。”

胖大和尚心头一颤、手下一空,宝刀已趁这个空子,远远跳开。

举目看,四遭哪有什么长老的影子?悟宁合掌,慢条斯理把那句话说完:“戒律长老是不是叫你今天帮忙扛木头去呢,悟慧师兄?”

胖悟慧大为懊恼:“实有此事。”

“那么,悟慧师兄去得晚了,戒律长老会不会有意见?”

胖悟慧脱口咒骂道:“妈蛋!”

这两字,掷地有声,实在不是佛门子弟该说出口的。胖悟慧口滑,始终没能改掉这个口头禅,骂完之后,赶紧补上一句:“阿弥陀佛。”

然后他才能把后头的抱怨倾泻出来:“仗着我有几斤力气,寺里省下多少小工的工钱!”

“钱财乃身外之物。”悟宁劝他。

“我总觉得这话应该是你送人钱的时候说的,不是克扣人钱的时候说的!”胖悟慧气呼呼道。

咦,言之有理!

“所以悟慧师兄不去干活了吗?”悟宁平静地请问。

“——去!”胖悟慧气馁,要抬脚,又停住,问宝刀:“兀这女娃儿,你功夫底子打得真俊,谁教的你?”

如果在以前,宝刀肯定立刻骄傲地回答:“我爹,白顶天!”

但冬去春来,她终于知道,强盗在安城的地位。也知道她的身份如果泄漏,会给简竹带来多大的麻烦,甚至给她自己带来多大的危险。

她冲着胖悟慧笑笑。

简竹就是这样。一切不便回答的问题,他笑笑算数。

他并没有把这一条写下来,用明确的语言文字教给弟子。但是宝刀自己学会了。孩子的成长和变化是多么快?真叫人吃惊。今天还是嫩芽,过几天绿叶成荫。简竹身边的徒犯弟子,和白顶天呵护下的小女山贼,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胖悟慧仍然追问:“你讲吧!我以前也是道儿上的。说不定我认识你师父?”似乎真是在寺里寂寞得久了,他看宝刀身法有点眼熟,就忙着想认亲。

悟宁轻咳一声,嘴唇轻动,要替宝刀解围。宝刀已经自己反问胖悟慧了:“你以前是哪条道上的,为什么在寺里?为什么怕那个戒律长老?为什么要被他剥削?”

同样是简竹的本事: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一串问题可以把一个问题打回去。

胖悟慧愣住,一跺大脚:“妈蛋!——阿弥陀佛!嗐!我已是方外之人!”迈开脚,摇摇摆摆、撒着两只手去了。僧衣没系上,在他身后飘来打去,似灰色的翅膀。

悟宁跟在他身后。

宝刀蹲下来,把先前被她碰倒的草药,一撮一撮再拣回去。有盘曲的植物根须、有晒到半干的嫩叶子,有的沾了灰、有的混在一起,宝刀把沾灰的拍干净,混在一起的择开。

一双麻编双耳僧鞋,静静地走回来,离宝刀五步远,站住。是悟宁。狭长凤目若有所思地垂着,问她:“太麻烦吧?”

“是啊!可是谁叫我碰翻的?”追打闹着玩是一回事,自己闯的摊子还是要自己蹲下来收拾。这种担当,宝刀有。

悟宁又道:“其实悟慧也没要求你一定得整理得这么干净。”

“咦,我做什么事,为什么要他要求?”宝刀看看整洁的药匾,满意地把它们抬回到架子上,拍拍手,“这样都干净了就好了。它们被摘下来,已经不能再去长叶子开花了,如果脏兮兮的在地上,我不理,万一你们也不理,回头把它们丢掉,它们就太可怜了。”

悟宁瞄了她一眼,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双目生得狭长,眼皮天然的垂下来,搁在别人脸上可能像羞涩,搁在他这儿只能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偶尔一抬,眸中晶光四溢,连笑意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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